叶如尘嘴角弯弯,没想到媳妇儿办事这么速度,然后大大方方走到顾青辰身边,双手交叉胸腹间,俯身向柳氏作了一揖,甜甜叫道:“娘” 第一次正式见面,庄重点儿总没有错。 顾母脸瞬间就黑了,顾青辰也惊了,那声“娘”是认真的吗?是不是太快了些? 叶如尘瞧顾母这神情,不像是接纳他的样子,但也没有拒绝不是吗?关切的问:“娘怎么脸色不太好?” 顾青辰连忙扯扯叶如尘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了,叶如尘也看见顾母微抖的手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再一拱手,“娘也要注意身体,我带青辰先回去了。”说罢拉起顾青辰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站住!放手!” 顾母气急,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如尘,这人怎么如此无赖! 这还是之前见的那个叶如尘吗?原来礼貌谦和、斯文儒雅果然都是装的! 叶如尘也不可置信,昨日的顾母明明温婉端庄、和蔼可亲,怎一天不见就转了性子? 顾母怒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快松手!” 顾青辰想抽回手,但叶如尘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小夫夫牵牵手怎么了。” 说着,手往下移,从抓手腕改成牵手,顾青辰的手小,被叶如尘包裹在手心。 顾母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放肆!” “我还没有同意你们的事呢!” “娘!” 顾青辰急忙反驳,“你昨日明明同意了!” 叶如尘失笑,一脸揶揄的侧头看着顾青辰,挠挠他的手心。 顾青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尴尬的扭过头。 叶如尘拍了拍胸口,故作害怕,“娘既然同意了,干嘛还装着不满的样子,可吓坏小婿了。” 顾母哑口无言,心口发堵,她设想了好多见到叶如尘的场景,想着要如何立下马威,现在都烟消云散了,主要是没想到叶如尘这般无赖,分明是地痞流氓的姿态。 两边沉默了许久,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叶如尘服软,“小婿真心求娶青辰,必定爱他护他,此生不负,请伯母成全。” 二人皆是容貌俊美之人,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气宇轩昂,一个温润如玉。 叶如尘比顾青辰高了大半头,肩膀宽厚有力,看起来很有安全感,两人这样执手相靠竟十分般配,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顾母本也是同意的,只是刚才被他的轻浮气到了,松了口,眼睛有些反酸,“还未成婚,不可逾距。” 叶如尘顺从的松开手,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 叶如尘关心的问:“伯父怎么样了?” 顾青辰:“爹醒了,大夫在给爹扎针,估计也快了,要见见吗?” “下次吧,你爹该休息了。”顾母防备的看着叶如尘,还未从刚才他胆大妄为的行为中缓过神来,她怕夫君身子弱,经得不气,还是不要见的好。 叶如尘也看出了顾母的意思,想来顾母被吓着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没说什么。 顾母送两人出门时见叶如尘竟牵了头毛驴,想到昨日他的话,倒是个实在人,办事也利索,又放心了几许。 转而又发现不对,“你打算两人共骑回去?” 叶如尘讪讪一笑,是这个打算,但肯定不能承认!刚还被教育不可逾距呢。 厚着脸皮说,“没有,我们牵着走回去,锻炼身体。” 顾母看他那样子就不相信,顾青辰眼见娘亲又沉了脸,忙扯着叶如尘走了。 等两人走到偏僻的地方,叶如尘突然停下,拉着顾青辰让他上驴,顾青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托着腰一把举到驴上。 “不要走回去吗?” 跟着,叶如尘一个翻身也坐了上来,双手环过他牵着缰绳,“有驴不骑要走路,傻不傻?” 两人紧紧相贴,顾青辰瞬间僵直了身体,往前挪了一下拉开距离,叶如尘又将人按回怀里,驾着驴开始走,“坐好,别乱动。” 顾青辰僵硬的缩在叶如尘的怀里,觉得他学的那些规矩礼仪碎了一地,十分无措,“这样不合规矩,你刚才还答应娘亲不逾距的。” 叶如尘好笑的将下巴抵在顾青辰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扑在顾青辰莹白的脖颈,“那是哄你娘的,规矩是用来打破的,你不会告状吧?” 顾青辰无奈,“不告状,但你不能这般轻浮。” 叶如尘:“只对你轻浮,我们绕路走,不叫他人看见。” 他才不管那些虚礼,过不了几日就要把人娶回家了,要是在自家媳妇儿面前还不能放肆,那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顾青辰十分抗拒,他会忍到新婚,但媳妇儿嘴上规矩礼仪,身体却乖乖顺从,叶如尘便愈发得寸进尺。 叶如尘:“叫你阿辰好不好?” 顾青辰:“好” 叶如尘侧头看向顾青辰,鼻尖不小心擦过顾青辰的耳垂,哑声道:“阿辰,好乖呀,好喜欢。” 顾青辰忍无可忍,“叶大哥,不要再说了。”
第8章 洞房花烛 叶如尘不再逗他,老老实实赶路。 两日后,顾父身体好转,不愿在医馆多待,叶如尘用新制的板车将人接了回来,也正式与顾父见了面。 顾母和顾父说过五十两银子的事,顾父只当是借的,对其表示感谢,并不好奇叶如尘的银子来源。 他瞧叶如尘谈吐不凡,听说是不久前从外面落户此地的,想来也见多识广,如果是在大府城呆过,随手拿出五十两银子也并不奇怪。 在顾母眼神的威胁下,叶如尘知趣的没嘴贱,与顾父相谈甚欢。 顾父不欲探听人私事,没有问叶如尘是做什么的,两人只是谈天说地、讲古论今。 叶如尘也对大燕朝了解更深了点,时不时插上几句话,引得顾父对他赞赏有加。 回去之后叶如尘就找上了刘婶儿,请刘婶儿帮他去顾家提亲,又问了成亲的各项事宜。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刘婶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如尘,“前几日是谁说没有成家的打算?” 叶如尘笑眯眯,“男大当婚,小子后来想了想,觉得婶子说的很对。” 刘婶儿一言难尽,“可我同你说了那么些哥儿,你都不愿意,那日就随口提了句辰哥儿,你就上心了?你看上他什么了?长的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刘婶儿没读过什么书,可也听得出这话酸掉牙,到底是应下了。 叶如尘想一起去,但被刘婶儿制止了,哪有说媒时男方跟着去的道理,叶如尘只能在家捣鼓院子,等刘婶儿的消息。 他在屋边挖了个大坑,修了一个水池,准备用竹子做引水槽,将水引入其中,既能方便日常取水,来日还能种个荷花养个鱼。 村子背靠的这座山叫大别山,延绵百里,围着村子的西、北两侧。 这边的水流较多,水田集中在东南侧,那边地势平整,有两条河流,村里面从不缺水,还打了三口水井。 叶如尘用水并不用到村里去,他家屋后步行十五丈有一条溪流,环山而过,并不经过村里,平时打水都是掂着桶去那边。 但西南侧那片竹林深处还有一支从山里流过来的山泉,沿着石壁顺流而下,形成一条小溪流,在竹林里面绕了一圈,又汇入他屋后那条溪流。 叶如尘看上的就是这竹林里的山泉,早就想把水引到家里去了,坑也弄好了,竹子也砍了,今日得空,便动手开干。 他把竹节全部打通,又做好几个支架,将竹水槽固定到支架上面,从竹林深处一段段往外接。 最后出水口下面放了几块大石垫着,干干净净,明澈清冽的山泉水从固定好的竹节口处涓涓而下,砸到石上溅出水花,又顺着石缝流进池中。 池子很大,要填满需要很久,叶如尘不急,细水长流,两个月也差不多了,而且不怕漫出来,等差不多了,就开个口引出去。 竹林正挨着院里的大竹亭,院子只是用栅栏围了起来,屋前的水池坑也在竹亭那一侧。 待来年夏日,他就能抱着媳妇儿,在亭中煮一壶茶,听风吹竹叶,看雨打荷花,好不逍遥。 叶如尘逍遥了,刘婶儿这边辛苦的紧,自她表明来意,顾父就黑着一张脸。 好在顾青辰知道今日媒婆上门,昨夜顾母就与顾父就说了这件事,顾父与之前顾母的反应同出一辙,大呼“狼子野心!” 不同的是,顾父更加固执。 但有顾母在,顾父也服了软,不为别的,顾父前途未卜,也不忍孩子再拖几年,而叶如 尘看起来也是个良人。 “优点也是有的,最起码能言善辩。”顾母说道。 顾父还是沉着脸,“见识过了。” 昨日从医馆回来的路上,他们已经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哲学。 也是从刘婶儿口中,顾家才了解了叶如尘身份,顾青辰也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得知叶如尘由道士养大,师父已经不在了,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顾母觉得也好,最起码不受公婆的气。 听到叶如尘是从涪州来的,顾父如鲠在喉,竟有种命该如此的感觉。 刘婶儿身为五里镇十大媒婆之一,业务能力不容小觑,加之她本来就向着叶小子,自然把人夸成了金子。 高大、俊美、识字、会武、心善、手巧、持家,能干,上天下地,绝无仅有。 “不知我家青辰何德何能,得到叶公子的青睐。”顾父语气平平。 刘婶儿想着叶如尘说这话的样子,笑眼眯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叶小子亲口说的。” 顾母看向顾父,诺,能说会道。 顾母:“那改日将两人八字合一下,选个日子吧。” 拉扯了半天,即便顾父依旧不太情愿,顾母也拍板定下了。 这时刘婶儿却突然犹豫了,吞吞吐吐,“日子叶小子已经看好了,十日之后,腊月初五,是个吉日。” “荒唐!” 顾父一拍床板,“婚姻大事怎能如此随意!” 顾青辰也没想到这么快,叶如尘并未与他说过。 刘婶儿心里苦,暗道叶小子真会找事,但一个优秀的媒婆,要时刻保持微笑,“不随便不随便,叶小子能掐会算,该是错不了的,那日是大吉!” 顾母不信,觉得叶如尘只是单纯想快点把人拐走,怪声怪气道:“能掐会算,没有辰儿的八字,他怎么算的大吉?” 说罢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见顾青辰那一副心虚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顾母气道:“你还真是被人吃的死死的!” 刘婶儿充耳不闻,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瞧这样子,她才不信叶如尘只是单纯见过人哥儿两面。 叶如尘即将大婚的消息早早就传遍了,村里先后落脚的两户人家结了亲,大家都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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