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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扫了那个男生一眼，男生被他的眼神吓得往后缩了缩，但是随即他又觉得自己说的话也没什么错底气十足的回看着程洛初。 确实，在姜甜拿到成绩单排名的时候，她是真的有点震惊的。 这个学校并不缺乏学习好的学生，周考的题也是在普高里超纲的，可是当她想到程洛初当初是以多高的成绩进入到的这里，姜甜在这一瞬间就释然了。 姜甜看着那个提出质疑的男生开口，“只是提升一百多名而已，有什么好质疑的？” 坐在下面的同学也都悄悄附和她，“是啊是啊，只是提升一百多名，说不定只是个巧合呢？” “进步个一百多名就开始怀疑，那下次程洛初进入个年级前三百的大榜他不得直接就去找校长说程洛初是抄的咯？” “哈哈哈哈哈哈，别逗我了。” “姜老师说的成绩退步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吧？” “你也太敢说实话了吧哈哈哈哈。” “嘘，小心放学他找离这不远的技校大哥来堵你。” “咦~我好怕怕哦~” 姜甜看着闹哄哄的教室皱了皱眉，“安静一下同学们。” 姜甜一开口，教室里就瞬间安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的同学都看向她。 “有质疑的声音很正常，刚开始看见成绩单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这还是一个小小的周考。” “有进步就会有退步，有质疑别人的时间还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的不足。” 姜甜没有说出程洛初当初进入学校的成绩是多少，她感觉没有必要，因为不相信的人还是会不相信，他们还是会把自己装成瞎子聋子。 周考卷纸发下来后就下课了，下课铃还没打完，于之恒就闯了进来，发现教室不同寻常的安静以后他才看向讲台上站着的姜甜。 于之恒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给姜甜弯腰道歉，“不好意思姜老师，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刚才没刹住闸。” 姜甜扫了他一眼，眼睛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于之恒立马低下头，把自己的小心思给掩盖住。 周围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人之间互相看不对眼的氛围，就连坐在于之恒身旁的程洛初都没有察觉到，只有刚刚提出质疑的男生察觉到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姜甜离开班级以后，下一秒班级里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有的人好奇的盯着程洛初看，好像是第一次才看清他的样子。 “他们为什么都看着你？”于之恒坐在他身旁的位置问。 原本和程洛初是同桌的那个同学现在已经很有自知之明的一看见于之恒来就去别的位置上坐着了。 于之恒满意及了，心想着下次来给程洛初带点什么好吃的顺带着也给这个同桌也带一点。 “可能是发觉我帅吧。”程洛初不在乎的说。 于之恒笑了，“是，小初确实很帅，咱们学校没有比你还帅的人了。” “NONONO。”程洛初不赞同也勾起唇角看着他，“在我面前的不还有一个大帅哥吗？比我还帅的那种。” “嗯？今天嘴怎么这么甜？”于之恒耳朵微红，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他确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跳的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你这话说的，难到我平时的嘴都是臭的吗？” 于之恒无奈了，这话他可不敢接，他怕下一秒被程洛初扔臭水沟子里，可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他更怕程洛初一气之下把他丢出班级里，不让他进来。 这辈子和上辈子加在一起，于之恒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到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没听见于之恒的回答，程洛初便知道这问题对于于之恒来说很难回答，于是他转移话题，“姜老师说我的成绩提高了很多，排名也提升了一百多名。” 于之恒嗯了一声，看着他翘起来的头发没忍住用手掌盖了上去。 他声音里带着温柔和宠溺，“我就知道小初那么聪明而且还那么努力成绩一定会提高的。” “可是有人质疑我。”程洛初顺着告状。 他感觉放在自己头顶上的手掌好像突然用了力，刚要开口问于之恒在干什么就听见于之恒问他，“谁说的？” 程洛初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个寸头，寸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于之恒一直看着程洛初当然发现了他细小的动作，“要不…” “一个不重要的人说的，但是没有关系，月考我一定会拿出更加优秀的成绩甩到他的脸上。”程洛初虽然是带着笑意说的，但是语气里却又有着不易察觉的认真。 “好，我相信你。” 程洛初在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故意把一直粘在自己身后的于之恒甩开走去学校门口的大榜想去找找于之恒的位置在哪。 大榜上只公布前二百的人，只不过还没有等他刻意去寻找那个名字就在第一排看见了。 于之恒是第一名，总分745，距离总分只相差了5分。 而第二名被他拉开了二十多分，总分723。 程洛初看着红色纸上打印的人名，说不羡慕那都是假的，他心想，如果家里没有发生那么多变故的话，他会不会也在这个大榜里？ 他会不会就排在于之恒名字的后面，或者是前面呢？ 再或者… 再或者是什么程洛初不敢再想了。 后腰上被踹的那个地方又隐隐作痛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却疼得他直不起腰，他蹲下身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手臂里。 程洛初感觉他的心脏好难受，他的眼睛也好难受，为什么会不受他控制的流出眼泪？他到底在羡慕什么呢？ 程洛初自认为被自己甩开的人此时就站在他身后的一颗大树后面，于之恒看着程洛初从挺直的腰再到他微微弯下的腰和最后蹲在地上把脸埋在双手之中肩膀微微颤抖的时候，他是真的心疼及了。 他是想改变程洛初的未来，但是他没想到改变的过程中程洛初会这么苦。 如果这么苦的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按照上一世的路子走，一直到他们要结婚的前一天，他把程洛初锁在屋子里不让他出去，只要能避免那一场车祸就好了。 他想上前把程洛初抱进怀里想要吻一吻他的脸和他的唇，想要哄哄他，可就在他要上前的时候就见程洛初突然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抬起手在于之恒后面那个人的名字上打了个圈最后又点了点。 于之恒好像从程洛初的这个动作里察觉到了程洛初的决心。 他把原本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给缩了回来，又把自己给隐藏在黑暗里。 他相信，只要是程洛初下定决心想要做的事，那么他就一定会做到。 于之恒是故意比程洛初晚几分钟回到教室的，他刚进去就看见坐在自己位置上写卷纸的人。 “好啊，我说你怎么把我甩开了，原来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背着我内卷。”于之恒拉开凳子坐了上去，语气吊儿郎当的。 程洛初在他的面前从书桌里拿出一袋巧克力味饼干，“这个给你吃。” 于之恒挑眉，“怎么？讨好我啊？” “嗯，讨好你。”程洛初点头，见于之恒池池没有伸出手接过去他就撇了撇嘴，“哼，不要就算了，正好我还挺喜欢这个口味的超市里就剩一袋了。” “谁说我不要了，你怎么私自帮我做决定呢。” 于之恒从他手里把那袋饼干给抢了过来，随后就当着程洛初的面把塑料包装给撕开从里面拿出一块饼干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这种饼干换作上一世的他在这个年龄段或许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便宜的价格，廉价的包装袋，劣质的巧克力味，这些也都是他上一世不会吃的。 可就偏偏是程洛初，只要是他给自己的，他就觉的一切都那么的珍惜。 他说，“好吃。”真的好吃，比他吃过的所有巧克力饼干都好吃。 “给你袋饼干你就开心成这样？” 刚开始他还怕于之恒会嫌弃，刚才于之恒迟迟没有接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他以为于之恒会看不上这袋廉价的饼干。 可于之恒非但没有嫌弃，看起来好像也很喜欢。 于之恒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可程洛初都问他了，他当然会说喜欢了。 “我很喜欢，下次我还要。” 程洛初没有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勉强这才放下心，“只有这一包，超市老板娘不会再卖了，下次给你带别的好吃的。” 于之恒心里有些惋惜，“那好吧。”
第二十八章 舍不得 月考的前一天晚上，程洛初被一通电话叫去了医院，他刚一进到病房就听见他妈妈不断哭着哀求医生的声音。 程洛初心中一颤，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爬了上来。 “怎么了医生？发生什么事了？”他抓住程然主治医生的胳膊急匆匆的问道。 医生有些为难，“程然刚才突然晕倒了，现在正在抢救室里抢救。” “怎么会突然晕倒？” “这个…暂时还没有确定。” 一听到这程妈妈的情绪就又激动了起来，她想要抓住医生的袖子却被程洛初给拦下了，“什么叫做暂时还没有确定啊，你们可是医生啊，你们的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啊！” “这位女士请您冷静一点。” “妈，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程洛初你叫我怎么冷静？！你弟弟都这样了可能随时都会死掉你让我拿什么冷静？！” 程洛初虽然比程妈妈高上一些，可是程妈妈也是个成年人，干过的苦力活又那么多，一时间程洛初都差点拦不住他妈。 好在，他继父程逸很快就来了，他把自己的爱人给抱进怀里轻声的哄着安慰着，程洛初和医生有眼力见的从病房里退了出来来到走廊上。 “到底怎么回事？”程洛初问。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小然的病情开始恶化了。” “怎么会突然恶化？上个星期检查的时候不是已经有开始有好转了吗？”程洛初不解，接着他又说，“是钱的问题吗？钱不够给程然吃药治疗了吗？” 主治医师立马摇头，“不是，你上次一次性交的钱现在还有很多，已经足够这半年的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你要知道洛初，这个病不是你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也不是我说有好转它就真的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不是这样的，你不能这么想，所有的病大多数都会出现不可控制的病变。” 程洛初原本今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跌入谷底，是了，医生说的是对的，在治疗的过程中谁能会保证不出现意外？ 但也好在，钱暂时是够的，他暂时还不需要再次去冲于之恒借钱。 看完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程然后，他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医院，不过他运气不好，他刚走没几分钟天空中就打了一声闷雷，随后没过一会就开始下上了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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