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想过很多种可能,万万没有想到,宁初的结婚对象会是司砚。 结合听来的有关司砚的传闻,苏虞忽然觉得,司砚会忽视宁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传闻中,司砚是个工作狂,一年有360天都在工作,甚至是过年时,一通工作电话也能将他叫出去,他就是天生为工作而生的。这种以工作为重心的人,根本不会顾家。 事实虽然是如此,但苏虞还是无法容忍宁初被忽视。 “你就是宁初的丈夫?”苏虞迅速穿上了满是尖刺的盔甲,初次见面,就表现出对友人丈夫的敌视态度,把‘我就是来上门挑事’摆得明显。 宁初想喊“救命”了,多年累积的职业素养让他在转瞬之间便想到了正确的解围方法,但还没行动,就再次被司砚给拦截了。 司砚走到苏虞面前,向来冷漠的脸上竟意外挂着几丝浅笑:“嗯,我是小初的丈夫。” 说完,长臂一伸,将正处于焦躁状态中的宁初搂到自己身边。 宁初的笑容僵在脸上,被司砚突如其来的操作给弄得彻底懵逼。 司砚在做什么? 他是疯了吗?! “这几天,多谢你照顾小初了。” 不光是宁初懵了,苏虞也懵了。 大概是司砚的声音太过温柔,与传闻中冷漠严苛的司砚太不像了,苏虞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在司砚说完后,他下意识回应了司砚:“不客气,我根本没怎么照顾他,反而是他一直在照顾我。” 司砚叹了口气,无奈一笑:“小初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习惯照顾人,但他其实也是需要照顾的,今后的录制,麻烦你多多照顾小初,我在这里先跟你说声谢谢了。” 宁初:“……” 苏虞:“……不用谢,宁初是我的朋友,照顾他是我应该的。” “小初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呢。”司砚的掌心抚过宁初的面颊,这动作仿佛做过几百次那般自然,他低头,拉近与宁初之间的距离,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专注地打量宁初,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宁初被盯得毛骨悚然,怀疑司砚跟他一样,也被人给魂穿了。 不然,司砚怎么会突然发神经呢? 慌归慌,宁初的理智还在线,还记得苏虞在场,他没有推开司砚,僵硬着,任由司砚打量他,只是笑容有几分勉强。 过了几秒后,才听到司砚柔声同他说:“瘦了一点,这几天辛苦你了,我榨了点橙汁,要喝一点吗?” “……”宁初急于摆脱现状,连忙应道,“要!” 宁初以为司砚会松开他,司砚倒是松开了他的肩膀,却弯下了腰,帮他解开了鞋带。 宁初:“……” 宁初下意识往后退,鞋带还拽在司砚的手里,这一退,还是没能退出司砚的掌控。 司砚蹲在他面前,明明是仰视他的姿势,却仍气势十足,只是,外表的冰冷早已褪去,冬消雪融般,覆盖着一层难以想象的柔和。 “别动,会摔倒的,我只是想帮你脱鞋。” “……”你哪里只是想帮我脱鞋啊?你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啊! 宁初在心里嘶声咆哮,身侧来自苏虞的视线强烈到无法忽略,他微一转头,就对上苏虞睁大的双眸,里面含了三分不可置信,三分激动和四分期待,总体的意思非常明显—— 他俩私底下原来这么恩爱的吗?是我误会了吗? 宁初大脑飞速运转,第一时间便确定,这是一个向苏虞澄清误会的好机会,而且,还是司砚亲自给他制造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没犹豫太久,宁初就选择配合司砚的意思,他将后退的脚往前迈了一步,正好方便司砚帮他脱鞋。 他的举动给了司砚信号,司砚没有抓住他的鞋带,而是抓住了他的脚踝。 “……” 盛夏,宁初穿了短裤,小腿露在外面,脚踝更是没有任何遮挡,甫一被司砚碰上,仿佛投入了沸水里,烫得他想要再次挣脱。 有了决定,可宁初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就算司砚不是自己的主人,但身份上来说,司砚是上位者。 在豪门圈子待了十年,接触了那么多人,宁初从未见过有哪个身价千亿的总裁会屈膝替自己的伴侣脱鞋的,他与司砚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夫,这太魔幻了。 鞋子一被司砚脱下来,宁初就快速挣脱了司砚的掌控,脚踝上还留着被司砚碰触过的热度,穿上拖鞋后,宁初还没有踩在地上的实感,而司砚下一个动作,又让他重新陷入了呆滞状态中。 司砚站起身,再次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肩膀,将懵逼的他带入怀里,凑到他耳边,用近乎宠溺的语气对他说:“累了吧,我扶着你。” 宁初:“……”你做都做了,你还说什么呢? 苏虞的视线还聚焦在他俩身上,宁初僵硬地被司砚搂着进了厨房,他特意加快了脚步,趁着苏虞还没赶上来,拉住司砚的袖子,小声询问:“司先生,您怎么了?” 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司砚的面色从温和变得冷漠了起来,又迅速恢复了温和,但残存的不高兴还保留着,宁初感觉到了,却不明白司砚为什么不高兴。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只盯着司砚看,执着的用眼神表达他的求知欲。 司砚被看得心间一软,所有的负面情绪消失一空。 苏虞听不到,低沉嗓音却还是含了诡异的温柔:“我说过,我会履行伴侣的义务。”
第35章 伴侣的义务似乎也不是这么履行的吧? 为什么事先不通知他?这会增加他的心脏负荷的呀! 宁初没有将这些抱怨的话说出口, 转而用更委婉温和的语气问道:“司先生,您看到我的消息了吗?” 司砚眼皮跳了一下,忽然没来由道:“把您给改了。” ‘您’字特意加重了音量, 宁初想不重点注意都难。 司砚又道:“不然会在你的朋友面前暴露的。” 宁初慢半拍反应过来:“好。” “我看到你的消息了,只是要开会了,没来得及回复你。”司砚活了将近三十年, 说谎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且每次说谎都能面不改色, 正经的表情让人本能就相信他说的话是事实。 其实, 司砚说谎了,收到宁初的消息后,会议早就结束了,工作也难得放置在一边, 莫名其妙回了家,等待宁初他们回家,在等待的过程中,还做了些糕点和果汁。 他不是不想回复宁初, 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用文字表达, 都不如当面同对方说。 现在,司砚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因为他想看到宁初的表情,想知道, 他跟宁初纠正称呼, 宁初会不会反感。 答案是, 不会。 “是这样啊。”宁初转头看向苏虞,苏虞正在跟顾回还有司诺说话, 三人在餐厅里,距离很远,不会听到他与司砚的交谈。 宁初又将已经说过的事情重新拿出来谈:“是我考虑不周,让苏虞误会你了,我会找时间跟他解释清楚的。” 司砚:“你要怎么解释?” 司砚的语气还是那么温和,消减了宁初的紧张感,这个问题,宁初暂时还没有想好,因为,他在返程的路上已经想尽办法跟苏虞说明白了,但盛怒之下的苏虞听不进去半个字,他是想再找时间跟苏虞说明白的,也想再花些时间想想该如何编出合理的解释。 宁初:“暂时没想好,但等他冷静下来后,我会尽力解释清楚的。” “最好的办法,是向他证明我们很恩爱,打消他所有的疑虑。”司砚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宁初没有发现,司砚说话时,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头,这是紧张的表现,从没有人知道司砚也会紧张。 宁初一怔,下意识道:“这样,你不会牺牲很大吗?” 司砚眉心微蹙,不悦道:“为什么会觉得我这样做是牺牲?” 司砚其实更想说,跟我有肢体接触的话,牺牲更大的不是你吗?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与你产生肢体接触,你不仅不觉得反感,反而还觉得我牺牲了很多。 傻不傻? “抱歉,我说错话了。”宁初表情尴尬,连忙用笑容掩饰这份尴尬,强行缓减了这份沉重压抑的气氛,只是,不停颤动的眼睫暴露了他的焦躁不安。 司砚盯着宁初,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司砚就明白了宁初的不安。 与宁初结婚之后,他有意的躲避宁初全看在眼里,长久的失望让宁初选择将这份喜欢深埋在心里,然后遗忘。而在宁初还没对这份感情释怀的时候,他却突然对宁初有了亲近之意,宁初会不安,会心情复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我们的合约结束前,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假结婚,这会损失公司的利益。”无可奈何下,司砚只能找了这么一个有信服力,能让宁初安心的说法。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后,宁初的不安迅速消退了,再看向他时,眼眸恢复了平时的清澈,笑容也真挚了不少:“是这样啊,我会好好配合你的,一定不让苏虞看出任何破绽。” 司砚忽然有些失落,心里隐隐觉得,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反应。 “爸爸,你回来啦。”司诺在餐厅内看到了司砚,立马抛下了自己的小伙伴,朝司砚跑了过去,只是扑的方向不是司砚,而是宁初。 小团子一头扎在了宁初的大腿上,一只手牵住了宁初的右手,另只手小心翼翼往司砚那伸,见司砚没有要躲避他的意思,他胆子大了一点,勇敢牵住了司砚的手。 期间,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司砚,不错过司砚的表情,终于牵上了,司诺的唇角高高扬起,拉着两个爸爸的手,开心地说着自己参加节目以来的趣事。 这些话,司诺刚才在外面就跟管家爷爷说了一次,现在又分享给了司砚听,他喜欢将开心的事情分享给他喜欢的人。 管家爷爷和小爸都会耐心听他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同大爸爸分享开心的事情,刚开始因为紧张说的有些磕巴,感觉到大爸爸没有一丝不耐,还给了他一个浅笑,他说话才流利了起来。 苏虞站在门口,没有上前打扰这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 他没有因为这份温馨而打消了疑虑,宁初要退圈换工作对他来说是件大事,站在宁初好朋友的角度,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他得看穿司砚的真面目。 司诺回来后说了不少话,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司砚暂时松开司诺的手,从冰箱里拿出一壶冰镇过的橙汁,倒了一杯给司诺,又给其他人各倒了一杯。 苏虞收到司砚亲手送的果汁时有些无措,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对司砚的敌意暂时轻了不少。 “晚餐你们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司砚这个问题一抛出,没有惊住两个客人,反倒把自家人给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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