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被树枝阻拦延缓了下坠的速度,否则这样大的冲击力,纵然掉入水中也难逃一死。 “这样都不死,看来阎王不肯收啊。”苏浅有些自嘲的想道。 她仔细看了一眼伤口,腿上的伤口是皮肉伤,好在没有伤及骨头,虽不致命,但若不及时医治,这条腿恐怕会保住。 这里并不安全,苏浅浑身湿淋淋的,就算没有因流血而死,也迟早会被冻死在这,她想尝试的站起来,可膝关节脱臼根本动弹不了。 苏浅咬着牙一次次用力爬起来一次次跌倒,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彻底躺在地上晕倒时,她也没挪动出十米距离。 山林之中,有十几双闪烁着幽绿般瞳孔的眸子亮起,在黑暗中虎视眈眈。 “嗷呜!”“嗷呜!” 狼群发现了猎物,兴奋的扬起脖颈向同伴们发出信号,他们弓起狼背俯低头,前爪在地上摩擦,正准备冲出去大快朵颐时。 “咻咻咻!” 一阵箭雨从树林深处传来,破空而出划过天际,狼群受到攻击,痛地嘶吼出声。 已是隆冬时节,捕猎本就很难,前面唾手可得,它们又不想放弃,调转矛头呲着牙朝着箭雨方向冲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狼群被射杀殆尽,而其余的眼见敌不过,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窜了。 树林中,有一队人马走了出来,有人翻身下马清点狼群树,惊讶的出声,“豁主子,咱这次收获颇丰啊,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隐匿于黑暗中,只露出半张侧脸的男人,手里握着马鞭,鹰眸如炬,他已然对狼经不感兴趣,兴味的眸光落在躺在不远处昏迷的女人身上。 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穿着昭国宫服的女人,居然会出现在这,真有意思。” **作者寄语:**
第89章 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 = 男人打马上前,来到女人跟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饶是阅女无数,眼底却也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可惜好好个美人儿,竟是个薄命的。 “本王还纳闷呢,深更半夜荒郊野岭火光冲天,喊打喊杀的,原来是在杀人呢。” 身边保护的侍卫们个个都警惕起来,出言劝道:“主子这里危险,这次捕猎的狼群数够做好几个大氅了,还是赶紧撤吧。” 男人用马鞭指了指重伤的苏浅,轻飘飘的吐出一句,“把她带上吧。” 侍卫面露难色,委婉的说道:“这……昭国地盘。” 他们不太想节外生枝。 “本王今日难得心情好,发回善心,当个阿猫阿狗救了吧。” 男人愉悦的吹起了口哨,打马向远处而去。 留在原地的侍卫们面面相觑,只能将受伤的女人扛在马背上,去追主子的身影。 翌日,晌午。 繁华京城内蔼蔼房屋交叠,一处僻静的院落内。 光是一上午的光景,他们这处院子就来了四五波的禁军侍卫,昭国有外来者登记的规矩,他们院子被来回查了好几遍。 今日的京城,四处风声鹤唳,透着浓浓的不寻常气息,两个侍卫乔装打扮一番,上街去探听消息去了。 但外面的吵嚷,丝毫没有影响到里面。 侍卫得了消息后快步进屋,书架子旁拨动暗格,露出藏在墙后的一处暗室。 暗室昏暗,只有幽幽几根烛火照明。 主子靠在软椅上,一手放于脑后,一手拿着书册闲适的半躺着,看着话本子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侍卫瞥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女人,眸光暗了暗,脸色凝重的说道:“主子,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 “昨日昭国太后和皇后去灵山祈福,夜宿之时遭遇匪乱,皇后失踪,禁军大半出动寻找她的踪影,就连昭国皇帝都亲自坐镇灵山,大有把山都掀了的架势。” 侍卫语气忧心忡忡,主子此行本就隐秘,若牵扯其中,怕是会招来大麻烦。 “哦?”男人闻言提起了兴致,放下手中书册,嘴角荡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本王不过三年没有踏足上京城,何时这般动乱了?” 土匪行刺皇后,可真是啼笑皆非,他都不用深想,定是昭国朝堂内斗所为。 男人把玩着茶盏,嘲笑之余,思忖片刻,问道:“灵山之行,只有太后和皇后?” “具体随驾之人,恕属下没有探明清楚。” 但此事是趟浑水,侍卫为主子着想,进言,“主子,这个女人肯定跟这件事有所关联,不宜待在这里,属下这就把她扔回灵山。” “不必。”男人出声制止,心思一转道:“本王留着她还有别的用处。” “可……”侍卫欲言又止,可拗不过主子,只得退下。 男人走到床榻边,骨节分明的手,抚过苏浅明艳的面容,眼眸中流露出探寻的深意,唇角笑容愈深。 他才来上京城,就遇到了这么件有意思的事,为他枯燥的生活添点乐趣。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而灵山已经被翻了个遍,丝毫不见皇后娘娘的身影。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知道,从这样高的山崖上摔下来,就算没摔死,侥幸活着落地,但天气严寒,身受重伤,根本挺不住。 仿佛皇后遇刺身亡,已经是她的结局了。 丞相林则也跟随百官来到灵山,站在高处俯瞰遍布群山间禁军侍卫的身影,眼中透着嘲弄之色。 他身后的官员们,之前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现在逐渐接受皇上常驻灵山的决定后,一个个都变得唉声叹气,但议论声可从未消停过。 其中不乏三朝元老,太傅的不满声,“皇上放着朝政不管,以身犯险上山下河的,就为了个……唉!这简直就是胡闹么。” 他这把老骨头的也跟着在灵山上吹了三天寒风了,被冻得不轻,但为了劝皇上回宫处理朝政,硬挺着待在这,饶是他和一帮子老臣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见得皇上回心转意。 所有人都已经觉得皇后娘娘凶多吉少了,满朝官员除了礼部的人,都悉数到场了,谁都想劝皇上回去。 礼部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丧仪之事了。 但只有皇上一直不死心的,昼夜不停带着禁军们每寸土地的搜索,令众臣心中难安。 就当群声鼎沸到高点之时。 丞相林则清了清嗓子,才不徐不慢的开口,“皇上与皇后向来伉俪情深,一时不能接受现实,也是能理解的,这古书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也是屡见不鲜么。” “诸位同僚,少安毋躁。” 一石更是激起千层浪。 武将中更是有脾气火爆的,直言直语的开口,“丞相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见皇上有这么走火入魔的时候过?” 武将毕竟没有文化,一时半响的也就会用个走火入魔的这个词。 林则斜着眼瞪了一眼他,沉声提醒道:“慎言。” 越是皇上如此着魔,越是百官议论,他这心里就愈发的踏实,甚至为林家在做的事情有了八成的把握,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灵山上。 就没有人会注意到,远在千里之外北境之地发生的事情,他的儿子就有更多时间准备。 在遇刺第三日,皇后的一只绣鞋,在谷底河流下游被禁军侍卫发现,虽被河水冲刷过,但浸满了血渍,没有完全消除掉。 禁军侍卫将绣花鞋捧到皇上面前时,他见到了此生最不可置信的一幕,那位一向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帝王居然佝偻着椅背,眼眶红了又红。 上京城,一处隐秘的院子里。 好冷…… 好热…… 苏浅感觉整个身体痛地颤颤,被刀劈成了两半,置于水深火热中,备受煎熬,眼前一片窒息般的黑暗,她想从深渊中挣扎爬出来,却越来越深。 她难受的低吟出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无边的黑暗中挣脱出来,入目依旧是一片昏暗,耳边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苏浅动了动手指头,发现浑身没有力气,小腿传来锥心的痛意,她试图想要张口说话,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到底在哪里,是在阴曹地府么…… **作者寄语:**
第90章 不怀好意的眼神 = 苏浅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耳边传来一阵声响,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有人点了烛火,她依稀看到了一点光芒。 随后有一道阴影遮住了她,一张面若中秋之月,生得风流韵致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唔,求生欲望很强么,比我预想的要早醒了两天。”男人玩味一笑,眼眸里尽是戏谑之色。 苏浅瞪大双眸,愕然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你……” 喉咙干得火烧火燎,勉强发出一个音节。 男人轻挑眉毛,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是我不懂怜惜美人了。”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杯热茶递给苏浅。 苏浅抬了抬手,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望着近在咫尺的水眼里流露出渴求。 男人坐在床榻边,拿起勺子极有耐心的将茶水吹得温凉,一口口渡到苏浅唇边喝,她喝的极快,一盏茶很快见了底。 她张了张干涩的唇瓣,声线嘶哑难听,“我还想喝水。” 男人薄唇吐出两个字,“求我。” 苏浅恢复了些许神智,看着俊美的脸庞,眼神里浸满了警惕,“你是谁,我在哪,你要干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怎样的处境,但总觉得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是不怀好意。 “你瞧瞧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男人重重的将茶盏掷在桌案上,语气冷了下来,“毕竟我也算得上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但不感激我,倒是像是在质问我似的。” 苏浅感受到男人的不悦,她的命在别人手里握着,谨慎为妙,在没弄清这里是什么地方时,不能跟他起争执。 “那请问救命恩人名讳,我家里财大势大,改日定以重金登门拜谢。” “温言。” 苏浅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姓温倒是个稀缺的姓氏,瞧着这人长相,五官也不似昭国男儿。 就当她沉思之际,云温唤了一声,有人进来。 “拿大点的茶壶过来。” “是。” 苏浅喝了三盏茶,才觉得喉管舒畅些,可身体的疼痛和陌生的环境,使她身体每一刻都紧绷着,不敢掉以轻心。 她试探地问出口,“多谢云温公子救命之恩,你是在灵山谷底看到的我?” 温云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说道:“是,我是附近的猎户,那夜狩猎看到你重伤昏迷,把你捡回来的,你是坠崖伤的么?” “这几日上京城中有官兵张贴告示,说皇后也在灵山失踪,你是……” “我是宫女,遭遇流寇时不小心从山崖摔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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