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应着:“好,我帮你把仗打完,以后不用师父的崽崽上战场。” 林逸点头:“这才对。” 可是在他眼中,赤兔也还是个孩子啊。 大概是相处时间太长,他连赤兔什么时候变声以及成年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一转眼,那个排斥所有人和马的赤兔,已经成为了军营独当一面的最高级别战马。 林逸心中诸多感慨。 北利这次被霍起重创,铁骑直接被撕裂,损伤大半,再也不敢贸然进攻。 大家也再次见识到了霍起的勇猛,周乾终于不敢再明着有什么小动作了,可霍起要谋逆的流言还在继续。 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不管其他城池的百姓信不信,反正水秀城的百姓是不信的。 借着北利被重创的时机,水秀城大力发展经济,和其他城池开始通商。 霍起开始四处招贤纳才。 很多人慕名而来,被范瑾养为食客。 平时没事的时候,范瑾就去和这些人谈诗论词,分析当下局势,有能力的人范瑾会直接举荐给霍起。 一时间,水秀城的人口数量在增长,之前逃难出去的百姓们,听闻霍起再度守住了水秀城,都纷纷赶来和家人团聚。 他们眼含热泪问守城门的士兵:“霍起将军这次不会再走了吧?他要是再丢下我们,我们可就没活路了啊!” 恰好碰上霍起巡城,听到百姓都这么问,霍起亲自下马去给他们承诺:“这次就算让霍起战死,霍起也不会再丢下你们了。” 周围百姓都围了上来,年轻的男人们声称要去参军,帮助霍起守城。 一时间,征兵处也是热闹极了。 水秀城好久没有这种盛况了,一个面临倒塌的城池,在霍起手中起死回生。 对于霍起而言,他在意的人,在他身边,他守护的百姓,就在他的城池里。 他哪里都不会去了。 至于霍家,他深信,周乾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谋逆,就还不敢动霍家,因为朝中有八成的武将大臣,皆是霍老将军的门生和部下,周乾想要动霍家,还要问问其他大家族答不答应。 这也是霍老爷子这些年沉淀下来的关系人脉,周乾需要霍家支持。 霍起便不去担忧霍家。 林逸自从生了崽崽之后,很久没出门了。 霍起让他在军营里养身子,也不带他出门,赤兔倒是忙起来了。 师父在带崽,那他只能承担起师父的责任。 不过他发现,城中百姓真的很爱戴霍起,霍起牵着马在观察城中集市,摆摊的小贩看到他,别提多热情,有什么给什么。 即使霍起拒绝,他们也不罢休,非要霍起收下才好。 霍起一个集市出来,一分钱没花,收获很多食物的投喂。 到最后,这些食物全部归于城中沿街乞讨的老人。 运气好的话,赤兔也能吃上一点人类的食物。 看到霍起这亲民的一幕,赤兔再次觉得这个人和董健邱是不同的。 回程的时候,霍起去买糖人和糖葫芦,那老爷爷见是霍起,非不要霍起的银子,可霍起走的时候,还是将银子丢给了老人。 他说:“老人家,生活不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银子你拿着,等霍起有难了,你再接济不迟。” 老人家看着霍起远去,捡起银子,擦擦眼角,兀自长叹:“霍将军辛苦咯,一个人守这么大的一个城,不容易啊。” - 霍起带着糖人和糖葫芦绕过了守卫的视野,来到了周潋的帐下。 赤兔在外面等着,就听到周潋的声音有点开心:“给我买的?” 霍起嗯了一声:“知道你馋,想去街上,可现下城内人杂,我怕有危险,所以不让你出去,希望子和不要生气才好。” 自从知道霍起在为他谋后路后,周潋也不觉得霍起讨厌了,反而天天等着霍起来找他,可霍起太忙了,夜晚都不见人。 不是在和范瑾谋划以后水秀城的发展蓝图,就是在和程郢商量如何将水秀城的防御系统加强,巩固。 其次又在招贤纳才,面试范瑾最新举荐的食客。 就一两个月,范瑾就养了食客好几百人。 周潋便知道,舅舅这次是真的打算拼了。 他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只在书上见过,理论上都看得他头疼,更别说亲身经历了。 可他舅舅霍起正在用书上写的那些方法,寻求出路。 怎么能不累呢? 周潋吃了一颗糖葫芦,感慨道又酸又甜,问霍起吃不吃。 霍起说他不吃,那是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周潋一听霍起还把他当小孩子,又不依了,和霍起打成一团。 打着打着气氛就变了,赤兔隔着一道帘子都听到了里面熟悉的声音,他们又亲嘴了。 赤兔真的是无语至极,他跺了跺蹄子,见霍起还不出来,索性自己走了。 他要去找师父,见不得这俩癫公前一秒还在亲嘴,相互连接,下一秒就开吵的局面。 赤兔的忙碌给疾影造就了机会,这几天疾影的主人程郢忙着征兵,征兵处又离军营不远,所以疾影闲着没事干。 一有时间他就去找银枪献殷勤,试图让银枪下一胎生他的崽崽。 但又怕自己太心急,惹得银枪心情暴躁,所以他要耐心,循序渐进。 他也不靠银枪那么近,以前他俩总是贴贴,但现在银枪有了崽崽,对谁都充满警惕,疾影也不好太心急。 他就陪银枪聊聊天啊,和他分享分享自己的小故事,然后又提起一年前的一场大战,他说感谢银枪救了他。 林逸不明所以,问他为什么。 疾影想了想,就说:“因为我怕我速度慢了,给不了你时间,和你错过。因为你支撑着我,所以我活下来了。但好在,我们并没有错过,对不对?” 林逸叹息一声:“何苦呢疾影,你没必要为我这样,我哪里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疾影回答:“就是值得啊,我不管你觉不觉得,反正我觉得很值,虽然你不接受我,但我知道你也没接受其他的战马,那说明我还有机会。” 林逸都说累了,不想说了。 他保持沉默。 可疾影又说:“银枪不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但下一胎,能不能和我生?” 林逸:“……” 疾影看似很期待的样子:“你看你和一匹不认识的战马都能生,就不能和我生吗,银枪?我和你的崽崽,一定也很可爱。” 林逸拒绝:“生不了一点,这个是意外,我真没想过生崽子,疾影你放过我,求你了。” 疾影失落道:“没关系,等你想生了,可以找我,我愿意效劳。” 开什么玩笑,他都算一匹老马了,生这一胎都是老树开花,还让他生二胎,他还不如就此嗝屁离开呢。 他明确的拒绝疾影,但疾影不罢休。 这几天赤兔很忙,天天跟着霍起出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林逸好久没见他了,晚上赤兔也不会被牵到他的马厩里,赤兔和疾影待在一起。 今天赤兔没等霍起出来牵他,自己跑去找师父,没想到看到疾影在和师父亲密的头对头吃草。 赤兔怒火攻心,他就知道他不守着师父,疾影这小子就趁虚而入。 赤兔气冲冲的跑过去,身上的马鞍都还没卸下,就想和疾影开战。 疾影躲开了,觉得赤兔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小心你主子看到你做坏事,抽你鞭子!” 赤兔朝着疾影嘶鸣:“离我师父远点啊,你这个心怀不轨的老东西!” 疾影一听,脾气挺好的战马也怒了:“你说谁老东西呢?我今年才六岁,你知道什么是六岁吗?就是正值壮年,壮年你懂个屁!” 赤兔就是不服输:“我才三岁半,我更年轻,我师父就算要选也该选我,你都六岁了,老了疾影叔叔!” 疾影被气到了,第一次和赤兔“大打出手”。 “我今天要是不咬碎你那破嘴,我就不叫疾影!” 两匹战马在马场里咬起来了,林逸为了不让这两幼稚的东西伤害到自己的小马驹,带着小马驹跑到白雪的马场去了。 一马场的战马听到这两家伙打架,纷纷朝着他俩投来目光。 霍起也被马场的动静吵到,出了营帐前往马场查看情况,便见疾影和赤兔两个打起来了。 霍起疑惑:“疾影和赤兔有什么好吵的?这都相处一年多了,第一次见它们打架啊。” 周潋依旧在吃糖葫芦,可殷红的唇表明他刚被人怎样“狠尝”过,他含糊不清道:“公马嘛,好胜心强,打架也是不可避免的。” 霍起摇头,又看了看自己的的卢马,他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为了银枪的崽崽打架?这俩家伙全都染指银枪了?” 周潋眨巴眨巴眼睛:“舅舅,银枪没那么……花心吧?” 霍起觉得还真有可能:“看银枪的崽崽,不是烈焰的就是疾影的,这赤兔马和汗血宝马,没一个好东西,回头我就叫程郢阉了它俩。” 周潋:“……” 当事马林逸,怕两匹战马打架殃及到自己,早跑远了。 他俩这样闹一定会惊动霍起。 果然没多久,赤兔和汗血宝马就被霍起牵走了,林逸有点担心,他俩不会挨打吧? 他看着霍起把两匹马拴在树上,让人去叫了程郢来。 林逸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只见那两人在说着什么。 可是没多久,两匹战马都开始挣扎起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霍起和程郢说了什么,让他俩这样惊恐? 林逸不知道,他好想知道一下。 而疾影和烈焰也没想到,他俩就单纯打个架,就被霍起牵出去了。 他们起初没当回事,直到程郢回来,霍起指着他俩给程郢说:“你有时间给这两个家伙做个绝育。” 程郢问这两家伙怎么了,霍起指着自己的的卢马:“银枪的崽子不是赤兔的,就是汗血宝马的,这两家伙趁着我忙,把我的纯种的卢马糟蹋了,这笔账我给它们记着呢。” 赤兔和疾影闻言大惊失色,他们开始哀鸣,为自己辩解! 烈焰:“疾影是不是你干的?你干的你就承认啊!你干嘛拉我下水啊,我可没有让我师父怀孕!” 疾影怒骂:“烈焰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把你师父搞怀孕了,现在来赖我,该被阉了的是你!” 赤兔和汗血宝马都挣扎着,生怕下一秒他们的蛋就没了。 赤兔发出嘶鸣朝师父求救:“师父,真不是我啊,救命啊——” 疾影叫的更惨:“银枪救我啊,我真没有,信我,救命啊——” 林逸听着两匹战马的哀鸣声,陷入了沉思。 【霍起怎么就对他俩进行教育,难不成我怀的真是他们其中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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