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连忙安慰许凡,夸奖他主要提供情绪价值,从未逼客户消费。不像‘某些’不择手段恶意竞争的人。 背过人,许凡收敛笑意,焦虑地咬紧指甲。 再这样下去,余沐梵业绩势必会超过自己,代表Noctiflorous出席A城慈善拍卖会。 ——不行! 许凡收紧牙关,把指甲咬出血痕。 余沐梵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参加拍卖会! 许凡翻开隐藏的好友分组,手指挨个戳过去,脑中思索有谁可以帮自己逆转局势。 很快,他指尖落在一个名字上面。 段烈。 段烈出身中产家庭,没有显赫的豪门背景。 许凡一直不冷不热吊着他,优先级并不高,偶尔玩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段烈是个流量爱豆,来钱爽快,花钱更爽快。 而且,许凡早已经摸清楚段烈的弱点,确认这条鱼稳稳呆在自己鱼塘里,不需要撒饵也能主动上钩。 他没有联系段烈,确认段烈没有行程之后,直接用黎于琛给的权限翻开七层预定记录。 果然,段烈正一个人呆在704包厢。 许凡特意打扮一番,换上段烈的应援色,敲开704包厢给他一个惊喜。 ‘咚咚——’ 刚敲了两下门,还没等敲第三下,里面就急不可耐的拉开门。 “你终于来……凡凡?怎么是你?”段烈看到许凡的瞬间,脸上清晰地划过几分失望。 许凡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段烈在等人,这个人并不是自己。 来之前,许凡翻开管理记录。 段烈没有行程的日子,都会预定704包厢,干巴巴等待。 许凡以为,他在等自己。 直到看清楚段烈的失望,许凡才恍惚想起,自己很久没收到段烈的指名了。 许凡脑子里闪过万千情绪,脸上笑意恬淡,看不出破绽,“领班说你的包厢没有服务生,所以我来了。” 说话时,许凡走到调酒台旁边,打算像以前那样,挽回段烈。 结果,他刚要拿起调酒盅,就看到旁边放着一张签好字的消费单。 本包厢服务生:余沐梵。 “……”许凡手指骤然收紧。 他早该想到,以Noctiflorous的服务态度,怎么可能遗漏七层的贵客? 除非,他一直在等自己指名的服务生。 “凡凡,我没想到你会过来。”段烈似乎缓过神,过来拿走那张消费单,“我去旁边再开一个包厢,你陪我喝两杯。” 许凡眼底划过一丝晦暗,莞尔道,“好啊。” 他敏锐地注意到,段烈手中那张消费单还没有提交。 也就是说,段烈宁愿换个包厢,也不愿意把余沐梵的名字换成自己。 许凡握紧拳头,拇指上的齿痕,钻心的疼。 . 1月份还有三天时间,截止目前的营业额,自己绝对比许凡高。 许凡看似不争不抢,顺其自然。 实际上,余沐梵发现他把鱼塘里那几条鱼捞出来,榨了又榨疯狂搜刮,全然不像坐以待毙的样子。 许凡背靠大金主,家里还有钱,最终…… “你分神了。” 伴随着果断且毫不迟疑的声音,余沐梵感觉自己脚踝被轻轻勾了一下,身体便不受控制往后倾倒。 “啊!”他慌乱地叫了声,闭上眼睛。 砸到地上之前,悬在空中的手腕被准确拉住。 对方稍微使了点劲儿,余沐梵借着那股劲儿,柔软地起腰。 确认余沐梵站稳之后,那人立刻缩回手。 “抱歉。”余沐梵揉揉留下红痕的手腕,仰起脸说,“你百忙之中抽时间教我防身术,我还一直走神。” 上次来到时宅拜访,他无意中提到自己体能很弱。 后来又跟管家闲聊,说到自己差点被职场霸凌。 原本只是顺嘴一提,发发牢骚。 专业课陆续结课之后,他看望咘咘的次数变得频繁,经常一整个白天都呆在时宅。 闲来无事,时临易主动提出教他防身术。 出于礼貌,余沐梵应该客气两句。 可他转念想想,自己体能太弱,周旋在那么多变态之间,确实需要学两招防身。 之前也动过类似的心思,奈何远距离教学没效果,一对一又难免肢体接触。 余沐梵无法忍受跟别人肢体接触,时临易除外。 所以,他才不管时临易有多忙,立刻满口答应。 余沐梵揉着手腕,偷偷打量时临易。 说起来,他教我防身术,不害怕以后囚禁的时候被我越狱吗? “你已经练了两个小时,休息十分钟。”时临易递过来一条毛巾,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刚才为什么分神?” 余沐梵擦擦脸上的汗,随口回答,“一点工作上的事,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来听听。” “你对夜店的运营感兴趣?”余沐梵以为时临易要开拓新版图,便把黎于琛如何给两个销冠画饼,告诉时临易。 时临易弄清楚始末,立刻明白余沐梵正在烦恼什么。 “只要卖出酒水就算业绩,我可以帮你找销路。” “找什么销路啊?Noctiflorous每瓶酒溢价50%-200%不等,哪个冤大头……”余沐梵说到一半,在时临易的眼神中恍然大悟,“我知道啦!公司里负责接待领导和外宾的公关部门!” “嗯。酒越贵,他们越容易平账。” 况且,时临易的面子,那帮人不敢不给。
第15章 虞朝朝 二月第一天,Noctiflorous照例公布上个月的销售额排名。 半年前,许凡突然出现。 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凭借清纯白月光的相貌、温和善良的性格、以及豪门出身的人脉,轻而易举登上销冠宝座。 从此,Noctiflorous最强头牌再也没有易过主。 本以为,只要许凡还呆在Noctiflorous一天,其他服务生顶多只能挣挣第二。 哪知道今年才开年,余沐梵以碾压的姿态,硬生生把许凡按在地上摩擦。 比对店里公布的月营业额数据,两人之间的差距,比其余所有服务生加起来还要多! 关系要好的服务生,纷纷围在许凡身边安慰他。 “许凡,你别难过,他只有这个月能嚣张!” “对!等大家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余沐梵就没戏唱了!” “没关系。”许凡眼睛死死盯着公告栏,说不出更多的话,勉强挤了个笑容匆匆走远。 ——怎么如此? 许凡利用管理权限,获得余沐梵的销售数据,想方设法压线超过去。 甚至不惜违反当初约定,动用家里的资产。 他100%确定,自己营业额绝对高过余沐梵。 为何汇总之后,反倒输给他那么多? 莫非余沐梵也有隐藏渠道? 许凡无暇追根究底,现在更担心另一件事。 A城拍卖会,自己必须参加! 可他没有邀请函,必须找个人带自己入场。 “南哥哥,我是凡凡。”许凡拨通一串号码,说话时声音颤抖,带着楚楚可怜的哭腔,“求你帮帮我……” . 临近新年,A城名流圈照例举办慈善拍卖晚会。 拍卖会主办方,依然是A城最有名望的百年高门,虞家。 虞家准继承人、年仅18岁的小公主虞朝朝,与父亲提拔的两位亲信,一起站在来宾入口处,迎接参加拍卖会的贵客。 虞朝朝一袭酒红色定制礼服,长发披肩,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 偏偏她是典型的甜妹长相,天生笑眼,脸蛋比实际年龄还小两三岁。 仿佛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混进大人的社交场合。 有人问起虞董和虞夫人,虞朝朝神情自若,不卑不亢地回答,“家父和家母身体不适,只能由我代为接待大家。希望各位叔伯赏脸,卖朝朝一个面子。” “自然、自然。” 混迹生意场的人,都知道虞家小辈命运多舛,到头来只剩下虞朝朝一个女孩子。 好在小姑娘足够争气,自幼接受精英教育,成绩斐然。比同辈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都要刻苦,小小年纪便能跟商界的老狐狸有来有回。 即便如此,某些观念守旧的封建余孽,难免感慨。 “唉,可惜虞家百年基业,没有男丁继承。” “可惜、可惜。要是朝朝的哥哥还活着……” 话音未落,虞朝朝一个眼神斜过来。 “几位叔叔,你们还不落座吗?” 目送那几个嘴碎的长辈灰溜溜入座,虞朝朝鼓着脸,偷偷咬紧牙。 ——要是哥哥还活着,父母也不会终日郁郁寡欢,身体时好时坏。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虞朝朝很快收起心思。 每逢开年,拍卖会都是重中之重。 今年父母实在不能操劳,虞朝朝年纪虽小,却必须支撑虞家百年的脊梁! “你好。”虞朝朝接过邀请函,看清楚来人,眼前一晃,“时先生亲自参加,虞家荣幸之至。” 商界谁人不知,时临易从不出席社交场合。 前些年收到邀请,都是让管家和助理代为参加。 他倒是体面,每年都会高价带走几件拍品。 时临易轻描淡写地回答,“今天有我朋友到场。” “原来如此。”虞朝朝心生好奇,偷偷用余光打量到场宾客,似乎与往年没有太大区别。 有幸被时临易称一句‘朋友’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位。 “时先生,我为你安排座位。”虞朝朝把门口接待的工作,交给两位亲信,自己带时临易来到前排正中,明晃晃C位。 周围和后排宾客,见时临易本尊出现,瞬间从各个角落围过来打招呼。 虞朝朝见时临易对谁都清贵疏离,便问,“时先生的朋友到了吗?我安排你们坐在一起。” “不劳费心。” 对方不需要,虞朝朝也没有自讨没趣,客套两句又回到门边。 目光不经意一瞥,虞朝朝看到场内的某个身影,嫌恶地皱起眉,“这里是虞家的地盘,谁把许凡放进来了?” 旁边亲信连忙回答,“大小姐,他以南少爷男伴的身份,我们没理由拦着。” “男伴?嘁。”虞朝朝冷笑一声,低声嘲讽,“倒也合理。他除了长相一无是处,只能卖卖自己了。” 话刚出口,带着余沐梵递上邀请函的黎于琛,误以为虞朝朝嘲讽自己,表情僵硬了好几秒。 虞朝朝接过邀请函,见他是Noctiflorous老板。 旁边跟着的漂亮男生,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身份,琥珀色眼睛清澈又无辜。 “抱歉,我没有冒犯两位的意思。”虞朝朝怕误会,连忙解释,“因为私人恩怨,我才一时口快。其实我对你这种……夜店boy?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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