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听相公的。”陆清道。 “回头有空的时候我多给他们做一些好玩儿的东西,团团的性子有些沉静,还是要多动一些才好。” 说起这个,陆清就忍不住笑了,“还是别做什么棋了,换个别的吧。” 宋声先前给两个孩子做的斗兽棋,飞行棋,跳棋,团团很喜欢玩,总是拉着圆圆陪他下棋。 可是圆圆天性活泼好动,坐着下棋没一会儿就玩腻了,不是站起来要抱抱,就是要出去玩。 “好,我换个别的给他们做。”宋声也很头疼,前世他一直一个人单着,也没有过伴侣,更不知道如何养孩子。 两个人又在床上说了会儿话,宋声最近一直很忙,都没空碰他,今天好不容易得了会儿空闲,早早上了床,聊完话宋声的手便抚去了他的后背。 陆清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没动,默许了他的动作。好几天没做,他也想了。 一番运动之后,两人出了一身的汗。陆清唤来宋晓备水,两个人又到旁边耳房洗了个澡。结果因为之前在床上的时候没尽兴,洗着洗着又做了一次,这次做完陆清是真的没力气了,回屋睡觉的时候都是宋声把人抱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宋声神清气爽的去上衙了,今天那些做粉条的用具应该都准备好了。 他让李如成找了个地方,专门用来做粉条用。然后让衙门的几个人到家里把昨天的番薯全都拉了过去。 这些事情忙完之后,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中午宋声带着李如成在附近一块吃了个饭,俩人都没回府衙,吃完饭之后又到了做粉条的院子。 他从怀里拿出自己画的工艺流程图,李如成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工匠过来帮忙。 这个做粉条的工艺还是很复杂的,而且十分费体力。第一步就要把番薯磨碎全都打成番薯渣,这番薯本来就很硬,切成块状之后再打成渣状,要费不少力气。 其次是要将其磨出浆液,打浆时要一边磨一边加水。然后再用二到五尺长的吊浆布进行过滤。 这过滤也是有讲究的,第一次过滤要把番薯浆对稀,第二次过滤要把番薯浆对浓,这样就能把番薯皮渣还有所含的淀粉分离开来。然后要在一个空置的地方静置两天,淀粉就会沉下去,上层浮着的清液完全篦掉,就能得到番薯淀粉了。 这还只是整个工艺里面的第一大步,算是准备工作。光是这准备工作就十分繁杂,还耗费体力。 好在他如今是通判,吩咐下去自有人手来帮忙,不用自己费什么力气,只是需要在一旁盯着,以防他们出错。 他先指导到这一步,让这些工匠们先做着,等把淀粉做出来之后再指导他们进行下一步。 他这边正在这处偏院里指导着工匠们开始磨浆,忽然有衙门里的人来找他,说是有人在府衙门口击鼓鸣冤,知府大人那边有事不在府上,他这才过来请通判大人赶紧回府处理。 今天也是巧了,梁文昌的确不在府上,今日有一好友路过下辖县内,他赶去与好友见面了。 下面的百姓状告到了府衙,知府大人不在,他作为府衙里的二把手,的确是要回去处理。 叮嘱了一下李如成让他盯着下面的番薯磨浆,他就赶回了府衙。 梁府后院。 秋姨娘慌了神,她也是刚才收到消息,她哥前几天弄出的那条人命,人家家里的人竟然跑到府衙去击鼓鸣冤了。 这事儿前几天她跟梁文昌说了,梁文昌虽然生气,但这事毕竟跟他牵扯上了,他还是帮忙出手摆平了。 不是说把那个人的尸体连夜埋了吗,怎么还能被人找到? 现在梁文昌又不在府上,这事儿又落到了通判那,老天怎么就不长眼呢,啥事儿都凑巧不站到他们这一边。 她不能慌,要镇定,她后面背靠的可是知府,梁文昌应该比她更着急才对。就算下面是通判,那也大不过知府去! 可惜她不知道,如今这个通判,可跟前几任通判不同,虽然人家官职比不上知府,可人家手上却有一般人没有的金牌御令。 别说是她,就是梁文昌,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宋声匆匆回到府衙,在门口击鼓鸣冤的老两口佝偻着身子正跪在大堂之上。 这是宋声来地方任职之后第一次遇到案件,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知府审理的。可肃昌这个地方本就贫穷且偏远,梁文昌又是个不理事的,遇到些案子也都是下面的赵游或者李如成代办的。 如果遇到一些大型的案件,梁文昌会亲自督办,但他本就懒政,只是匆匆审理一遍,就直接判刑下定论了。 宋声熟读律法,又有楚越这个在刑部理事的好友,审案的这一套章程,虽然他没有经历过,但还是知道的。 按照流程问了几句话,例如堂下何人,报上名来,为何击鼓鸣冤等等。 老两口年纪有些大了,头发花白还有些凌乱,说起话来口齿有些笨拙,宋声又多问了几句,才理清了这个案子。 老两口是告有人杀了他们儿子,希望能够查明真相,还他们儿子一个公道。 他们今天来的时候把儿子的尸体都抬来了,上面落了一层土,天气热,已经有些发臭。 宋声用衣袖轻轻掩了掩口鼻,走进之后,揭开白布看了一眼,有些反胃。 他第一次接触到命案,看到这么真的尸体,身体难免有些生理反应。但他出于职业操守,还是忍住了,经掩着口鼻大概看了一遍尸体,然后让人传仵作过来验尸。 堂下跪着的老妇人还在一声声的哭着诉说,“大人,我儿子真的是被人杀害的。还被人埋到了西边的树林里,要不是前几天下了场雨,埋进去的一只手露了出来,被路过的人看见,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老妇人旁边的老伴也道:“是啊,大人,我儿子失踪了好几天,如今终于找到了,看他身上的那些伤,肯定是被人打死的。大人哪,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求大人,一定要找到伤害我儿子的凶手啊!” …… 临近中午,宋声才有空喘口气。遇到命案,实在是忙不过来。 衙门里的仵作验尸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总结来说,这人的确是被打死的,甚至在死前被暴打过,光看那满身的伤痕就知道。 要想找出凶手,还得从他这满身的伤入手。 宋声中午饭都没吃,看过尸体的他实在没什么胃口。还有去了一趟停尸房,看了一眼这人身上的伤口。 虽然尸体有些腐烂,但身上的伤还是很明显的。 只是这些痕迹他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了。 是王兆! 他猛然发觉前几日下村考察民情的时候回来的路上救的那个叫王兆的人当时身上也都是这种伤痕。 难不成他们两个一样,这人生前也借过印子钱,被追过债?
第253章 因着府城出了命案,梁文昌这个知府也不在,宋声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 寻着已有的线索追查,果然发现了死者也借过印子钱,被人追着要债挨过打。但究竟是不是被那些要债的人打死的,他并没有证据。 不过很快他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跟他要债的人叫辛大。这人跟王兆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他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不怕没有收获。 不过在这个时代没有监控,也没有电话,只能靠人力走访询问线索,想要短时间内破案并不容易。他只能一边派人寻找线索,一边让人查这个辛大的下落。 宋声一直顺着线索追查,胡平和秋姨娘慌了神。尤其是胡平,这事到最后肯定是查到他头上,这个新来的通判他还没有摸通脾气,也不知道他本事如何,所以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梁文昌还没有回来,胡平找不到他人,只能让秋姨娘帮忙传信儿。可秋姨娘都让人把话递出去了,依旧不见人回来。 胡平慌得厉害,问秋姨娘:“新来的这个通判大人秉性如何?你觉得好收买不?” 秋姨娘给了他一记眼刀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又想干什么?” “咱们先前不是挣了挺多的嘛,我寻思着要不找个时间跟这个通判大人见一面?我可是打听过的,这个宋通判也是出身贫寒,一家子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做官,他能不缺钱?既然缺钱,那啥事儿都好说。” 秋姨娘并不认同他的想法,语气冷冷的道:“他跟梁大人不一样,你当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都已经这时候了,还嫌不够乱吗?” 胡平嘴唇动了动,他也心虚害怕。可现在他的靠山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这个宋通判能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万一查到辛大那里,难免牵扯出他。 胡平声音有些小,心虚的道:“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这事儿再查下去肯定要查到辛大那里了。辛大跟了我好几年,知道很多我的事,要是他把我供出来,那就完了。” 秋姨娘抚了抚额头,十分头疼,都已经想骂人了。 “这都怪谁?我当初是怎么交代的,你为什么不听?现在弄成这样,你还有脸说!” 胡平也不服气,张口就道:“怎么,你还想撇开我不管?我告诉你胡秋心,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包括梁大人!你们要是撇下我不管,就别怪我说出一些你们不想听的话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秋姨娘瞪大眼睛语气抬高道。 “好妹妹,哥哥这不是在威胁你,这是在求你帮忙呢。” “你与其有空在这里威胁我,不如好好想想,等那个辛大被抓到了,你该怎么办?”秋姨娘以牙还牙的说道。 这么一说,胡平瞬间怂了不少。是啊,之前有一些大头的债务基本上全都是辛大出头讨要的,而且跟他好几年了,知道他不少事情。要是他被抓了,自己怎么办? 胡平眼神幽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好的兄弟到了活命的紧要关头,该舍还是要舍的。 他咬咬牙说道:“我怎么办?那就在他被抓到之前让他开不了口,这是最好的办法。” 秋姨娘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想杀了他?” “谁让他拦住了我的路呢,那也没办法。”胡平叹了口气。 …… 他们在这边说着话,宋声也在忙着查案。 不过也不是一天都在忙着查案子,别院里正在做粉条的事他也一直在关注着推进。 工匠们把番薯淀粉做出来是一个相当不容易的过程,失败了好几次才成功。 宋声还在县衙里面分析案情,别院里有人急忙忙的来报信儿说按照他的要求做好了,宋声又抽空去看了一下,果然做出了成品淀粉。 这淀粉做出来后,已经距离做粉条成功了一大步,说明已经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宋声很高兴,这说明靠着番薯致富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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