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皇后娘娘。” “起身吧。” 安渝脑海中的猜测刚浮出,宴席中一位中年男子开口: “太子太子妃好大的架子。诸位皇子与我等便罢了,竟让陛下与娘娘等着二位。” 安渝转头望去,那是一位文官,看面相便是一位奸懒谗猾的贪官。 一道声音在耳边低语:“丞相,宇文霖。” 安渝:还真是贪官。 一声落下,另一声在另一侧响起:“那是自然,毕竟是太子殿下。原本就是储君,如今竟是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这声音安渝熟悉的很,不正是上次大殿上要和他比作诗的官吏,怎么这次也跟来了。这话简直要将陆时宴贪图皇位摆在众人面前。 肉眼可见,弘昌帝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一旁的皇后连忙开口:“陛下消消气。时宴自然是有事耽搁了,毕竟腿脚不便,怎能同齐儿风儿那般腿脚利落。” 陆慕风在席间颇为恼火的唤了一声“母后”,被皇后一个眼神制止下来。 安渝都快听笑了,进殿内还不到两分钟,他家太子殿下就分别被安上了“企图篡位”和“残破之身不得继承大统”的帽子。 弘昌帝面色更加冷凝,不发一言。 两人已经落座,茶杯中被斟上了上好的茶水,端起茶杯,安渝面色上满是楚楚可怜: “这位大人您说的哪里话,我与殿下在途中便是落了在座一段距离,亏得皇后娘娘心细,让殿下的车马跟在队尾,才不妨碍各位大人的进程。如今倒是殿下的不是了。” 安渝突然一手掩住略微张大的嘴,眼中也尽是不可置信:“大人莫不是在责怪娘娘?” 宇文霖:“当然不是!” 安渝却不再搭他的话,自顾自地说到:“这位大人说的更是无稽之谈,殿下虽说是太子,却也是父皇定下的,将来是与不是自然全凭父皇定夺。大人莫非……” “你满口胡言!” “我是不是胡言可不是大人说了算,还是要听父皇的。” 剩下的话什么意思在座心知肚明,少年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转过头满是感激道: “还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全,殿下腿疾不便,车马也会较在座慢些。还忘了多谢娘娘的体谅。” 腿脚不便?车马慢? 寂静持续了良久。 皇后笑意不减,牙都要咬碎了,却还是温柔道:“是本宫应该的。” 说着看向众人:“今日是家宴,各位不必拘束,秋猎本就是玩乐。陛下也是,这般严肃作何?” 皇后娇羞般看向弘昌帝,娇嗔地话语让弘昌帝一下子面色柔和。连连道: “皇后说的是。家宴就当如此随意,今日各位养精蓄锐,明日才是大显身手的好时候。到时谁猎的最多朕重重有赏!” 席间瞬间此起彼伏:“谢陛下!”
第26章 见识见识太子殿下的风采 宫宴最后也没能有人占到什么便宜,不过安渝确实吃的开心,这皇帝别的不说,准备的菜一等一的好吃。 第二日秋猎正式开始,百官簇拥着弘昌帝走向猎场外的观赏席。 视线着实是不错,观赏席稍高于猎场,能看到进入猎场后几百米的一段距离,猎场很大,几乎涵盖了一整座山头,单单观赏席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不过这也足够百官们看个热闹。 一行准备进入猎场的皇子和世家公子都已经整装待发,穿着劲装、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束在头顶,二十多位青年男子一个个看上去朝气又充满野心。 一群人里总会有那么几个不长脑子的NPC。 正做着最后的准备,人群里一个劲装青年突然开口: “都说太子殿下骁勇善战,当年在战场上更是把西良士兵打得溃不成军。如今为何不让我等见识见识?” 语气挑衅意味十足,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人身上,那人在人群中并不惹眼,身高中等容貌普通若不是穿着很可能被认为是谁家的小厮。 “王印!放肆!” 坐在观赏席上的一位文官率先开口,眉头紧皱尽显严肃,显眼是对开口的那人颇为不满。 “爹,儿子说得对可曾有错。我等只是想领略太子殿下的威风罢了。” 那文臣被气得猛地咳了起来,指着王印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 一旁的其他大臣也连忙安抚: “王大人,消消气。令公子也是敬佩太子殿下。” “王大人王大人,快喝杯茶消消气。” 皇帝看着王印轻笑了声,像是一个不与孩童计较的老者: “太子如今患病在身。若是他身体无恙朕自当让诸位领略太子的风采。” 王大人听弘昌帝这话松了口气,知道他这不成器的儿子算是逃过一劫。 而这一口气呼出去还没等再吸回来,王印却不死心: “草民自当理解。但草民也并非想让太子殿下与我等一同进行狩猎,只是想见识下太子殿下射箭的精绝。想必太子殿下是可以做到的的。” 王大人话都说不出出来了,连连捂住胸口。指着王印的手微微颤抖,皇帝都出口解围了,哪还有蹬鼻子上脸的道理。 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也不知是劝还是不劝。 “王公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众人都知太子皇兄如今病弱,更是日日以汤药为食。此时提出这等要求可不是在为难太子皇兄,莫不是对父皇有什么不满?” 人群中本默不作声地五王爷此话一出,唏嘘声不绝于耳。 弘昌帝的脸色稍显凝重。 安渝都恨不得站起来看看这五王爷是何等的风华绝代,这一番话可是直接上升到君臣的高度。 “陛下恕罪!小儿口出狂言是老臣教子无方,还望陛下恕罪。” 王大人直接就从观赏席上跑下去跪在了中间的一片空地上,山上的沙地碎石与杂草遍布,那老臣猛地跪了下去膝间矜贵的布料瞬间就划破了。 “草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青年也意识到了情况对不对,连忙开口解释。发现没人应后也急急忙忙的跑到自家父亲身旁跪了下去。 “陛下明鉴!草民不敢!” 皇后满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今日是秋猎首日,诸位也不必如此。王公子不过是敬佩时宴射箭精绝,怎会涉及到君臣之间。我等也都是外行人,不如让时宴自己说说,今日可否给诸位展示下?” 一句话轻描淡写,弘昌帝也朝陆时宴看过去。连地上的王家父子都悻悻得转头,那王印的眼里还显着一丝成功的喜色。 在众目睽睽之下。陆时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安渝在一旁连忙帮其拍了拍背,眉眼间尽是担忧。 “儿臣——咳咳,儿臣不愿辜负父皇和诸位大臣的期望,咳咳,不过——咳咳。” 一句话还不等说完,已经咳得面颊微红。 “不过是怕儿臣如今丢了父皇的脸面。” 接着又是几声咳,安渝手上不停的帮忙拍背缓解。 “无妨,若是你身体无碍,便给他们长长见识。” 弘昌帝这句话算是如了一众人的意,王家父子连忙起身躲到了人群后方。原本在观赏席上坐在前方的王大人更是同旁人换了位子,生怕被别人注意到了。 大太监正吩咐人去准备靶子,安渝盯着那王家公子说到: “王公子不是要领略太子殿下的风采,躲在人群后方还怎么领略?” 此话一出,察觉到王印在自己身后的世家公子连忙让出一条道来,露出王印错愕慌乱的一张脸来。 四王爷陆慕风轻声一笑: “太子皇兄射箭如何我们兄弟之间都见识过了,不过听说太子皇兄在战场上能将在马上疾驰的人一击毙命,这我等还真是未曾见过。” 安渝:哦? “不如这样,王公子拿着靶子骑在马上在这跑一圈,让皇兄来射箭。这不是更能显示出技艺精绝?” “这——” “这未免太危险了?” “四王爷,万万不可啊!” 安渝松了松攥紧的手:果然是友军。 众大臣议论的声音都传到了弘昌帝耳朵里,也有些摇摆不定:“慕风,此法——” 弘昌帝还未说完,安渝像是没听到弘昌帝在说话一般: “此法甚好!父皇难道还信不过太子殿下吗?不愧是继承了父皇的骁勇善战。” 弘昌帝本就偏信安渝,仿佛刚刚不曾开口。更别提安渝直接拍了个彩虹屁。 他顿时朗声一笑,像个慈祥的父亲等着自家儿子大展风采:“太子妃说的好!那就麻烦王公子了,时宴,可不准丢人啊。” 王大人听了这话恨不得晕过去,那王印被吓得脸上毫无血色,一张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马匹和靶子都已经准备好,唯独还缺少一把弓。 “太子皇兄!” 空气被摩擦的一声响后,陆时宴伸手稳稳接住五王爷扔过来的一把上好的弓箭,看得出其价值不可估量,一丝一毫都精致美观得很。 安渝笑着朝五王爷点点头,友军再加一人。 而另一边的王印则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推上马,靶子被他抓在手里,颤颤巍巍的趴在马身上,丝毫不敢抬头看向前方。而靶子更是紧贴在马身上无法射击。 “王公子快起来啊。” “对啊,王公子放心。太子殿下不会出错的。” 安渝也趁着人多口杂,阴阳怪气的跟着喊:“快起来啊,王公子。” 不知道是谁抽了马一鞭子,马顿时向前冲了出去,王印反应不及差点掉下马去,也顾不得什么靶子不靶子,连忙直起身来控制马的方向。 “嗖!”利箭划破空气。 骑在马上的王印还不等反应过来,手边的靶子上一只利箭正中靶心。 利箭带来的力把靶子射穿大半,震得王印的手微微发麻。他不敢自信的瞪大眼睛,盯着那射完箭就身娇体弱的太子。 “咳咳——咳。” “殿下。” 陆时宴手臂自然下落,弓箭垂在地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咳了起来,身边的大臣们互相看了看也没有一人敢前去问候。 马又跑了几圈后稳稳停在了众人之间,王印哆哆嗦嗦地从马上下来,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这时众人才看清他手上的靶子是何模样,长长的箭已经穿透整个靶心,唯独箭羽留在靶前不至于整个穿透。 “这!” “竟有这般准!” 王印喃喃:“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大臣们纷纷惊叹,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夸赞。 “太子皇兄好生厉害!臣弟佩服。” 五王爷也附和:“还妄想与皇兄一教高下,果然还是本王太狂妄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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