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不让他们好过!就算是和离我也得把这对奸夫淫夫揪出来,让村里人都看看,着俩人是什么货色!” 陆遥眸光微闪,“那你就听我的……” * 傍晚,宋长顺从镇上回来。 白天他拿着钱去了一趟镇上,找到那个姓许的秀才,跟他提起这件事。 原本害怕对方不好说话,没想到许秀才拿了钱满口答应下来,说一两日就去村子里找陆遥的麻烦。 宋寡夫给的五百文他并没有全给出去,只给了许秀才三百文,余下的钱自己昧了,在食铺子叫了两个肉菜,吃了半只烧鸡,喝了两碗黄酒。 宋长顺哼着小曲走到家门口时,见院子里扔着一截柳树枝,摸着下巴骂了句荤话,“这小骚货,一日不搞便痒的难受,待会爷弄死他!” “回来了。”林大满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宋长顺吓了一跳,“大满,你怎么在这?” 林大满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刚去河边洗了洗衣服,进去吧。” 两人进了屋,锅里已经热好饭菜,宋长顺在镇上吃饱了不饿,倒是看见端上桌的豆腐心思一动。 那日他撞见陆遥在家门口卖豆腐,被他的好颜色惊的走不动路,怪不得大嫂这么着急,生怕赵北川被这小哥儿迷了眼。 不过赵北川如果真把陆遥休了的话,宋长顺舔了舔嘴角,兴许自己也能占点便宜。 吃了两口饭,宋长顺便找借口出了门。他前脚刚走,林大满安顿好两个孩子,自己也跟了出去。 林大满没直接去河边的小树林,而是先去了婆婆家一趟,进了屋子见婆婆正在给宋平喂药。 短短四五天的时间,宋平已经病的起不来炕了,小小的人躺在被窝里,眼窝深陷,小脸煞白,时不时咳半天。 “你咋来了?”宋老太哄着孙子把药喝下去,没好气的问了声。 “听小春说平哥病了便过来瞧瞧。大嫂呢?怎么没见他?” 宋老太啐了一口,“懒驴上磨屎尿多,刚才说吃坏了肚子,一准又跑出去躲懒了。” 林大满心沉到了谷底,尽管他知道陆遥说的八.九不离十,但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万一他看错了呢? 如今再也骗不了自己,他深吸一口气道:“娘,大嫂没去茅厕,我刚才见他跟个男人去了河边的小树林了!” “你说啥?你可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若是没看清楚,我哪敢来请动您。” 宋老太把药碗往炕上一搁,穿上鞋就往外走。 林大满跟在身后,见她抄起一把锄头忍不住冷笑,挨揍可不够,他要让宋寡夫和宋长顺身败名裂。 “娘,现在黑灯瞎火,咱们两个人根本堵不住他们,万一让人跑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宋老怒道,“这个不要脸的瘟生,当初老大走的时候,他自己不愿回娘家,如今倒是守不住寡跑出去找野男人!” “既然他不要脸,我也不给他留脸面了,你去叫上前院的三叔三婶子,还有宋德海,宋德柱一家都叫过来,就不信抓不住他!” 林大满跑出去,没用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人都喊来了。 大伙得知要去捉奸,都不用催促,一个比一个积极,拿着铁锹、锄头,浩浩荡荡的朝河边去了。 此时宋寡夫和宋长顺还不知两人的事已经败露了,正靠在一起互述情肠呢。 “人安排好了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他收了钱答应我一两天就过来闹,到时候就算赵北川再舍不得,也没脸再留一个水性杨花的夫郎了。” 宋寡夫满意的依偎在他怀里,“当初若是你娶了我多好,省的我折腾这一场。” 宋长顺心想,就你这淫荡的性子,娶了你指不定现在跟谁勾搭呢。 “说起来你跟大哥相亲那天,本来娘想让我去的,结果我肚子疼错过了,后来才娶的林大满。” 宋寡夫道:“还是咱们俩没缘分,如今马上就要熬到头了。” “你是熬到头了,就怕有了赵北川忘记我这个旧情郎。” 宋寡夫脸颊微红,轻拍了他胸口一下,“哪能啊,家花不如野花香,到时候免不了还要找你的……” “小馋猫,快让哥哥好好疼你。”宋长顺把他扑倒,两人纠缠在一起。 突然远处传来一串脚步声,宋寡夫吓了一跳,“来人了!” “没事,这么晚了准是路过的,你别出声我赶紧弄完。”宋长顺埋头苦干,宋寡妇咬着牙心惊担颤。 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宋长顺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一群人已经把两人围住了……
第26章 月明星稀,陆遥将木桶里最后一点豆子倒进磨盘里,催促旁边的赵北川。 “快磨,快磨,一会领你看热闹去!” 赵北川没问看什么热闹,手上加重力道,推着磨盘嗖嗖转了起来。 不多时桶里的豆子磨完了,两人拎着豆浆从村里往回走,半路上突然听见不少人在吵嚷,隐约还有火光攒动。 陆遥激动的加快脚步,“快走,过去看看!” 河边,宋寡妇身上只围着一件衣服,裤子还没穿好,整个人抱成一团,低着头瑟瑟发抖。 旁边宋长顺倒是穿上了裤子,被林大满抡圆了扇两个耳光,打的脸肿了老高。 宋老太捂着胸口气的喘不过气,“你个不要脸的贱夫,当初是你哭求我要留在宋家,说舍不得孩子,如今倒好竟干起偷人的勾当了!” “你说话!今日要不把话说清,我直接把你送庵堂里!” 宋寡妇吓得瑟缩一下,那庵堂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听说进了那里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不光吃不饱饭,做不完活还要挨打。如果没有亲人来赎救,就要在里面呆一辈子,直到死才能出来。 “娘,我错了,我错了您别把我送去那种地方啊!”宋寡夫匍匐到婆婆身边,拉着她的裤脚哀求。 “是他……是宋长顺逼迫我的!大富刚走没多久,他就来找我要我跟他睡觉,我不依他便强了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你放屁!”宋长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明明是你先勾引的我!” 春日的时候宋寡夫说自己身体不适,找宋长顺帮忙种两日地。 “我想着大哥没了,他自己一个人不容易便去帮了帮忙,结果他又给我送糖水饮子,又拿汗巾给我擦头,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还摸我的脸。” “试问哪有嫂子对小叔子这般亲密的?他不是勾引我是什么?” “那你就能拉着我往树林里去,扒我的裤子?”宋寡夫哭的肝肠寸断,“娘,我是舍不下平哥,要不然我真想跟大富一起去了……”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同情起来,宋三叔指着宋长顺道:“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连自己亲嫂子也敢欺负!” 宋长顺气急了,上前踹了宋寡夫一脚,“呸!你这个毒夫!舍不得宋平?若真舍不得宋平怎么敢拿孩子的买药钱去诬陷人?” 宋老太拍着大腿哎哟一声,“老二,你说啥?!” “他胡说八道!娘你别听他的!”宋寡夫吓得神色癫狂,顾不得光溜溜的身体,爬起来跟宋长顺厮打起来。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宋长顺被他挠了满脸血痕,宋寡夫也没落好,被踹了好几脚,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哀嚎。 宋长顺抹了把脸色的血,啐了一口道,“这个淫夫看中了赵北川,可惜人家成亲了,他为了陷害陆家那小郎,不惜花钱雇了镇上的秀才来败坏陆遥的名声。钱哪来的?都是从娘这骗的!你给他七八钱买药,他只花一两钱,剩下的都私藏了起来!” 偷情老太太兴许还能饶了他,毕竟都是自家人,但克扣孩子的药钱那就是死罪,宋老太肯定不会再留情面。 宋寡夫心如死灰,双眼紧紧盯着宋长顺,如果目光能杀人,他现在恐怕都能将宋长顺千刀万剐了。 宋老太气的脸色煞白,半天才缓过气,“好啊好啊,虎毒还不食子,你竟为了别的男人谋害自己的亲子。怪不得平哥这病总不好,原来是亲娘在暗中害他!” “今日家门不幸让叔伯们看笑话了,这人宋家留不得了,帮我绑了明日送到庵堂吧。” 一群人把宋寡夫用绳子绑住,堵住了嘴,推搡回宋家。 宋长顺松了口气,他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腆着笑脸走到夫郎身边,“大满,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实在是我猪油蒙了心让那个贱夫勾引了,我发誓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咱们好好过日子,把孩子养大成人。” 林大满冷笑一声,“好好过日子?你想的太简单吧。” “那,那你还想咋样?今个你打也打了,他也送进庵堂了,还有啥不满足的?” 林大满伸手又给了他个大耳刮子,打的宋长顺眼冒金星。“我当初怎么寻了你这么个下作的玩意!呸!明日咱们和离!”说完脚步匆匆的离开,宋长顺捂着脸,脚步蹒跚的追了过去。 热闹看够了,陆遥和赵北川从旁边悄悄走出来。 陆遥唏嘘的说:“狗咬狗,两败俱伤。” “活该。”赵北川拎起豆浆道,“走了,回家。” 陆遥脚步轻快的跟上他,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挪走了。 虽然宋寡夫下场凄惨,但那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主动挑起是非,陆遥也不可能设计捉奸。 唯一觉得愧疚的只有林大满,自己确实有利用他的嫌疑,不过也算是帮他看清了宋长顺的本质。 “赵北川,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换做是我他们俩的下场更惨。”上一个欺负他的,都被他打断了胳膊。 “嘿,还是我们大川有魄力~” 赵北川脚下一踉跄,差点把手里的豆浆洒出去,加快步伐跑似的回了家。 陆遥跟在后紧追慢赶累的气喘吁吁,心想这小子怎么脸皮这样薄?以两人若是脱了衣服岂不会害臊的立不起来吧? * 宋寡夫的事在村子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波,因为当晚去捉奸的都是宋家亲戚,这种丑事自然是不愿往出说。 倒是林大满铁了心要跟宋长顺和离,第二天一早收拾了包裹,叫了里正来说道此事。 陆遥推着豆腐刚走到村里,就见不少人朝宋家涌去。连忙拉住熟人打听。“丁婶子,你们这是干嘛去啊?” “嗨,听说宋长顺家的那个要闹和离呢,这不大伙都准备去劝劝他。” 陆遥哦了一声,推着豆腐车跟着过去。 宋家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围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因为村子里鲜少有人和离,大部分人都是得过且过,谁家还没本难念的经。 院子里,里正背着手正在劝说两人,“这婚嫁丧娶都不是玩笑的事,你们二人成亲六余载,生育了两个孩子,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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