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没有男人自己也是一样的,他会经商,也能经营铺子,何必非得找个不相干的人管束着自己。 章玉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能耐下性子劝解道:“你不成亲便是章家女儿,你爹在的时候尚且可以庇佑你,等他老了去世后,你一个哥儿能守住家业吗?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兄弟,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 武朝的哥儿和女子是没有继承权的,章父如果离世,章家所有生意都会被分给其子。 章秋澜不语,他家里情况比较特殊,他三岁的时候娘亲因病去世,章父另娶继室生了几个孩子。 平日他们并不亲近,姑姑说的没错,如果没有父亲这些同父异母的弟弟们肯定不许他再出来做生意,自己赚的钱恐怕也得落入那些人的囊中。 思及此处章秋澜就恨得牙根痒痒,为何自己没能生成男儿身。 章玉见他听得进去,继续道:“还有那人正是陆掌柜的夫弟,虽说不是亲的但一直跟着他们长大,你不是一直想要结识陆掌柜吗,正好这次见面如果合适,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章秋澜眼睛一亮,陆遥,平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人物! 一个夫郎,短短几年时间不光在平州站稳脚跟,还成了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任谁不高看他一眼。 “好,我去!”就算是为了见陆掌柜,他也愿意走这一趟。 这会正好快到晌午了,陆遥直接安排了一桌菜,几个人边吃边聊。 武朝民风开放,并没有男女大防一说,这种相亲早就有了。 双方先各自介绍了一下自己,章秋澜道:“我没什么要求,唯一一点成亲后不许纳妾,不许出去沾花惹草,如果做不到就算了。” “做得,做得到。” “你有什么要求吗?” 小春摇摇头。 陆遥:“小春性格有些内向,章贤侄不要见怪。” 章秋澜道:“挺好的,我也不喜欢巧舌如簧的人。” 小春闻声抬起头,看见章秋澜正在打量自己,没忍住脸又红起来。 章秋澜觉得好笑,这小子这么老实成这样? 小春的身世梁重知道,章夫人自然也知道,所以陆遥也没避讳,直接道:“小春早跟爹娘断了关系,以后也不会再联系,如果定下亲事,我会在长容街那边另给他买一套房子,小两口自己住没人管束。” “我听说贤侄会做生意?” “略懂一二。”他那点手段跟陆遥比起来像小儿过家家,可不敢显摆。 “等你们成亲后,依旧可以在外头经营铺子,咱们家没那么多讲究。” 章秋澜越听越觉得满意,连带着看赵逢春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一顿饭吃完,两家人都觉得这是桩好姻缘,送走章家人,陆遥小声问弟弟,“你觉得章家哥儿如何?可相中了?” 小春慌乱的点点头,他没敢告诉嫂子,临走时章秋澜悄悄给他塞了个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质地上乘的翡翠葫芦。 他那表情,好像在哄孩子似的…… 作者有话说: 夫郎大三抱金砖 娶个长腿细腰又会做生意的夫郎,你小子享福吧!
第128章 乡试一天天过去。 短短五日仿佛被无限拉长,像过了小半个月一样,陆遥恨不得一眨眼就到最后那一日。 这几日每天清晨他都和赵北川去考场边转一圈,考场外有重兵把守,寻常人并不能接近,只能在外围张望。 偶尔还能看见中途弃考的人从考场出来。 有的是因为作弊被抓,这种人会登记下来以后再不许参加乡试了,基本上算是断了科举这条路。 还有的是自己扛不住压力,主动弃考出来的,今日就遇上几个。 早上两人来的时候见门口蹲着几个人正在哭嚎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赵北川朝旁边看热闹的人打听了一下,得知那几个都是今早扛不住压力弃考的。 明明已经忍耐了四天,只要熬过今天明日就拨云见日了,结果却在最后一刻熬不住了。 有的人出来就后悔了,还想求着再进去,但规矩就是规矩,谁也没有特权改变,最后这些秀才只能含泪而别,准备三年后的下次乡试。 陆遥感叹凡是能考中举子的人,光心态就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两人待了一会,见没什么事又赶着车回来酒楼。 陆遥打算再盘一个铺子,城东有一家香料铺子最近正在往外转卖,就是价格要的有点高七千两银子,陆遥打算再压一压五千两左右拿下来。 酒坊那批残次酒已经蒸馏成酒精,这东西味道虽然怪但用起来跟之前的酒精没差,都是百分之七十左右浓度,陆遥派人送到军营。 刚好葛长保碰上来人,“春天的时候不是已经把酒精送过来了吗,怎么又拿来这么多?” 陆十六:“回将军,我们主子说,今年北方干旱怕蛮人入侵,多给镇北军备上一些酒精,提前准备着有备无患。” 葛长保嘿嘿一笑,“回去帮我谢谢三哥。”有姻亲关系就是好,有什么事自家人都给考虑周全了。 他命士兵们把酒坛搬下来,九月份就要去边关换防了,刚好把酒精一起带过去。 陆十六把东西送过去便回酒楼禀报。 陆遥道:“新的酒曲再有七八日就该运回来了,正好时下秋高粱也下来了,你先买五千斤准备着,不够后面再补。” “是,东家今年咱们还酿米酒吗?前些日子有几个南方商人,询问咱们酒坊要不要米,价格比粮铺便宜不少。” 今年南方水气足,稻米生的都不错,价格也比往年便宜了许多,倒是可以做一些甜米酒放在酒楼里售卖。 因为时常有妇人哥儿来酒楼吃饭,太烈的酒他们喝不惯,黄酒味道差一些,不如酿些米酒果酒喝着合适。 “不用买太多,酿几百斤即可。” “是。” “快快快,赶紧去井边冲水!”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忽然响起赵北川的叫喊声。 陆遥连忙起身跑了出去,“怎么了?” “小春给鱼过油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探进去了,手背烫的通红,看着都要脱皮了。” 陆遥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舀水往他手上冲洗,“疼不疼?” 小春咬着唇摇摇头,“还好,不是很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赵北川直接打了一桶凉水,让他把手放进去泡着,自己又去冰库敲了几块冰过来扔进水里,忙活的他一头汗。 “这小子,自从前日见完章家哥儿就开始魂不守舍的,昨天做菜的时候没放盐,今早烧火的时候差点把锅点着,如今又被油锅烫了手。” 陆遥听着好气又好笑,故意逗他道:“你这是没看中人家?那我去帮你推了吧。” “别,不要啊!”小春吓得手都顾不上泡了,连忙伸手去拉陆遥。 “骗你的,都说好了的哪能出尔反尔,你要是着急过些日子就让你大兄去章家下定,年底喝喜酒。” 小春低着头,拿脚尖撵着地面,“全凭嫂子做主。” 赵北川没忍住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瞧你这点出息,只见一面就被人迷得魂都没了。” 小春红着脸没说话,悄悄摸了摸口袋里那块圆润的玉葫芦,想起那人眉眼间的笑意,禁不住心跳加速。 * 既然要准备婚事,买房的事也得提上日程。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虽然大,但东西厢房都已经住满了,总不能让人家嫁过来跟小叔子住一起,这多不方便。 再说又不是条件不允许,陆遥别的没有银子还是有的,他还提前给小春准备了五千两的家底,就是留着成亲用的。 这几日托人再长荣胡同那边先打听这,无论二进还是三进有合适的院子就过去看看。 这些事暂且不提,乡试终于来到了最后一日! 今天是乡试的第五日,按照往年的规矩,过了巳时就可以提前交卷出考场了。 今天不光赵家人来了,陆林、王有田以及葛长保都来了,这是他们一家子里唯一一个读书人,大伙自然格外重视。 快到巳时,考场的大门打开,能看见里面已经有不少考生排着队准备出来。 大伙伸长脖子,看着有没有赵北斗的身影。 不多时锣声响起,第一批交完卷子的考生走出来。 有的人面容憔悴,步履蹒跚,有的人精神亢奋出来便仰天长笑,这多半是押对题了。 还有的人跟亲戚痛哭流涕,哭诉这几日的艰辛,大伙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陆遥紧张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回想起自己高考那年也没有今天这么激动。 赵北川不比他强多了,说话声音都发抖,“豆子怎么还没出来?” “不着急,最迟到未时末才强制交卷驱出考场。” 小年和小春也同样焦急着原地跺脚,小春的那只手烫得还挺重的,手上的皮都鼓起一层水泡。章秋澜得知后遣人送来一瓶貉子油,这东西治烫伤最厉害,抹上药拿麻布包裹成了粽子。 等了快一个时辰,终于在午时左右,赵北斗的身影出现在考场门口! “北斗!”小年最先看见,挥舞着手臂跳起来喊他。 赵北斗闻声看过来,笑着朝他们点点头,这孩子除了头发有一点凌乱外,看起来整个人的气色还不错。 考官检查完毕,十人一组走出来考场,他拎着考篮阔步走向家人。 赵北川迎上前,兄弟二人重重的拥抱了一下,其他人也急步走上来,“这五天辛苦了。” “还好,不算辛苦。”乡试比府试舒坦多了,没有阴雨天,睡得地方也不潮湿黏腻。加上嫂子做的方便面特别好吃,根本没觉得辛苦。就是号房离着茅房稍近了一点,这几天熏得他有点恶心。” 其实小豆这次的运气不错,号房离着厕所相隔五间,他这个位置虽然能闻到气味,但还不至于忍受不了。 前头几个人可就惨多了,离着号房最近那两个考生,听说第二日便弃考了,上千人的屎尿味根本不是寻常人受的了的。 “多亏了嫂子给带的醒神膏,这东西气味重,我抹在鼻子下面什么味都闻不到。” 陆遥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短短几日,原本稚嫩的面庞多了一丝坚毅,这科举考试确实历练人。 “好样的!” 大伙簇拥着他上了马车,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休息,晚上再一起吃顿饭。 乡试考完,陆遥和赵北川的心终于落了地,无论成绩如何,小豆都为自己这寒窗苦读这些年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几句号,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放榜。 晚上陆遥在家中摆了两桌家宴,家里人都过来了。 喝酒的坐一桌,不饮酒的坐另一桌,大伙一边吃一边讨论这次科举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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