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老爷们,赵北川就比被人威风,特别是那双强有力的臂膀,看的他心潮澎湃。 宋老太瞥见儿夫郎一眼。“别瞅了,赶紧干活!” 宋寡夫收回目光,不情不愿的拿起铁锹开始挖沟放水。 一直忙到晌午,赵北川才把自家的几块地清理完,看着地里蔫哒哒的庄稼,也不知道能活几颗。 洗了洗手刚准备往家走,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 “大川,忙完啦。” 赵北川回头见宋寡夫拎着一个水囊走过来。 “渴不渴,喝点水?” “不用,我回去喝。” “那你饿不饿?我带了豆饼子。” 赵北川皱起眉道:“你有啥事,赶紧说。”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呢,万一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吗?” 赵北川脸色铁青的点点头,“记得。” 宋寡夫害羞的碾着脚尖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休了他啊?” “我何时说过要休他?” “啊?他,他都那般了,你为何还不,不休他?” 赵北川眼睛一眯,压低声音道:“这事跟你有啥关系?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寡夫被他吓得脸色煞白,眼泪差点掉下来。 赵北川怎么能这样对他,肯定是让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眼,不行,必须让他明白陆遥不是好人,自己才是他的良配! * 赵北川拎着木锹回到田家,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人,是岳丈和岳母来了。 这几天下大雨陆母一直不放心,昨天托人打听了一下,得知赵家的房子塌了,惊的老太太一宿没睡,这不天刚亮就拉着老头过来了。 来的时候陆母已经抱怨了一路,怪他给陆遥找了个这样穷的夫家,破房子连雨都经不住,万一把人砸坏了怎么办? 陆广生懒得跟她吵,他又不是神仙,谁能料到今年会下这么大的雨。 两人来的时候见陆遥瘦了一圈,小脸白的没有血色,陆母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拉住他询问:“可是伤到哪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就是淋雨着了凉,发了场热病。” “你身子本来就弱,还不好好爱惜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咋办!” 陆遥看着娘亲泛红的双眼心里一暖。“没那么严重,大川给我买了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正说着赵北川拎着木锹走进院子,“爹,娘,你们来了。” “哎。”陆广生笑着应道,他是真心稀罕这个儿婿,怎么看怎么顺眼。 “您二老进屋坐,我去买点菜,中午留下来吃饭。” 陆广生连忙摆手道:“不用麻烦,我们来看看就走。” 陆遥拉着两人进屋,“快进来吧,待会还得让爹看看房子呢,塌的不成样子了,算算重盖得花多少钱。” 二人没再推辞,跟着陆遥进了屋。 屋子里赵小年和赵小豆一见来了大人,连忙起身问好,然后跑出去玩了。 陆母:“这俩孩子还怪懂事的,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陆遥被她的话问愣了一下,“不,不着急,大川才刚回来。” “那也得抓点紧,哥儿年纪越大越不好怀孕。” 这个问题陆遥猜测可能跟激素有关,哥儿这个性别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可能年轻的时候分泌雌性激素比较多,上了年纪雌性激素减少,人也越来越偏男性化。 他见过上了年纪的哥儿,除了不长胡子,看起来跟男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咳。”陆父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谈话,“你们村的地怎么样了?” “家家都被水淹了,就是淹多淹少的问题。” 陆母叹了口气,“咱们家的地也淹了不少,你二哥和你嫂子带着老四老五一早就去挖沟了,也不知道地里的庄稼能不能活下来。” “娘,你别上火。” “咋能不上火,这几天饭都吃不下。”老太太抹了一下眼角,从怀里掏出一吊钱,看样子有几百文。 “这钱你先拿去用,等以后日子安生了再还。” “不用不用,嫂子知道肯定又得生气。” 陆母瞪了他一眼,“让你拿着就拿着,家里我做主还轮不到她说话!” 陆遥哭笑不得,“娘,我真不用钱,大川那有钱,你先把钱拿回去,要是我们盖房钱不够,再跟您张嘴。” 陆母见他不像逞强的模样,便把钱收了回去。 不一会赵北川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鸡,还有一坛黄酒。 陆母一见连忙摆手,“哎,不过年不过节的买什么鸡啊,太贵了,快拿去退了吧!” 赵北川沉声道:“陆遥这几天生病身体不好,也当给他补补身子。” 陆母不再说话,从他手里接过鸡帮忙收拾。 陆遥看了赵北川一眼,心想这小子还挺上道,知道戳哪老太太最心软。 他是不敢动刀子杀鸡的,只能给他娘打下手,从厨房里拿来陶碗接鸡血。 赵北川和陆父则在厨房里烧水,准备烫鸡毛。 “爹,我想重新盖个房子,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你打算盖多大的,盖什么样的?” 赵北川想了想,“盖四间房,如果手上的钱够用就盖青砖的,不够盖土坯的也成。” 孩子们马上就大了最好分开住,还要给弟弟留出以后娶媳妇的地方。 陆广生是老瓦匠,盖了半辈子的房子对这方面门清,稍微算了算了就给出了价格。 “砖墙有三寸墙,五寸墙和七寸墙,墙越厚用的砖越多。镇上富贵人家盖的都是七寸墙,冬天住着暖和,村子里咱就打五寸墙算,盖四间屋子四丈长,进室一丈八尺深,全算下来差不多要用六万多块青砖。” “前阵子我给主家翻修院子,砖价是五厘一块,光是买砖钱差不多要十五贯钱,这还不算瓦片,帮工,房梁,门窗,零零散散没有三十贯下不来。” 赵北川没想到盖房这么贵,“那盖普通的土坯房呢?” “价格便宜多了,首先土就不用花钱,贵就贵在人工上,有五六贯差不多够了。” 赵北川放下心来,他现在手里有六贯多钱,就算全花光,等到了秋天可以去山上打猎,还能赚上一笔钱。 陆广生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盖房?手里的钱够用吗?” “够,我打算趁着农闲这几日就开始盖房,不然到了秋后大伙都没空了。” “成,到时候我和你二哥过来帮忙。” 锅里的水烧开了,赵北川拿木盆盛出来,端到外面烫鸡毛。 小鸡处理干净,田二嫂子一家人也回来了,看见陆母打了声招呼。 田大壮看见鸡都走不动路了,一个劲的拉着他娘说:“鸡,有鸡!娘我想吃鸡!” “我看你像鸡!”田二嫂子踢了他一脚,田大壮捂着脸哇哇哭了起来。 陆遥连忙道:“嫂子别打孩子了,待会做好了一起吃。” “那哪好意思啊。”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没拒绝,拎着儿子进了屋。 陆母小声啐了一声,“眼皮子浅的孬货。” “住着人家的房,不过两口肉。” 陆母瞥了他一眼,“你现在倒是大度了,不是在家的时候,为了抢口肉把老四的手都咬破了。” 陆遥惊讶,还有这种事吗?回忆了一下,原身好像确实干过。 “咳,娘您就别揭我短了,那会儿不是不懂事嘛。” 陆母叹了口气,“哎,都是穷闹得,有钱谁会在乎这一口肉。对了前几天你爹拿回去的那块豆腐你是咋做的?咋这么好吃?” 陆遥把做豆腐的方法跟她大致讲了一下,“做豆腐成本低就是累人,我想着以后做豆腐卖,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行,怎么不行!你家那傻大个力气大,让他去磨豆腐,以后赚了钱给你娘置办一套缎面寿衣就行就。” “那哪行啊,怎么也得再加一副厚底棺椁!” 陆母笑骂着锤了他一拳,娘俩端着洗好的鸡进了屋。
第19章 这只鸡不算肥,大概有四五斤重,去掉毛和内脏只剩下三斤多的肉。 陆母下的厨,因为陶锅没办法炖,只用最简单的办法炖了一大锅白菜萝卜鸡肉汤。 盛菜的时候,挑着菜给田家盛了一碗,陆遥看不下去,捡了几块鸡肉放上,被陆母瞪了一眼,骂他是傻子。 剩下的鸡汤盛了一陶盆,外面天气好大伙直接端着碗筷坐在院子里吃。 赵小豆和赵小年早就馋的直流口水,上次吃肉还是去年秋天,大兄在山上猎了几只野兔子。 兔子肉有很重的土腥味,赵北川厨艺也一般,做的来的味道很难吃,不过还是让兄妹三人啃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浪费。 陆遥也馋肉,自打穿过来到现在一顿肉都没吃过,啃草都快啃成兔子了,可碗里的菜多肉少,他也不好意思光挑肉吃。 没想到赵北川把两只鸡腿全都夹到了他的碗里,“你多吃点,补补身体。” “嗯……”陆遥抿着嘴点头,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子还挺知道心疼人呢~ 陆母舍不得吃肉,只捡了鸡头、鸡爪子这种地方啃,倒是小年和小豆吃得满嘴流油。 赵北川给丈人倒了一碗黄酒,自己也倒了一点,两人边说边聊。 一碗酒下了肚,陆广生的话多了起来,“大川啊,盖房子这事别着急,爹虽然没别的本事,但瓦工这一块可以说谁来都不好使!” 陆母拿手偷偷掐了他一下,喝点酒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 “你掐我干啥?掐我也是谁来都不好使!” 赵北川失笑道:“哎。” “我这双眼就是尺,什么样的房子我只要瞄一眼,就能给你盖出来!” 陆母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家猪圈盖了两年都没盖上,还吹牛呢。 小孩们吃饱饭就跑去玩了,只剩下大人坐在一起闲聊。 喝到最后陆广生开始跟赵北川互掏心窝了。 “大川,你是个好孩子,爹当初一眼就相中你了,陆遥这孩子被我们惯的有些娇气,他有啥不好的你多担待些。” “放心,他哪都挺好的。”赵北川余光偷看了眼还在啃骨头的小夫郎,微微翘起嘴角。 “他啥样我当爹的还能不知道?要不是性格不好哪能耽搁这么久嫁不出去,还总想着当举人……” “啪!”陆母给了陆广生一拳,“差不多得了!” 喝点猫尿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差点把儿子以前的事说出来。 陆广生愣了愣,想起来这事说不得,摆了摆手道:“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喝完酒陆母便拉着他要走,陆遥住在别人家也没办法留二老住下,只能送两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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