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符辛受疼,一时间也顾不上装可怜,捂住手臂,眼睛睁得更圆了。 “真是不好意思,还以为你这么下手,是不疼的来着。”男人的道歉简直敷衍透了。 霍尧锦以为,好歹是世家公子哥,乐扬就是再下作,也不可能下手掐人,倒不是相信他的人品,实在是这手段…… “长记性了?”男人跟符辛对视,眸子黑沉,“那就老实说,跟乐扬是怎么认识的,他今天又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符辛主动攀上乐扬,可乐扬未出口的话,虽然离符辛嘴里的威胁差点,但也能算利诱了。 符辛主动去攀还用得着乐扬利诱?况且……这家伙今晚也算有眼力见儿,还知道碰见事儿往他这儿躲。 “我今晚是第一次见他!”符辛语气微恼,这龙傲天果然要不成,怎么还家暴的,太过分了吧。 “你不是说去跟朋友吃烤串了?”霍尧锦回忆着符辛在手机上的说辞,“朋友是乐扬?还是烤串是乐扬?” “我今晚是去歌赛第一次见到乐……扬。”青年甫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他声音弱了下来。 “歌赛。”男人一字一顿,他可没忘记当初霍煜说,他跟自己姓贺的室友,还有室友女朋友一起去歌赛。 他就是想着符辛这天没事,才叫他回来的,怪不得这么久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合着当他配偶的空隙里,还身兼数职做别人女朋友? 霍尧锦这会儿才仔细看了眼符辛的装扮,假发,眼镜,颈饰,裙子,这可真是一样也没落下啊。 男人的手绕过符辛脖颈,慢慢往后摸索,又在符辛觉得痒时,强硬制住。没两秒他就摸到了后面的细绳,轻轻一扯,蕾丝颈饰松落,露出被磨的有些红的喉结。 “咳咳。”符辛感受着喉结上男人手指的力道,有些发痒,微微咳了两声。 “我跟乐扬真的没关系,他自己犯病,谁知道他会找来这里,我自己都是打车回来的。” 青年推开霍尧锦的手,他本来也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性子,把碍事儿的眼镜一摘,当即开始找霍尧锦的茬:“你今晚搞什么,喊我回来自己又不在,你要是在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那双晶亮带着点未尽的水汽的眸子蓦然出现在霍尧锦眼前,他不经意般移开视线,出口的话却伤人:“你最好不是乐在其中。” “霍尧锦你有病吧!”如果说刚才还是为了转移话题,刻意带点作妖把话往霍尧锦身上引,现在符辛就是真的带着火气。 话落他也不管霍尧锦是个什么表情,扭头就开始往外走,本来龙傲天片场就是最后的,他干什么给自己找罪受,又没有加班费。 男人薄唇微抿,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动作。 符辛不是欲擒故纵一步三回头的步子,不过十几秒就消失在了门口,原本就空荡的别墅,现在只剩一个人,短暂热闹过后的冷清,总是更难耐一些。 霍尧锦静了几秒,目光没有实处的扫着,忽然跟婚纱照上的自己对上视线,孤傲,冰冷。 原来,他是这样的吗? 跟这里倒是挺配。自小就不睦的乐扬跟霍尧锦,第一次有想法是完全一致的。 男人刚准备从这不透气的地方出去,余光瞥见一抹淡绿,很浅很淡,跟霍家老宅的风格格格不入。这是刚才他亲手解开的东西,估摸符辛走得急,掉了也不知道。 沉默片刻,霍尧锦还是把它捡了起来。 夜半,已经准备入睡的刘管家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先生?您是说要翻修老宅吗?” “明白,天亮我就开始筹备需要的人员。” “院子斜后方的围栏?记下了先生,加高加宽必要时布置电网。” * “欸,符辛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回来有一会儿了,你居然才回来。”霍煜手里拿着毛巾正在往自己头上擦,身上还有些水渍洇湿了白色的背心,看起来是刚洗完澡。 他正好看见符辛回来,问了一句,没成想这次这人居然没理他。 今晚罗飞跟隔壁班长通宵去网吧打游戏,210就只剩下了霍煜三人,符辛这里的异常,霍煜这个愣头青都清楚,更别说是敏锐又格外关注符辛的贺知清了。 “符辛?”霍煜皱着眉走了过来,正好看见符辛那双微红的眼睛。 现在的符辛早就换回了原本的男装装扮,宽大的短袖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显得人更加瘦弱了,更别说他现在连眼尾都曳着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模样。 “你怎么了?”凑过来的少年头发也不记得擦了,随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霍煜小时候受老爷子管,那位秉持着流血流汗不流泪的教育理念,是以他并不常哭,也不常见别人哭。 跟他印象里哭大都是嚎啕大哭的情形不太一样,符辛甚至没有流下眼泪,只是红着眼睛,突如其来表露出的脆弱,让霍煜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像是碰上了一只易碎的蝴蝶,连抚摸都得轻一些。 “这是怎么了,你说话啊,是不是受欺负了,谁欺负你,霍哥带人揍他!” 霍煜越想越觉得符辛这是被人欺负狠了,人家在寝室里哪怕是跟贺知清那种性子都相处的不错,不是被欺负,怎么会哭呢。 贺知清递过去了一张纸巾,他自上而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符辛,脖颈处皮肤都很正常,偏偏喉结红了一块,胳膊上还有不知道是掐还是打出来的痕迹。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符辛没说话,贺知清倒是接了一句,不过语气实在算不上友好。 霍煜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再是神经大条也能感受到的,早在今天下午他就有点感觉了,这人这到底是哪来的恶意。 “我没事,刚才回来的路上,蚊子把我叮了个大包,又疼又痒,一直挠也不舒服,给我气哭了。”符辛随口编了个理由,顺便把霍煜的注意力稍稍引开,“霍哥想帮我还真能帮得上,毕竟他可是除虫灭蚁小卫士。” “你是哭包吗?一只蚊子还能气哭你。”霍煜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在他那一大箱神器里,扒拉出来一件递给符辛。 贺知清看着霍煜的动作,没再出声,他可不是霍煜,一句蚊子叮的就能随随便便把他骗过去。 “我一会儿洗完澡再擦吧?”符辛说着,收拾东西去了浴室,今天这么热,他敬业地跟着跑了一天,完事儿又是乐扬,又是霍尧锦的,他早就想洗个澡了。 符辛说的坦然,但有人先入为主,听在耳朵里,怎么都有几分龌龊。 借着刘海跟眼镜的掩饰,贺知清看着符辛进了浴室。动作很正常,没有他想象里走的艰难的情况。 倒也是,符辛虽然回来的晚了点,但是就比他们晚了半个小时,本来也不够做点什么的。 青年敛起眉眼,扶了扶眼镜。 即便如此,那个人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东西,看得见的地方尚且有这样的痕迹,那看不见的地方呢。 想像着可能出现的惨状,贺知清愤怒的同时又带着扭曲的快感,最后在撕裂中找到了一点诡异的平衡。 对他坏一点,再坏一点吧。 贺知清很早就知道,人是要比较的,就像他对比着那对男盗女娼的父母,刻薄的祖辈也会显得偶尔有点温情。 当他被全世界的罗网扑杀,才会衬托的自己那点开在贫瘠土地上的情感,更加可贵。 第一次,贺知清在十点之前就离开了电脑,密闭的床帘里,一个人影贴近了枕边悬挂的东西,就着浴室的哗啦水声,轻轻嗅闻。 “喂?小叔叔?”今晚接到电话的不止刘管家。 “今天的歌赛怎么样?玩得开心吗?跟室友相处都还可以吧?”霍尧锦是最近跟这个侄子联系才多了起来的。 在打过去的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关心霍煜?半大的小子能有什么事? 听着电话对面小侄子来了兴致似的,说起室友的女朋友和今天发生的事,霍尧锦拿着手机的指尖一紧,他问:“后来呢?我是说你们碰到乐扬之后。” “后来?后来她说家里有事,就先走了啊。我跟你说小叔叔,那个乐扬比你说的还烦人,一点小事儿揪着人家姑娘不放,太讨人厌了。” “嗯,确实太讨人厌了。”霍尧锦看向了手机,刚让人搜集的乐扬最近的资料还在屏幕上,最顶上的一条,演播厅监控片段泄露,乐扬作风不正。 东西是在演播厅附近的一个网吧传出来的,巧的是当时计算机系的那个贺知清也被拍到在附近。 不过不管是不是巧合,他都不介意顺势送这位冒昧上门的小贼一个免费的热搜。
第17章 乐扬看上了一个寡妇?! 夜幕下,一辆骚包的跑车驶在路上,惹得不少路人回头,车主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压低了帽檐,往偏一点的路走去。 “祖宗!你现在在哪儿啊!”乐扬单手拿着手机,免提刚一开对面堪称嘶吼的声音传进耳畔,他赶紧拿远了一点。 “这么晚了我不回家我能去哪儿?”他正憋着一肚子火,当然现在也只能自己咽下。 “那我在你家等你!你快点!!”经纪人话落就匆匆挂掉了电话,听起来是有什么急切的事情。 乐扬皱着眉,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促使他又快了一点,甚至等他到家时,经纪人还没来。 他住的地方是之前买的一个公寓,环境还不错,主要是周边人少,练习时并不会打扰到谁,也不会被谁打扰。 乐扬进了乐器室,借着音乐发泄般的打了一通架子鼓,这时才听见外面的门铃才响。 “你老实交代,你刚刚是去干嘛?”余闻泽一进来就是提心吊胆一通问,“你不会是跟踪人家小姑娘了吧??” 何止啊,我还私闯了民宅,顺便让人家老公逮了。 “问这个干嘛?”乐扬当然不会那么说,他叼了根糖往沙发上大开大合地一坐,看起来很不把余闻泽的话放在心上。 “你知道刚才小李跟我说什么吗?你又要上热搜了!” 乐扬眯了眯眼,这话他怎么感觉才听过,霍尧锦那逼真报警把他放网上了?他不就是跟那个小寡妇说了几句话吗? “警察来找了?” “警……警察!!”余闻泽一口气没上来,听见这俩字儿差点晕死过去,他狠狠吸了一口气。 “我说乐扬,你小子还当上法制咖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不会是……你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别怪我大义灭亲啊!!”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乐扬伸出脚踹了余闻泽一下,“到底什么事儿?” “监控泄露了…”看着乐扬这么淡定,余闻泽知道自己想岔了,在为自己怀疑兄弟的人品愧疚一秒之后,他猛然发现,有了之前虚惊一场的衬托,这个事儿好像没他想象的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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