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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把所有天赋都放在医学上了，他这人在交际方面比较钝，刚来美国的时候很腼腆，开趴不来，男女朋友都不找，发烧也是硬扛着给小鼠扎针，烧昏过去还是我发现的。” 系统小声说：“那这大表哥某些方面和你家那位是有点像。” “毕竟是平行世界的类似款。”柯丁想到什么，走神道：“那平行世界里，我有没有可能是动物？植物？水熊虫？” “三千世界嘛。”系统笑眯眯道：“什么都有可能，你在某个世界是三花小仓鼠，怪可爱的。” “……！” 钱教授就住在附近，带着两个学生一起吃饭逛超市，把何教授没来得及尽到的地主之谊一一理清。 有系统开着直播，柯丁一边在华人超市里紧急搜刮方便面汽水老干妈，一边抽空看何教授那边的情况。 “他至少在里头得呆半个月，”系统说：“不过后面的事不好说，毕竟他的律师朋友什么鬼话都能扯得出来。” 一二十天，能准备些什么呢？ 肖勤在被拘押的过程里，眼眸深处更多的是不解。 没有恼怒，惊讶，或者抗拒。 而像是做错题了，在得到低分以后思索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何知晟赶到警局了解进展以后，明显也松了一口气， 他靠着铁门，暴晒在太阳下许久没有离开。 妻子去世以后，家里异象不断，总有财物或者重要物品无端消失。 即便是临时加装了摄像头，佣人也被换过三四次，仍有许多细节让人不安。 何知晟找过肖勤，也数度表达自己的歉意，愿意给出任何补偿。 “……所以，希望你不要误会。” 肖勤玩着钥匙扣，笑容不置可否。 “什么？你觉得我在责怪你没有照顾好我的姐姐吗。” “心脏手术无法中断，我当时已经尽我最快速度去照看她。” 下一刻，肖勤骤然贴近，瞳孔似乎因兴奋而颤动。 “不要往后说，不用，你什么都别解释。” “何知晟，你看着我，”他仿佛呓语般不容避开地盯着何知晟：“我姐姐是怎么死的，你都脱不了关系。” “而且，只要我这么说，就可以一直这样刺激你，看你后悔，看你愧疚，看你这副千刀万剐的丑陋样子。” “何知晟，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公寓楼里，张茂茂小心翼翼地放好了堵门器。 大门一个，卧室一个，拼多多十几块包邮。 “早就听说过美利坚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没想到第一天就这么刺激！” “不是，哥……”柯丁揉着头发道：“你真不用买个棒球棍塞到枕头底下。” 而且这么睡，晚上脑袋都会凹进去一块吧！ 张茂茂的眼神十分坚决：“早知道带防爆盾牌了！” “刚才何医生跟我打过电话，他说那人已经抓到了。”柯丁换了个轻松的口吻，指了指脑袋：“那人这里有问题。” “美国法律这么严格，动不动给人判八十年两百年的，你这辈子基本不用担心。” 张茂茂半信半疑：“真的？” “警方效率很快，”柯丁拍拍肩：“安啦，好好睡一觉。” 他拉开窗帘，让阳光尽数洒进来，照得房间里亮堂堂一片。 “这家医院真好看。”柯丁望着那栋象牙白的大楼说：“过两天咱们就要过去当牛马了。” “嗯！狠狠当牛马！！” 安抚完张茂茂，青年一个人回到房间，铺好床单被套以后躺了很久。 “我得给姜医生打个电话。” “好。” 跨越世界维度的电话再度拨通，响了一分钟，无人应答。 “好像他还在别的世界，暂时没回来。”系统想了想，决定换个方式安抚柯丁的不安：“这种事，咱们可以找个场外援助，咨询一下专家建议。” 柯丁原本把脸埋在枕头里，闻声眨眨眼。 “专家建议？” “毕竟这里是现实世界，试错成本很高。”系统翻阅着公司联络网，在他面前挑出好几个人：“你们还有内部网，可以秒连脑内电话。” 有刑侦专家，有情感大师，有驯兽老手。 柯丁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熟悉的人像前。 “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学长吗！” 乔引昏昏欲睡地上着水课，临时收到小学弟的电话。 “前辈！有个事请教一下！” 快速了解前后情况以后，某位学长兼公司前辈果断道：“这里是现实，你要藏好你自己。” “你的家人，你的社会网络，全都可能被那个人触及到，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要让他注意到你的存在。” “最好是永远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柯丁又把脸埋进枕头里，长长叹一口气：“等这个人放出来，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事情太突然了，我不能马上给出什么方案，”乔引思索片刻，道：“但有句话，听起来很浮，你一定要听进去。” “不要高估你的能力，低估你的对手。” “好，谢谢学长。” 电话挂断以后，柯丁彻底瘪掉，显得有些沉闷。 乔学长的话很有道理。 他以前成功了太多次，对自己的能力有过分的自信，先前一度想住在何教授身边和这个变态直接斗。 要隐藏起来，然后怎么做呢。 系统见他没有睡意，随便开了个短视频界面。 “看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你今晚需要好好休息。” 柯丁没拒绝，只是抱紧枕头看那些花里胡哨的短视频。 他今天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只不过短视频比他本人的脑子还要乱。 而且每一条都乱得很离谱。 “少爷！！王妈又要出国了！！” “三分钟教会你如何做好吃又美味的炖拖鞋——” “皇后！杀了皇后！” “重生之规则怪谈里我是豪门女配的对照组娃综白月光——” 昏昏欲睡的黑暗里，柯丁猛然坐直。 “往上翻！” 系统吓一跳：“怎么了！你想看那个娃综对照组还是啥！” “还往上！” “皇后——杀了皇后——” 柯丁双手抓紧枕头，如同抓住了关键钥匙。 “变态！！杀了变态！！” 第190章 加州X留学X愉悦犯（4） 两人真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候, 还是不自觉地咽口水。 书到用时方恨少。先前医用英语课谁听谁困，冗长神经的拉丁文词根能背得人精神错乱。 现在临门一脚，张茂茂笑容不太自信。 “今天虽然是何教授带教, 但是他肯定也是全英文沟通……”柯丁：“自信一点！拿出你高分通过六级的听力！” 然而来接他们的是高挑漂亮的黑人医生小姐姐Anya。 不夸张的说, 她的皮肤在阳光下像缎子一样丝滑无暇, 整个人像是什么巧克力天使的化身。 “呱啦呱拉呱啦？” 张茂茂急中生智：“はい！” 柯丁伸手抽他后脑勺：“说英语！” Anya脚步轻快，走起来白大褂随之飘扬。 她边走边说，张茂茂听完立刻说了声OK。 柯丁猛一眨眼：“你听懂了？” 她说的好几个词他还在消化是什么意思, 语速有点太快了—— “她说何教授凌晨的手术做到现在还没结束，所以不能带我们一起查房了，其他医学生也是凌晨去处理突发的连环车祸，查房时间会稍微推迟。” 系统：“完全正确。” 张茂茂强咳一声：“其实她说的啥我没太听懂，但是语气好像是这个意思。” 柯丁：“你这是什么惊人的留子圣体天赋！！” Anya又呱啦呱啦说了一大段话, 张茂茂紧跟着接了句OK。 “我今天去抽血化验区打下手，你等下去三楼结直肠外科。她等会带我们过去，午饭再一起。” 系统兼任听力裁判：“完全正确！” “这句也是靠语气吗？！！” “感觉是！” “这是什么超绝准确的直觉理解！！！” 柯丁, 刚满二十, 第一份实习工作是在美国某医院的肛肠科负责指检。 他的病人包括六十岁白人老头，四十五岁拉丁美裔大爷, 三十二岁牙买加黑人，十几岁全身钉子的墨西哥□□成员。 有的病人非常轻车熟路, 医生一吩咐就自觉脱裤子搁那一趴。 有的略显羞涩不好意思, 也有的倍感屈辱, 直接骂人。 但骂人也是法语脏话，系统出于礼貌没给翻译, 语言的巴别塔鸿沟起到了一定的精神防护作用。 柯丁在学校接受过对应的训练，临上阵时有些拘谨, 但病人一多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戴手套，涂润滑油，检查硬结、肿块，询问压痛，检查外沿和内侧是否有异常。 黑屁股，黄屁股，白屁股，一个接一个在他面前刷新。 系统：“好好的一个人，看起来已经去世有一会儿了。” 柯丁：“我已经在机械化操作了。” 这流程！这触感！这工作效率！ 他现在逐渐掌握了窍门和按压点，能够准确报出不同病灶的大小和情况！ 他就是屁股流水线上的高速运转的检查机器！！ 不知道为什么，病人如同潮水般疯狂涌来。 内诊室里还在确认情况，外面都已经在排起长队了。 系统：“加油啊！！屁股仙人！！” 柯丁到后半段已经开始灵魂抽离，稳准狠地检查每个人的直肠，表情非常空白。 “我在想，”他喃喃道：“变态应该有对应的轮转制度。” 系统姐姐噎住。 哲学了，他整个人都变哲学了！ 柯丁面不改色地换手套洗手擦手再戴新手套，涂润滑油的动作一气呵成，给新一位大爷做前列腺检查。 “美国的土特产是什么？是变态杀人狂。”柯丁凝神聚气地摸着人家的直肠结节道：“而且，每个州的风味特色各不一样，这是重点。” 系统：“这是重点？” “德州有电锯杀人狂，佛罗里达州有特色癫子，门罗那边的谋杀率全国第一，纽约华尔街一群高智商经济犯——” 柯丁快速和带培医生交代病人情况，脑内震声道：“变态就不需要轮转吗！变态就不需要全科实习吗！变态就不需要技能比武和能力排位吗！！” 白人大爷提裤子时有点娇羞，还试图用中文说谢谢。 柯丁麻溜的说了声不用谢。 系统：“直肠改变了这个孩子太多。” 智脑：“直肠改变了这个孩子太多。” 系统吓一跳：“我靠！你怎么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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