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心里一动,眼中掀起波澜。 这句话,在这无限延伸没有尽头的游戏世界中,无疑是一种告白! 连卫辞自己都没发觉,回话时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还有呢?” 如果真的是一种告白…… 他该怎样回应? 夏稚漂亮的脸蛋上依旧被认真占据:“我也想要余放能通关。” 卫辞:“?” 我仿佛是你这片大海中的一条鱼。
第171章 这一晚的时间折腾了很久,直到天际泛白。 结果也不如人意,余放他们找到的所有狱警都不是玩家。 黎明破晓之际,焦娇看到围堵在医院走廊的黑色雾气散去了。 而医院里此时已是深更半夜。 “你们快回来吧。”焦娇说:“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监狱时间流速下,今天是第十天了。” 本该是游戏结束的日子。 夏稚和卫辞对视一眼。 他们没能在医院里找到准确的日期。 也就是说,没办法通过日期来推算今天是医院时间的第几日。 安全起见,他们始终以监狱时间的第十日为最终时间,如果游戏真的以医院时间为准,那就相当于他们多得了几天。 “要不然,让我去找弗拉德吧。”回去的路上,夏稚劝说卫辞,“我觉得,他会帮我们的。” 卫辞没有说话,但冷凝的脸色已经作出了回答。 ——他不同意。 夏稚也不是完全不怕,但事已至此,弗拉德是他们仅有的办法之一。 不去试一试,谁都不能离开。 卫辞突然停在原地。 “我错了。”他说:“我一直都错了。” 夏稚愣了一下,看向他:“什么错了?” “不应该存在这样的人。”卫辞脸色微冷:“我一直觉得,有一个人在医院时间中转换监狱里的空间,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但这里,有一个必死局。” 夏稚被吓了一跳,原本充满希望的心里瞬间冷落,“什么必死局?” 卫辞:“在医院内转换空间的那个人,永远都没有办法离开了。” 夏稚呼吸一滞。 这是一个循环。 不管是谁,想要离开,就一定要有一个拥有转换空间权利的人站在医院时间流速内,为其他人开启通道,其他人可以是普通囚犯玩家,也可以是受到惩罚的狱警玩家…… 但拥有权利的人,早就在游戏之初分配好了。 余放一直说,在上一局游戏中用规则残杀同伴的人,进入到这局游戏后才会被分配特殊的身份设定,以他这个警长为例子,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他没有安全区。 十点之后,玩家躲在自己的牢房里就是安全的。 那些狱警玩家跟余放一样。 可偏偏能够转换空间的权利落在了这群人身上。 起初,卫辞还不理解,现在,他想明白了。 惩罚从来不是单纯的缺少安全屋,还有离开游戏时这重要的一环里。 如果能找到一个NPC来帮忙…… 卫辞缓缓闭上眼。 难道真的要让夏稚去找监狱长? “我去吧。”卫辞说:“我去找监狱长。” 夏稚啊了一声,回忆弗拉德跟自己相处时的态度,再联想一下如果是卫辞过去的话…… 半晌,他摇摇头。 “别了,还是我去吧。”他小声说。 不是他不信任卫辞,而是时间紧迫,且机会不多,如果卫辞不小心惹到了弗拉德,还真的不一定有第二次机会再求他了。 夏稚固执起来,也不是情谊被说服的。 他只站在那里,透彻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用再说一句话,就已经代表了他的决心。 卫辞沉默许久,然后伸出手,似乎想要从口袋里拿出什么。 夏稚摇头,“不要再给我道具了,你自己留着。” 卫辞的手停住,抬眸看着夏稚,“你似乎很确定,自己能从监狱长身边安全离开。” 能从一个疑似副本BOSS身边安全离开的条件是什么? 卫辞无法想象。 不是想到了什么从而无法接受,而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渗透这个话题,并去假设、猜测…… 那些怪物BOSS是什么东西,他一清二楚。 它们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玩家的命。 它们被设定进游戏中,是一组无限循环的数据,有着自己的使命。 可是眼前的少年,好像很有信心从BOSS身边逃脱。 卫辞忽地响起,之前余放随口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他正朝自己炫耀夏稚答应加入他所在的公会。 还说,夏稚很厉害,言语间透露那似乎是一场必死局,他以为夏稚应该会死掉的,可少年却安然无恙地离开了游戏。 再看少年那坚定的眼神,卫辞心中一动。 保护和信任是不同的。 在这一秒钟之前,他想要保护,所以宁可自己以身涉嫌。 可是现在,他想要信任。 信任夏稚能给他们带来希望的光。 “去吧。” 卫辞放下手,嘴边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他很少笑的,也可以说,很少发自内心的笑。 以前还活着的时候,因为不擅交际,就被同学排挤,说他高冷,不近人情;毕业之后工作,也很努力在同事之间周旋,结果又被说不真诚…… 直至死亡降临,除了家人,他的身边都没有一个可以交流相处的人。 《最后一关》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换个地方麻木地活下去而已。 在这里,他更自在一些,不用想办法跟其他人交流,也不用去刻意讨好谁,顾虑他人的心情做事…… “我不会指使你去做什么。”卫辞说:“但我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听起来像告别一样的话,使夏稚鼻子一酸。 “好……”他点点头,想到什么,又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帮忙看着点余放,他挺好的,就是有点小脾气。” 要是换做第一次遇见余放,夏稚肯定不会说他有脾气。 面对自己的时候,余放不仅没脾气,性格中饱含的一些棱角都自动磨平。 卫辞沉默半晌:“我尽量。” 夏稚:“他要是一定要找我,你就跟他说,如果他不听话,我就不加入他的公会了,让他再也看不见我!” 卫辞:“……好。” 夏稚都不准备跟余放他们汇合,直接去找弗拉德。 与卫辞分开后,夏稚进入B区,走过那段还算熟悉的路,畅通无阻地进入电梯里。 按下【3】层,身体不自觉地紧贴电梯壁,心跳加速的声音使他手心出汗。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怕呢? 万一,弗拉德不愿意帮忙呢? 脑子里乱糟糟的,伴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提示音,电梯门缓缓打开。 夏稚的脚步顿了顿,站在原地望着那扇边缘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大门,忐忑不安的情绪只增不减。 握紧双拳,他目不斜视地走出电梯。 短短几米的距离,他像是走了半个世纪那样久。 电梯门关上时发出的声音,仿佛在说:你没有退路了。 走到门前,两侧走廊好似没有尽头,吹来幽冷的风。 手指骨节处被攥得发白,夏稚终是深呼吸几次,然后抬手,小心翼翼地敲响面前的大门。 “吱——” 咚咚咚三道敲门声结束,大门无风自动,开了一条小缝。 如此熟悉的一幕,让夏稚彻底消了后悔的心思。 弗拉德在办公室。 探头朝里面张望,果然看见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弗拉德似乎在办公,可他却坐在那里,微微仰着头闭目养神,即使听见敲门声、知道有人推门进来,他也没有表现出要理会的意思。 可夏稚就是知道,他在等自己。 亦或者说,他知道来的人是自己。 夏稚走进去,关上门。 “弗拉德。” 夏稚轻轻唤他的名字。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睁开眼,那双本该是碧蓝色的眼眸,此时鲜红无比。 夏稚见过他眼睛变红的样子,那是在要吸血的时候。 心如擂鼓般,夏稚犹豫着开口:“你、你饿了吗?” 弗拉德定定地望着他。 夏稚莫名心虚,垂着头不看他,小心地问:“要不要‘吃饭’?” “过来。”弗拉德抬起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夏稚走过去,被抓住手腕,用力拉过去,一屁丨股坐到他的腿上。 不舒服地挣了挣,反被抱得更紧。 男人的下巴抵在他的锁骨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最敏丨感的地方,时不时更加亲密的拱蹭行为,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丨昧起来。 囚服领子本就是圆领,均码的衣服穿在格外纤瘦的夏稚身上更显宽大。 脖颈与锁骨暴露在空气中,也是留下痕迹的重灾区。 弗拉德只是进行着亲密的动作,却不进入主题。 夏稚紧闭双眼,等了许久,当他察觉到弗拉德没有要进食的意思后,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蒙着水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不饿吗?” 弗拉德的眼眸依旧是神秘而骇人的红色,说话的态度一如既往。 “饿呢。” 夏稚猜不透他的想法,以为自己不够‘主动’,索性拽了拽本就凌乱的衣服,露出半个肩膀。 邀请弗拉德进食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望着那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白嫩脖子,弗拉德眼底红光瞬逝,喉结上下微动,极力忍耐着。 静默须臾,他伸出手,为夏稚整理好乱糟糟的衣衫。 “甜心。”对上夏稚茫然的视线,弗拉德扯了扯嘴角,“我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久到我都忘记自己活了多长时间。” 夏稚刚想说:可是你前几天才吸过我的血啊。 话还没说出口,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顿时僵住。 弗拉德所说的长久未进食,应该不是指这几日,而是…… 游戏存在的那一天? 数据生成游戏,能让NPC有种自己活了很久的感觉,除了设定之外,夏稚想不到别的。 冰凉的手指拂过脸颊,激得他不自觉颤栗。 “我并不需要进食,因为我不会死。” “但你不一样。” “我想要触碰你、亲吻你、与你进行更亲密的负距离接触。” 说着说着,弗拉德情难自制,近乎动丨情地吻上来。 夏稚脑子里很乱,见他凑上来,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嘴唇贴在柔软的脸肉上,随后轻轻咬了一下。 夏稚根本不敢动,小声发出抗议:“别咬,我有事想拜托你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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