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彦洲说:“十几年前,这个时间本身就是模糊的,毕竟十一年算十几年,十九年也算十几年。” 赵天无话反驳。 马春花:“按照你们的年纪推算呢?” 彦洲想了想,说:“只能说,在十五年前左右。” 现在的他二十八岁,而他父母的日记里,最后一年的记录在十六年前,也就是说,十六年前还没有山贼入侵。 马春花想了想:“假设按十五年算,那时候你十三、十四岁?”头一转,看向赵天:“你也就是十岁左右,那对夫妻应该比你大了八九岁的样子,因为山贼入侵后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 难算的就是,现在有两个模糊的时间点,一个是旱灾,一个山贼入侵。 旱灾一定在山贼入侵之前,但是因为没有具体的时间,所以无法推算两件大事发生时相差几年。 偏偏是那段时间,在场的唯一一个应该记得所有事的长辈——马春花,她因为意外失忆了。 这就是游戏的公平性吧。 “所以这件事跟彦洲和夏夏有什么关系?”赵天把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马春花顿了顿,突然看向一直无声的夏稚,问:“他昨晚没有真的对你做什么,对吧?” 夏稚刚刚消下去红的脸颊上再次聚集热气,他点了点头,“没做。” “那就好。”马春花说:“不然我真的担心……你也会怀孕。” 夏稚:? 彦洲:? 赵天:“……这个游戏本也太超前了。”
第120章 男人怀孕这一说法简直耸人听闻。 别说是胆小的夏稚了,就连彦洲和赵天听了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傻子也知道,所谓的怀孕肯定不是正常孕育。 马春花意有所指,加上这段陈年往事,只是稍微转动脑瓜,就能从中找出一条完整的逻辑线。 “你是说……”赵天啧了一声,语气里仍是怀疑居多:“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丈夫的?” 既然彦洲被控制后对夏夏做出那样的事,那女人的丈夫如果也被控制了呢? 不知名的生物占据了他们的身体,并对同床共枕的人做着最原始的交丨配活动,而之后,妻子怀孕,精神却崩溃,最后自己和孩子都没有保住,接生婆更是直言,那婴儿是一个食人血肉的小怪物…… “我不敢确定。”马春花说:“其实,‘我’有去找过那个被扔掉的婴儿,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况且当时是冬天,随便把一条生命扔在荒郊野外的树林里,任谁都不会忍心的。但遗憾的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而且大家都默认那个孩子已经被冻死,或者是被山林里的野兽吃掉了。” “孩子是谁扔的?” “女人的丈夫去扔掉的。” “然后他就死了?” “嗯,没过多久就自杀了。”马春花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但其他人没有怀疑的原因是他很爱他的妻子,这场惨痛的悲剧中,他对妻子的爱应该大过了那个婴儿。他很自责,在妻子死后很多天都没有出家门,我们去探望他,他只是苦笑着,说全都是他的错,虽然没疯,但也离崩溃差不远了。所以发现他被吊死在家门口的时候,人人惋惜,却不意外。” 有些人甚至觉得,他已经解脱了。 一切好像都说得过去。 但怪也是真的怪。 “可是人已经死了。”赵天说:“我们现在想要求证也没有门路,与其乱猜,不如干点实事。” 彦洲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计划?” 赵天笑了笑:“我哪有什么计划,还是听你们的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马春花接了一句:“别在这里搞领导人那一套,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活下去就多了一个朋友。” 赵天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请了清嗓子,道:“想要知道你的推测是不是真的,就让他们俩再试一次不就好了?” 夏稚惊了,连音量都提高了不少:“试什么?” 彦洲也不赞同地看着赵天。 赵天耸了耸肩膀:“昨天你们都干过什么,身边有没有出现异常,如果可能的话,就再走一遍老路,然后看看今晚会不会再出现——”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春花厉声打断:“你疯了吗?稍有不慎那可是要出事的!” 赵天悻悻地撇嘴:“是你们让我说的啊。” 看他也是怂的要命只是有点小聪明的性格,马春花收敛了不满,道:“肯定不会再试了,不过可以想想昨天你们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夏稚昨天一天几乎都跟马春花在一起,他的行程马春暖花是知道的,全程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所以马春花说完之后,也是下意识地看向彦洲,企图从他那边寻找突破口。 不过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彦洲的时间线里没有出现一丁点异常,甚至可以说平淡至极,因为他上下午在农地里干活,都是有其他村民可以作证的,早上没去农田之前跟夏稚在一起,中午马春花又带着夏稚来见他,晚上回家的时间也早,不足以去做其他事…… 如果一定要说意外,那就是中午的时候敖泰跑过来找他说话。 同村的人天天见面都没问题,怎么敖泰一找来就出问题了?强行把这口锅扣在敖泰头上着实有些牵强,除非有证据证明敖泰身上确实存在触发条件的可能,否则就是胡猜乱想。 突然间,夏稚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就和黑眸中同样袒露了然的彦洲对视了。 两人同时想到了同一种可能性…… “昨天是彦洲的生日。”夏稚说:“我……对他说了生日快乐。” 马春花:“还是二十八岁的生日。” 众所周知,二十八岁是蒲兰村里的一道坎。 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四位玩家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道目前为止还没对玩家出手的游戏副本。 “我们不能再等了。”彦洲沉声道:“今天是周四,我们分开,去几个地方看一看。” 赵天:“那样岂不是很容易暴露?” 一直循规蹈矩地生活着,突然有一天一个两个的全都造反了。 “找点别的理由。”马春花说:“要学会变通。” 赵天叹口气,道:“那我去镇上吧?我总去那边,还没好好逛过,正好今天敖泰和萧翠芽去领证,我去偶遇一下,说不定会遇到意外惊喜。” 马春花点点头:“我去林子里看看。” 彦洲看了一眼夏稚,道:“我和夏夏在村子附近,以带他熟悉村子的名义到处走一走,应该不会被察觉。” 四人约定好晚上再见后,马春花和赵天一前一后离开。 他们走后,夏稚看着默默忙活起来的彦洲,忍不住小声开口询问:“我们要去哪?” 彦洲似乎在寻找什么,蹲在矮柜前,一条手臂撑着柜沿,一条手臂探进漆黑的柜子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性丨感结实。 听见夏稚的声音,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后没有抬头,只是闷声说了一句:“去道观。” 夏稚吸了一口凉气,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尴尬,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神情紧张,“怎、怎么突然要去道观了?”不是说在村子周边逛吗? 彦洲站起来,看着他说:“骗他们的。” 夏稚:“……这样好吗?” 彦洲勾唇轻笑:“我只是有信心能平安归来而已。” 夏稚:“哇。” 这人果然很厉害。 之后,夏稚就坐在炕边,看彦洲里里外外忙来忙去,收拾妥当的情况下,还给他做了一顿早饭。 两人吃完饭之后才出发,这会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艳阳高照,将山林与村落笼罩在一片炙热的光芒下,路上没什么人,等越往村中心走,人就多了起来,不过遇到的大多都是闲着的女人。 看见他们路过,自然是要打招呼的,彦洲早就想好的应对话术,语气也如往常一样温吞,夏稚不像之前那么怕人,但还是紧跟在彦洲身边,看见相对来说比较熟悉的面孔,就会浅浅笑一下,算是打招呼。 “他来了这么久,我还没带他在村子里看看,今天没去干活,陪他到处走一走。” 没有人会对这番话表示怀疑,因为夏稚对村里人的态度转变也是有目共睹的。 这还要归功于这几天马春花带他到处刷脸。 他们去的方向与神山完全相反,是离开村落去往镇上的方向。夏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被彦洲一把抓住手腕,稍稍用力将他带到身边。 “别看。”一道低沉的声音钻进耳中,“放心,跟着我。” 内心那股不可名状的焦虑在这声安抚中渐渐消散,夏稚看向前方,暗自下定决心——今晚,他就把线索展现给彦洲看。 【你确定了?不再观察了吗?】 [不看了,再看下去也没什么用,不如现在赌一把。] 最重要的是,经过昨晚发生的事,以及早上马春花的解释,夏稚有种防不胜防的危机感。 很显然,以他的身份在这场游戏结束前根本不可能跟彦洲‘解绑’,所以一直跟他在一起,就不能排除再被盯上的可能性。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危险的,但如果更加彻底绑定彦洲的话,对方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伤害到自己…… 很快就想到了夏稚心里的小算盘,系统一时间竟有些无语。 【你还真是聪明啊……】 夏稚有些小骄傲,在心里哼哼两声:[这一局游戏到目前为止看似平安,但我相信平静的水面下一定藏着更加凶猛的野兽。] 夏稚不太相信自己的直觉,尤其被拉入《最后一关》这个奇怪的世界中,他的直觉经常冒出来,但真正准确的时候则很少。 不过他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多一重防备总是没错的。 【这么赌,你就不怕这一局游戏又白玩了吗?】 闻言,夏稚小心抬起头,不着痕迹地打量走在一旁的彦洲。 身材高大威猛,长相帅气,是那种华夏人中少有的让人看着就非常舒服的浓颜系帅哥,配上他自身的气质,总是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没有轻易提起对方的性格,因为是角色扮演副本的缘故,夏稚觉得,真正的彦洲可能并不是游戏中‘彦洲’这种闷声闷气的性格。 过了许久,他才在心里十分坚定地回复系统道:[我看人也是很准的,我觉得他就是最厉害的。] 当前可选的玩家目标实在太少了,马春花、赵天和彦洲,如果非要让夏稚比较一番再选的话,赵天一定是第一个被排除掉的。 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一点也不像偷偷摸摸干一笔大的那种隐世高手; 马春花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但如果跟彦洲放在一起,夏稚肯定是要选彦洲的。
396 首页 上一页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