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阳光温柔的顺着天际倾洒而下,当落在他的身上时,便为其因养尊处优而娇惯出的白皙皮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脆弱的、仿佛随时都能消失殆尽的光晕。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宋祁越好像即将要随风离去了。 【救命,刚才我心里一揪……】 【我也我也,别的不说,宋狗长得是真色气(bushi——】 【这易碎感绝了我的妈/震惊】 【宋祁越也太能装了吧,真当网友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玩欲擒故纵呢是吧!】 【???恶心!】 此处已经没有节目组跟拍了。 海风的轻拂并没有让季崧的脸色变好,他抿唇望着面前的少年,试图从其脸上找寻到伪装的痕迹。 然而回应给他的,却是冷漠的眸光。 四周陷入了极为尴尬的氛围,除了头顶跟录的无人机还在作响外,寂静的就好像是割裂成了两个世界似的。 好半晌后,季崧回道:“一起走吧。” 宋祁越颇为不满的啧了一声,但毕竟目前还在直播中,因此他也没再继续多说什么,拎起背包便钻进了原始森林里。 季崧见状微微发愣。 但他只能无奈跟上,踩着皮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进了茂密的森林里。 这个无人岛确实不算小。 而且地理位置也不错,气候温润、阳光正好,森林里的植株生长茂盛,甚至还有很多小动物肆无忌惮的奔跑着,各个瞧着都是肥的流油。 不仅如此,还能看到许多野果子,只不过大多数都被小动物啃噬了。 宋祁越见状笑的更甚。 他从背包中将护身军刀拿出来,旋即戴好手套割下一段杂草,在所有人极为诧异的目光中,熟稔的编成了一段粗粗的草绳。 “你这是做什么?”见他将草绳围在树上,季崧蹙眉不解的问道。 宋祁越:“做标记啊。” 季崧问:“这里的野果子都腐烂了,你做标记又有什么用?别划伤……” 还没等他将话说完,宋祁越便回过了头。 少年干净的脸庞白到发光,眸中碎星点点,婕羽阴影半遮,明明是一双极为深情的眼睛,然此刻看向季崧时,却几乎充满了嫌弃。 “对比我们刚才走过的地方,这里的土质相对比较松软,不排除这里会存在田鼠、袜带蛇、兔子等小动物。”他淡声道,“而且在这附近能看到动物的排泄物,腐烂的野果子周围也并没出现寄生虫,说明这里不仅仅是小动物路过的地方,久居都是有可能的。” 系好草绳,宋祁越收起军刀摘下手套,蹙眉吹了吹微红的掌心。 真尼玛的疼—— 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极为不爽的在心里嘟囔,旋即才开口说道:“所以在这里做标记,当然是为了守株待兔了。” 季崧闻言目不转睛的看他,眸中疑惑的意味极为明显。 【真假?宋祁越能懂这些?】 【这手也太嫩了吧,这这这这就红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的,单看这里的土质就能确定,附近肯定有兔子洞。】 【头回看见季哥吃瘪,还真有点好笑噗——】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好一会后,季崧问他。 在这位年轻影帝的记忆里,宋祁越应当是极为柔弱且胆小的,别说是像刚才那样提出自己去探查无人岛,平时就连看见一只飞鸟都会吓一跳。 何况又是手搓草绳、讲解土质、玩耍军刀…… 虽然仍旧是那张看似人畜无害,仿佛娇嫩的能掐出水的脸,但却让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陌生。 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 季崧拧眉上前两步,伸手要去拽宋祁越,“你是不是……” 然而少年却极为灵巧的避开了他的动作。 宋祁越的眸光渐冷,语气也令人心寒:“我怎么知道的这些,又关你什么事?季先生还是请多注意下自己的言谈举止,不要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他重新背起双肩包,嘴角勾起嘲讽笑意:“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待到这句话落下后,他便没再理会季崧的神情如何,转而抬脚往森林深处走去,继续沿途踩点做着记录。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 【啊这这这…………】 【卧槽卧槽…………】 无论是季崧的直播机位,还是宋祁越的直播机位,弹幕区里几乎都是发懵的状态。 网友们现下除了“卧槽”,好像什么都不会说了。 就连季崧都呆愣在了原地,眸光激荡,脸色深沉,嘴角微微颤抖,仿佛彻底被宋祁越的话给点炸了。 网友们为宋祁越默哀—— 节目组火速买上热搜—— 松树们则直接开启骂战模式,言辞犀利的批判着宋祁越,说他现在就是爱而不得罢了,故意激怒季哥来玩欲擒故纵的! 居然还敢说是季哥不自尊自爱?居然还敢说季哥对他动手动脚?居然还敢说季哥是烂白菜? 庸俗!犯贱!恶毒! 微博上一时间吵的是天昏地暗,然而当事人宋祁越却全然不知。 他仍旧只身闯进了森林深处探索着,几乎是将节目组提前布置的资源点,统统都给摸了个遍。 直到感觉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这才折返回适才做了标记的地方。 两小时就这样转瞬即逝。 而对于原主的这具身体来说,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大的体力消耗了。 因此宋祁越也被迫无奈的喘起了粗气,脸上泛着热红,额头现出薄汗,整个人就仿佛是在高压桑拿房里待了大半天,连眼尾都挂上了点点水光,像是只被累的随时都能哭出声的小奶狗。 弹幕区顿时飘过了“没眼看”、“太娘了”等等的侮辱性字眼。 宋祁越现在也确实是有些欲哭无泪。 他只知道这具身体孱弱,但没想到,居然会孱弱到这种地步! 今天统共才走了不到四千步,却让他觉着好似已经走过上万步,比在上个世界奔赴各国求学时,舟车劳顿半个月都要累。 骂骂咧咧的瘫倒—— 然席地而坐休息了片刻后,他又起身开始观察着四周。 通过泥土和落叶上滑过的痕迹,他找寻了一下小动物们的大致行动路线,然后在一棵参天老树左侧的空地上,用长棍画了个大大的圈。 没错,就是这里了。 定好陷阱的基础位置后,他便起身往森林里面走了一小段路,然后折回一大堆能用来搓麻的线棕叶子,席地而坐,开始编起了草笼子。 【他要做啥啊?季崧还在找他呢!】 【有点意思,是要编东西吗?】 【不懂,先看看。】 宋祁越戴好手套,拿出军刀,然后开始撕条、捻搓、叠编。 绿油油的叶子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魔力,不断的变换着样子,很快就在直播间网友们的震惊下,以熟稔的手法编出了一个结实的小笼子。 编好后,他便将笼子放在刚才的圆圈处,然后找来了一根细木枝、一块圆润光滑的小石头,互相支撑着架在了笼子的开口处。 而在石头和木枝中间,他则是放了块还未腐烂的肉、一些干净的野果。 只要有小动物想吃这些东西,就会牵扯到木枝和石头错位,笼子便会将它给盖住。 这样,一个简单的陷阱就做好啦! 宋祁越美滋滋的拍了拍手,旋即将东西都收拾干净,躲到旁边守株待兔。 【这能行?我不信!】 【宋狗这皮肤真白啊我的天……】 然而不过多时,直播间的镜头里,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它鼻尖极为灵巧的嗅着,耳朵也跟着支棱了起来,似乎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蹲在远处许久都没什么动作。 这时直播间的人也不吵了,都屏气凝神的盯着画面。 就连露营地的节目组人员,此刻也瞪大眼睛注视着监视器,生怕错漏了之后可供剪辑的高燃节点。 等到约莫过了五分钟后,兔子似乎是放松了警惕,轻轻的将小脑袋扬起,旋即开始挪动着去靠近笼子。 全然不知等待它的将会是什么。 然而好巧不巧的,季崧却在这时候突然走了过来,怒气冲冲的喊道:“宋祁越你乱跑什么?这里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说罢还要上前拉扯宋祁越,脸上的神情好似极其紧张。 然而小兔子受了惊,直接拔腿就想跑走。 【卧槽卧槽季崧你闭嘴!】 【啊啊啊啊啊啊季崧你可真会找时候!】 【兔子跑了!】 【乐,忙活了大半天准备的陷阱,好不容易要抓到小兔子了,结果居然被季哥给吓跑了hhhh】 【完了完了宋狗这次肯定要哭了!】 根据网友们对宋祁越的了解,他紧接着绝对鼻子一酸、眼尾一红,然后哭哭啼啼的和季崧撒娇卖萌,还要露出一副委屈到不行的娇气模样,怪季崧为什么现在才过来找他。 毕竟都装了半天了,估计他也有些累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网友预料的方向发展。 直播间的画面里,宋祁越冷冷的剜了季崧一眼,旋即迅速扶着树干起身,摸过一块小石头便朝兔子逃跑的方向扔了过去,稳稳的正中其毛绒绒的脑后。 弹幕里喧杂的议论,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只见兔子直接倒地,接着蹬了两下腿后,便彻底的没了呼吸。 弹幕:!!! 季崧:??? 【卧……卧槽?】 【这、这确定是直播对吧?节目组你没诓我们吧?】 【谁还记得去年跟拍,宋狗被一只猫吓哭了……】 【宋祁越原来这么猛的吗?】 【呵呵,这不还是哭了/微笑】 宋祁越确实是鼻子酸了、眼尾红了,只不过却并非是为了撒娇,单纯的是因为原主患有低血糖,刚才站起来的瞬间眩晕了而已。 他扶着树干缓了片刻。 待到眼前终于清明了不少,脑海中也不再嗡嗡作响了。 他这才冷漠的路过已经完全呆滞住的季崧,美滋滋的去将那只嗝屁的兔子捡了起来。 “季先生,下次能不能别再这么冒失了?” 宋祁越一手捏着兔子耳朵,一手拎起双肩背包,将季崧曾经对原主说过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哦对了,我再重复最后一遍,事不过三,烦请季先生牢记在心——” “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请你与我保持距离谢谢。” 此话一经说出,网友再次震惊。 【这应该是宋祁越今天第三次,说出让季崧离他远点的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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