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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折换好衣服洗漱完，是上午八点，距离签售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他离开房间，准备去敲沈白舟房间的门。 刚出门就看见了对面，从门缝里钻出半颗脑袋，扒拉着门不知道看什么的戴晓晓。 陆折靠着门框，双手抱胸，出声打破了走廊里的宁静：“晓晓。” 然后，陆折看到对面门缝里的脑袋，静置了有三秒，接着以龟速缩回了房间，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 没等陆折反应过来，对面的门再一次打开。 这次是完完全全打开了，戴晓晓单手撑着门框，大手挥起：“早啊！陆老师！” 被她过于灿烂，以至于有了狰狞感笑容吓了一跳的陆折：“……” “嗯，早。”陆折移开视线，抬手揉了下隐隐作痛的眼尾，“看你大早上精神这么充沛，昨晚一定睡得很好。” 陆折的话音刚落下，对面的戴晓晓就发出了一种，如同半夜鬼魂的嘻笑声。 大早上心脏有点受不了这种刺激的陆折：“……” 不用陆折提醒，戴晓晓自己就意识到了自己笑得不妥，立刻敛了声音，握拳凑在嘴边轻咳了一下。 她嘴角要笑不笑：“好，我睡的特别好。” “哦对了，陆老师，我昨晚睡得早，醒了才看到你给我打过电话，昨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吗？” 陆折原先瞧着戴晓晓想笑又憋着不笑，导致她嘴角一直一抽一抽的，看得他浑身难受。 然而听到戴晓晓提起昨晚的电话，陆折没了瞧戴晓晓嘴角的心思，眼神和神情都染上了一点复杂。 陆折：“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白舟来找我的时候，房卡忘了拿，想让你去重新给他开个房。” 戴晓晓立马接道：“然后你没打通我的电话，你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最后同床共枕，不可描述了一晚上！” 陆折听愣了，先是不理解戴晓晓语气里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接着他惊讶于戴晓晓竟然能猜到昨晚，他和沈白舟分床睡了一晚上的事情。 但是后面那句“不可描述了一晚上”，他愣是没听懂。 陆折回过神，不解地问道：“不可描述是什么意思？” 戴晓晓第一反应是不信这世上，还有人不理解不可描述的意思。 然而，当她看到陆折那张像是白纸一样单纯的脸，想到陆家两位哥哥对陆折的思想保护，戴晓晓捶胸顿足。 不信谁，都得信她家老板，是真的不理解“不可描述”这四个字！ “就是……”戴晓晓停顿的这几秒里，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挣扎。 一方面是挣扎要是就这么把那些不可描述的思想，灌输给了陆折，要是被陆家两位哥哥发现了，她会不会死得很惨。 另一方面，她痛心要不要污染她家单纯的老板。 但是，她家单纯的老板都谈恋爱了，人都脱离未成年了。 这万一遇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还这么继续单纯下去，岂不是只有傻傻自己送上去的份！ 到时候吃亏了怎么办？ 有些事情保护过了头，就是一种变相的伤害！ 戴晓晓突然眼神就坚定了起来。 不过怕陆折幼小的心灵受刺激，她说得很委婉：“就是沈老师，有没有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情？” 说起“过分”两个字，陆折就回想起来沈白舟说过的话。 他抿了抿唇，一脸犹豫：“什么样的才算过分的事？” 戴晓晓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折求教的模样，然后赶紧捂住嘴，绷住了她想要扬起的猥/琐笑容。 戴晓晓一本正经地道：“你……真想知道？很想很想的那种？” 被戴晓晓这么一强调，陆折反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 “不是很想”四个字还没从他嘴里送出来，边上的戴晓晓已经激动得掏手机，嘴里还喋喋不休。 戴晓晓：“我知道你想，不用客气，我这就告诉你！不，是这就给你看。” 戴晓晓的速度相当之快，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 陆折愣怔地看着戴晓晓翻出了她的相册，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想要拒绝来着。 戴晓晓一找到想要的照片，赶紧捂住手机屏幕，然后神秘兮兮地把手机塞到陆折的手里。 戴晓晓道：“差不多就是这么过分的事，解释起来不如你自己看得能理解。” 陆折虽然没有特别想看，但是其实心里是有一点好奇，东西就在眼前，没有理由不看。 他拿着手机，把手机屏幕翻到上面，白底黑画，瞬间呈现在他的眼前。 静默三秒。 陆折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红色，一路红到脖子，再蔓延至耳朵，红得都快要冒烟了似的。 仿佛身体里被窜进了电流，电得他手一抖，接着他把手机迅速丢回给了戴晓晓，手捂住了脸。 他从小到大即使都忙碌于学业，没有接触过什么，但是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些东西就算不去了解，他不是不能想明白。 可真的直面这种一眼就能明白的事情，从来没有过所谓的过渡，带给他的冲击还是过于刺激了一些。 刺激得他恨不得没有看过这些东西。 戴晓晓在一旁看得担忧了起来，深怕陆折幼小的心灵就此崩溃：“陆老师，你……没事吧？” 陆折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他瞥着戴晓晓，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仿佛冒着热气的话。 陆折：“你们……现在的手机里，都放这种照片？” “是啊，这可是精神食粮！”戴晓晓拍拍陆折的肩膀，安慰道，“陆老师，这是常态，对单纯的你来说，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很正常。” 陆折：“……” 不是一时半会儿，他也接受不了。 戴晓晓继续安慰道：“要不，我把我的珍藏打包一份给你？” “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多看看，看习惯了就能接受了。” 一想到那些东西占据了他的手机相册，每每打开来都是这么劲爆的画面，陆折觉得他多半会心梗，或者火烧皮肤，当场去世。 陆折拼命摆手：“别！这些珍藏，我消受不起。”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戴晓晓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但是看着陆折的眼睛在发光。 虽然将她家老板单纯的小心脏污染了一下，还把人污染得面红耳赤，好像要晕过去了似的。 但是戴晓晓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不仅没感觉到懊恼，甚至魔鬼上升，心里想问的话，是一点没克制着。 戴晓晓：“陆老师，既然你看完了，应该也了解了什么叫过分和不可描述，那么……所以……” “昨晚沈老师……” 不用戴晓晓把话说全了，陆折就心领神会。 他扣住戴晓晓的手腕，带着戴晓晓的手，让戴晓晓被自己的两只手捂住嘴巴：“什么昨晚，昨晚什么都没有。” 陆折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于解释什么：“我和白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被迫却要被自己捂窒息的戴晓晓：“……” 没有就没有，为什么要谋杀！ 戴晓晓扒拉着陆折的手，嗓子里发出“呜呜呜”的无奈声。 结果陆折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快窒息得背过气去了。 这时，隔壁的房门有了开门的迹象，沈白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的就是戴晓晓被陆折捂住嘴的一幕。 戴晓晓看到了救星，呜呜声更加卖力了。 沈白舟扫过陆折捂住戴晓晓的手，蹙着眉头走过去，扣下陆折的手腕，把人捞到怀里，冷冷地问道：“怎么了？” 戴晓晓：“……” 这一届助理真难当。 不仅需要疏通老板单纯的心，防止吃亏，还要被老板对象喂上一口热乎乎的狗粮。 有了沈白舟的打岔，陆折终于从刚才的面红耳赤中找回了一点理智。 沈白舟的出现也点燃了他内心的引火线。 陆折看了看自己的手，慢吞吞地抓住沈白舟的衣服，然后僵硬地扬起脸，脸颊上是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红晕。 他扁了扁嘴，仿佛遭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白舟，我脏了。” 沈白舟用指腹蹭了下陆折的脸颊。 虽然不知道陆折和戴晓晓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陆折这副对他撒娇似的模样，挠得他心里很痒。 于是，回应的嗓音清清冷冷，却是满满的宠溺，以及化作水一般的温柔：“不脏。” 一旁母胎单身至今，听完他们对话的戴晓晓：“……” 都别争了，她最脏行了吧！！！ - 陆折带着沈白舟和戴晓晓简单的用完早餐，接着去了大堂与另外两个助理会面。 等戴晓晓帮乐奇和陈秋力办理好入住，五个人上了公司派来的商务车，去了这次签售会的地点。 到达江市文化展厅，隔着车窗就能看到文化展厅大门外排着的人群，一直排到展厅内部的小门。 陆折几人下车，从侧门进入展厅。 前往后台休息室，路过签售会的小展厅，里面排着的人远比小门外排到大门外的，要多的多。 人群声音嘈杂，整个小展厅就如同闹市，但是并不会让人觉得吵闹。 人声越多，说明陆折的名气越高，这些声音只会让人听得，心情越发的好。 距离签售会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戴晓晓、乐奇和陈秋力去了前面展厅疏通人群，维护秩序。 陆折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朝身边的沈白舟看了一眼：“我要去工作了，等我出去之后，晓晓就会回来。” “你要是需要什么东西，就和晓晓提。” 展厅后台的休息室说白了就和展厅只有一门之隔。 休息室的门一打开，就能看到展厅的一角，而陆折的签售台正好就在这一角里。 所以，沈白舟不需要担心找不到陆折。 沈白舟应道：“好。” 五分钟后，签售会有序进行，但是以每个人的要求，上午的两个小时显然不够用。 两个小时的时间，陆折只签了两百个人不到。 陆折没能劝动展厅里，不肯离开，非要等到下午开场的粉丝。 出于无奈和没办法，陆折让乐奇联系了工作人员，自费给等在展厅里的粉丝安排了盒饭，这才放心地回了后台休息室。 乐奇和陈秋力跟在陆折的身后。 乐奇帮陆折推开休息室的门，唉声叹气道：“粉丝又是合照又是握手的，估计下午那四个小时，得有一半的人签不上名。” 休息室里的沈白舟和戴晓晓在听到开门声后，手里的动作都是一顿。 沈白舟先是瞥了眼乐奇，然后慢吞吞地将视线移到了陆折的手上。 陈秋力接过戴晓晓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才道：“难得一次签售会，谁都不想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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