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 “什么?”叶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家离这里有三十几公里,大晚上的,那么远,走回去? 澹台俞一脸认真道:“不走,跑也行。”
第八十三章 被挟持以后 跟醉酒的人是讲不了道理的,澹台俞想要跑回去,叶争只好让他跑,正好还能给他醒醒酒。 见过澹台俞跟车跑酷的技术,叶争从没怀疑过他的体力,让他惊讶的是,他自己的体力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仅是速度还是耐力,竟然都能跟身边的人并驾齐驱。 察觉到澹台俞甚至都呼吸未乱,叶争心中那颗名为胜负欲的种子逐渐发芽,他加速,身边的人感知到他的意图,轻飘飘的加速跟上,始终保持比他快一步。这能忍?叶争继续加速。 午夜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路灯散发着朦胧的光芒,在垃圾桶里翻腾的流浪猫只感到两阵风从耳边刮过,它警觉抬头,只看到已经离得很远的两道残影。 这一段路程又远又长,叶争却不感觉到很累,疾风从耳边飞逝,他蓦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梦中的场景,仿若御剑飞行,万物在眼边走马观花,一闪而过,偏过头去,好像身边的人也在梦里也曾与他齐头并进。 感受到他的视线,澹台俞也偏过头看他,那一双被酒气熏得雾蒙蒙又暗含温情的双眼,带着无数不可言说的秘密,一眼望进叶争心里,那是梦中为数不多的清晰记忆。 叶争猛然顿住脚步。 “怎么了。”澹台俞随着一起停下来,眼睛顺势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叶争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这里是现实,不是梦境。 “没什么,”叶争错开澹台俞的目光,看向前方富丽堂皇的别墅区,“前面就是你家了,你进去吧。” 此时已是凌晨,他转身欲离开,再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他随便在街上溜溜,正好还可以找找招租广告。 却不想澹台俞一个错步挡在他身前,“跟我回家。” “什么?”叶争被突然挡在面前的澹台俞逼得退后一步,他已经够高的了,眼前之人竟然和他不遑多让,他俩差点用脑门硬碰硬。 “你暂时无处可去,住我家。”澹台俞重复了一遍,为了规避叶争可能的拒绝,他还贴心补充,“我家有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叶争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宿醉之人,皱眉,“你认真的?” 澹台俞极为认真地点头。 喝醉酒的人胡言乱语,想一出是一出的情况可太常见了,叶争毫不犹豫拒绝,“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倒是没想到澹台俞会这么热情,玩归玩儿,闹归闹,平常称兄道弟,接受他人无端的馈赠,可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说实话,就算他救过张柔一命,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更不会携恩图报,吃人家住人家的这种事儿,他不会干。 “回见。”叶争直接摆手,错开身离去,可没走几步,耳边突然有掌风袭来,他侧过头擎住澹台俞的手腕,惊讶道:“你大爷的,就算爷没顺了你的意,你也不能动手啊。” 澹台俞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叶争绝对不可以再回到之前那种破屋子里去住了! 叶争看他略显迟滞的表情,好像根本没有把他说过的话听进去,叹了一口气,觉得这种糟心的感觉似曾相识。 下一瞬,他这口气就松不下来了,澹台俞的手指在他身上快速点了几下,他立刻浑身发麻,动不了了。 “卧槽!会点穴,武林高手!”叶争难以置信且声音虚弱地倒在澹台俞怀里,眼中闪现这货跑酷的身影,越想越觉得他会轻功,“俞哥,师门在哪?收徒吗?” 澹台俞:“......” 他沉默地扛起叶争回了自己家。 夜晚,张家给自己彻夜不归的儿子留了灯,张柔睡至半夜被楼下的异动惊醒,她迷迷糊糊走出房门想看看是不是她哥回来了,正好看到对面房门开了又关,两个人影晃晃悠悠得进去了。 “嘶——”看清是谁,张柔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哥怎么把叶争带到自己房间去了?!” 叶争肚子卡到澹台俞的肩膀上被晃悠了一路,直到被莫名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时,脑子还是蒙的。 “行吧,你赢了,”人家手段多,叶争相当识时务,仰躺在被子上幽幽道:“钱包里是我今天的房租,租你家一夜的。” 他本想着自己都妥协了,这牛逼的醉鬼怎么说也能让他自由活动了吧,等他手能动了,他一定借着拿钱的功夫出手偷袭,把这竟敢随意拿捏他的富二代好好收拾一遍。 谁知澹台俞好像铁了心不想让他好过似的,闻言,自顾自地上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他摸来摸去不得章法,自己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被侵略的威迫感扑面而来,叶争不适地皱着眉头,提醒道:“快点儿,钱包在右兜儿。” 澹台俞听话地将手伸进他右边的口袋,修长的手指夹住钱包,指肚却紧贴在了他的大腿肌肉上。 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裤兜内衬传到指腹,指下的皮肤光滑有力,澹台俞就着这样的动作拿出钱包,耳尖有些泛红。 叶争却被腿根小猫挠痒痒似的这一下搞得浑身一颤,下身一紧。 这大好青年血气方刚的,搁谁谁受得了这一下? 他磨了磨后槽牙,望向那个喝醉到仿佛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始作俑者,咬牙切齿道:“完事儿了吗?拿完就给爷解开,然后赶紧滚吧!” 澹台俞拿了房租,却随意地丢在一边,他看向叶争,注意到他眼中的恼怒和双颊飞起的红晕,越看越觉得心生欢喜。 他身体一步步前倾,最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将人圈在身下。 被一个浑身酒气的滚烫热源包住,叶争霎时汗毛倒竖。这情况不对啊,他一个母胎solo的大好青年,常年挣扎在生活上,偶尔热血上涌,都靠拇指姑娘解决,自然对感情迟钝了很多。 但是不代表都到眼前这个危急情况了,他还没搞清发生什么了吧?! 叶争将眼睛危险地眯起,低声询问道:“张俞,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那一双充满攻击性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在诉说着“爷知道你对爷有企图了你完蛋了”的含义,心中的秘密被这样毫不犹豫地戳破,澹台俞只觉得心里发紧,他都已经做到这一步,如果还不能被发现,他才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他在被酒精浸泡的脑子的驱使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要鼓足莫大的勇气才能开口,“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 喜欢你。 剩下的三个字,被他深深吞进肚子,是本能的驱使,让他知道自己说了必定没有好果子吃,他的酒瞬间醒了,“只是本来还有一件事想要确认。” 就这?! 就这你搞这么大阵仗?叶争仿佛被他传染,也气得深吸一口气,“是么?确认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 “现在不用了。”澹台俞的酒气在他的目光中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巨大疲惫感席卷身心,他像个反复无常的小妖精那般摇了摇头,坚持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已经看到......” 澹台俞声音很小,叶争凑近耳朵才能听清,“看到什么?” “是真实的你。” 他已经不用试探了,一天的观察下来,他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就是他的大师兄,不论是性格,武力,都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其实他早该这样确定,在医院见到的第一眼,他就已经知道,没有人比眼前之人更加真实的了。 只是还想再骗骗自己,还想再贪恋一会儿这个世界给予他的所有。 家人,和平,安逸。 这是一个没有危险、能让他心想事成的世界,他放纵自己肆意沉沦,虽感念能有与家人重新团聚的机会,却总是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他的心像是被吹散的浮萍,悬挂在高出抓不着地,如今再见叶争,才像是重新找到了锚定点。 似乎只要看到叶争,澹台俞才不会失去方向。他又成了那个虽沉默,却仍有目标的前行者。 澹台俞的脑袋在叶争肩侧,均匀的热气铺洒在他的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叶争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不仅要忍受醉鬼的胡言乱语,还要忍受醉鬼的压迫! 他从胸膛挤出一句怒骂:“该死的醉鬼!” 全身仍旧动弹不得,他只得泄气,愤愤地闭上眼睛,睡他个昏天黑地。明天起来他一定要让这个该死的张俞好看! 可惜或许是他的欲望已经被挑起,也可能是刚刚的猜测让他产生了不好的联想,睡着之后,他做起了跟眼前之人有关的旖旎之梦。 梦里他斜靠在此人的肩上,周围白雪漫天,他们互相依偎地依靠在高大的树木下,全都浑身炽热,破碎的呻吟从嘴角溢出,明明他们具是衣衫完整,却不知为何会这样。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 窗户被打开,清晨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却止不住地浑身燥热,想...... 他的注意力逐渐下移。 “醒了?”突兀的声音打断他的动作,叶争手一抖,快速收回到被子外,只见窗边,澹台俞一手扶着窗户,颇为关切地看着他。 熟悉的脸勾起了他昨晚以及昨晚梦中的记忆,叶争宛若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顿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而某人还满身清爽,且一脸无辜的说着话,他目光幽幽地询问,“你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吗?” “做过什么?”澹台俞握着窗户的手一紧,他醒来发现自己压在叶争身上差点六神无主,赶紧把人塞进被子继续睡,自己躲到窗边吹冷风。 这就忘了,叶争冷哼一声,“忘了没关系,我帮你回忆一下。”
第八十四章 澹台俞的进修 叶争揉了揉酸痛的身体,将身上软被一把掀开,兜头罩在澹台俞身上后,便是雨点般密集的攻击。 看出叶争的愤怒,澹台俞猜测他昨晚极有可能犯下了大错,否则不至于受到如此残暴的对待,但是事情还没搞清楚,他也不能干站着挨打,被动的防御起来,却是不还手,以防挑起对方更大的怒火。 宿醉加早起斗殴。当两人下楼时,一家人已经整整齐齐坐在餐桌前等待。 张柔将她哥带叶争回家住的事情说给父母后,他们今日特地请厨师做了精致的早点,一直保持着亲切和蔼的微笑和融洽的氛围,务必要让恩人感到宾至如归,等阿俞带人下来就可以吃了。 时间过的有些久了,他们的微笑逐渐僵硬。 按理说,自家儿子的作息一向很规律,不管熬多晚的夜,第二天都会神清气爽的准时早起。 张妈揉了揉端得有些痛的嘴角,颇为理解道:“可能是还没起来,他们昨天回来得那么晚,其不开很正常,柔柔,你上去看看,如果他们还没起,那我们就先吃,让厨房阿姨给他们热着一份,随时起来,随时都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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