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师兄弟身上有更大的秘密。 这种能力绝非常人可想象,他们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怕是会给联盟招来灭顶之灾。 “大宝,你要记住,叶争在今天以前从来没在我们联盟出现过,知道了吗?”歌林认真地对自家小徒弟道。 侯大宝奇怪地直挠头,“是啊,叶争本来也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呀。” “嗯,这样想就对了。”歌林疯狂点头,他才不知道青檀君藏在寝室里多年的尸体是谁呢! 叶争在外面招猫逗狗逛了一天,回去的时候澹台俞还躺在床上睡着,走时什么样,回去是还是什么样。 叶争欺身上前抚摸他的头发,俯身亲吻光洁的额头,喃喃道:“你怎么还不醒?”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觉得不得劲儿,又将衣服脱了把澹台俞抱在怀里,温热的皮肤互相触碰,望着赏心悦目的容颜,叶争一时有些心猿意马,“天天抱着我睡,你是怎么忍住的。” 被抱住的人仿佛听到了一般,睫毛轻颤,将要转醒,叶争一喜,刚要张口说话,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睁眼,又变成了那副意识游离的阿飘状态。 不是吧,玩儿我? 叶争对自己的状况感到无所适从,又见澹台俞扶额醒来,正要坐起身,感受到腰间的阻力侧头看去,顿时睁大眼睛,“叶争!”他手忙脚乱地揽过他,身体温热犹存,可鼻息依旧全无,脉搏不动,仍是那个像极了活着的尸身。 惊喜不在,澹台俞失望地垂下眼去,却见自己衣衫凌乱,叶争光洁的肩膀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嘴唇红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入魔竟已经这样深了……” 心魔入体意识全无的情况下,他竟然会这样亵渎叶争的尸身。 “我真是个禽兽!”澹台俞攥紧拳头。 叶争看着他眼眶通红,心里一梗,默念道:不,我才是那个禽兽。 眼看着澹台俞将叶争的尸身整理好后看着他红肿的嘴唇又要陷入自责的深渊,歌林的一个汇报拯救了他:姜乃平在回剑阁的途中遭遇妖族埋伏,身受重伤,被送到了这里。 叶争听完都震惊了,不是他这个大师兄的不在意师弟的死活,而是凭这帮师弟们的尿性,他们就是死外面,死门口,都不会愿意踏入澹台俞的地盘一步! 澹台俞不一会儿就到了绿头翁的外围驻扎区,昭镜的族人已经在给姜乃平进行诊治,他的腹部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左腰划到右侧,鲜血淋漓,他的身边并没有叶争以为的乌拉拉一群人,只有零星几个小辈,包括已经长成青涩大人模样的齐天青和陈渚,他们由剑神领着,齐刷刷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植物系在姜乃平身上撒各式各样的药粉。 澹台俞看清情况后皱了皱眉头,瞥向齐天青他们,“怎么回事?” 齐天青抽了抽鼻子,“我们在光宗的非安全区遭到了一伙狼妖的偷袭,他们的族长亲自出战,姜师兄护着我们,一时没注意就……”说到这儿, 他哽咽起来,后面几个后代弟子也跟着掩面垂泪,“是我们拖累了姜师兄。” “别哭,”澹台俞按了按眉心,“趁着他醒来前还有一段时间,你们去修炼吧。” “嗯!”齐天青悲愤地猛点头,拎着剑就去带人去修炼了。 没一会儿,植物系完成了任务,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轻舒一口气,帮姜乃平整理好衣物。 澹台俞挥退众人时,只有剑神留了下来,他查看完姜乃平的伤势,大致有了些判断,问剑神,“他受过很多次伤?” “没错。”剑神抱着剑,目不斜视。 澹台俞点点头,他听妖族说过叶争在那次大屠杀中展露出来的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通,便对这些人都被叶争用过凤凰精血一事了然于心,现在姜乃平受过的伤已经彻底耗尽了那滴精血,自然比往常难以复原,那些小师弟不知道,以为他要死了,所以急冲冲地把人往他这里送。 反而是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剑神……这些中界飞升上来的人实力不可小觑,其中实力最强者,便属眼前这位,刚飞升时实力还在中等末流,这才短短几年,便已经是剑圣巅峰的水准,即便是受了剑阁长老们的指点,能有如今的成就,便是他也要甘拜下风。 还有剑神将他错认的那个后飞升的澹台玉,资料上显示,他们的相貌几乎别无二致,实力也不容小觑,这些年中界飞升之人比从前几年规模更加庞大,也更有组织,现在已然成为一方不容忽视的小势力。 “狼族族长最后是被你杀死的?” 剑神微微颔首,并没有因为这个战绩感到多骄傲,在他的眼里,生物只分两种:可敬的对手和必杀的敌人。 澹台俞召唤出一把弟子剑,剑神看了,眼睛发亮,“想比比?” 澹台俞一声轻哼,再眨眼,二人已经双双·飞身出帐篷,转瞬间交剑数周。 好在他们选择在姜乃平养伤的帐篷上方比试,叶争懒得上去,便站在帐篷里仔细查看姜乃平的伤势,确定真的没问题后,欣慰地勾起嘴角。 这爱跟在他身后求保护的粘人师弟也学会保护别人了。 饱经战乱之苦的面容愈发坚毅,唇下还生了些来不及剃去的青涩小胡茬,回想起刚刚那些小师弟各个都比当初见时生得炯炯有神,叶争顿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之感。 不对!这些师弟们都长高的长高,变瘦的变瘦,他的肉身还是毫无变化,这样一走出去,他身为大师兄的气势岂不是要弱上许多? 尚未来得及设想出那可怕的场景,他突然被扯出了帐篷,原来是澹台俞与剑神越打越远了。身下的师弟们停下了对练,个个跟小蚂蚁似的仰头观战,叶争停在澹台俞发顶,也开始兴致勃勃地拆解剑神的剑招,他跟剑神练过手,自然能看出其中的进步神速,这战斗狂魔到了战乱刚兴的上界必然是如鱼得水,只是这诡异的剑法仍然让他看得不得要领,也不知道小乃平是怎么学来的。 两大剑术顶峰的高手过招真是让人眼花缭乱,招招致险,带着浓浓战意的剑锋擦过身体,处处危机的感觉让人紧张地汗毛战栗,势均力敌的对手面前都是熊熊燃烧的战意,叶争看得酣畅淋漓,只想赶紧挥剑也跟他们一人打一场。 剑尖朝着澹台俞的头刺来,澹台俞侧头躲过,剑气从他发顶穿过,叶争正好迎面这剑意,他只觉天地一黑。 剑神愣了一下。 高手过招,一息的破绽便能决定生死。 胜负已分,剑神收剑站定,澹台俞一扔破碎成灰的弟子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走神了,剑神也没啰嗦,直接问道:“你头顶上有什么东西?” 他头顶上能有什么?澹台俞被他坚定的视线搞得不确定了,抬手摸了摸头发,皱起眉头,“什么都没有。” 你头顶上有爷爷我!叶争非常想用力敲敲澹台俞的脑袋,但使了半天力气,也只能吹动其鬓间的碎发,澹台俞目光一凝,不确定地又摸了摸拂过脸颊的发丝。 这无风自动的……是什么? 剑神非常有探索精神地也伸过手来在他头顶试探,这次他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奇怪……他面露不解,正看到澹台俞直勾勾的目光,“你感觉到了什么?”
第二百二十七章 随你的便 “刚刚这个地方有思想波动。”剑神将手心停在澹台俞的头顶上空。 他还有这个技能?这触及到叶争的知识盲区了。 “思想波动……”澹台俞很轻很轻很缓慢地思考着这几个字的含义,想起之前听闻华阳君飞升时那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还有从床上醒来时那凌乱的一幕,他慢慢张大眼睛,“我人格分裂了?” 你还知道什么叫人格分裂呢?叶争差点为澹台俞磅礴而杂的知识库惊掉下巴。 但听他嘴上这么说,叶争却能从眼神中看出他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他的眼中倒映出金色光影,细细看过去,仿佛是某种异度的符文,他是在探查什么。 或许在这个阶段,澹台俞已经对天道有了一知半解。 他可能读到天地自有命数,生灵自有轮回,他可能读到战争无可避免,世界最终走向毁灭,他可能读到屹立千年的高山在恐惧着终将灭亡的命运,方兴未艾的草木祈求着生命的不可终结…… 可是澹台俞,你能读到我吗? …… “叶争?” 既能够看透这个世界的全部,那么他身边看不透的那一团模糊的影子,必然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是来自异界的灵魂,他的大师兄,澹台俞弯起嘴角,冰雪消融。 “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曾经日日夜夜查看世界线和所有人命运的轨迹,都找不到一丝一毫这个人存在的证明,那还有什么能证明他曾经来过。 证明就在眼前。 “这里是哪里?”姜乃平捂着腰颤颤巍巍地掀开门帘,定睛一看,那股迷茫的呆劲儿瞬间转化成了怒气,堪称变脸界的王者,“澹台俞!你怎么还没死呢!” 澹台俞对这种师兄弟之间见面就关心生死大事的打招呼方式非常免疫。 那团影子懒洋洋地倚靠在肩上,他好心情地弯了弯嘴角,看也不看姜乃平,丢下一句“醒了就滚”后径自离去。 姜乃平气得要撵过去揍他,被齐天青他们手忙脚乱地拦住,“姜师兄姜师兄,我们要看清形式,这里是澹台师兄的地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叶争就这么挂在澹台俞肩上,眼看着他脚步轻巧地越走越快,嘴角努力抑制住弯起更大的弧度,笑意却从眼角溜出来。 他很快跟随澹台俞回到了屋里。 澹台俞问:“师兄,你能回到身体里面吗?” 叶争从自己的身体里一晃而过,不能停留,用行动告诉他不能。 澹台俞轻叹一声,分外遗憾,在叶争的注视下褪去外衣又仰躺床上,窗外阳光正好,他白皙的面容仿佛在光影中发光,笑容一直没从他脸上下去过,叶争落在他的头顶,觉得他笑得像个傻子。 澹台俞感受到了叶争的亲近,嘴角的弧度愈加放大,“没关系,这样也好。” 叶争不用脑子都能知道他觉得好在何处,他只能待在他身边,这完全满足了这货暗搓搓想囚禁他的变态爱好。 以前共处一室的时候,那眼底藏不住的偏执让他想忽视都难。 叶争思想一动,澹台俞眼前的黑影幻化成三个字—— 狗、东、西。 他到底对自己此时的存在状态一知半解,不能骂出更多的话。 这骂人的话要是放以前澹台俞肯定是要恼上一恼的,但是经历过五年单身社畜的男人已经练就了一副堪比城墙的脸皮。 “师兄总是骂我狗,一定还没见我真正做过什么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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