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一个样,他有时也猜不透。 脾气也阴晴不定,就像是这几日的天,滂沱的雨水说下就下! 傅云升舍不得看沈言秋委屈的模样,也不想惹人生气,于是干脆垂下眼。 占有欲极强的视线接近贪婪,一寸寸勾勒着眼前人的脸,像是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地。 许久他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嗓音低哑,克制般轻语:“秋秋,别闹。” 秋秋是沈言秋的小名,记忆中,已经许久未曾有人这样叫过他。 短短的两个字对沈言秋来说本就有着特殊的意义,此时此刻从傅云升嘴里说出来,却更像是爱人间的情话。 虽然与记忆中那道温柔的声音截然不同,却依旧唤醒了沈言秋刻意封闭多年的记忆。 “秋秋,今天上学有好好听课吗?” “秋秋,看,妈妈给你做的小饼干!” “秋秋,快去洗手,一会就要吃饭了!” 记忆走马观花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最终停留在某个节点。 豪华的病房一尘不染,脸色苍白的女人望向床边不安的小男孩,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紧接着便拍了拍身侧的病床。 小男孩胆怯的爬上去,被女人笑着拦在怀里。 “秋秋,妈妈...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了。” “很远有多远?” “总之就是很远...” “那妈妈可以带着秋秋一起去吗?” 女人顿了顿,抬手轻轻抚摸小男孩的头:“不可以。” 听到这话小男孩立马哭了,乌黑懵懂的眼里满是不解,似乎不能理解妈妈为什么要抛下他自己走。 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只听到一声叹息。 挂着金色小铃铛的脚链出现在眼前,随着动作微微一晃,发出‘叮铃’的声响。 小男孩立马被吸引住视线:“妈妈,这是什么?是给我的吗?” 女人笑着点头,将带着金色铃铛的红绳戴在小男孩细嫩的脚腕上。 “秋秋,这是妈妈给你求的‘护身符’,你以后要一直戴着知道吗?千万不要摘下来...” 豪门沈家与一般的暴发户不同,他们在寸土寸金的城市屹立多年,实力深不可测。 可就算这样,仍旧有令沈家也束手无策的时候。 沈家掌门人最小的儿子是个短寿的命,请了许多师傅,皆是摇头叹气离开! 正巧沈家掌门人的爱妻身患重病,左右不过一年好活。 于是女人便偷偷找人想了个法子,用一年的寿命化劫,一次来换自己小儿子一个活下来的希望! 女人死了,能使女人病情痊愈的特效药横空出世。 这期间,仅仅过了半年的时间... “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都是你害死了妈妈!” “要不是为了救你,妈妈怎么会死?你把妈妈还给我!”
第15章 再次看大夫 泪眼朦胧间,沈言秋仿佛见到了家里哥哥们仇视的眼神,以及父亲虽然一言未发,但漠视的目光。 那些目光又冷又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毫不重要的物件。 他记起来了,他不是沈家最受宠的小少爷。 虽然家中从未在吃穿花销方面苛责他,但父亲和哥哥们都不喜欢他,甚至一度认为他是害死母亲的‘真凶’。 养着他,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妈妈临终前的嘱托。 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一家人却都尽可能的不与他见面。 没有人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也是,若是父亲和哥哥们都喜欢他,又怎么会让他病发的时候将房屋反锁? 怎么会在难受的时候只独留他一个人? 每次心里暴躁难堪的时候,就算是有意克制,沈言秋也会无意识地弄出些声响。 只可惜家中的哥哥和父亲从未发现他有皮肤饥渴症。更不知道他怕黑,在长时间的压抑下心理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 渴望被爱,渴望有人关注。 想要有人的视线从始至终只注视他一个人,只为他停留。 可就连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和父亲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他又怎么敢对其他人期望这件事。 回忆如潮水般涌起,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 柔软的狐皮间,沈言秋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 喉见不断发出的微弱呜咽声像是进入到某种循环,让他无法停下颤抖的身体,更无法听到傅云升在他耳边的喊声。 只知道呜咽着,小声喊着:“妈妈...” 小少爷精致的脸又红又烫,还冒着淋漓汗水。双手紧紧抱着身子,像是雨里的幼崽般瑟瑟发抖。 “秋秋?” 冬潮虽然代表着繁衍与无尽的欲望,也会让小双儿带上些折磨人的难耐,但绝不是如此模样。 见沈言秋迟迟没有回应,傅云升直接伸着胳膊连人带着狐皮卷起,一把抱在怀里。 大步朝着方大夫所居住的地方赶去! 黑熊肉虽然是滋补的好东西,但处理起来极其麻烦! 更何况傅云升为了给家里的小夫郎瞧病,直接拎了一头熊过来,看着小山似的! 因此自从回到院子里,方大夫就让自己手底下的两个学徒跟着自己处理黑熊肉! 正倒着水桶里的水清洗,就听到远处一声震耳的喊声! “方大夫!您快出来!” 方大夫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盆子都一下子摔在地上!回头一看,他那两个徒弟也没好到哪里去! 盆子没掉,但也歪歪斜斜洒了不少水出来! 方大夫一拍大腿,地上的熊肉都来不及捡!只以为是复印生反悔,想要将这黑熊肉一并要回去! 他有些舍不得,但又怕傅云升那个煞神模样! 花白的胡子都记得发抖,嘴里止不住地念叨:“早说舍不得我也不能要,给了又要回去算是怎么回事儿?唉...我这....” “我这都处理二十几斤的肉了,这不是让我白干活嘛!” 嘴上虽然这样念叨,但方大夫眨眼间就已经让自己两个学徒收拾好熊肉,只等傅云升一进门就把东西如数还给他! 熊肉虽好,那也得他有命吃有命用啊! 那傅猎户煞星一样的人物,一拳头下去能砸死一头野猪!谁敢招惹他? 就算让他掏出棺材本,他不也得给? 短短几个呼吸间,傅云升已经出现在方大夫眼前! 只见他怀里用狐皮和布裹着个人,眉宇间是从前未见过的慌乱! 傅云升单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昨日家里才添了个小夫郎! 用那么昂贵的狐皮包裹着,除了那位,方大夫一时间也想不起其他人! 仅仅是一打眼,方大夫就知道傅云升不是来向他讨要黑熊肉的,而是家里的小夫郎身子抱恙,出了岔子! 果不其然,他一抬头就见傅云升目光阴沉,声音发抖:“方大夫,昨日的毒已经解了!” “但不知道为何我夫郎今日脸上又红又烫,神志也不大清醒!您快帮我瞧瞧,诊金少不了您的!” 方大夫也没想到这凶名在外的傅猎户,竟然还是个疼夫郎的,不由的抬头瞧了一眼! 心道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见那小双儿露出的额头异常红润,不似好颜色,他赶紧侧过身,把人往屋子里让! “先别说其他的话,赶紧把人带到屋子里让我诊诊脉!” 闻言,傅云升立马抱着人大步走进屋内。 见到那张木椅子,急忙轻手轻脚将人放上去。 屋子外,方大夫的两个学徒早就被吓得跑没影! 方大夫见状,不由得骂了一声胆小鬼!恨自己的两个学徒胆小如鼠! 这时候,屋子里又传来傅云升的声音。 “方大夫,我夫郎一直在发抖,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话,还请您赶紧来帮你瞧瞧!” 方大夫应了一声,赶紧推开门走上前。 见自己屋子里的窗户都关的严实,他也不敢吭声,更不敢发表意见。 只得走上前号脉。 狐皮裹在那小双儿的身上,脸则是用布挡着。 见状,方大夫不由地叹了一声:“我说傅猎户,我们大夫治病救人靠的就是望闻问切!” “最主要的就是这个望!你把人脸挡上了,我怎么给他瞧病呢?” 傅云升面孔发冷,嘴巴也仅仅蹦成一条直线:“直接号脉不可以吗?” 方大夫摇头:“不成!你夫郎这病看着可不一般,要是没瞧仔细我怎敢开药方?” “万一弄错了,那不是平白无故害人性命吗!” 一想到自己的小夫郎要被别人看到面容,傅云升眉头皱的更深,面色都更加冷硬。 只是稍稍偏过头瞧了一眼狐皮里瑟瑟发抖带着哭音的小少爷,他立马压制心中醋意做出让步。 他的小夫郎那么娇气,肯定疼坏了。 傅云升伸手拉开搭在沈言秋脸上的薄布,声音听不出情绪。 “您看。” 见傅云升一直藏着掖着,方大夫也猜到了这小双恐怕是个长相秀丽可人的。 若不然,也不能被傅云升如此宝贝着! 可直到他瞧见薄布后的面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闭月羞花,贵气逼人!
第16章 无法传宗接代 就算是闭着眼,也能从白嫩的皮肤上瞧得出这小双儿之前有多金贵,根本就不是他们这土疙瘩地方能养出来的人! 只是瞧了几眼,方大夫便觉得自己脖子凉嗖嗖! 抬头一瞧见傅云升如狼似虎的视线,赶紧扭过头错开眼! 手上给窝在白狐皮里的小双儿把脉,心里暗骂这傅猎捕实在是心眼如针尖儿似的小! 他不过是瞥了几眼,就用眼珠子那般瞪着他,日后出了门可怎么办? 外面路上那么些人,难不成他还都要一个个瞪回去? 这般想着方大夫心下无奈叹了一声。 许是觉得时间久了,傅云升在一旁冷声催促:“方大夫,我家夫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身上出了这样多的汗,看上去也这般痛苦?” 听到这话,方大夫啧了一声,抬头看向傅云升!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可是与你家夫郎进入了冬潮?” 傅云升不愿自己与沈言秋的房事被人打听,可一瞥身旁的小少爷,只能点了下头。 “是。” 方大夫医术算不上多神,但也在附近几个村子里颇有名望。 拧着眉仔细一想,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傅猎户,你把你这夫郎的冬潮引出来,又不给人解决,憋在身子里可不就给人憋坏了嘛!” 方大夫一脸凝重:“不过我看你这夫郎情况不大对,你们昨日夜里的事可得仔细与我说一说!我也好对症下药!” 傅云升眉头紧锁,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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