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怕毒没解干净 沈言秋醒来时,太阳光线晃得他睁不开眼。他眼皮颤了好一会才睁开。 这之后就是望着头上的天发呆... 一缕茅草从屋顶垂下来,随着风在他脑袋上簌簌地发出声响。 怪不得昨天他睡着的时候听到了蝉鸣和风吹稻草的声音! 嚯!脑袋上面的屋顶直接漏了一个大洞啊! 沈言秋活了十九年也是第一次见到漏了顶的房屋,他眨了眨眼,一时间难以置信! 缓过神又悄悄抬手感受,他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丝毫黏腻,明显是被人擦拭过。 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想到昨夜里都疯狂,沈言秋面色发烫。 年纪小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有病,只知道所有的小孩都躲着他走,也不带他玩。 长大后才被告知,他得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病症。 沈言秋虽然脾气时而好时而坏,看似娇纵又暴躁,实际上却很细心,也不想给人带来麻烦。 算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触碰到温热的肌肤... 这让忍了十九年的沈言秋有点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他动了动,身子传来股酥麻的异样的感,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 肩宽腿长的男人靠在墙边,见他醒了,立马迈着大步走过来。 这声音沈言秋昨夜听了许多遍,简直是深入骨髓,想忘记都难! 如今一听到,昨夜的疯狂回忆顿时潮水般涌入脑海,令他身子微微颤栗。 紧接着,他默默往后挪了挪,唇间忍不住溢出一丝闷闷的惊呼声。 “哪里难受?我去给你请大夫来。” 男人的声音像是在耳边低声低语,浅褐色的眼里正紧紧盯着他满是担忧。 今日的阳光充裕,不似昨日夜里那般昏沉。 沈言秋总算是将男人的全貌看得清楚,在日光的映衬下,比昨天看着还要帅。 腰细腿长,肩宽脸帅。buff都要叠满了... 对上男人的目光,沈言秋手攥了攥拳。 想到昨夜的荒唐,他怎么看傅云升都不顺眼,只觉得这破地方真是哪哪都不如意! 他忍不住骂:“傻大个你疯了吧?我现在这样难受是因为谁?你请大夫是嫌我还不够丢人吗?” “因为我。” 听到傅云升毫不犹豫说出口,沈言秋心里更加愤恨,精致的面容上,也红的滴血。 “昨夜我身上的毒都解了,你为什么不停下?” 傅云升直直望着他,喉头滚动:“我怕毒没解干净,你会死。” 男人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坦坦荡荡。 沈言秋的脾气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听到傅云升这样说,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蔫了。 他垂着脑袋,小声嘟囔:“你不要去找大夫,我丢不起这个人...” 被一只狗咬也就算了! 要是再请大夫给他看一看,必定要扒裤子,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沈言秋眼睛是纯正的黑色,头发也是乌黑发亮,柔顺地垂到了脖颈的位置。 只有鼻梁上一点微红的痣打破了这份乖巧柔顺,透露出主人的娇气。 傅云升看着他,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他点头:“一会我去给你取些药回来,你先把粥喝了。” 说着,他长手捞过一旁热着的小米粥,喂到沈言秋唇边:“李大娘昨日特意给你熬得,你尝尝看。” 沈言秋现在心情复杂,就算肚子饿的一抽一抽的,他也没心思吃东西。 他偏过头闷声道:“你先和我说这里是哪个国家,还有...你昨日说的夫郎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喝了!” 傅云升端着碗,定定看着他。 如今外面兵荒马乱战火连天,虽然他们这地方日子还算过的逍遥自在,但也很危险。 除了像他这样的猎户,很少有人家能吃的上饭。这一碗小米粥,已经是李大娘攒了许久的粮食。 若是让旁人看到这碗小米粥,断然说不出这样威胁的话。 他的小夫郎,确实是个娇气的小少爷。 傅云升也不恼,微微抿着唇,解答着小少爷的疑问。 通过傅云升的话,沈言秋这才知道他所在的地方名叫龙启国,这里除了男人女人还有一种身份,便是小双儿。 小双儿可以和男人成亲,便称呼为夫郎。 这里更像是古代 ,但又不完全是。 至于这龙启国的气候,既不像南方也不像北方。 除了一年中的一到三月庄稼会疯长,这之后的每一天,天地都会被皑皑白雪所覆盖。 而他便是在龙启国的一月,被傅云升带回家... 沈言秋听着,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小巧精致的下巴上,很快挂上了泪珠。 微红的眼角,噙满泪水的眼眶,一下子便让傅云升想到了昨日夜里的拼命求饶小少爷,霎时间呼吸急促起来。 然而只是几个呼吸间,他便压抑住心头悸动伸出手。 “别哭,你想回家我可以帮你打听。” 话音刚落,他手便被人一下子拍开! “我的家不在这里,我永远都回不去了!你去哪里帮我打听?” 狐皮上的沈言秋肤若凝脂,可怜巴巴掉着眼泪,却凶的厉害,像炸了毛的小猫。 傅云升收回手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不知道华夏在哪里,也不知道沈家是什么名门贵族。 一想到他的小夫郎有朝一日要离开,他心里就乱得厉害。 但他顿了顿,还是嗓音低沉哄着:“我可以慢慢问。“ “日后无论去哪里,我都先帮你打探回家的事。” 穿越后若是想回家,不是光靠着问就能问的出来的。 沈言秋心情差的要死,偏偏傅云升又这么一板一眼的回答,把他气得够呛! 他不想看到眼前的人,便直接往床里一滚,掀着布把自己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薄布上印着小少爷的身形,一抖一抖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在里面哭得厉害。 傅云升皱紧眉头,伸着胳膊连人带被一起捞出来。 他们村里有个小娃,就是家里人粗心没照看住,一下子被布捂死了。 以至于他声音一下子凌厉起来:“出来!”
第7章 单方面各取所需 隔着薄布,里面的人肉眼可见地一颤。 下一秒,布被人从中扒开,露出一双带着水雾的眼。 沈言秋攥着布的手有些颤抖,却依旧望向傅云升:“你凶我?” “我没有。” 刹那间,沈言秋眼里的水汽更加氤氲:“你有,你就有!” 小少爷正常些的时候虽然是少年人的清亮音调,听着却有些恃宠而骄的骄纵。 如今一带着鼻音哭起来,语调黏腻,像是在撒娇。 听得傅云升额角的青筋直跳。 他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中的邪火,平稳呼吸,就见小少爷披着布凑到了他身前找麻烦! “我昨日的衣服呢?那是我唯一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了...”沈言秋眼底神色恼怒,伸着一只白晃晃的胳膊往他身上捶,嘴里喋喋不休:“你把衣服还给我!还给我!” 昨日傅云升以为小少爷是被下药才会没有力气,今日他才发现面前的人力气就这么大一点。 挠痒痒似的,和昨日比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他们的国家,恐怕七八岁的小娃都比他眼前的小少爷力气大。 至于衣裳... 木板床旁一堆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布条子堆在脚底下。 好在沈言秋又忘了衣裳的事,眼泪汪汪捧着手喊疼! “呜...”他哽咽一声,不满瞪着傅云升:“手疼,你的肉为什么这么硬?你是吃石头块长大的吗?” 被小少爷微红的眼角眼带泪水盯着,傅云升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尴尬,什么叫有口难言。 而与此同时,沈言秋也发现了傅云升的变化。 他又不敢相信似的往下瞟了一眼,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傻大个,你...你不要脸!” 刹那间,沈言秋脸色发烫,裹着布缩进床里。 微微发红的眼愤恨盯着面前的人,生怕再抓着他做出什么事来! 好在傅云升还没那么畜生。 昨夜已是极限,若再继续下去,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他身娇体弱的小夫郎会死在床上。 傅云升狠狠拧着眉,打定主意要多抓几包药回来。 为了赔罪,他又将自己压箱底的衣裳找出来。 一身纯素的淡青色布衣,上面没有什么花纹,像是一层烟雨过后笼罩在湖面的雾气。 入手比细布还要好,针脚缝的也细密。 恬静,染着烟火气。 那是汤婆婆病重的后几年,费劲力气攒钱偷偷买给他的。 说是看他整日沉闷,便选了个亮眼俏皮些的颜色。 只是那时候他身形长得快,以至于一次也没穿过,一直当宝贝压在箱底。 如今翻找出来重见天日,还是头一遭。 “我的衣裳有些大,你先凑合着穿。等明日我带你去街上做套新的,正好打探一下华夏国的事。” 听到心底一直惦记的事被提起,沈言秋哼哼了一声,又去看傅云升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衣服?你的旧衣服?我才不要穿别人穿过的旧衣服呢....”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悄悄用余光打量着傅云升,像极了那些哭闹前先打量试探的小娃。 只见那人手里拿着青色的衣裳不为所动,模样平淡,没有丝毫生气的模样。 “不是旧衣裳,我没穿过。” “衣裳做好后就一直收在柜子里。” 傅云升好脾气解释着。 他的眼神一向不错,要不然也不能成为附近百八十里都有名的猎户。 方才寥寥几眼,他便已经将小少爷试探的模样全都尽收眼底。 想着这是一只必须顺毛摸的小夫郎,傅云升眼底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就试一下。” 短短的几个字,像是在耳畔厮磨,让沈言秋尾椎骨都酥酥麻麻。 他下意识躲开傅云升直白的目光,望向别处,揉了揉耳朵。 嘴里嘟囔:“这可是你求我的,不是我要穿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试试吧...” 没有衣裳穿的滋味不好受。 其实方才傅云升将那衣裳拿出来的时候,沈言秋就一眼喜欢上如烟雾般的淡青色。 但骄傲如他,就算是喜欢的东西也不会直接说出口。 非要傅云升求他,他才会‘勉为其难’地试一下! 见傅云升没有动作,他又拧着眉催促:“傻大个,你在那看什么?快过来给我穿衣服!” 沈言秋是家里的宝贝,家中长辈怕他受伤,更是一口气给他安排了八个人照顾他生活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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