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热水阀门,母亲灌了一整瓶热水冲泡奶粉,最后用毛巾包裹瓶身,微微晃动,看着整瓶滚烫的奶水,母亲眉眼柔和下来,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 黎清借着母亲的视角看了全程,手上甚至能感受到奶瓶包裹毛巾还微微烫手的温度。 他的语气略微不安,“这是虚构的回溯场景,所以即使角色死了我们也肯定不会死,但是……苏谨行,你怕疼吗?” 苏谨行此时还被迫处在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里,还不知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听见黎清前面略带宽慰的话,但后面又问起了自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怕,带了,咳咳、我带了痛感屏蔽型道具,怎咳…怎么了吗?”苏谨行喘不上气,磕磕绊绊的勉强回完一句。 黎清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赶紧嘱咐道“快用,不要犹豫。” 虽然不明所以,但苏谨行还是听劝地立刻用了,甚至使用了等级偏高的那种,能持续五个小时。 这边刚显示道具已奏效,母亲便从门口进来了。 …… “乖宝宝,妈妈的乖宝宝,来喝奶啦……”母亲声音慈爱,面带微笑,只是蓬乱的头发、额角的血迹和一潭死水的眼神总令人心生不适。 那滚烫的奶瓶被她用毛巾隔着握在手中,她走近站定在床边,动作狠厉的将奶嘴塞进婴儿的嘴里。 婴儿口中有了东西便停止了哭泣,下意识吸吮,奶水入口的一瞬间,他便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 口腔被烫的生疼,婴儿吐出奶嘴发出了震天的嚎哭,但母亲却一把捂住了婴儿的嘴,忌惮地看了一眼门口,没听见父亲前来查看的脚步,才松了口气。 婴儿发出闷闷的哭声,母亲提高音量柔声轻哄,但动作却更为狠辣。 “宝宝真乖……”她捏住婴儿的下巴重新将奶嘴塞了进去,一只手箍住他的脸不让他吐出。 “宝宝再喝一点好不好呀?”婴儿被奶嘴堵住,无法发声,舌头因疼痛而蠕动,滚烫的奶水被挤压出来,循环往复。 “宝宝乖,咽下去……”婴儿的整个食道都被烫到起泡肿胀,不停地咳,多余的奶水也顺着嘴边流下…… 母亲此时已然疯魔,她通过折磨男人的儿子臆想自己正在报复男人,享受着病态快感的同时,却丝毫不在意她折磨的只是一个婴儿,还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而此刻,客厅还在酗酒的父亲在婴儿的细微哭声与闷咳中终于察觉不对,向儿童房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就发现他的儿子满脸通红,痛哭着被虐待的一幕,他目眦欲裂,一把抽出腰间的皮带上前勒住了母亲的脖子。 “婊子,你想烫死老子的儿子是吧,啊?!” 母亲在疼痛与窒息中回神,随即便陷入濒死的恐惧,她想求饶,但脖颈被死死勒住根本说不出话。 “想烫死老子的种,好、你好样的,喜欢烫的是吧?” 父亲口中不住的咒骂,再加上酒精上头,更加控制不住暴虐因子,他勒紧裤腰带,像拖着死狗一样勒住母亲的脖子往厨房走,而母亲的剧烈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 “咳……咳咳”强烈的窒息感袭来,黎清眼前逐渐模糊,一个个朦胧的小黑点都要连成片了。 好在,即将眩晕之际,脖颈的束缚消失了,黎清赶忙喘了口气。 “……黎清,你有没有屏蔽痛感的道具?”白木熙突然询问出声,他声音发紧,语速很快。 因为他在父亲的视角中看到,他拿起了吧台上一个玻璃水壶,又去饮水机前接了满满一壶开水,现在正向趴在地上不断喘息的母亲走去。 “我没有,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黎清感觉到自己被翻过来了,母亲被皮带反绑,只能瘫坐着倚靠在橱柜。 从她的视角,黎清能清楚的看到父亲手中冒着股股热气的水壶,他的脸上还挂着扭曲的笑,嘴里不停咒骂着污秽的词语。 白木熙在听到黎清说“没有”二字时呼吸一滞,当即便去查看背包,快速搜寻着能控制这副身体的道具。 然而黎清似乎猜到了白木熙的想法,他声音平静的开口下令,“木头,不要干扰剧情。” 白木熙闻言,停下了寻找道具的行为,沉寂下来,但慌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想说些反驳或规劝的话,但他也能预感到黎清不会被说服。 而最令他恐慌的是,他甚至不能闭上眼,他要用真实的感官,如临亲身般去伤害黎清。 突如其来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啊——” 女人的惨叫声传来,将白木熙从恍然中唤回神,眼前的女人被开水淋头浇下,她的皮肤被烫到深红,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但黎清却没出一点儿动静,白木熙只能听到一丝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黎清的。 儿童房内,婴儿的食道肿胀,像虚弱的猫儿般痛苦低吟,所幸苏谨行提前使用了道具,只感觉咽喉部位不适,却并没有痛感。 虽然他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听过之前白木熙与黎清的对话,再结合现在女人的惨叫,也能多少猜到一些,此刻也不由担心起黎清是否能承受的住。 像是要故意延长痛苦,父亲倾倒水流的速度不快,但一壶水总会有尽头。 随着一声玻璃砸地的清脆碎裂声,一场酷刑结束,父亲看着已经没了声息的女人冷笑一声,便走向客厅准备继续饮酒,也完全忘了还在苟延残喘的婴儿。 仿佛他为儿子教训女人只是借口,他对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单纯的施暴。 “黎清?”白木熙声音微微发颤,比起隐忍不语,他更希望黎清能喊两声,宣泄出来。 “我没事……”黎清的声音还算平稳,但白木熙还是能听出其中的虚弱,他也记得,黎清说过疼痛是讨厌又漫长的…… 不过黎清本人好像比白木熙心态更好一点,他还在研究自己的现状,“她好像被这壶开水浇晕了,我现在眼前一片漆黑。” 苏谨行心怀担忧的听着,尤其是听到“一壶开水”时不由心头一紧,而在这种情况下,黎清居然一声不吭硬扛了过来! 白木熙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现在重要的是你有没有事儿……疼吗?” 寂静片刻,黎清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这么一问,好像已经不疼了,所以她其实是被浇死了?” “……第一个下线的炮灰角色居然是我?!” 黎清的关注点依旧清奇非常,但听他似乎很快恢复了精神,白木熙松了口气,心中依然不免焦躁,想让这破故事快点结束,他更想亲眼确认黎清是否安然无恙。 …… 父亲连着灌了两杯酒,似乎还觉不尽兴,站起身脚步虚浮的朝厨房走来。 由于看不清路,还被母亲的腿绊了一下,他暴躁的一脚将母亲踢倒,口中含糊不清的咒骂,并不知道母亲已经死亡。 他打开冰箱,里面略显空荡,之前放鱿鱼的位置又凭空出现了一只腌制过的火鸡。 男人不知道原本冰箱中有什么,但就算知道,烂醉如泥的他也不会察觉不对。 他将火鸡取出,迷糊地打量几眼,把它胡乱塞进了烤箱就算作罢。 一关上烤箱的门,即使未进行操作它也自己运作起来,没几秒钟便传来叮的一声。 父亲刚刚转身,闻声疑惑了一下,但此时的他根本不会思考,打开烤箱就把火鸡取出,盘子甚至都不烫手,但火鸡居然是烤熟的样子。 父亲将盘子端到客厅茶几上,揪下一只腿开始啃咬,但他很快察觉出了不对劲,嘴里的肉是冰凉的,还有股血腥味。 他赶紧呸了两声,将嘴里的东西吐干净,再转头看向手中的鸡腿,顿时酒醒一半。 他手中攥着哪里是什么火鸡腿,那分明是一只婴孩的小腿! 那条腿上被撕咬下一块,此时正汩汩流淌鲜血,滴落在父亲的手上、衣袖上…… “啊、啊啊啊啊啊——”父亲惊声尖叫,猛地丢掉手中的东西,不经意间抬眼,就发现那盘子里的根本是不是什么火鸡。 他的儿子瞪着呆滞的双目,满脸堆笑,那口中满是水泡,婴儿似是被冻地僵硬,蜷缩四肢地仰躺在盘子上,少了一条腿的伤口处还在缓慢流淌血浆,积满了一整盘。 父亲被吓得魂不守舍,他从沙发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向房门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手在门把手上疯狂按动,却始终打不开门。 他慌不得法,随手拿起座机的电话,胡乱按着号码居然也接通了,但他还未说出口的求救,被一声声婴儿啼哭堵了回去,其中似乎还混杂着一声尖细的低吟。 “爸爸,我好热,好烫……我好冷!!” “啊!”父亲惊惧交加,手一颤就丢掉了电话,腿软着摔倒在地,不断向后挪动,远离还能隐约听到哭救声的座机听筒。 下一刻,室内灯光骤然熄灭,周遭陷入一片漆黑,父亲几乎要被这一切吓疯,他蜷起身体双手抱头,裤裆湿透,口中不停念叨。 “儿子、儿子,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杀的,去找你那死娘,去找她索命,别来找我别来……” 父亲到现在都没意识到,他口中的“罪魁祸首”,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 就在理智全面崩盘的前一秒,室内亮起了一束光源,父亲顾不得其他,只觉得到有光的地方就安全了。 他爬起来慌不择路,眼中只有那一束模糊的光线,但他不知道,他进入的正是儿童房。 父亲脚步虚浮几乎是跌进门的,他手脚并用,爬着进了屋子,一把关上了房门。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吸间似乎听到了猫儿般的低吟,他小心翼翼爬过去看,发现是自己的孩子正躺在床上,呼吸几近微弱。 父亲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抖着手指摸上了婴儿的额头到脸颊,脑中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了孩子出生当日,他在保育室中小心抚摸婴儿的画面。 一如那日的温热触感从指尖传来,父亲松了口气…… “爸爸,我好冷……” 霎时,父亲双目瞪大,眼见着婴儿缓缓转头,皮肤变得青白,嘴角咧开,双目睁大,一条腿也消失了,淌出的鲜血染红被单。 “鬼、鬼!你这鬼东西,老子弄死你、弄死你!弄死你……”父亲被彻底吓疯,口中时而激动大吼时而喃喃低语。 他没有再逃,竟伸手捏上了婴儿的脖颈,提着他直奔厨房,拉开烤箱的门,直接将婴儿塞了进去,胡乱按键直至烤箱启动。 “嗬……冷,现在还冷吗?呸!吓唬老子,给你烤熟看你怎么动!”父亲说完这句后便彻底脱力,瘫坐在地上。 此后,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安静的烤箱发出了叮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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