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前面是两个为非作歹的妖魔鬼怪,纪预一定眼睛不眨一下一剑下去。 可现在面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一瞬间,无数刑侦电影杀人分尸的场景闪现在纪预脑中,他不禁感到一阵恶心。 “我我我不敢我一芥草民……怕什么,你你你可是皇子,杀个人怕什么!” 说着纪预便将剑还给了许安。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上啊,出了事不是还有师尊给你担着呢嘛!靠!他他他他起来了!” 对面两人看着纪预和许安击鼓传花似的来回递剑了好几次,终于放松了警惕,毫无忌惮得向前走去。 纪预隔着肉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死神给自己拉上了警钟。 “愣着干嘛上啊!” 许安语速极快:“杀了他们全都是血,大动脉破裂,你见过那种血腥场面吗!” 看过看过,刚才纪预就在脑子里走马灯了一遍呢。 看着两人毫无出手之意,对方终于举起了剑。 然而剑还没有砍下去,两人先自己倒在了地上,露出了身后的梁策。 梁策一袭红衣,定定站在原地,脸上似笑非笑,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们两在这儿念念叨叨什么?” 他随脚踢了踢地上的两人,而后与俩八个人擦肩而过径直走入藏书阁,只留下一句: “两个人磨磨唧唧的,真是养了两个小废物。” 梁策伸了个懒腰,随叫将藏书阁的门踢上,嘴里嘀咕着:“就不能高估他们俩的执行力,关键时刻还得靠我。”
第八十九章 还有什么瞒着我 梁策手中拿着一支毛笔悠哉悠哉得走出藏书阁,却与站在一旁的许依对视上了。 梁策歪了歪头,表情里似乎多了些挑衅,他转着手中的那只笔等待着对方开口。 许依走近一步,他语气依旧慵懒:“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梁策挑了挑眉,拿起笔在纪预面前晃悠了几下:“就这么睁着眼睛让我去拿走了?” 许依笑了笑:“一支笔而已。” 梁策也笑了笑,说得轻松:“皇上就这么轻易将世代皇族守护的东西给了他的原主” “老楼主都说了,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说罢许依向梁策行了一个礼,梁策没有阻拦,只是受着。 许依再次开口:“若是没有楼主大人在背后谋划布局恐怕……” 许依还没有说完,便被梁策打断:“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你当真不怕我再上演个逼宫的桥段什么的” 许依摇头笑了笑没有回答。 梁策盯着许依的丹凤眼看了许久,许依也眯眼笑着看着梁策了许久。 而后梁策终于移开目光,扫了眼许安和纪预,示意他们跟上。 他最终念念有词:“也是,修道之人讲究一个清净自在,我哪有那闲工夫跟你争啊。” …… 纪预伸了个懒腰一脚踏入观中,他正要说话,确被不远处一声叫嚷吓得退后一步: “诶呦,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我要担心死你了。” 明轩满脸亲人见了亲人面得抬头看向大门口。 只见梁策右手转着一根毛笔,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正悠哉悠哉得走进来,嘴里还不忘打趣道: “观中禁止大声喧哗,师弟是打算带头打我的脸?” 明轩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而后猛然跑到梁策身边如视珍宝的伸出双手,护在背梁策转得飞快的笔周围: “师兄你可千万当心,这东西哪里是你拿来当玩具玩的” 梁策无所谓得挥了挥手,打了个瞌睡:“在宫中斡旋不断,实在是困倦,不如我们稍后再叙” 明轩看着梁策淡淡的黑眼圈有些同情得点了点头,向梁策行了一礼。 梁策微微点头,而正当两人擦肩而过时,明显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一把抓住梁策。 梁策挑了挑眉毛:“做甚?” 明轩屏息敛声,待号脉完毕这才长舒一口气:“看来最近情况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明轩笑着离开,梁策没有再看他。 纪预打了个瞌睡,跟着梁策走入这久违的小院。 纪预盯着梁策的背影,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师尊” 梁策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何事?” 纪预盯着梁策的侧脸,白发将眼睛遮住,他看不出梁策是喜是怒,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开口: “野渡坊,老楼主,舟自横,半妖……师尊这下没有什么我不知道了吧。” 纪预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可就连梁策也微微斜了斜头。 纪预等待着梁策的回答,一秒一秒过去,梁策依旧没有动弹。 他心里一紧,但内心不知什么东西驱使着他去刨根问底。 也许是结海院的女鬼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确是个不操心的没心肝,被别人拽着走,好歹也得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吧,不能当个咸鱼啊。 “师尊有什么事情也不说,我……我也从未过问,可仔细想想,我又不是傻子,也……也有些……好奇心……” 纪预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盯着梁策白皙的脸颊,突然那张脸出现在自己近在咫尺处。 梁策双手搂着他的肩膀,眼睛死死盯着纪预。 纪预吓得一哆嗦,连忙闭上眼睛:“师师师师尊我错了!我我我我不问了,你别别别别生气!” 静默良久,梁策温润的声音从纪预头顶传来:“睁开眼睛。” 纪预一瞬间想起了初次在破庙见面的场景,那时候还真是胆子大,别人说结契就结契,说带他走就跟着走。 梁策似乎从他的表情中猜到了纪预的所思所想:“没错,你就是好拐,随便一句话就跟着走了。” 纪预睁开眼睛,想出口反驳,却又害怕梁策因为他刚才的话还在生气,于是便闭上了嘴。 梁策缓缓松开纪预的肩膀,纪预整个人轻松下来。 “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你的师尊,不论他是楼主还是舟自横,他都是他,只有一个他。” 纪预张了张嘴,这不跟没说一样嘛,正想着,自己的手却被梁策一把扯了过去。 纪预感受着梁策单薄冰凉的胸口,突然有一种上前抱住他的冲动。 “我不会刻意瞒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没有想过骗你……我……” 纪预从来没有见过开心这个样子,一瞬间方寸大乱,好端端得怎么就表白上了,他连忙打断施法: “好了好了,那个笔,干嘛用的?” 梁策立即像一个乖巧的孩子一般将笔送到纪预手中。 纪预低头看着手中的笔,上面清晰刻着“镇龙笔”三个小字。 梁策凑过来也瞄了一眼笔身,点了点头:“它镇的可不是宫里的真龙天子,而是我。” 梁策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纪预了然,这支笔是用来镇祖师爷的。 那和梁策有什么关系。 梁策看出了纪预的疑惑,继续道: “皇宫里的人世世代代守护着这支笔,生怕我哪天抢了回来发力大增威胁朝廷……” 说到这里,纪预听到梁策一声淡淡得笑: “然事实是,我现在就足以威胁到朝廷了,反而,有了这支笔,就不会了。” 纪预皱起眉头:“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只有这支笔可以杀死我。” 梁策轻描淡写一句话却让纪预差点将手中的笔扔在地上。 他听到梁策继续解释: “笔内封印者我与你祖师爷的两份灵气,灵气与肉身脱离太久便会乏力衰弱生命垂危,但若是将两份灵气都换回来则会威胁本灵,土崩瓦解。” 纪预沉默良久,似乎是在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量,最终总结到: “所以他们费尽几代人的心思保护的笔反而是在替你保护,让你持续构成威胁。” 梁策点了点头,但又摇头:“是,又不是,灵气与我分隔太久,我的确再不找到它就会形神俱毁,但若是这支笔落入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手中我都难逃一死。” “这么重要的东西,皇上当真就把它给了你……” “不,也许对于皇室其他人而言,将我困于宫外,宫内又有我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会构成一种平衡,从而彼此牵制,然而许依看到了这其中蹩脚的平衡,将笔给我就等于给了我死的机会,看开他很希望我死呢。” 纪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当真的意料之外啊…… 梁策缓缓伸出手指,在笔身绕动了两下,一丝金黄色的光束轻柔飘出,而后钻入梁策指尖。 梁策一脸神清气爽:“我记性不好,这支笔还是你替我保管吧。” 纪预吓得一个机灵:“万万不可啊师尊!我我我要是丢了怎么办!” “那我就死喽。” 梁策猛然抓住纪预握着笔的右手,笔尖拉近,抵在他的心脏处: “从这里刺进去,用这支笔,这是杀死我的唯一方法,可记住了?” 纪预没好气得拽回手:“记什么记,用不着你死。” 梁策笑着看了眼纪预,转身进屋,懒散道:“那可说不定,倘若以后小纪预另有所爱……” 纪预连忙冲上前捂住梁策的嘴:“你再胡说我我我我就真刺下去了!” 梁策侧头躲开纪预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真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纪预笑了笑收回手,右手转着毛笔走向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他小抿一口,洋洋得意得拿起毛笔在梁策胸口出划了几下:“这下,师尊的命可就掌握……” 梁策垂眼倾听,却闻纪预突然不说话了,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毛笔也没有了动作。 纪预睁大眼睛看着梁策,熟悉的燥热感这次蜂拥而至,久违的狂潮激发着纪预内心的欲望。 看着纪预逐渐泛红的脸颊,梁策勾唇一下,一把夺过纪预手中的笔: “我的命在你手中,可当下你的命却在我手里呢。” 梁策轻轻在纪预耳边吹着热气,纪预被撩拨得下身一软向地面滑去。 梁策眼疾手快将纪预打横抱起放于床榻,纪预眼神迷离,他勾着梁策的脖子,微微开口:“师尊……还有什么瞒着我。” 纪预的脸在灯光下格外明亮,红晕铺满脸颊,燕尾下垂处还有丝丝红色勾人心弦,让人不禁生怜,但又想立即将眼前的人吃干抹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满足。 都什么时候了纪预怎么还关心这个。 梁策一把扯开纪预的衣带:“到是……有一个……” 纪预“嗯”了一声,右手缓缓抚摸着梁策的发梢,示意梁策继续。 梁策唇瓣轻轻靠近纪预的嘴角,轻声道: “解药配完了,所以……今夜为师就是你的良药。” 【完结】 【番外】梁策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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