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策觉得他有些眼熟,便率先开口:“何事?” 小风赔笑着将一瓶药双手奉上:“楼主大人,这是小的为少爷寻的药,小的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梁策接过小风递来的药,多看了小风两眼。 小风鞠了一躬,将门关上就离开了。 梁策摘下面具,轻声走到纪预旁边。 纪预还没睡着,他盯着梁策等着他说话。 梁策冲他摇了摇手中的药瓶:“小厮送来的药,为师帮你上药。” 纪预点了点头,刚撩开被子却又盖了回去。 他闷声道:“师尊,我自己上药。” 梁策挑了挑眉:“自己上药?” 纪预连忙点头:“对!我自己可以的!” 梁策轻笑一声:“那我是干甚的?把被子揭开。” 可是这样真的很尴尬好嘛! 纪预叹了口气,将被子撩了开。 梁策翻身上床,将自己红色的外衫脱了下来。 纪预扭了扭身子:“哎哎哎师尊你你你脱衣服干嘛!” 梁策轻轻拉开纪预的腰带:“你说呢?” 纪预“啊?”了一声,立马转过身方便梁策上药。 梁策轻轻扯开纪预的中衣,瘆人的伤口让他瞪大了眼睛。 见梁策迟迟不上药,纪预叫了声:“师尊?” 梁策眼神异常冰冷,可声音却依旧阴柔:“除了这里,还有伤吗?” “没了。” 梁策缓缓打开药瓶,轻轻撒下白色的药粉。 药粉接触到血淋淋的伤口,纪预身体抖了一下,冷汗又流了下来。 纪预闷哼一声,咬住了嘴唇。 梁策指节攥得发出响声,手下的力度却越来越轻:“疼就喊出来。” 纪预松开咬住的嘴唇,忍不住喊出了声:“疼啊!” 梁策终于将腰上的伤口上完了药,又伸手去拉纪预的裤子。 纪预一下子不淡定了,他动了动身子:“师尊!没了!屁股上没有!” 梁策笑着合上瓶盖,一把抓住纪预的手:“别乱动,当心扯到伤口。” 纪预觉得他这个样子着实有些难堪:“师尊,我要这样趴一晚上吗?” 梁策继续按着纪预:“乖徒儿若是不想趴在床上,可以趴为师身上。” “那我还是趴床上比较安全。”纪预小声嘟囔道。 “那可不一定,睡在我旁边你也不安全。” 纪预嘴角抽了抽闭嘴不说话了。 小风给的要的确是好东西,纪预觉得伤口处凉飕飕的,估计明天早上一起来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纪预了瞌睡:“师尊,我困了。” 梁策轻轻松开纪预的手,查看了下他腰部的伤势,将衣服轻轻盖了上去:“那便睡吧。”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 这才来了多久,就发生这么多事情,实在是让人心烦,也让人心寒。 纪预还是忍不住想翻身,终于,他叹了口气:“罢了,今晚估计是睡不好了,不睡了。” 梁策歪了歪头,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良夜漫长,我们总得干点什么吧?” 说着,梁策的手就滑向了纪预的裤带。 纪预说话一下子又结巴了:“师师师尊!” 斗转星移,又是一夜。 今日是纪老的生辰,纪老平日里不喜欢宴请外宾客。 可梁策不请自来,也不好意思将他赶出去 。 纪预动了动身子,着实不太疼了,他轻轻翻了个身,去抓衣服。 梁策睁开眼睛,将衣服递给纪预:“伤如何了?” 纪预穿上衣服跳下床感受了一下:“好多了。” 梁策“嗯”了声,那便好。 纪府今日装扮得着实漂亮。 各式各样的灯笼挂在书上,院内大嫂得干干净净。 红色的绸缎拉在正堂,装饰得格外喜庆。 小厮们见纪预和梁策走出房门,各个殷勤的上前招呼。 “楼主,少爷,随我们来 。” 两人被带到了主厅,梁策落座在右侧第一个位置,纪预坐在他的身边。 王夫人今日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袍,他扶着肚子缓缓走来。 纪预看见这个王夫人就哪哪不爽,他低下头,眼不见为净。 可总有人闲的没事干就知道瞎找事儿。 王夫人笑着为梁策倒了杯酒,满脸堆笑:“楼主大驾光临为老爷庆生,我们纪家上下谢谢楼主了。” 梁策没有忘记纪预腰上的伤,并未给王夫人好脸色看: “本官与纪大人本都是文官,可昨日一见,纪大人更适合武官才对。” 王夫人脸色一变再变,他看了眼身边的纪老。 纪老脸上依旧是带着笑,他也举起酒杯: “哪里哪里,楼主您真是说笑了,以后在官场上,还需要大人多多帮助才是。” 梁策笑了笑,饮尽杯中的酒。 王夫人又开口了,纪预有些不祥的预感,他看了眼梁策。 梁策冲他微微一笑,示意放下心便好。 王夫人再次举起酒杯:“不知楼主与我们家纪预是何时结识的?” 何时结识的?被你们关进屋子偷偷跑出来时结识的! 梁策依旧没有与王夫人碰杯,脸上冷淡得没有表情,他却看向了纪老,半开玩笑道: “纪大人家的女人何时也打听起本官的私事了?” 纪老瞪了一眼身边的王夫人,连忙赔笑道:“不敢不敢,楼主海涵啊。” 门外走近两列丫头们,他们手中纷纷端着各色的美食。 纪预老远就看到了静静躺在盘子里的松鼠鳜鱼。 他默默咽了口口水。 梁策见纪预一副饿狼朴食的样子勾了勾唇角。 纪预目不转睛得盯着松鼠鳜鱼从远处端来一直放到了王夫人的面前。 纪预又无奈得叹了口气,如此美味的东西如何就要放在王夫人面前。 纪预又开始确定下一个目标。 这些端着菜肴的丫头们来来回回三趟,将长桌上放得满当当的。 纪预实在忍不住了,他动了动筷子。 王夫人话里带着刺儿:“这么不懂规矩,你爹还没动筷子呢,自己却先动了?” 纪预低下头,又收回了手 梁策在王夫人话音刚落后,拿起手中的筷子,夹了一块松鼠鳜鱼放在纪预碗里。 纪预简直感动的要落泪了,这哪是师尊啊,这简直就是爸爸!是天使啊! 王夫人不说话了。 纪老知道自己惹不起梁策,便立即夹着菜放进了梁策碗中。 梁策开口道:“今日是纪大人的生辰,何必在意官职大小,自己随意便好。” 梁策这句话简直说的漂亮,连纪预都想站起来冲他鼓鼓掌。 纪老点点头:“是是是。” 梁策没有再理会纪老,而是侧头在纪预耳边:“还要吃什么?” 纪预连忙开口:“那个!对对对!还有旁边那个!不是不是……”
第十六章 不用忍了 纪预盯着眼前堆的山高的菜,毫不吝啬得夹了一口塞进嘴里。 梁策撩着袖子,全程自己没吃一口,全都夹在了纪预碗里。 纪预倒是吃得开心。 王夫人和纪老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又笑眯眯得开口: “楼主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家有规矩,吃饭时,需要嫡长子为父母亲敬茶。” 纪老喝了口酒:“我不喜饮茶,你去敬你母亲便是了。” 纪预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他看了眼梁策。 可谁知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小风却走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茶盏递到了纪预手中。 小风冲纪预笑了笑,退回原来位置 。 纪预轻轻咳嗽了声,端着茶盏站起身。 他缓缓走到王夫人面前,低着头将茶盏送到了王夫人面前。 王夫人打量了眼纪预的脸,“哼”了一声,接过纪预的茶喝了下去。 纪预转过身,准备往回走。 却听身后“啪嗒”一声,王夫人手中的茶盏碎了一地。 王夫人皱着眉头,捂着肚子,倒在了纪老怀里。 王夫人身后的丫头纷纷上前将王夫人扶起,为他擦了擦汗。 王夫人皱着眉头 指着纪预:“你,你敢害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让纪预有些措手不及了。 他愣了愣,猛地转身看向一旁的小风:“你给她茶里放了什么!” 小风连忙跪在地上,不说话了。 王夫人死死瞪着纪预:“就是你!你想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纪预退后一步,难以置信得退后了一步,问题出在了小风。 纪预大声喊道:“本少爷为何要害你的孩子!” 王夫人腹痛不止,手中的手帕都被汗打湿了。 纪预定了定神,他走近了一步,冷声道:“是啊,杀了你的孩子,我就依旧是纪府的独子了。” 王夫人瞪大眼睛:“老爷你听,他自己都这么说了。” 梁策加了一块红烧肉放在纪预碗里,缓缓开口:“显然这茶是小风端上来的,干纪预何事?” 他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人人听得出来是有护短嫌疑。 闻言,小风突然可怜巴巴得哭了起来:“楼主明断,这茶是少爷吩咐小的去准备的!” 纪预转过身,难以置信得看向小风。 沉默良久,他这才冷笑一声,就说怎么会有人突然好心给自己送包子送药呢,原来是憋着大招呢。 这个给他包子给他药的小厮,原来是王夫人的人,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他一脚踹到小风身上,颤抖着手给了小风一个巴掌。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纪预还会出手打人。 “你想好了再说话!” 小风嘴角流血:“小的决不敢撒谎,的确是少爷纷纷这么做的!” 纪老指着纪预:“人证物证聚在,纪预你还不认错!” “认啊,我当然认,我纪预最近认得错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纪预冷哼一声,没事人一样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将那块红烧肉吃了下去。 他眼神轻飘飘得,看向王夫人:“母亲,您肚子还疼吗?” 是啊,刚才还中气十足得指着纪预鼻子骂的王夫人瞧着肚子一点事都没有。 王夫人眼神有些闪躲,反应极快,她又“哎呦”一声倒在了纪老怀里。 纪预冷眼看着一切,又吃了一口菜:“看来母亲是还疼了。” “当然!” 纪预歪头看了看王夫人:“我这都要害死你的孩儿了,怎么还不叫郎中啊?是不需要叫,还是压根就没打算叫?” 王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贴身丫头出去叫郎中。 纪预眼神冰冷,梁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纪预。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右手拉起椅子随手一甩,放在了众人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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