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便又搬出来前三个世界的老办法,让人伺候自己,应该就够坏了吧? “统统,难道就没有不坏的炮灰吗?我真的感觉自己做不好。”苏念撑着脸,看着李光义老老实实洗衣服、被大太阳晒得汗流浃背的样子,再度幽幽地叹了口气。 “有是有啦,但是比较少,谁让恶毒炮灰是主流呢,不过宝宝扮演得可好了,现在欺负人简直手到擒来,坏得冒黑水,适配度百分百!简直天选恶毒炮灰!不然你的业绩怎么会那么好,数据就是证明!”系统闭眼就夸。 苏念经不住夸,脸红红的,挠挠头说:“嘿嘿,还行啦。” 正和系统说着话,苏念忽然见到坐在小马扎上洗衣服的李光义停了下来,低着脑袋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他在干什……啊!我的裤子!” 苏念看清他手里撑开的那一小块白色布料后顿时小脸涨红,想也没想就冲到院子里,一把夺了回来,藏到身后。 “这个就不用你洗了。” 李光义没什么表情,淡淡地伸出手:“多洗一件也是洗,给我吧。” “用不着,我自己会洗。”苏念跑回屋里,找到一个小盆自己洗干净了,拿出来晾晒的时候脸还红扑扑的,尴尬的劲儿没下去。 这乡下村子里晒衣服都是在院子里,架几根杆子或者撑根绳子就是了。这两天苏念都没洗衣服,院子里就晒了两条毛巾,把底裤挂上去还怪显眼的。 有了方才的意外发生,苏念瞧着感觉更尴尬了,一扭头还见李光义在瞧这边。 “你看什么看?快点洗呀!”他有些羞恼地道,“不洗完就不让你回家!” 李光义问:“那要是我一整天都没洗完呢?” 苏念觉得他这话是在挑衅,迈着两条小腿站到他面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说:“那你晚上就得留在这儿,总之你得给我把活干完,别想着偷懒。” 李光义的目光从他写满娇蛮的脸滑到面前的两条腿上,最后垂下,低声说:“知道了。” “哼,算你识相。” 苏念说完,又转头回屋里去了。 他在窗户边偷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认真洗衣服的人忽然就扭过头,给他吓得条件反射躲起来。 之后就没再偷看了,躺在凉席上吹风扇。 他想着自己偷一小会儿懒,等李光义把衣服洗完了就再出去找他的茬,没想到自己这眼睛一闭,就不小心睡了过去。 窗外的洗衣声渐停,李光义把一大盆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手劲又大,一扭就把衣服绞到半干了。 他看看挂着一条打眼的白色短裤的晾衣杆,没找到多余的衣架,转头进屋。 晾衣架应该在卧室的衣柜里,此时卧室的门虚掩着,但是李光义看着那一小道透光的门缝,居然有些紧张,不敢随意推门进去。 一张唇,说话也不自觉地放轻了。 “苏念,我洗完了。” 里面的人没回话,只有风扇在哗哗作响。 李光义又低叫了一声,还是没等到回应。 “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等了大概有半分钟,李光义抬起还湿着的手,轻轻在门上一推。 生锈的合页发出一道“嘎吱”的酸响,随着门缝大开,里面的场景像是展开的画卷呈现在李光义眼前。 阳光被窗户切割成几何形状投在屋内的地板上,细小的灰尘像是星点被风扇带着在光中飞舞,将整个灰突突又简陋的房间增添上了一层不一般的氛围。 但是这些都只是床上青年的陪衬。 苏念背对着李光义侧躺在凉席上,两条腿摞在一起,内侧的软肉互相挤压着。应该是嫌热,他没盖被子,上卷的背心下摆露出一截腰,过于宽松的衣裤下垂着,显示出山峦般曼妙起伏的身形轮廓。 左右摇头的风扇一吹过去,会带起裤腿或衣摆,使底下白皙的肌肤时隐时现。 整个画面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李光义痴痴看着,觉得那风扇声化作了自己的喘息。 如此急促又猛烈。 就像是受到了海妖蛊惑的渔夫,李光义不受控制地跨过门槛,当一踏入屋子,就有一股好闻的幽香扑面而来。 怎么会这么香? 寻着味道,李光义走到了床前,视线定定落在了床上人的身上。 这一走近,他看到了苏念的侧脸。 他睡得很香,纤长浓密的睫羽安静地耷拉着,红唇微张吐息,胸脯随之起伏……胸脯…… 这背心太大,侧躺着肩带就往下滑,腋下布料的空洞还会露出一些别的东西。 第一眼见到苏念时李光义就发现了,这背心的质量不太好,太薄,会透出一些不该看到的颜色。 粉的,如春日枝头的桃花,在底下若隐若现,主人没一点自觉,就穿着这样一身在男人面前晃来晃去,害得李光义不敢多看,觉得失礼。 明明在这乡下,多的是男人打着赤膊干活,不穿上衣再正常不过,苏念也是男的,自己用不着过于区别对待去避讳,可是李光义就是觉得苏念不太一样。 看一眼就像是犯罪,会涌出一种不该有的—— “唔……”床上的人发出了声音,眼睫颤着似是要醒。 李光义猛地回神,后退几步,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柜子,发出响动。 他心跳如擂鼓,咽了咽口水,屏着呼吸看着苏念。 但苏念并没有醒来,应该觉得哪里不舒服,嘴里发出黏糊的几声轻哼,手往大腿的地方抓挠了几下。 李光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才发现他大腿后侧鼓着两个红红的蚊子包。 在嫩白的皮肤上看着很严重,再挠下去都要破皮了。 李光义拧起眉,在屋子里找了找,找到了一瓶花露水,回到床前。 他取下盖子,将喷头对准了蚊子包处,犹豫了一会儿,又伸出另一只手,小心地捏住裤腿一角,往上提起。 他勾着脑袋往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看到什么,再抬起头时脖子都红了。 里面没有被咬就好。 他如此想着,对着方才那处按下去。 “呲”地一下,透明的花露水喷上去的同时苏念打了一个轻颤。 李光义僵硬着看了看苏念,见他依然没醒后,嘴里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得抹开才行。” 随后就用着食指触碰上去,带着那液体涂抹开。 越抹,这范围越大。 李光义也不知道哪来的固执,抹了足足有两分钟,花露水都要干了,不得不该收回手时,他的食指被夹在了两腿之间,之后手腕也被一只手抓住了。 李光义浑身僵住,抬头发现苏念不知何时醒来了,正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己。 “你在干嘛?” 苏念推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扭着身子往自己大腿后面看,看到两个红肿的包之后,恼怒地朝李光义瞪去,质问道,“你掐我?” “我……”李光义喉咙被卡住,说不出话。 苏念见他这一副心虚的样子愈发笃定:“好呀,你这人还真是看不出来,居然会趁我睡觉干坏事!” “不是……”李光义额头上滚下一滴汗珠,指了指放在床边的花露水,“我……我只是,给你涂花露水,没、没干坏事。” “?” 苏念倒在床上,抱高自己那条被咬的腿,低着脑袋再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摸一摸,丝毫没觉得自己这姿势和动作有多诱人,在确认出是蚊子咬的没错,鼓着的小脸瘪下去,尴尬代替了怒气。 糟糕,误会人家了。 但是他可不能对李光义道歉。 讪讪地把腿放下后,苏念依然绷着脸,说:“谁让你给我涂了?还擅自进我房间。” 李光义垂下眸,目光从他腿上掠过,说:“对不起,我是进来拿衣架的。” 苏念轻哼一声,下了床打开衣柜,拿出衣架:“快去晒吧。” 等李光义出去后,苏念又走到窗边偷看他怎么晒衣服,揉了揉尴尬得发热的脸颊。 “晒完你就回去吧。” 他对着院子说了一句,把窗户啪地合上。 “……” 李光义手捏着湿衣服,对着紧闭的窗户发了一会儿怔,好好把衣服挂完,又把盆拿进屋里放好,再扫掉积水。 这还没完,他又找到一些工具,去修院子里的门。 叮叮当当的声音将里屋的苏念引出来,他手搭在额上遮太阳,双眸不高兴地眯着,问在太阳底下忙活的李光义:“你怎么还没走?” 这人是不嫌热吗?一身全湿了还忙活个不停。 李光义撩起下摆擦了一把脸上汗,结实的腹肌一晃而过,对苏念说:“我把门弄坏了,修好就走。” “真笨,门本来就是坏的。”苏念小声嘟囔一句,扭头又回了屋。 怀炮灰当然是不可能提醒的,让老实人吃了这个亏。 - 把门修好后,李光义这才离开了苏家。 来之前他就想着把东西放下就走,不知不觉竟是已经快到下午四点,也该回去准备晚饭了,弟弟妹妹就快要放学回家了。 他迈着矫健的步子走过田埂,又被几个婶婶看见。 “小义啊,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有。”李光义不知怎么脸通红,招呼也没好好打,快步走了。 中年女人纳闷:“这孩子今天怎么有点毛毛躁躁的。” 回到家,李光义又被外公外婆关切地问了。 “不是,苏念他……”李光义挠挠热到发痒的耳朵,“他没欺负我,还给我喝了他煮的绿豆汤,我就顺便帮他干了点活。” 老人点头:“这孩子现在孤孤零零的,多照顾一点也好,毕竟都借了我们家两块地,帮帮忙是应该的。” “嗯。”李光义应下,又犹豫着把想法提出来,“那外公外婆,我明天再去一趟,我怕他不会做饭。”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 李光义给家里老人还有弟弟妹妹做完早饭,匆忙应付两口,说了一声就忙提着篮子往苏家去了。 第二次来,苏家的大门还是紧闭着。 李光义轻声唤了几句,没等到人来开,想了想,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那边,打开了小小一道缝。 里屋的床拉着蚊帐,隔着一层纱隐隐约约能看到里头躺着的人。 原来还在睡。 李光义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觉得自己跟登徒子似的,连忙轻手轻脚地把窗户合上,但也还是没回去,站着发了会儿呆又去给院子除草。 日头越来越高,一直到李光义把院子清理了大半,苏念才睡醒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念拿着洗漱工具,看到在院子里干活干得大汗淋漓的李光义很是意外。 李光义气喘吁吁地说:“我给你送点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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