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荀濛上楼去找季淮辞。 “我要见季淮辞。”荀濛道。 秘书微笑:“请您稍等一会儿。” 荀濛脸色难看,内心有种狼狈丢脸的感觉。 他的自尊好似也被季淮辞这随意的一出手打压了下去。 到此时此刻,荀濛才明白,季淮妍未婚夫的身份虽然会为他带来利益和好处,可同时也并非万能,甚至当季淮妍本人不在,他这个未婚夫对于整个季氏的实际掌权者也并不如何重要。 所以啊,人才想要掌控权利,然后为所欲为。 不久,秘书走过来说他可以进去了。 荀濛进到办公室,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手段这么恶劣,故意针对我。” “季淮辞,我好歹还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你就这么想要为难我?你不怕阿妍醒来……或者,伯父知晓后责怪你吗?” 提起季淮妍时荀濛顿了顿,他觉得就算季淮妍责怪季淮辞,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倒不如搬出季父。 但荀濛预料错了,这个父亲季淮辞也不会在意。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淡然地开口:“你认为他是更加在乎我,还是在乎一个外人?” “不要以为你和季淮妍订婚后,你就是季家的一份子,你还不够资格。” “况且,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拥有一间私人办公室就是逾越,我收回去,让你回到原本的位子上正当合理,这有问题吗?荀经理。” 荀濛面容一沉,暗自握紧拳头。 他如今体会到被人羞辱的滋味。 他狂妄自大了,自负到以为他能够对付季淮辞,可季淮辞比他想的还要可怕。 他还没有实际做什么,只是随意出手叫他搬出办公室,他便已经觉得极为丢面子。 “你这样、叫别人怎么看我?”荀濛道。 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也非常在意旁人的目光。 从小到大,他成绩优异,都是别人口中被称赞羡慕的存在。 荀濛也享受着这种光环带来的好处,单单是容貌,他就已经无往不利,上大学后,他更是如鱼得水。 可进了社会以后他才明白,这世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有人在,他根本不算什么。 与季淮辞作对就是自取其辱。 现在的荀濛远不是原书剧情里的那个早已进入季氏权势中心的荀濛。 就像季淮辞之前所说的那样,荀濛才在起点,而他已经在终点,哪怕荀濛有心算计,有手段有谋划,可这些都需要时间来准备。 季淮辞不过吩咐下去叫人做事,荀濛的防备就已经被打碎,他甚至毫无头绪,想不出反抗的办法。 不、或许还是有的…… 季淮辞:“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荀经理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靠的难道不是实力吗?” “还是说,你是因为季淮妍,所以公司才会给你许多优待?” 他双手交握拄在桌子上,眼眸漆黑,仿佛叫荀濛无所遁形。 荀濛抿紧嘴唇,被看得脊背窜起凉意,肩头绷紧。 “我当然靠的是实力。” 季淮辞的嘴角轻轻勾起:“那就好,既然如此,总有一天我相信荀经理也自会凭借实力重新回来。” 但那样就太慢了!荀濛心里呐喊。 他要的是季氏给予的优待,他要的是未婚夫身份带来的好处。 “你可以回去了。”季淮辞道。 荀濛僵着脸,挪动脚步。 就听这时季淮辞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希望荀经理能够做好心理准备。” 荀濛停顿,抬眸:“什么?” 季淮辞:“我发现公司的财务有些问题,近来要彻查,还有,公司人员繁重,有个别岗位其实不需要这么多的工作人员,公司会考虑裁掉一部分员工。” “你什么意思?”荀濛好似浑身泛着寒意。 “荀经理是聪明人,应当懂得我的意思。” 荀濛:“我又不负责财务,公司裁员,难道还要裁掉一个正在负责项目的经理吗?” “你这样做,不怕公司遭受损失?” “季淮辞,你之前从未接触过企业管理,你也只是一个钢琴家,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够管理好季氏公司?” 季淮辞轻笑起来,可他神情仍旧冷淡,配合着那张极好看的面孔就像是在嘲笑荀濛所说的话一样。 “我学习的不止是钢琴。”他道:“我从前只是对管理不感兴趣,不代表我不懂。” “至于担忧公司为此遭受损失,我想说荀经理实在多虑了,这一点变动对于公司来讲不算什么。” 原书剧情里,季淮辞确实有能力接管季氏。 “虽然荀经理不负责财务……”季淮辞的表情显得有些玩味:“勾心斗角、陷害、诬蔑,荀经理喜欢哪种?” 荀濛:“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这才第一天,荀经理就受不住了吗?” “季淮辞,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是你的姐夫!” “你和季淮妍还没有结婚,不过就是订婚罢了,让我告诉你,这在整个上流社会,比一纸合同还要不牢固,你随时可以不是,哪怕季淮妍醒来,我可以让她重新再找一个未婚夫。” “一个男人而已,没有你,她难不成还会寻死腻活。”季淮辞眼神冷漠道。 他知晓季淮妍不会如此,她也并不怎么深爱荀濛。 荀濛脸色变得苍白:“你、你简直是一个冷血怪物,你连你的亲姐姐都不在乎。” 季淮辞不为所动,面无波澜。 荀濛:“你到底要我如何?” “我说过,你要为此付出什么。”季淮辞道:“毕竟,人不能总想着得到。” 荀濛咬牙,一字一顿:“你要我求你?” “看来荀经理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荀濛的思绪剧烈挣扎,半晌,他道:“好,我求你,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他喜欢权利,喜欢金钱,相比于付出身体,他还是更想要得到权势。 一旦权势到手,他才能有对抗季淮辞的资本,现在,他根本斗不过他。 暂时的妥协不代表永远低头。 荀濛心里暗恨,永远记下这一天,记住季淮辞带给他的侮辱。 季淮辞:“首先,我要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但荀濛不得不同意:“好。” “可有一点,我和你住在一起的事情不能够被任何人知晓。” “可以。”季淮辞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荀经理很识时务,我会让他们再把东西搬回去的。” 荀濛转身离开。 不多时,工作人员又将那些东西再搬了回去。 啧啧,豪门恩怨就是复杂,不能理解。 季淮辞要求他尽快搬进去。 当天晚上,搬家公司的人便过来整理,动作迅速。 荀濛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就住进了季淮辞家里,房间就在主卧室隔壁。 好在他的骨折已经痊愈,能够自己开车,不用和季淮辞一起去公司。 荀濛提心吊胆了几天,却不见季淮辞对他有任何动作。 他慢慢放下心,虽然不解季淮辞这样的行为,但他宁愿就这样下去。 可是今晚回来,季淮辞却叫人精心准备了一份晚餐。 灯光昏暗,而他则坐在餐桌旁,皮肤冷白,双眸幽暗,模样俊美,就好像油画中引人堕落的吸血鬼,带着极致的诱惑与黑暗迎接即将成为他口中食物的人类。
第24章 (9) 荀濛下意识停住脚步, 有种面对危险来临前的警觉。 但他却又不能逃离这里,他明显被圈困了。 “坐。”季淮辞淡淡道。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低领口的上衣,款式休闲宽松, 薄薄的布料勾勒出些许胸前的轮廓,发丝随意垂落,一根手指沿着酒杯的杯口慢慢划动, 猩红的酒液反射着一点光芒。 他坐在餐桌前抬眼望过来的模样就仿佛是一幅漂亮的画作。 荀濛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他放下西装外套, 走过去:“今晚怎么准备这些?” 季淮辞:“自然是恭喜荀经理又成功拿下一个项目。” 荀濛伸手推了推眼镜,阴暗的神色隐藏在镜片下,他自嘲一笑:“恭喜我?” 如今季淮辞逐渐在公司里表现出欣赏他的意思, 公司的员工趋炎附势,就连上司也颇为照顾荀濛,他能够拿下项目不足为奇, 这大概就是他付出后得到的东西。 但一想到这是同季淮辞换来的, 荀濛心里就觉得难受、恶心, 自尊心受挫。 所以季淮辞的恭喜在他看来很是虚伪,他不需要。 但这样的话荀濛不会说出口, 他道了一句谢谢,低头吃饭。 季淮辞为他倒了一杯酒,就在荀濛往嘴里递牛排时,他道:“晚上过来找我。” 荀濛蓦地一顿,抬起头,眼神闪了闪,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 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便没有必要。 季淮辞:“我已经留出足够的时间,你应该做好了准备, 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对吗?” 晚上过去找他,当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睡觉。 荀濛道:“不需要,我了解。” “那就好。”季淮辞笑了笑,拿起酒杯与荀濛面前的红酒碰了碰。 荀濛也拿起酒,随即一口干掉。 这顿饭吃的不知滋味。 吃完晚饭,他在自己房间里洗了个澡,刚要拿新衣服换上,手顿了顿,转而拎起浴袍,既然最终都要脱掉,何必矫情,荀濛直接系好浴袍去了季淮辞的房间。 屋内,季淮辞就在床上,发丝略湿,看来也同样洗过。 他没有穿着上衣,或许是洗过澡的缘故,皮肤更显出苍冷的白,肩膀宽阔,即使坐着,身材也显得很高大。 一见荀濛出现,季淮辞的目光就不曾再移开。 他盯着人看,从他的眉眼再滑落至胸前,那处微敞,半遮半露,莫名诱惑。 荀濛抿了抿突然变得干涩的唇瓣,走过去,身体僵硬地坐在床边。 他背对着季淮辞,临到头,还是有些心里阻碍。 “靠近一点。”这时,季淮辞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用回头,荀濛也能够感觉到季淮辞越发炙热的眼神。 他掀开被子躺在季淮辞的身边,与季淮辞之间的距离不足一个手掌宽,近到可以明确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 “你想做什么,就快点做。”荀濛面无表情道。 季淮辞冰凉的指尖覆盖在荀濛脸上,冰的他手指不禁蜷缩起来。 下一刻,季淮辞摘掉了荀濛戴着的眼镜,他的视线一瞬变得略微模糊。 可这么近,荀濛却也能够清楚地看见季淮辞的表情。 “你这里是粉色的。”季淮辞的指腹摩擦着荀濛的嘴唇,眸光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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