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惹父亲不开心,便点了点头。 【浅浅宝宝你少跟这老混蛋说话吧,他只会给你洗脑!】 【许肆真就把人当畜生啊,青青落在他手里真的太惨了,终日得不到解脱。】 【呜呜呜呜我的宝宝失忆了,现在连白狼他们都不记得了,要怎么办啊……】 【完了,这下要是钱队长来救浅浅,他不会不愿意走吧?】 【浅浅你清醒一点,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你最大的敌人!】 【都怪许肆这个混蛋!凭什么夺走我宝宝的回忆!】 许肆以为自己成功和姜浅达成了共识,心情舒畅,主动提议带着姜浅再去看一看他的妈妈。 虽然姜浅开始时有些害怕,但他现如今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没有排斥。 为了增进一家三口的感情,许肆在隔离房外布置了一张餐桌,这样他们三个人就能在一起吃饭了。 即使已经见过多次,但姜浅还是在看到被铁链锁着的女人时移开了目光。 与他形成对比,许肆热情地迎了上去:“青青,我和儿子来陪你吃饭了,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青青从角落里暴起,野兽一样冲他龇牙,铁链限制了她再往前移动。 许肆与她隔着玻璃点了点头:“看来精神不错,准备吃饭吧。” 姜浅坐在了圆桌前,许肆按照他的喜好给他吃的是蔬菜拼盘,而他自己吃的是三分熟的牛排。 他不明白姜浅为什么放着好东西不吃总是喜欢嚼没有味道的草,姜浅在他第一次问的时候回答说他不喜欢生的食物,让他把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他对于自己曾经逼着姜浅吃腐烂的肉有些心虚,幸好姜浅现在不记得这些了。 从那之后,他就由着姜浅,他想吃什么吃什么。 姜浅默默低头吃饭,余光瞥见许肆在慢条斯理地切牛排。 这一行为本来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总是觉得三分熟的牛肉还带着血丝,而一面玻璃之隔,母亲正趴在地上疯狂地啃食腐肉,发出巨大的声响,二者结合让他有些反胃。 他飞速地吃完盘子里清淡的蔬菜,说自己吃饱了能不能去房间休息一会儿。 许肆心情好,当即同意了,只是嘱咐他晚上的聚会不要缺席。 自从当着所有高层的面承认了他的继承人身份后,许肆已经拉着他参加过好几次聚会了,多半是想让他多刷刷脸。 摄像头对着他让他感到不自在,但他只是忍了下来,始终挂着假笑,他不想惹麻烦。 姜浅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滚了一个圈,连连叹气。 这破聚会就不能消失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大白天的,唉声叹气作什么?” 他根本没察觉到有人在他的房间里,猛地站了起来,看见一个高瘦的男子靠着衣柜,抱着胳膊看着他。 他出去时锁了门,回来时门锁也是完好的,除了父亲,没人能随意打开这扇门,他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面容冷峻,线条明显,表情阴沉,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虽然在自己的地盘,姜浅在他强大的气场面前还是没什么底气,只能装作强硬的样子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肯定不会是走错了,他不会是要绑架自己吧,这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公司里面,他胆子应该没这么大。 陌生人抬眼看他:“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你。” “你……” 他上前逼近,姜浅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上,有些紧张地看着那人平静的眉眼。 似乎有些熟悉,难道他真的见过自己? 那人分开薄唇,声音清冷:“我的名字,是阿信。”
第87章 记忆清除术 姜浅没有察觉到他有攻击的意图, 但仍然紧盯着他:“我们从前认识?” 自称阿信的人直接说道:“说起来,我上次还把你救出去了。” 救出去?从哪里出去,这栋大楼吗? 许肆说这里是他的家, 他为什么要出去? 姜浅有一肚子疑问, 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你……” “谁想到你那么没用,又被抓回来了。” 姜浅:…… “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抓的我?” 阿信语速并不快,但每句话都打得姜浅有些懵。 “自然是许肆, 你不会真的以为, 你是自愿跟着他的吧?” 虽然直觉一直以来都在告诉他许肆有哪里不对, 但姜浅也不会轻信眼前这个人,他身份不明,是在仗着自己没有记忆诓骗他也说不准。 于是, 他以一种中立的语气试探道:“你是说, 他骗了我, 根本不是我的父亲?” 站着的阿信姿态放松,全然不把他的警惕放在眼里, 这个场景莫名有些熟悉, 姜浅怀疑自己以前真的和他认识。 “生理学上, 他确实是你的父亲,但你的过去是他编造的。” 姜浅梗着脖子,不想让自己在谈话中落为下风:“他既然是我的父亲, 或许隐瞒一些事情是为了我好, 倒是你,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阿信走近了一步, 神色晦暗:“你很相信他?” 不,我不相信他,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令我无比不适。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阿信逼问道:“别告诉我,你真的认同那个精神病说的话,他带你看过实验了,只要你还没被他弄疯,就能看出他的疯狂。” 姜浅的表情让阿信知道了答案,不必多问了,他抿着嘴,沉默了十几秒后说道:“你的手术记录,自己去看一下吧,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 刚醒来时,许肆确实说他因为受伤进行了一个修复的小手术,现在姜浅的意思应该是里面另有隐情。 姜浅还想追问他是什么人,余光却突然瞥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窗户外面掠过。 大脑一瞬间的空白后,姜浅猛地冲了过去,开窗的手刚刚碰到窗沿,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声巨响。 他愣了片刻,立马打开窗户向下望去。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重重地落在下方的汽车上,周围回荡着警报声,姜浅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有些无措地想要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却发现阿信已经不见了,和他的前来一样,都是悄无声息的,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静静的房间中,心跳加快。 他即刻出了门,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在会议厅中随意地翻杂志的许肆。 他近乎惊慌地告诉对方有人跳楼了,许肆却只是拉他坐在旁边,递给他一杯果汁:“吓着你了?”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跳楼,他……” 许肆也没想瞒着他,将平板塞到他手中,上面是员工信息的界面。 姜浅脸色发白,如果是一个陌生人他不会有那么大的触动,但这个人他认识,是公司高层的一员,许肆曾经在聚会上把自己介绍给他,对方还夸他聪明伶俐。 他是许肆的得力属下之一,已经跟着他将近二十年了,在公司有着不可撼动的位置。 许肆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他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他会这么想不开……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他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寻常,没有半分惋惜,完全不像在谈论一个陪伴了他多年的老伙计。 虽然早就知道他对这些人没有感情,但姜浅还是对他的淡漠感到难受。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该有多疼啊,不知是什么把他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许肆又应付了他两句把他哄了回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晚上参加聚会时穿得好看一点。 “就穿那套亮晶晶的,衬你。” 出了这么大的事,却完全影响不到接下来的聚会,姜浅知道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僵硬地点了点头。 许肆在他离开房间的那一瞬间失了笑,把平板砸了出去。 最近下面的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找他麻烦,若说没有人在策划这一切他是不相信的。 今天又有一个跟他作对,他一怒之下把人扔出了大楼,扔完又有些后悔,竟忘记问他有没有人指使了。 在他看来随手处理一些杂鱼算不得什么,但姜浅似乎有些惊着了,见过的事还是太少。 为了不让他觉得自己脾气太过暴躁,他便说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话。 但不会有下次了,姜浅要是一直心肠这么软可不行。 当晚,大厅中挤满了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许肆带着姜浅又给他介绍了几位长辈。 刚开始时姜浅还有些紧张,到后来就逐渐麻木了,都是逢场作戏,人们假模假样地问候他,因为他的身份巴结他,而他回以微笑,装作听不出那些夸张的赞美。 一场下来,他脸都要笑僵了,而许肆仍然兴致盎然,甚至越来越兴奋了,看来他确实适合活在聚光灯下,以掌声和喝彩为食。 姜浅说肚子饿了,想要去拿一些小点心,暂时离开了他,来到边缘终于透了口气。 他端起一块奶油小蛋糕正要咬下一口,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隔着整个大厅,阿信站在另一侧的餐车旁边,两人遥遥相望。 对方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 姜浅正想走过去问他问题,一对男女从阿信面前走过挡住了他的视线,等姜浅再定睛看去的时候,他消失了。 姜浅暗骂了一声,来无影去无踪的,还以为自己是超人啊。 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他是被邀请的,应该是公司的高层员工,如果他是混进来的……说明他的本事不可估量,毕竟这里的安防还是比较严格的。 接下来的时间,姜浅一直在人群中搜索他,却连背影都没有瞧见。 许肆见他左顾右盼,抬眉问道:“怎么了,是在找什么人吗?” 姜浅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脑袋里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告诉他,绝不能让他知道阿信的存在。 他摇摇头:“不是,只是有点累了。” 许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让他若真的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姜浅又停留了二十分钟,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房间,捧着脑袋,只感觉心里一团乱麻。 直到晚上,他还思来想去根本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眼前就能浮现出那个跳楼的人,好不容易将他抛到脑后,阿信的样子又冒了出来。 姜浅有些生气地坐了起来,真是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想起阿信的话—— “你的手术记录,自己去看一下吧,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 这些天,许肆带着他参与了不少实验,有一次他走错了房间,恰好看见工作人员在输入系统的密码,他怀着一种微妙的心理暗自记住了,谁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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