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是紧张,似乎生怕姜浅不答应扭头就走一样,在姜浅点头后才长呼一口气。 【我不信她会这么简单就放弃嗑药,上瘾的人为了继续拿到药物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她看起来没有其他人那么恐怖,接触时间还短,没有真正成瘾也说不定。】 【我感觉浅浅已经完全相信她了,她说什么浅浅都点头,一定是太害怕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母爱了……】 很快,几人来到一个临时塑料棚外,门大开着,梅子回过头,拉起姜浅的手不由分说把他带了进去。 姜浅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地上的三个空酒瓶。 屋子很小,墙边放着一张简易折叠椅,上面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中年男子,啤酒肚,头发有些长显得很是油腻,正仰面打着呼噜,垂下的手还握着半瓶酒。 梅子面色变了变,上前摇了那人几下,却没能成功把人唤醒。 她看向姜浅,想起自己在门外对这个人夸耀的话,面上有些挂不住,“其实……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昨天我们两个大吵了一架,他气不过才喝了这么多酒。” 姜浅本来就没报什么期待,来找梅子也是为了补全支线,便表示自己不在意。 梅子找出两张老旧的椅子让他们坐下,开始着手收拾屋子。 这里看上去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垃圾桶溢了出来,脏兮兮的衣服散落在各个角落,姜浅甚至在墙角看到了蜘蛛网。 见梅子的动作完全和麻利不沾边反而显得有些笨拙,姜浅便着手拿起扫帚帮忙,无江见他动身也连忙加入了进来。 【梅子绝对撒谎了,能一口气喝这么多酒,平时肯定喝的也不少。】 【不是,这真的不会酒精中毒吗?】 【我天这里也太脏了,两个人都这么邋遢,我真看不下去。】 【老婆真懂事,主动干了这么多活。】 【他们生活习惯这么差,浅浅真的适合住在这里吗?】 梅子告诉姜浅这三个连着的棚子都可以住,旁边两间他们原本当成了杂物间,现在可以收拾收拾给他和无江住下。 姜浅现在已经完全了解到了他们的经济状况,只能说是勉强生存而已。 他想起了姜贺打给自己的那笔钱,其实他并不介意分一些给梅子改善她的生活,毕竟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这一定要在他确定梅子能够把药物戒得干干净净之后,还有那个男人,他也要再观望观望。 晚上,梅子给他们做了一锅面条,味道有些奇怪但还可以忍受。 此外,她还专门给姜浅熬了一碗瘦肉粥,说他太瘦了给他补补营养。 看着她献宝一样的眼神,姜浅虽然不太喜欢喝咸粥还是笑着端起来尝了一口。 舌尖触碰到粥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这世间竟有如此难吃的东西! 不香也就算了,一碗粥为什么会又腥又苦呢? 最要命的是,梅子还睁着大眼睛投来期盼的目光,姜浅一时心软,便违心地说出一句“好喝”。 梅子对他的夸奖兴奋不已,“我们浅浅喜欢就好,那就都喝完吧!” 姜浅:…… 话已经放出去了,姜浅一个狠心灌了进去,幸好梅子的食材不多,一小碗很快就喝完了。 只感觉那苦味从喉咙弥漫到胃里,姜浅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却让那味道更加呛人。 这下好了,他眼泪都冒出来了,落在空空的碗里。 梅子见状有些慌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吗?浅浅,跟妈妈说说……” “没什么。”姜浅抹了一把眼泪,编了个借口,“只是……我之前的妈妈,从来没亲手给我做过粥。” 梅子听闻,轻轻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我的老婆,一碗粥都能掉小珍珠,可见之前受了多少委屈……】 【都怪姜贺,养了小孩又不给他公正的待遇。】 夜幕降临,姜浅躺在刚收拾出来的板床上,觉得这里虽然条件差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过活。 自己走了,也不知道姜贺是怎么跟温如雅他们说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开光脑看了看,发现什么消息也没收到。 或许是姜贺替他编了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吧,总之别节外生枝才好。 就在他翻看光脑的时候,突然发现母亲温如雅的上面有一个陌生的通讯人,自己给他的备注是“老公”。 这是什么东西?自己从来没备注过这样的名字。 他又看了一下通讯号,仍然非常陌生,一点印象也没有。 于是,他忍不住拨了过去,打算看看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通讯那边响了大概有十秒才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啦小白兔,想我啦?” 是白帽子! 那个家伙,一定是在自己住院期间偷偷动了他的光脑! 还给他备注成这样,真是不知羞耻…… 姜浅正想说什么,对面却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等等……那是枪声吗? “白帽子,你……在做什么?” 白帽子的声音显得有些仓促,“你先等一下,我去杀个人,马上就回来。” 姜浅:!!! 他愣愣地没有挂掉光脑,直到过了约莫一分钟白帽子重新上线,“好啦都解决啦,现在我打算去喝杯马提尼庆祝一下,真可惜你不在这儿……” 见姜浅没有说话,他笑了一声,“怎么,吓着了?如果我告诉你老公杀的都是大恶人,这是替天行道呢,还怕吗?” 姜浅的心脏越跳越快,他啪的一声挂断了通讯。 完了,惹到真的疯子了。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回过头,发现梅子正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晚上温度会下降,我给你找了一床厚一点的被子……” 姜浅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着道谢。 送走了梅子后,他裹在被褥里,思来想去,最后打开光脑把联系人“老公”给拉黑了。
第17章 失利 接下来的两天,姜浅的生活意外得平静。 本来以为拉黑了白帽子他会换个号码继续骚扰自己,没想到几天过去了仍然无事发生。 原本担心的梅子的男朋友清醒后也表现出了友好,甚至把家里剩下的酒都收了起来,在听闻他要报考军校后还表示了支持。 不得不说,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感觉还挺好。 只是他发现梅子时不时会盯着自己看,等他转头又会把目光移开。 可能多年未见,便想多看两眼吧。 再过五天就是考核的日子了,姜浅觉得一切都步上了正轨。 他通过光脑询问了卓清羽,两人约定到时在边界线汇合然后一起前往,不过无江对这个消息不太兴奋,只是点点头,开始疯狂地洗碗。 晚上,梅子破天荒煮了些味道还不错的茶汤,姜浅一口气全给喝了,甜丝丝的,远超出梅子的做饭水平。 进步真大。 入夜,无江从梦中惊醒。 鞭子落在背上的感觉如此真实,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些人手中。 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吗?他真的遇到了姜浅,还是在脑海中虚构出了这样一个角色? 他翻身下床,迫切地想要去看一眼姜浅。 就一眼,自己不会打扰到他休息的。 他披上衣服放轻脚步,走到了隔壁棚前,却发现门敞开着。 里面不只有姜浅一个人。 只见梅子坐在床边,拉着姜浅的手,神色不明。 他终究引起了梅子的注意,对方扭头看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然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把姜浅的手放了下去。 她走出房间带上门,拉着无江往前走了十几步才停下。 无江扫视着她,试图解读她的表情。 梅子拽住他的手恳求道:“你叫无江是吗,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浅浅?” 无江不为所动:“你刚才在做什么?” 梅子深吸一口气,颇有些懊恼:“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但我就是忍不住……浅浅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我太害怕失去他了,只要他不在我的视线里我就心慌……” 梅子眼睛转了转,“我怕他觉得我的控制欲太强,但我刚才半夜醒来,真的害怕他不见了,所以才想来看看他。” 无江在她脸上寻找撒谎的迹象,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终于意识到无江这个时间点也在外面,梅子问道:“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无江应对自如:“我起来上个厕所,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梅子闻言点点头,有点忐忑地问:“你……不会告诉他的对吗?我怕吓着他……” 无江内心挣扎了一翻,最后点点头。 他太明白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自己甚至是因为同一个原因走出房门的。 而且……他能感觉到姜浅这两天真的很开心,他终于找到了关心自己的家人,无江希望这一切能持续下去。 第二天,他一觉睡到大亮,通常这个时候梅子和他男朋友已经在门口转悠了,今天却没看见他们。 难道还没睡醒? 无江走近他们的房间,诡异的感觉爬上了他的脊柱。 不对,太安静了。 梅子的男朋友睡觉从来都是全程打鼾,现在屋里却丝毫没有动静。 他看见了棚门上面的锁,是挂在外侧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出门了。 忽然意识到什么,无江冲进了姜浅的房间,在看到少年仍在床上沉睡后咚咚直跳的心脏才缓过劲来。 刚才他真的以为梅子两人拐走了姜浅,差点就精神力爆发把房子拆了。 往常他会让姜浅睡得更久一点,但直觉告诉他梅子不说一声就走很不对劲。 他喊了一声“少爷”,姜浅还是没有醒来,便轻轻碰了碰他搭在外面的胳膊。 床上的人仍旧毫无反应。 无江注意到他的呼吸似乎比平常更重了一些,面颊上也泛起了潮红。 怎么回事…… 无江开始不停地尝试唤醒他,就在他差点要发疯之前姜浅终于皱了皱眉头,转醒过来。 仍旧很是困倦的姜浅一睁眼就看到无江紧张地蹲在他旁边,面色发白。 “发……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头有些痛,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还是靠着无江的帮助才坐了起来。 无江这个时候已经明白出了什么事,“你被下药了。” “下药?”姜浅甩了甩脑袋,想起来昨晚喝的茶汤,梅子说那是专门给自己煮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呢? 随着他的醒来,弹幕也重新回归。 【浅浅被下药了?是梅子干的吗?】 【没道理啊,她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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