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是他。 舒荷有猜测,可这一刻还是惊讶,“那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原本的字迹?” 第一年他收到的是喜欢的衣服。 第二年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小提琴。 第三年最简单,是一个绑头发的发绳。 第四年是一条小鱼,和当年王家村他养的那条“英年早逝”的小鱼很像。 这些礼物无一例外,都附带有徐弄清亲手写的贺词,然而字迹和他本人大相径庭。 舒荷看不明白,茫然地睁着杏眼望徐弄清,便见徐弄清停下了步子,沉默后道:“怕你发现是我。” 舒荷:“为什么?” 徐弄清伸手去牵舒荷垂在身侧的手,这里可是在外面,舒荷杏眼睁大,看着自己的手被人十指紧扣。 “患得患失,是我心态出了问题,不重要。”徐弄清忽然回头拽了一下牵引绳,淡漠扫一眼想发癫的德牧,看它不动了才垂目收回视线,轻声对舒荷说,“我们现在才重要。” 舒荷愣了愣,咕哝一句:“好吧。” 半小时后,照相馆到了。 一般来说,结婚照这种东西得到专业的影楼拍,舒家会全权策划这些流程……可这次就像在当年水安镇拍“兄弟照”那样,依然是二人世界。 ……外加两条狗。 拍照片的时候这两条狗懂点事但不多,它们懂事在没有乱嚎乱叫,反而一动不动地蹲坐在舒荷脚边,没错,是两只狗都蹲在舒荷身边。 这就是不懂事的地方了,画面不和谐,逼死了摄影师的强迫症,摄影师忍不住对两条狗发出了嘬嘬的声音,让其中一只站徐弄清那边,左右各一只这才和谐不是吗? 哪知狗狗们都高傲地抬着头不给一点反应,徐弄清垂眸牵住舒荷的手,“就这么拍。” 摄影师:“……” 摄影师看着两人的手,敛下心底的震撼,此时此刻他只是个无情的打工人,不就是给……拍结婚照么。 看他大显身手,大拍特拍! 没多久,新鲜的结婚照出炉了。 舒荷拿过相框,好奇地在上面戳戳,“我记得以前我们在水安镇拍了兄弟照,这次却是结婚照,好神奇呀。” “当时也是。” 舒荷迷茫抬头,“什么?” “结婚照。”徐弄清垂眸看着他,清晰道,“红底的,那是结婚照。” 舒荷:OoO 主角你。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他好像还没有骗感情的计划。 原来那时候徐弄清就…… 舒荷看了徐弄清好几眼,腮颊边的小酒窝都抿起来了,大抵是意想不到。 外面下起小雨,徐弄清打了个电话给公司的人来接,随后才偏头,握住了舒荷一下雨就会变得更凉的手。 他声音很低,在雨中却清晰地滚入舒荷耳畔,“小荷,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第38章 年代文里的娇气反派 38 车窗外雨幕纷纷,淅淅沥沥的琐碎之声被拦在外面,显得有些沉闷。 舒荷是第一次去徐弄清的公司。 从下车起徐弄清就旁若无人地紧牵他的手,一直到办公室,秘书面带微笑地在前方开门,舒荷扭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眼睛润润的,下巴尖而俏丽,秘书像是没想到他会道谢,措不及防下和人有了近距离的对视,脸瞬间就红了,受宠若惊摆手说:“不、不用谢!” 原来这就是徐总办公桌上照片里的“弟弟”呀——! 徐弄清一直紧紧牵着舒荷的手,在感到舒荷略微挣扎时这才缓慢松开,垂眸细致地将相框摆放在了办公桌上。 当年拍的那张照片也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爱护得极好,一新一旧并排放着,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舒荷还在好奇地探看四周。 他在心底暗戳戳和系统讲徐弄清怎么尽装修这种冷淡风呀,和他前段时间第一次去徐弄清家看到的一样,一样冷调,没什么鲜活气,死气沉沉的。 现在家里已经被改造成温馨风了,办公室却还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死意”,舒荷晃了晃脑袋,刚挪到徐弄清身边坐下就听见他低声说:“不喜欢的话,到时候改成和家里一样的风格。” 说这话的时候,办公室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屋里安安静静的,徐弄清垂眸牵着他的手,舒荷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想起他在照相馆门口说的一见钟情。 ……很好奇! 一见钟情真的存在吗? 舒荷凑近了些,看着徐弄清的眼睛问:“徐弄清,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呀?” 徐弄清抬眸看他。 舒荷说:“你当时好像没表现出什么,我还怕你因为我让你推轮椅发脾气呢。” “这就是。” 舒荷像猫睁圆了眼睛。 徐弄清看着他,停顿片刻轻声道:“这就是一见钟情,如果是别人让我这么做,我不会理会的。” 舒荷眼神放空,“那你当时还面无表情……” 停了一下,他仰起的下巴像翘起的尾巴一样,嘀嘀咕咕道:“对喜欢的人要笑,幸好我脾气好,不然我当时就不理你了。” 徐弄清牵紧他的手,轻轻嗯了声。 是脾气好。 好到亲多少下也不会冒出一句狠话。 徐弄清垂了下眼,在舒荷手指上亲了亲,这才开始处理繁忙的事务。 秘书偶尔会进来,有次问他下午的会议还开不开,徐弄清平静地将时间推到了晚上。他有些忙,不过再忙也还是会隔一段时间抬一次眼,细致地看着舒荷。 这次抬眼,他发现舒荷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熟悉的白色小药瓶,面前有电脑,舒荷正在看药瓶包装,挨个输入。 “怎么不直接问我。” 徐弄清从他手中拿下了小药瓶,放到一侧去牵他手,和人对视,“抑郁症的药,不是重度,我已经停药有段时间了。” 舒荷茫然。 显然,他并不太懂这病的具体症状,于是问:“严重吗?” “不严重。” 舒荷歪着脑袋,颇为正经地看着徐弄清,想看出他是不是在逞强骗人,哪知徐弄清惯会作出那副平静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丝毫伪装神色。 见看不出来,舒荷只好郁闷地撇开了头,徐弄清在这时攥住了他的手腕,掌心温度炙热到令人重新看回他。 舒荷只来得及看见男人漆黑的眼眸,下一瞬唇珠便被人含住舔咬,气息如同热浪翻涌而来,令舒荷眼睫不觉一动,手软软搭在对方领带上。 徐弄清往下环住舒荷纤细的腰,忽然将他抱起放在面前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腾空感促使舒荷轻呜一声,吓到似地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他眼尾洇着湿粉,模样瞧着有点乖又有点气,透香的唇齿半张,很快整个口腔都被人用湿润侵占,语不成句,只能发出点可怜地呜咽声。 徐弄清垂眸俯身贴着他的鼻尖,手在他后颈上取下发绳,捋入发丝,贴着他用力亲吻。 脾气真的很好。 被亲哭了他都不会骂徐弄清混账,只会用腿踢他,软软的舌尖退缩似地躲开男人的纠缠。 ……脾气真的很好。 - 两个月后婚礼提上了日程。 舒父舒母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太高调了不太好,毕竟不是社会主流……可他们一想到这种仪式感都不能完完整整办下来,便觉得不是主流怎么了?他们就要给孩子风光大办,再多流言蜚语也不敢冒到他们这。 大家都在忙,只有舒荷闲得每天和狗狗玩,两条狗关系依然不好,但好歹已经能做到互相无视了。 德牧也学乖不少,任舒荷抓着牵引绳也不会突然撒欢挣脱,所以舒荷每次出门都自信地左右手各一只狗狗,走在街上好多人对狗狗侧目呢。 狗狗精力旺盛,一番遛下来舒荷累困了,是热红着脸回到家的,他没有耽搁,团吧团吧自己毛绒绒的动物睡衣就进了浴室,准备洗完就睡。 出来的时候,舒荷正好听见开门的声音。 他知道是谁,所以捂着湿漉漉的头发抬起了杏眼,声音软得像蕴了水蒸气:“徐弄清,给我擦头发。” 徐弄清放下钥匙,手中还拿着一束花,他怔然抬头,黑眸中倒映着姝色。 舒荷站在沙发边。 他刚洗完澡,脸颊手上都是湿漉漉的水渍,眼睛也被水蒸气蒸得水润润,脸还熏得微红。 身上是一件单薄的、简便款式的毛绒睡衣,徐弄清前不久才送的,今天是舒荷第一次穿,他杏眼亮晶晶地捋着自己湿润的乌发,朝徐弄清看去,无声催促。 “……” 徐弄清向着他走去,将手中的花送给了他,舒荷收下了,回以毛巾赠礼,先是要他给自己擦干头发,然后才用吹风筒吹。 几滴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丝甩落,擦得徐弄清规整的西装上也晕了一大片的深色,徐弄清低垂着头神情不变,专注地吹干舒荷的头发。 “好啦。”舒荷扭头准备进屋要系统给自己拍照片,哦还得带上花一起,拍个花小荷。 他下意识去拿花,手腕却突然被人捉住。 舒荷下意识回头,润亮的杏眼一闪,就被人捞进怀中擦了擦颈部的水光,有点痒,但现在不是顾得上这些的时候,舒荷意识到徐弄清又要当亲亲狂魔了,于是下意识挡住唇瓣。 可是,晚了。 他露在外面的杏眼含着鲜亮的晶莹,里面倒映着徐弄清眼眉微低的模样,接着,对方将他挡在唇上的手温柔拉下,便低头吻了上去。 炽热的吻深而重,舒荷都来不及说什么,唇齿便被人抵入侵占,他的呼吸顿时有些不稳,本就湿润的眼睛更似淌了泪,发出点轻轻的甜黏嗓音,气息彻底交织。 徐弄清呼吸尽是舒荷身上的香味,他垂了眸,看着舒荷如今失神茫然的模样,手臂一紧,忽而将他抱起往卧室走去。 刚被放下,舒荷便又被人堵住了唇,他喘不上来气似地偏了偏脑袋,呼吸急促得心跳都加快不少。 “荷荷。” 徐弄清低头,在舒荷敞开的颈窝处吻了吻,清晰感知到当他滚烫的唇印在上面时,怀中人因敏感而轻颤了一下的气息。 舒荷泪眼蒙蒙地睁眼看着徐弄清。 “可以吗?” 他俯身在他耳侧,像是也有些艰涩一般,喉结滚动好几次,才低低地吐露一些只能和他说的话。 舒荷偏着头,眼睫毛有些轻颤,他不吭声,直到被徐弄清亲了亲颈侧时才绷不住似的,咕哝含糊说:“……有点怕。” 宽大的掌心忽而和他十指紧扣。 接着,在心跳紊乱到振聋发聩时,舒荷才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了男人低低的声息, “我伺候你。” 怎么伺候……?他模糊地想着,受滚烫气氛感染,又模糊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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