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病人醒了!” 傅玄野坐起来,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他环顾四周,没看到桑言的身影。 “哟!这么慌张是在找谁呢?” 祁狩倚靠在门框边,腋下夹着一封信。 “桑言呢?” 祁狩在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热茶,泯了一口: “感情真好啊!一醒来就开始找人家,你什么时候认的好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傅玄野皱了一下眉,祁狩手中的茶杯碎裂开,热茶溅得他满腿都是。 祁狩赶紧站起身,掀起衣摆: “喂!傅玄野,你讲道理不?是谁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就这样报答救命恩人!” “再废话,下一个碎的就是你!” 傅玄野面无表情道。 祁狩赶紧拱手作揖:“错了错了!阎王爷饶命!” 他走到傅玄野床边,把一封信丢在被子上。 “你的好哥哥去找驱魔草了。” “你让他去的。” 祁狩往后退了一步,远离危险的傅玄野: “你当时昏迷不醒,我灵力有限,只能勉强压制你汹涌的魔气,只有驱魔草能救你。” “那东西只有书里有,你都没见过,他怎么能找到!” 傅玄野黑眸阴沉,压着怒意。 “我也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真去啊!你这小子真是好福气,桑言不仅没日没夜守着你,还愿意为了你,去冒险,找那几乎不存在的救命草。你可得好好珍惜!” 傅玄野回想起在树林里,桑言被叶轻峰用竖笛逼问,都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 好像这个世界,桑言还是第一个如此维护他的人。 傅玄野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 “兄弟!你这……” 傅玄野瞪了祁狩一眼:“滚!” 祁狩瞧了一眼那封信:“确定不打开看看?” 傅玄野抬起手臂,指尖出现一枚铁片,赤果果的威胁。 祁狩撇嘴,抱着双臂离开。 “那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祁狩离开后,傅玄野展开桑言留下来的信。 桑言的字迹工整,笔画强劲有力,丝毫不像他瘦弱的模样。 “师弟!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到达了魔禁山里,你一定要乖乖待在医馆,等我回来。” 傅玄野弯唇,脑海中浮现出桑言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被自己丢下了。 “你要乖乖喝药,祁医仙医术很好,他说可以缓解燃魂毒。” “你别担心,魔禁山只对魔族有影响,我进去很安全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千万不要乱跑,一定要等着我哦!”
第十九章 找到啦 信的末尾画了一个Q版小人,蹲在地上哭,旁边是一张软榻,软榻上空无一人。 这是代表,若是桑言回来后见不到人,会伤心的意思吗。 傅玄野把信折好,重新装回信封里。 晚上祁狩过来加强封印时,发现榻上空无一人。 祁狩叹了口气: “就知道他不会听话,这下小美人怕是要伤心欲绝了。” 魔禁山上。 桑言沿着山路一路往上,走了两天两夜,没见到祁狩说的峭壁悬崖。 倒是参天古树,飞禽走兽遇到不少,不像是祁狩说的那样环境恶劣,寸草不生。 桑言一度怀疑自己被骗了,但一想到傅玄野此刻还昏迷着,等着他的草救命,停下的步子继续走了起来。 他两只脚都麻木了,前面终于不再是高耸入云的灌木,是一片开阔的平地。 走近后才发现,平地中间有道两米宽的裂缝,像是被刀劈成了两半,留下来的痕迹。 这条裂缝两边延伸得很远,几乎看不到边界,也深不见底,里面漆黑一片,看着格外恐怖。 但在黑暗的中心,有个拳头大小,泛着银光的东西,形状像是一个哑铃。 那点光亮把周围的黑暗都驱散开了,看起来异常耀眼。 桑言兴奋地笑出声:“我找到驱魔草啦!” 所有的疲惫在这瞬间消失殆尽,桑言摸索着边缘,想看看能不能慢慢爬下去。 好在狐狸的夜视还不错,很快确定了路线,但这石壁上满是青苔,特别滑,根本没办法受力。 那驱魔草长在半空中,也不知这崖底有多深,直接摔下去哪怕自己是狐狸,也凶多吉少。 桑言决定明天一早在行动,先补充体力休息一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桑言就准备了许多树藤,缠绕在一起,绑在一旁的大树上。 绳子的长度到达驱魔草的位置,桑言做了三根比手腕还粗的树藤,防止其中一根绳子断掉。 两边的峭壁不宽,桑言化作原型,腰上栓一根 ,脚上栓一根,四只脚分开,蹬着岩壁,缓慢往下挪动。 桑言不知那草看着不深,往下挪动时,才发现简直遥不可及。 岩壁湿滑,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稳住身形后,才能移动下一步,桑言屏住呼吸,每一步仿佛走在钢丝绳上。 汗水一滴滴滚落。 几乎还没走多久,桑言的四肢开始不自觉哆嗦起来,肌肉的酸麻感冲击着桑言的神经。 他甚至想直接跳下去,反正有绳子系着。 桑言停在半空中,上下为难,他闭上眼,反复告诉自己没问题,想起傅玄野痛苦的模样,他受这个点苦根本不算什么。 桑言眼神坚定,深吸一口气,缓缓往下挪动。 太阳升起又落下,里面阴暗,找不到一点阳光,桑言看着离驱魔草越来越近,绳子也到达终点。 桑言张嘴,咬住驱魔草的根茎,用力拔除。 突然整个山体宛如发生了十级地震一般,剧烈晃动起来。 桑言在里面荡秋千一般,脑袋和身体撞在石壁上,疼也不能发出声音,他嘴里咬着驱魔草,一张嘴就会掉进深渊里。 他找了这么久,这是唯一一株,弄丢了就找不到了。 桑言耳朵一动,一阵嘶嘶的声响由远及近,传入耳膜。 桑言头皮发麻,抓着树藤的爪子哆嗦起来。 什么东西! 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要是蛇啊! 地震停了,桑言悬吊在空中,他攀着绳子疯狂的往上爬。 他发现这渗人的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还不止一条。
第二十章 中蛇毒了 尽管怕得要死,桑言也不敢停住动作,他硬着头皮往上冲。 直到看见一群绿幽幽的眼珠子,如天上的星星一样密集,几乎把出口堵严实了。 要死。真是蛇。 桑言松开一只爪子,朝上扔了几张能燃烧的符咒,想把这群蛇吓跑。 也不知是不是摘到手的驱魔草,这些蛇丝毫没有畏惧,一个劲儿朝桑言扑过来。 桑言挥剑击杀,这些蛇源源不断,越来越多,好像不把桑言吞掉不罢休。 突然,缠在身上的绳子断了,桑言下落的瞬间,嘴里死死咬住到手的驱魔草。 下落的时间过于长了,桑言脑海里晃过傅玄野的身影,难不成真要栽这里了。 啊!好不甘心!傅玄野还在等我回去呢! 咚一声巨响,桑言屁股找地,身子落进水里,溅起十米高的水花。 昏迷前,桑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头可断,血可流,草不能丢。 桑言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轻到可以飘起来,耳边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和。 有种正躺在海边的躺椅上,晒日光浴的错觉。 突然手背上针扎般的刺痛蔓延开,桑言被迫睁开眼。 他躺在一块石头上,眼前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气势磅礴,深潭表面浮着一层水雾,宛如一片人间仙境。 桑言嘴里有些苦涩。 驱魔草的根茎很硬,跟着他这么久,还是刚摘下来的模样。 桑言把草放在手心,果然掌心暖暖的。 手背灼热的痛感越发明显。 桑言翻过手背,紫黑色纹路如网一般扩散开,遍布整个手背,最中间有两个泡得发白的小孔。 中蛇毒了。 桑言扶额,他运气真好嘞。 桑言爬起身,找了些树枝引燃,把软剑架在火上烤过,刺入已经发紫的皮肤里。 鲜血溢出,桑言低头把毒血吸出来,用绷带缠紧手臂,又在伤口上撒了些药粉。 他嘿嘿一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这里天空开阔些,不像之前落下来的地方那般狭窄。 四周都是峭壁,唯一的出路是个黑黢黢的山洞,这瀑布的水流通往的地方。 山洞旁有条窄道,桑言壮着胆子往里走。 被那蛇吓得狠了,面对这漆黑的山洞,桑言发怵。 桑言点燃了一张符咒,温热的火光给了他勇气。 越往里走,洞里越宽敞,看不到虫蛇的痕迹。 桑言越走心越慌。 像这种潮湿阴暗的洞里,没有动物的尸体很奇怪。 明明有湍急的河流,却听不到流淌的声音,整个洞内安静得可怕,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只能听到桑言前行的脚步声,回荡在山洞里,回声嘹亮,仿佛有千军万马和桑言一起前行。 桑言坚守唯物主义论,但抵不过好奇,看了很多恐怖小说和电影。 典型又菜又爱玩儿,他现在不敢往后看,只敢加快脚步往前走。 好像只要他走得够快,有些东西就追不上他。 前面来到一个分叉路口,桑言左手中蛇毒,不是好兆头,选择了右边的方向。 前脚刚踏进去,手里的符咒突然灭了,怎么也点不燃火。 桑言背靠着石壁,吞了吞口水。 从乾坤袋里重新拿了张符纸,依旧无法引燃。 他退出洞口,符纸便自动燃烧起来,桑言额头浸满细汗,最终选择了左边的路口。
第二十一章 别哭 桑言往前没走两步,大地便再次震动起来。 桑言背靠着石壁半蹲下。 这里不会要塌了吧! 这该死的运气。 他正四处张望,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像是洪水决堤,滚滚而来的声音。 桑言意识到不对,化作原型拔腿就跑。 事实证明,在大自然面前,一切生物都很渺小。 水流中,有条黑色丝带卷着桑言的身体,穿过好几个洞口,绕得他脑袋都晕了,胃里翻滚,苦水往上冒到了嗓子眼,被桑言生生咽下。 他的身体被高压水柱推出水面,桑言忍不住干呕起来。 桑言坐在水面上,没有沉下去,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像是大型古战场。 他身上缠绕着的黑丝带连接着一大团黑雾,黑雾漂浮在空中,中间如蝉茧一般包着一个人。 只能看见他飞舞着的发丝,无风飘摇。 地上横七竖八,到处是断臂残骸,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缓过来的桑言,再次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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