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则的手慢慢横亘在他腰间,贴着他面颊道:“我都说了,你要好好补课,明知道我易感期,还敢过来?” “……我知道了,我肯定好好学习。”赵知颐喉结滚动:“你现在还有神智对不对?放开我,我去找医生,我……唔!” 孟则将他圈在怀里,在自己留下的牙印上轻舔,像是炫耀,又像是安抚,亦或者是一种震慑威胁。 赵知颐就如一条濒死的鱼,只能无力的扑腾两下,孟则用鼻尖轻轻去蹭弄他颈侧的肌肤,“医生救不了我。” 他忽的用力,将赵知颐按在了地板上,双手撑在他肩侧,哪怕赵知颐看不见他的脸,也能感觉到那如有实质的炙热视线。 “只有你能救我。” 赵知颐听见他这么说。 他心口一跳,刚要说你此时要找的人应该是苏积羽,孟则已经低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唇周,三个字念的缓慢,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掌控感:“赵,知,颐。” 赵知颐被他的呼吸灼的往后缩。 看来郑医生说的没有错,临时标记不止对Omega有影响,对Alpha也有影响,从孟则的反应来看,他受的影响要大得多。 如果赵知颐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估计就不会这么自信了。 空荡清冷的客厅里,青年衣衫凌乱,露出了半边雪白的肩膀,锁骨嶙峋,侧颈的血管清晰可见,缩在男人身下细细喘息,修长手指揪着对方的衣角仿若哀求,脸颊染上了艳丽的红色,眼睫也被泪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一起,就连鼻尖都带着淡淡绯红。 冷淡的橙花香气也仿佛醉在了杜松子酒的辛辣中,慢慢变得柔软而缠绵。 酒气在无形之中织出了一张牢笼,将猎物囚禁其中,赵知颐却毫无所觉。 赵知颐有点分不清孟则现在到底是不是清醒的,他说话分明还条分理析,做的事却荒唐不堪,主角攻把炮灰按在地上算是怎么回事? “孟则。”赵知颐声音有点发抖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再释放信息素?我好像……好像……” 他闷哼一声,手指抓住了孟则的手臂,“好像发情期提前了,这样很难受。” 孟则声音有些怪异:“难受吗?” 赵知颐还没反应过来,就觉空气中属于Alpha的信息素迅速收敛,压迫感瞬间消失,他本该觉得轻松,心脏里却像是多出了一群小虫子在不停的钻来钻去,让他难受的蜷成一团,全身都出了一层薄汗。 “好点了吗。”赵知颐听见孟则询问。 那声音却很飘忽,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他头脑昏涨,听不太清,只感觉自己的脖颈似乎被捏住了,对方在缓慢的抚摸,他无助的抓住那只手:“……难受。” 没有了孟则的信息素,似乎更加难受了。 “我……我……”赵知颐茫然的睁大眼睛,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好像更……” 孟则:“想要什么?” “想……” 那只手摸到了他的后颈,指腹的薄茧擦过娇嫩的腺体,就像是一道闪电劈在天灵盖上,赵知颐浑身痉挛,如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般扬起脆弱的脖颈,“想要你的信息素……” 孟则没说话,也许只过了一秒,也许是一分钟,赵知颐后背的汗都打湿了贴身的衣衫,才感觉到孟则有所动作。 孟则将他的双手扣在了头顶,哑声说:“侧过头。” 赵知颐迷茫的侧过头,下一瞬男人的唇覆盖上来,不容拒绝的咬住已经红肿的腺体,赵知颐浑身绷直,剧烈喘息,杜松子酒的气息比起之前更加狂躁,将他完全包裹,赵知颐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声,眼睫发颤:“轻一点,好痛。” “痛吗?”孟则唇舌仍旧贴着他的颈子,含糊不清的道:“我还以为会很舒服。” “就是很痛啊。”赵知颐喃喃的说:“而且好烫,你为什么那么烫,我要被你烧死了。” 得到了孟则的信息素,他又开始翻脸不认人,挣扎起来:“可以了,松开我,地上好硬。” 孟则搂住他的腰,将人抱了起来,赵知颐陡然悬空,下意识抓住孟则肩膀,趴在他肩头慢慢的喘息,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了,简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倦怠的问:“去哪里?” “床上。”孟则埋头在他的颈窝蹭了蹭,“不是嫌弃地板硬吗?” 虽然赵知颐脑袋不太清醒,但也知道一个Omega是不能轻易跟着一个Alpha去床上的,尤其对方还处在易感期,他推着孟则的肩头:“不去,放我下来,我要回家了。” 孟则当然不会听他的,赵知颐被摔在柔软的床上,他立刻翻身起来要跑,结果没爬两步就被拖了回去,孟则用膝盖压着他的腰,扯开领口,将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带拉下来,利落的绑住了赵知颐的双手。 卧室里开着不太明亮的睡眠灯,赵知颐得以看见孟则锋锐的轮廓,他的眼神凶恶又冷静,两种极端的情绪交织在他眼底,让赵知颐后背发麻,“孟则……唔!” 孟则扣住他后脑勺,吻了下来。 他的吻很凶,像是要把赵知颐整个人吞进去的粗暴吻法,先是叼着下唇碾磨,在察觉到赵知颐不肯松开牙齿后,手指钻进他衣摆,扣住那截细瘦的腰,赵知颐浑身一激灵,惊叫一声,孟则趁虚而入,探入舌尖,攻城略地般占领赵知颐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敏感的上颚,整齐的牙齿,柔软的舌尖,甚至娇嫩的喉口,都被细细密密的舔舐侵占,留下Alpha暴虐的气息。 赵知颐从没接过吻,他甚至没有谈过恋爱,上辈子忙于三班倒的挣钱,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更遑论是是被同性这样亲吻? 理所当然的,他也不会在接吻中呼吸,憋的脸通红,在某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会被孟则吻到窒息而亡。 要被吃掉了。 好像真的要被吃掉了。 赵知颐惶然的想。 “好笨。”孟则含着他的唇瓣轻声说。 赵知颐得以喘息,浑身虚脱的搂着孟则换气,汗水混着泪水一起落下,打湿了床单。 孟则沿着他脖颈舔吻,用高挺的鼻尖去蹭他的腺体,唇舌在凸出的锁骨上留下殷红的痕迹,赵知颐弓起身体,抓紧孟则的手腕,愣愣的看着头顶。 “你出了好多汗。”孟则说。 “因为、很热。”赵知颐无意识的说:“你暖气开太高了……” “那就脱了。” 赵知颐还没回神,孟则已经解开他的手,将赵知颐的外套扒了下来,赵知颐来的匆忙,只在针织长袖外面套了件孟则的大衣,外套一脱,只剩贴身的长袖,明明那么热,他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行,不能……” 孟则堵住了他的嘴,含着他的舌尖不许他说话。 赵知颐发出闷闷的哭声,抓着孟则后背的衣服,脸烧的通红。 他觉得孟则挨着他难受,不挨着他也难受,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之上,他乘着一叶孤舟,看见海市蜃楼,明知道那是假的,却还是想要靠近,最终在礁石上撞的粉身碎骨。 “哭什么。”孟则擦去他眼泪,看着昏暗光线中不停流眼泪的青年,他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白皙的肌肤里透出晕红的颜色,好看的要命,他轻轻去亲赵知颐的耳垂,“想要什么,告诉我,嗯?” 赵知颐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渴望那蜃楼,也惧怕死亡,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孟则手指扣住他的腿根,亲了亲泛红的膝盖,看见那条雪白的腿发起抖来,他低笑:“这么难受吗?” “嗯……”赵知颐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孟则的脸,“我觉得我生病了,或许我比你更需要找郑医生看看……”他混乱不清的说:“你带我去看医生……打针也可以,我真的好奇怪。” “我已经说过了,医生救不了我。”孟则说:“也救不了你。” 他按着赵知颐汗涔涔的后颈,嗓音哑的吓人:“痛的话就咬我。” 起初赵知颐并没有意识到孟则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疼痛如开山利斧席卷而来,他崩溃的哭出声,“孟则!孟则——” 孟则将他的头按在自己颈窝,赵知颐下意识一口咬在他腺体上,孟则一顿,亲吻他泪湿的纤薄眼皮,更紧的抱住他,堵住了他全部的哭求。 Alpha的信息素笼罩着Omega的冷香,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胜利,客厅里被孟则砸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裂成了蜘蛛网,倔强的亮了起来,有新的微信消息进来,联系人显示为“沉舟”。 沉舟:【知颐,我觉得好多了,明天能教我做蛋糕吗?】 沉舟:【或者我现在能来找你吗?在酒店好无聊。】 沉舟:【……知颐?】 …… 赵知颐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傍晚。 他先是坐起来,又迅速摔了回去。 哪里都痛,哪里都难受,脑袋里像是有一千根针在扎,后颈更是痛的要命。 他抬起发抖的手指摸了下,腺体肿的老高,还能清楚的摸到牙印。 记忆一点点回笼,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比调色盘还精彩,瘫在床上好像一具尸体。 他,跟孟则,睡了? 还睡了不止一次,是好多好多次。 赵知颐闭上眼睛,催眠自己:“是梦是梦一定是梦……” 他再度睁开眼,天花板还是那雪白的天花板,凌乱的房间仍旧是那凌乱的房间,只不过房间里多了个人。 看见孟则,赵知颐的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踹过去,腿还没动就已经痛的呲牙裂嘴,孟则俯身抱住他,亲昵的吻他肩头泛红的吻痕,“要吃东西吗?” 赵知颐:“……?” 赵知颐迟缓的摸了摸孟则的额头:“没发烧啊。” 没发烧的话,孟则怎么可能用这种柔和又依恋的语气跟他说话?? 孟则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要不要先喝点水?” 赵知颐还在蒙圈中,喉咙确实干的不行,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脱水,便迟疑的点了点头,孟则端起床头的水杯,赵知颐刚要接,孟泽就已经自己喝了口,而后捏着赵知颐的下颌,将水渡了过来。 干燥的唇舌接触到温热的水,赵知颐却疯了般挣扎,一把推开孟则:“你干什么!?” 孟则抬手,缓缓擦去唇边的水渍,看着他的眼神竟然有些受伤。 赵知颐:“?” 受伤的人明明是我啊? 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你就在站那里,不许过来。” 孟则倒还算是听话,没再动。 赵知颐慌乱的在床上找来找去,终于摸到了孟则的手机,开机后他抓住孟则的手用指纹解锁,马不停蹄的给郑辛筠打电话:“喂?郑医生,是我……对,赵知颐,现在孟则有点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什么?我昨晚……这个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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