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等他们吵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行了别紧张,我和始祖暂时有合作,需要我们相互配合,不用担心。” 那个圣骑士才点头:“是。” 等到他们把那些沉睡的血族都拖到祷告室——别误会,血族从来不用这玩意儿,但梅莱芙买下宅子时想伪装成人类居住的模样,所以专门开辟了一个祷告室,里面只装水果不装神像。 江屿白把梅莱芙的身体单独放在房间里,虽然公爵和其余普通血族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梅莱芙魔力更强,唤醒她所需要的能量也更大。 他嘴里念着咒语先把目光放在仆从身上。 · 瑞森正做着浑浑噩噩不知岁月的梦,梦里天色阴沉气氛压抑,被唤醒的那一瞬间看到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在他面前,差点没激动得又晕过去。 江屿白疑惑他脸色怎么突然白了红,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咒语念错了或是副作用,就见他差点又晕过去才立刻拉了一把。 他有些疑惑:“你没事吧?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瑞森捂着胸口一脸痴迷,刚才他差点被美晕过去,此刻还贼心不死:“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伤口再苦再疼我也不怕。” 江屿白:“……你身上压根儿没伤。” 瑞森眨了眨眼:“是心灵上的伤呀,我都这么久没见着您了,您还是这样明艳动人——” “……” 瑞森还想继续发力,后颈突然一紧,被人提着衣领站起来,他立刻怒目圆睁回头望去,对上维达尔冰冷威胁的目光非常识时务地怂了。 他双手摊开:“我真没想跟你抢人。这只是由衷的赞美,赞美你懂吗?” “不懂。”维达尔毫不犹豫提着他领子往后甩,“我只略懂拳脚,你要试试吗?” 瑞森清了清嗓子:“忽然想起花肥还没除草,先溜了。” 一边圣骑士疑惑:“莫名其妙。” 让大多数血族苏醒以后,江屿白最后给梅莱芙念咒。 梅莱芙慢悠悠醒来,看到江屿白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你一定要给我休年假!” 江屿白哭笑不得:“行行行,你想休多久就休多久,记得回来看看就行。” 梅莱芙点头:“那肯定。” 跟梅莱芙商量好后一出去,就见瑞森蹲在门口捂着脸痴笑:“始祖大人好温柔,亲自把我唤醒过来,是不是还摸了我的脸?” 同伴分外惊讶:“居然摸了你的脸?”他由惊讶转而嫉妒,“凭什么摸你的脸,明明我也被锁沉睡了,怎么不摸我?!” 瑞森啧了一声:“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始祖大人偏爱我呗,他之前还夸我手脚麻利干活厉害呢!” 同伴恶狠狠道:“好啊你,我就知道你天天做白日梦,现在还没醒吧!” “就是夸我了,还摸我的脸……” 一道阴影笼罩在他俩头顶,维达尔大半张脸藏在阴影后,压迫感十足,像偷偷窥伺的野鬼。 “谁摸你的脸?” 瑞森莫名咽了一口唾沫,做贼心虚:“没谁。” 维达尔看着他眼睛,半晌才移开视线朝江屿白走去,攥住他手腕:“一下子唤醒这么多血族,累了吧?去休息休息。” 江屿白点头:“行,你也休息一会儿,最近太忙了。” 瑞森一脸幽怨地看着维达尔把江屿白带走,终于,始祖也没法儿陪他聊天了。
第88章 :秘密 总觉得像做了一场不真切的梦一样,江屿白还没反应过来梦就已经接近尾声,那些虚幻的泡沫承载着的是两辈子的情谊,记忆随之变得陈旧,蒙上一层橘黄色剪影,如同老电影最后的抒情。 尽管江屿白觉得维达尔并不知情太多,转世为人和灵魂短暂地飘入异世还是不太一样,维达尔真正涅槃重生了,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经历,没有相应的记忆,反而被诅咒钻了空子。 于是当天晚上,江屿白在冷泉中泡着,数着漂浮在上的花瓣和水纹,把突然冒出来的维达尔狠狠教训一番后严肃地开口。 “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 维达尔看起来没那么好奇:“什么秘密?” 江屿白捏着他的脸拽着玩儿:“你猜猜看?” 维达尔一本正经地开口:“其实你暗恋我很久了,但是一直不好意思跟我告白,对我的这份感情实在难以抑制,每天夜里睡不着偷偷想我,你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在今天这个美好的日子,你决定要勇敢一次抱得美人归?” 江屿白很想给他一巴掌,眉头狠狠一跳:“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维达尔拖长调子:“没什么——” 江屿白最受不了他这种语气,捏着他脸颊恶狠狠道:“好好说话!” 维达尔叹了口气,很有几分可怜的感觉:“怎么办,某些人得到了就不珍惜。曾经对我好言好语,现在嫌弃得不得了。” 江屿白又好气又好笑,亲了亲他额头本来就想哄哄他,结果反而被他压着亲的快喘不过气来,冷泉波澜起了一圈又一圈,凝固的冰霜擦着发丝而过,落在绯红耳垂上。 沐浴结束以后江屿白擦干身子坐在躺椅上,维达尔拿了块干净毛巾坐在他身后。 被舒舒服服地擦着头发,江屿白靠在他身上懒洋洋道:“我跟你说正事。” 维达尔亲亲他耳垂:“你说,之前犹犹豫豫的让我还挺慌。” 江屿白诧异:“你还会慌?我怎么没看出来。” “当然不能让你看出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江屿白笑了下,严肃道:“一开始我不觉得我是这个世界的血族,在苏醒的那一刻,我记得的我的身份是一个异世界的学生,学业有成、家庭美满,但那是一个法治的社会,很安全,不像这里随时随地有丢掉性命的致命危险。” 维达尔抚摸他的脸颊,轻声说:“那你刚醒时面对莫里甘一定很害怕。” 江屿白有些意外:“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吗?正常人不应该好奇那个异世界,好奇我为什么会穿越过来?” 维达尔说:“那你还会回去吗?” “不会。”江屿白果断摇头,“我就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血族,之前进入异世界是意外,在那里我从一个婴儿长大到二十岁,意外看到一本书,那本书以你为主角撰写了你的一生,不过另一个主角是莫里甘,你和他是……呃,相爱相杀的恋人。” “……荒谬。”维达尔无奈,“你看到的应该是红衣主教散布出去的谣言,他们当初为了毁掉我的名声手段极其卑劣,只为了拉我下位,让我因为声名狼藉而被教皇厌弃。有好事的人把那些谣言编成书,到处游走贩卖,居然还卖的很火,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能想出这种情节来!” 江屿白闻言也有些感慨,这主教手段未免也太脏了些。 他想了下,忽然觉得不太对:“诶?我怎么觉得他们带的节奏也没想象中那么大,现在市面上好像也没看到他们卖的有书?” 维达尔抓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下巴抵着他肩膀:“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活了两辈子。” 江屿白一惊,还以为他想起来自己曾经几百年还是魔法师的时候了,就听维达尔继续说。 “上辈子没有防备被莫里甘抓过去以后确实受了很多折磨,对圣殿也不够警惕,后来逃出来以后本想回圣殿,红衣主教几番阻拦之下我决定在外面发展势力,便被谣言辱骂,夺权之路很艰难,当时的圣殿只是栋内忧外患又摇摇欲坠的危楼,我接手时内里已经被红衣主教败坏了太多,后来得到你身体的莫里甘实力极其强悍,打得圣殿队伍节节败退,我与他殊死搏斗同归于尽,拉着他没祸害其他人类,最后一刻才安宁。” “我权杖穿透他喉咙,他长剑刺穿我心脏,再一睁眼我就已经醒过来,身处地牢之中了。”维达尔摸着他的脸,“没等多久,你就来了。” 江屿白眯眼笑着:“惊喜吗?” “当时很惊艳,就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灵魂还如此纯净。” “算你会说话。” 江屿白拉着他到房间,壁灯亮堂堂的,他熄了一半,留一半给维达尔照亮,橘黄灯光映得他半边身子暖融融。 他侧脸在阴影中:“你知道你为什么重生吗?” 维达尔摇头:“不知道。” 江屿白手落在他肩上:“因为上辈子你还没遇到我,你觉得太可惜了,所以拼尽全力回来。” “我也觉得。”维达尔说,“我时常就在想,要是上辈子能从莫里甘手里把你抢下来,是不是上辈子就能跟你在一起了。” 江屿白被逗乐了:“得罪了莫里甘,然后跟我在一起逃亡吗?要知道那时候我记忆全无,一丁点招式都用不出来。” 维达尔说:“逃亡就逃亡,把你拐走,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行,勉为其难吧。” 江屿白支着下巴问:“你就没有想起来其他事吗?” 本来不抱希望,但维达尔却沉思片刻:“偶尔会梦到一些零碎的场景,不多,但很真实。” 江屿白精神了些:“梦到什么了?” “梦到一个血族总在我耳边念叨着什么,很多时候都是跟他在一起,有时一起散步,一起抵御外敌,一起聊天喝酒。”维达尔顿了一下,“他很天真浪漫,很像你,总给我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江屿白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拉着他钻进被窝,将这一长串漫长的故事讲给他听。从剑拔弩张的初遇,到相知相识又鸡飞狗跳的日常,最后合作建避难所,受挫再受挫,讲了一路辛酸,也讲了他最后众叛亲离的凄冷下场,江屿白讲啊讲,眉眼尽是怀念。 他靠着维达尔说:“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数百年前是你,数百年后还是你。因为我们都丢失了记忆,被诅咒趁虚而入,他冒充你的身份接近我,自称自己是阿斯塔莱,他说他是你被分割出来的阴暗面,从拥有意识开始就是为了杀掉你而活,我也难免被蒙蔽了片刻。他迟迟不肯对我下手,就是在给我机会。也许他在漫长的岁月中心思变了很多次,心神动摇,不再像曾经那样纯粹。” 维达尔思索着说:“他自己没有实体,从我年幼时他就想方设法哄骗我堕入黑暗,也许是为了浸染我杀掉我以后占据我的身体。” 江屿白安抚道:“他的身体被我打散,应该不会卷土重来。” 维达尔鼻尖蹭着他的脸:“也许过一段时间我的记忆就全回来了。” 江屿白说:“不着急,只要你在身边就行了。” “那让我们着急一下别的吧。” 江屿白疑惑:“什么?” “你答应我的结婚。”维达尔控诉道,“你没有心!” 江屿白嘶了一声,冷静回应:“我答应了?” 维达尔定定看着他:“好,很好。” 江屿白心里不妙,抓着他肩膀试图安抚:“哎呀这事儿可以慢慢商量,我答应你了,不过你根基还不稳,先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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