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箫面沉如水:“之前猜得没错,黑衣女子果然早就埋伏在我们身边,吕淼之的那些画被偷了,她显然是担心被我们在画中发现端倪。” 江昀抬手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名剑阁的女子不少,厨房的煮饭婆、粗使丫鬟以及一些漂亮小丫鬟,沐紫若?灵儿?等等,你觉得会是谁?” 沈箫推断道:“既然是在画中怕被我们看见,那肯定是我们见过的人......” “沐紫若或者灵儿?”江昀用收拢的折扇摁着下颌,“可是我感觉她俩都不大像。” “那人诡计多端,说不定是名男子呢?”沈箫看着他轻笑,“别忘了在李花镇作恶多端的采花大盗平时也是扮作女子见人。” 江昀舌尖烦躁地舔过齿背:“那你有头绪吗?” 沈箫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但却摇了摇头。 江昀更是不解地吊着高低眉:“......” 沈箫合上锦盒,浅笑着凑近江昀,炙热的呼吸扑落在江昀脸上。 江昀:“你想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沈箫的吻就覆上了他的唇瓣,温柔地舔开他的唇缝,双手抱住了他的身子。 江昀情不自禁地扶住他的腰,在亲吻的空隙嘲讽道:“你不是挺高冷,刚才连手都不让碰吗?怎么现在又这么浪了?” 沈箫搂着他的腰一把往上拎,江昀的身子自然跌进他怀里,两条腿也自觉地盘在他的腰间。 “我错了,”沈箫轻吻着他的脸颊道歉,又请求道,“天快亮了,趁天亮前一起睡吧。” 江昀还没答应,人已经被他放倒在温软棉絮中,沈箫压在他身上,明明只有一层薄薄的亵衣,明明之前身体还是凉的,此刻却如火引冰薪般滚烫炽烈。 江昀就是他的火。 粗重的呼吸喘息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 他俩睡觉忘记关门,翌日二人共度春宵一事就传遍了整座名剑阁,而且还被描绘得有声有色,沐紫若气得要回红袖楼。 灵儿哄了她一路,终于在名剑阁门口才把她哄好,二次除魔行动的名单已经加上了沐紫若的名字,她可不愿意降低哪怕一丁点胜算。 灵儿分析了她的两百面首,又分析了她的姐妹们,想着和她关系最好的清玫大仇未报,沐紫若又扭扭捏捏半推半就地回到房间。 名剑阁的弟子在荷花池里找到沈箫丢失的那些画,全都被泡烂了。 想到黑衣女子可能是魔教中人,而且还混在了名剑阁里,欧阳吟一个头两个大,双手抱头无可奈何地撑在圆桌上。 二次除魔行动还在悄然准备阶段,他也有按时给蒋心月通信,但黑衣女子是个大/麻烦,他不确定那人是否知道他们的计划,又会不会已经告知蒋心月。 即便蒋心月现在没动作,魔教也十分平静,但谁知道浩浩荡荡抵达圣莲教之日会不会再次中计? “公子,你放心吧,那女子明显是冲着江庄主去,她不会知道我们的安排,而且我相当谨慎。”灵儿站在欧阳吟身边安慰道。 欧阳吟闭着眼:“可我还是愁。” “放心,”沈箫也温声劝道,“我在画纸上动过手脚,那人很快就能露出马脚。” 欧阳吟这才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感激。 江昀也不禁用扇骨打了下他的胳膊:“想不到你还有点深谋远虑。” “习惯了。” 沈箫勾了勾唇,眼中情绪不明。
第053章 沈大人是个醋精 这日秋高气爽,秋风拂过院中的银杏,吹黄的银杏叶好像蝴蝶翩翩起舞,随风飘落,在地上铺就一层薄薄的金色地毯。 沈箫站在廊前石阶上,风撩起他宽大的衣摆,墨玉箫在他如玉的双手和薄唇下奏出伤怀的曲子,难怪说箫声和秋天最配,同样的萧瑟和凋零,容易令人伤感断肠。 江昀舒服地坐在美人靠上,大长腿轻松交叠,左手握着销魂扇搭在靠背栏杆,待沈箫一曲作罢,他才故意嘲讽:“沈箫,认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你正经吹箫。” 沈箫看向他,眉宇间似秋意清爽,唇角勾着宠溺的笑意。 其实前几世他和江昀认识后也经常吹箫,将失落痛苦嫉妒难过等等情绪用曲子发泄表达出来,那时候酒和箫是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但江昀满心满眼里只有欧阳吟,就算听到箫声也不会在意,更不会去想吹箫者是何人。 二次除魔行动需要联系的人马差不多已经凑齐,因为上次除魔行动的失利,这次愿意加入的名门正派特别少,其中小门小派居多,不过有像红袖楼、秦门和鬼刀冢这种游离在邪魔歪道与名门正派之间的派别加入。 灵儿认为这三大门派比很多名门正派加起来还靠谱,她对所谓名门正派以及自诩的正道人士皆嗤之以鼻,她认为这些人无非就是顶着「正人君子」头衔的鸡鸣狗盗之辈。 他们道貌岸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实比谁都自私自利,爱好以「替天行道」的名义抱团欺辱落单者,高高在上做江湖的判官。 江湖不需要判官,需要的是铮铮铁骨。 在他们眼里,是非对错看的是名望地位高低,可他们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背后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腌臜事,不过是隐瞒得更好罢了,从来只有锦上添花,几乎不会雪中送炭。 除了她家公子,她家公子是个超级大好人。 欧阳慕枫张罗第一次除魔行动时,灵儿就觉得打不过人家就组团特别窝囊,所以极力劝阻欧阳吟凑热闹,没想到那些人还真上了魔教的当差点全军覆没。 如今,她当欧阳吟的军师献计,主要就是为欧阳吟报父仇以及她想让欧阳吟借此机会一战成名,让武林重新洗牌,其他名门正派得意太久了,风水轮流转,轮也该轮上他家公子了。 此时,灵儿双臂抱胸靠在廊柱下,和江昀一同听沈箫吹箫,目的是想找机会向江昀提出让玲珑山庄也助名剑阁一臂之力。 玲珑山庄亦正亦邪,本来就在灵儿的盘算之内。 其实若是让她家公子出面和江昀商量,肯定是事半功倍,毕竟江昀对她家公子还是很有好感,要不之前也不会闹得天下人尽皆知,但她家公子就是心好,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更不愿意让沈箫误会,所以没答应。 既然公子不干,灵儿就只有亲自找上江昀,打算从沈箫入手,拉拢了沈箫,江昀自然得夫唱夫随。 不过她还没开口,就先被江昀的那句调侃带偏了,不自觉地追问沈箫:“沈大人还吹过不正经的箫呢?” 此话从灵儿口中无意识地说出,惹得沈箫耳垂一下子就红得彻底。 偏偏江昀还故意在姑娘家面前拿他打趣,邪气地笑道:“那可不,半夜三更天天都在吹呢。” “啊?半夜三更?我怎么从没听见过?” 灵儿不解地抬手挠了挠耳朵,开始质疑自己的听力。 江昀嘿嘿坏笑着还想再详细描绘时被沈箫红着脸打断:“喂,你别说了。” 叫他「喂」,看来是真有点生气了。 江昀嬉皮笑脸地闭了嘴。 灵儿虽然心思玲珑七窍,但对男男女女情事上面却异常懵懂无知,见江昀不说了,她倒是有些急了,秀眉轻蹙打听道:“沈大人,你今晚还吹箫吗?我今晚不睡觉也要听。” 沈箫面红耳赤地剜了她一眼,薄唇不满地使劲吐出了两个字:“不吹。” 灵儿失望地皱了皱鼻子。 江昀舔了舔唇瓣,乐意见沈箫害羞的模样。 他发现自从两人关系明朗,沈箫的各种情绪基本都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尤其是害羞脸红、吃醋生闷气的时候,还怪可爱。 其实以前沈箫除了会刻意抑制心跳和脸红避免被看破以外,他的言行举止和神情也经常会暴露内心真实想法,但那会儿他老是误会沈箫,此时回想起来还有点过意不去。 他晃着折扇起身走到沈箫身旁,此时黄昏将近,他悠闲地靠在另一边廊柱,尽力保持正经地问道:“沈箫,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不是说在吕淼之的画纸上动了手脚吗?怎么黑衣女子还没找到?” 沈箫不大敢直视他询问的眼神,咽了咽唾沫小声道:“我失策了。” 江昀「噗嗤」一声笑了:“之前我还夸你「深谋远虑」,看来我也失策了。” 灵儿更是被他俩逗笑:“我还以为沈大人你神机妙算算无遗策呢,哈哈哈哈结果翻船了哈哈哈哈。” 沈箫听到她的笑声,脸色更沉了,偏偏灵儿还把一双纤纤玉手凑到他面前挥舞。 灵儿笑道:“沈大人,本来我还想让你帮我看看手相,什么时候可以觅得如意郎君呢?现在就算了,唉,你也算不准。” 沈箫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过有意覆在她的衣袖上,没有触碰她的肌肤,他眉间隆起,重重地深呼吸道:“芙蓉香味儿太重,不适合你。” 灵儿撇嘴使劲收回手,揉着手腕气呼呼道:“沈大人,我看你一天到晚跟在江庄主身边,挺喜欢芙蓉香呀。” 江昀轻笑,眉眼弯弯道:“灵儿姑娘想岔了,沈大人是喜欢我,不是喜欢芙蓉香,因为芙蓉香在我身上,所以他才喜欢,但你身上嘛......就......” 他欲言又止地抿唇坏笑。 灵儿「哼」了一声,鼓着脸颊冲二人怒道:“你俩就是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小姑娘,过分。” 她说完就转身跑掉了。 待灵儿的衣衫转出沈箫的视野,他才偏头对江昀道:“你确实挺过分。” 但他的语气很轻,完全没有责怪的意味,甚至唇角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江昀挑眉,眼神可怜兮兮地质问:“今晚真不吹箫了?” “......”看到他眉目含笑地调戏,沈箫顿感口干舌燥,倾身将他压在廊柱上,呼吸顷刻间交融在一起,急促而灼热,“你说呢?” 他舌尖微翘,带了些明显的挑逗。 正当他的吻逼近,距离江昀的唇只有一寸距离时,后面响起一阵咳嗽。 丫鬟非礼勿视地盯着脚下的地砖:“两位贵客,该用晚饭了。” 沈箫这才不情不愿地起开,随便理了理衣衫,快步走进屋内,江昀紧随其后。 * 大概是因为他俩秀恩爱秀得太过分,虽然不是故意旁若无人,但有时候的确挺扎旁人们的心。 这不,下午两人刚合伙儿欺负了灵儿,晚上欧阳吟就来找他们算账为灵儿出气了。 今晚月明星稀,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 三人围坐在院中石桌旁,欧阳吟尝了两口菊花茶才慢悠悠道:“灵儿把二位今日下午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江昀不好意思地玩着折扇,自觉甩锅道:“都是沈箫的错,他说人家姑娘的芙蓉香手霜不好闻。” “......”沈箫小心眼地瞪了他一下,将锅又甩回去,“其实是阿昀的错,他故意让灵儿姑娘尴尬,而我只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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