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 唐景天捂着心口然后比画了一个“打开心扉”的动作,清亮的眸子期待着傅云能懂他的意思。 傅云专注地看着他,半晌后,温声道:“然后呢?” “呃……您别这么看着我。”唐景天双手握拳,竖起大拇指,拇指指尖相碰,道:“我知道您和大一是‘双向奔赴’,但是我是个直男啊!所以,我可能不会像大一一样……这么说您懂吧?” “说完了?” 唐景天立正站好,“说完了!” 傅云点头,“好,那咱们回去。” 唐景天:“……”他到底听没听懂我的话啊! “本王听懂了。”马拴在村子外的树上,傅云解开缰绳,道:“本王之前解释过和大一的关系,难道你忘了?” “……”唐景天抿着嘴,尴尬地笑道:“呵,没,没忘……” “唐景天。”傅云正色看向他,思忖了片刻,“我知道,也分得清你是谁。” 傅云刻意对他改了自称,唐景天一愣,偏头回避他的目光,心里默念,“别说下去了!就算老子是个直男,你这‘不清白’的眼神都要给老子掰弯了!” 唐景天不知道,他此刻仅仅是怕他掰弯自己,却忽略了自己对傅云的“人品定论”。 好在傅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翻身上马,然后对他伸出手。 傅云见他犹豫,笑道:“现在已经快子时了,你想走到天亮?” 唐景天最终还是妥协了。 快到朝都城门前,傅云将速度放了下来,唐景天只觉得胯下痛不欲生。 “王爷,你就这么进城门,就不怕有人报给陛下?说不定附近还有你皇叔的人盯着。” “你在担心我?”傅云这话问得暧昧不明,他手中勒紧缰绳,二人停在朝都城门外不过百米处的树下,“我和陛下联手是真的。” “……”唐景天:“那三日后呢?你要怎么答复。” 傅云一挑眉,身体前倾,凑到唐景天的耳边,声音夹杂着呼吸,带着清幽的沉香气息,让人耳根发痒,浑身一怔。 “你担心我?”傅云又重复了这个问题,他此时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慵懒而又缱绻的意味,听得唐景天“小鹿乱撞”。 这他么的就是个“男狐狸精”吧,就会勾引人,太犯规了! 这声音谁受得了啊!这不能怪我! “属、属下和王爷,是,是一条绳儿上……”唐景天结结巴巴道:“关心一,一下,老板的前程,也没错吧?” “嗯,你说得很在理,”傅云不再捉弄他,离远了些,道:“你说得对,‘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恩怨’,我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了?” 忽地,傅云扬起马鞭,马儿朝着城门狂奔而去,城门无需人吩咐,早早就打开,将马上的二人“吞”进了城中。 抵达王府时已经三更天了,唐景天知道,傅云没多久又要去“上班”,回去睡觉前,他欲言又止半天,本应该拍马屁关心“老板”两句,也算是尽到“员工”的应尽义务,话到嘴边却“烫嘴”,硬是噎了回去,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他刚脱了外衣就听到敲门声,唐景天还没来得及去开门,小七就冲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只褐色的宽口小瓷瓶子。 “老大,老大,这是王爷吩咐我拿来的药。”小七急忙将唐景天拉到床榻边坐下,“老大,你受伤了吗?” “……” 唐景天疑惑地摇摇头,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褐色的小瓷瓶。 小七关心道:“老大,你受伤了可不要隐瞒,现在年轻受点伤没什么,日后上了年纪就知道受罪了!” 唐景天现在只想倒头就睡,连忙拉起小七,“你都哪儿听来的。快走,快走,老子要睡觉,老子没受伤!” “这可是刘大夫说的……”小七被唐景天硬推了出去,只好站在门口叫道:“老大,你要是自己不方便上药,小七可以帮你……” 小七又在门外等了等,只听门内侧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随后传来,“滚去睡觉!” “哦——”小七委屈地垂下头转过身想了想还想说什么,唐景天吼道:“知道啦!” 小七长长叹了口气,自从老大和王爷关系越来越“奇怪”后,老大都不怎么爱和自己说话了。 唐景天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握着那只瓷瓶,臊眉耷眼地叹了口气,耳根微微发烫,烦躁地搓了搓脸颊。 这怎么就说不明白了是吗? 唐景天举起小瓷瓶朝空地顿了半晌,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你作为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爷,对一名暗卫是不是过分好了?”唐景天倒在床上,刚跷起二郎腿便扯痛了腿根,随后羞愤地将头埋进了枕头中。 “靠!靠!”唐景天猛地坐起身,光脚下地,搓着头发来回踱步,“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真被这‘基佬’掰弯了!” 还有,怎么看他都像是要反了,万一他失败了,那我不也连带着是反贼? 跑?不跑?…… 唐景天看了看床头的瓷瓶,跑归跑,药还是要上,否则……唐景天简直欲哭无泪,痛不欲生地将那瓷瓶拿起来,然后脱了亵裤开始上药。 “老大!真的不要小七帮忙吗?” 唐景天被又回头过来敲门的小七吓了个激灵,手一抖,顿时火冒三丈,“找你的敏慎哥哥玩儿去!” 小七站在门外被唐景天的怒吼吓了一跳,吐着舌头赶紧跑了。 没去值守的暗卫听到小七回来的声音,都问道:“老大怎么了?我们都被吓醒了!” 小七忧愁道:“老大受伤了,可是他不让我帮他上药。” 小六问:“受伤?伤哪儿了?” 小七摇头,“就是不知道,所以小七才担心啊。”他委屈的眼泪几乎掉下来,哭丧道:“老大变了——”
第41章 贤王,你可有话说? 大四刚冲了个凉水澡,一进屋子就听到小七“哭唧唧”,他光着膀子,小麦色的虬结肌肉显得坚实有力,小七看愣了。 大四将肩膀上的衣裳丢在一旁,皱眉看了一眼小七,嘴巴蠕动了一下,还是上床自顾自睡觉去了。 小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大四捂着耳朵,冷声道:“你再哭哭啼啼的,我就告诉敏慎你的‘老婆本’藏在哪里!” “……”小七立马止住哭声,凑过去将大四身上的被子拉下来,哽咽道:“四哥,你说老大是不是烦我了?以前老大受伤都是让我帮他上药的,今天他——他还吼我……” 大四转过身来,眼神如鹰般锋利,气成丹田半晌,“不是所有的‘伤’都好意思让旁人上药的!” 小七将脑袋凑近大四,甚是疑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我们都是男人!老大有的我也有!” 大四:“……” 其他人都将头钻进被子里,大四伸出一条手臂,手掌戳在小七的额头上,给他推远了些,随后掰开小七还捏着他被角的手,将被子整个捂到头上,转过身去接着睡觉。 小七:“……”你们不说我找敏慎大哥问去! “阿嚏——阿……阿嚏!” 敏慎替傅云更衣时,倏地打了两个喷嚏。 傅云低头扶了扶腰带,问道:“着凉了?” 敏慎揉了揉鼻子,摇头道:“没,可能是今日要下大雨。” 敏慎一到要下雨的天气时,准会不停地打喷嚏,比司天台的大人还准。傅云揶揄道:“本王应该推举你去司天台,在本王这儿倒是埋没了‘才能’。” “王爷。”敏慎苦着脸,无奈道:“您就别打趣属下了,除了打喷嚏和打打杀杀,属下也不会别的。” 敏慎其实心里想的是,王爷,您要是想让唐景天来贴身伺候,何必拐弯抹角的…… 傅云拍了拍敏慎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还是你伺候本王比较……”他忽地想到,若是换唐景天来贴身伺候,他得日日愁眉苦脸,只怕日后每日早朝都要迟。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通,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愉悦地跨出了门。 “……”敏慎一愣,追了出去,“王爷,您笑什么……等等属下……” 早朝上,鸦雀无声,只见陛下一脸黑云压顶,弃龙椅不坐,气的来回在走动。 众位大臣捏紧了手里的朝板,将头垂着不敢去看陛下的脸色,生怕点到自己的名字。 “贤王!”陛下从身边大太监端着的木盘中拿出一叠折子甩在傅云脚边,斥责道:“你瞧瞧看!朝中近半数官员上奏你‘纵容属下在当朝重臣府中偷盗’!” “还有……”陛下气得手抖,指着傅云,“还有,你竟然——竟然敢让你手下的人画一些荒淫无度的画,污蔑臣子家眷的清白!你说说你现在怎得做事如此荒唐!” 傅云弯腰随便捡起地上的一本折子,展开略扫了一眼,淡淡道:“回陛下,不是臣弟手下人做的。陛下应该问问李阁老,他自己家风不正,怎么又赖到旁人头上了?” 如今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李仲甫今日连早朝都未来,据说是让这几日的事儿闹得,已然连起床都困难了,顿时激起朝中诸位大人的不满,于是联名上奏陛下,“严惩贤王”。 现在这“罪魁祸首”竟然大言不惭。 御史台一向是作风清廉,得着谁参谁,参陛下都是家常便饭。 御史台一大人站出来,振振有词,“臣,有本启奏!” 陛下:“讲!” “听说大理寺如今停着一具尸体,据说——”御史台大人顿了顿,接着道:“据说此人是贤王追查之下,逼死在家中的小蝶村村民,也是——李阁老孙媳的——咳——‘外室’。” “这贤王也太过分了吧……硬给人家安排人?” “我就说这事儿有问题……” “是啊,李阁老也是他的授业恩师,怎能如此做,不成体统啊。” 御史台的大人上奏之后,诸位大人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用陛下发话,站在一旁的大太监便高声道:“肃静!” 朝堂上再次陷入死寂,陛下道:“贤王,你可有话说?” 傅云踩着一地的奏折,上前几步走到空地处,道:“不知本王何时说过此人是李阁老孙媳的外室?回陛下,臣弟还未审理完此事,怎么就让诸位大人一人一句就结案了?” “贤王,你这是巧言令色,避重就轻!”一位户部的大人站了出来,“回陛下,此事在朝都已经传遍了,恐怕就是贤王放出去的消息。那日在李阁老府上,臣亲眼见着贤王的人穿着李阁老府上丫鬟的衣裳,混进了李府后院。” 傅云一言不发,闷笑出声。 那户部大人侧首郁闷地看向傅云,道:“贤王笑什么?” 傅云正色道:“听说杜大人和李阁老交好,只是不知杜大人当时为何与阁老说,偏这会儿了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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