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相处,虽然有些现代词语他们还是听不懂,但是好在他们还算了解唐景天,他说了这么多话,弯来绕去无非两个字“银子”。 敏慎:“……”这孩子的大脑是不健全吗?你连人带心都是王爷的,王爷不发月俸你还想翻天了不成?! 傅云的眼皮跳了跳,定睛瞧着大一这副身体。 他原是个孤儿,从小孤苦,在长身体的年纪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十五岁后跟着自己成为暗卫,暗卫为了保持身体轻盈,饮食摄入都比较严格,于是本来就不怎么高挑的个子,后来也没有再长多少。 如果唐景天说的是真话,大一当日救他而死,算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岁,倏而心中竟生出一丝怜惜。随后又莫名觉得,无论唐景天的话是真是假,现在的他仿佛有血有肉的像个人,虽然嘴上很欠,做事荒唐大胆,说话口无遮拦…… 傅云只怕连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包容过了些。 唐景天这人不愿让自己吃半点亏,若不是这万恶“旧社会资本权贵”让他折腰,只怕他得“整顿职场和老板”了。 傅云想起嘴上这一口的“恩怨”,便又冷了脸,决定还是要提点一下他,“唐景天,你莫不是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唐景天寻思着自己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这又什么意思? 傅云瞥了一眼敏慎,随后回屋换衣裳去了。 敏慎便接着傅云的话,道:“你每日无论夜里值守,还是白日值守,都在树上睡觉,而且从来不换位置,连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你喜欢在哪棵树上挂着。” “……”唐景天的脸上顿时有些尴尬,他隔着蒙面挠了挠鼻尖,道:“这,这不是我来,就,就没发过……” “没发过银子?”敏慎冷哼道:“王爷为何没收你的银子,难道你心里不清楚?非得见了血才老实?” “见血就不必了”唐景天心虚地嘟囔道:“那就等于没发。” “你……”敏慎用手指点了点他,气不打一处来,反正他本就得了王爷的意思,干脆都撕开了说,叫他无从狡辩,“清秋别院西侧的狗洞你以为是那么容易钻的?你若是那日逃跑了,连小蝶村都出不去就横死街头了!” “不过,算你还有点良心,当日西侧来的人都是宁王的人,若是你将王爷带过去,立时便会身首异处!你身上虽有诸多疑点,王爷念你真心相救,这才只是试探你,否则你现在能好好站在这里和王爷讨价还价?” 敏慎脸色严肃,“你说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若是易地而处,你又信几分?可王爷还是心善开恩于你,日后你就以大一的身份继续按部就班,若有二心,杀无赦!” 唐景天听后顿时脸上血色全无,细思极恐,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傅云真是心思深沉,早就发现自己有问题,因为不确定自己的身份,或者说不确定自己身后的人,想着放长线钓大鱼? 如今这样说开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收服自己吗? 唐景天有自知之明,很客观地正视自己的能力,怎么也找不出值得傅云“收服”的条件。 艹!就知道傅云没这么好心。 现在又搁这儿PUA老子,怕不是让我自我反思“能力用处全无”,他已是格外宽宏大量,不计较你是谁,只要你俯首称臣,便既往不咎! 我脸上真的写着“天真无邪”“蠢笨如猪”“没心没肺”吗?谁知道你这贼心烂肺的王爷到底打什么算盘! 该不会你想反上面,留着自己当导火索? 真想在大脑里下载一个反傅云诈骗APP! 唐景天本来还想着共患难一场,又念在自己老实交代的份儿上,他好歹能饶了自己。 我特么真谢你不杀之恩!是我自己忘了这里是古代,古代社会最顶层的“上流人士”对于属下的救命之恩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古代是没有人人平等的观念! 傅云不就给自己多包容了几次,自己就侥幸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心善之人? 神经啊!都说这份儿上了,我还给你在这儿演主仆情深,恩情永世不忘? 我是初入职场,可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啊!真当我傻啊? 还是一句话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唐景天停止大脑高负荷运转,一脸憨笑,“若是易地而处,我自然也不容易相信,要不这样,你们看我要怎么才能证明我自己?” 傅云这时已经换好衣裳,推门而出,长发半束,额角的青紫被碎发遮挡了一些。
第27章 侍卫小哥体质甚好 傅云道:“要怎么证明是你的事情,本王没有这么多的耐心,所以……” “该说的都说了”唐景天急得原地打转,几乎要跳脚了,“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随后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你们不是给暗卫都吃了特殊的毒,但是你们最近没给我解药,小七和我讲过,可是我忘了这茬事儿,我却没死……” 傅云侧首看向敏慎,敏慎一怔,道:“给了啊,暗卫的解药都是每月定时给的——王爷,属下这就将府医找来。” 傅云点了点头,敏慎飞快去找府医。 半盏茶后,府医被敏慎催促着跑得满头大汗前来,进了书房,颤颤巍巍准备下跪,却叫敏慎拉到唐景天身边,急道:“给他把脉!” 府医:“……”怎么又是他? 府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瞧了一眼旁边的椅子,傅云道:“坐下吧。” 得了傅云的恩准,府医从敏慎帮忙背着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脉枕放在茶几上,唐景天随府医坐下,伸出左手放在脉枕上。 府医消瘦的指尖抖如筛糠地搭在他左手的脉搏上,习惯性地闭目捋着他下巴那一小撮胡须。 唐景天一脸嫌弃地看着这老头,呵,您要不自己治一下自己的帕金森手抖?靠谱吗? 府医一额头的横向皱纹紧紧皱缩在一起,唐景天一惊,问道:“怎么了?我——我还能活多久?” “……”府医睁开眼睛瞧着唐景天仅露出来的一双眸子,“帕金森”手指了指他的脸颊。 唐景天立即扯掉脸上的面巾,“您老倒是说话啊,别吓人好吗?” 府医:“……”这小伙子瞧着精力旺盛,面色红润,肾气也不虚弱…… 唐景天:“……”那毒药是要发作了吗? 府医实在不知道王爷让自己看一个身体健康、还有些气盛的人干什么,于是慎而又慎地问道:“你近日可有什么不适?” 唐景天:“……”我特么知道还让你看?这庸医哪儿来的?叉出去好吗…… 唐景天带着些期许,摇头道:“很好啊。” “那就怪了。”府医喃喃自语,捋着胡须站起身,对着王爷拱了拱手。 傅云问:“可是有何不妥?” 府医嗫嚅道:“回王爷,未有不妥……这位侍卫小哥体质甚好,也很康健,日后行房多注意着些,别伤着了就行。” 唐景天震惊:“……”什么鬼玩意?行什么房?字面意思? 傅云:“……”敏慎,叉出去吧。 敏慎:“……”王爷?我帮您把他叉出去? 府医:“……”难道说得不对? 傅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本王问你他身上的毒可有大碍?为何这个月的解药没给他配?” “……”府医一愣,疑惑道:“回王爷,这侍卫身上无毒,是药三分毒,小人再给他配制解药吃下去会对身体有损的……故而……” “无毒?”敏慎追问道:“你可看清楚了?果真无毒?” “小人在王府多年,王爷的病都是小人瞧的,怎会看错。”府医对着王爷道:“这毒不是上回就解了吗?” “本王从未同你要过解药。”傅云眼底闪过一丝狐疑,继而将目光挪到唐景天一脸茫然的脸上,道:“可是本王遇刺那晚你替他把脉他便解毒了?” 府医想起那日他替这位小侍卫把脉时,他脉象混乱,身上确实中毒了,两种毒交织在一起,他当时也疑惑为何这侍卫会像喝醉了酒一般,他一时束手无策,便说明“死活全靠天意”。 后来这侍卫活了下来,他再去把脉时,这侍卫身上竟然好似没中过毒。 府医几番斟酌后,“小人猜想,若是中了两种相克的毒,毒在人体中争夺位置便会互相消磨,医书中也有此种以毒攻毒的解毒方法,只是用量要极其精准,一旦某种毒多了,顷刻便会要了那人的性命,所以当时小人才会告诉王爷‘死活全靠天意’。” “小人之所以说这毒上次解了,便是此意。小人以为王爷找到了解药,所以便并未多话。” 几乎在瞬息之间,唐景天明白过来,大一当时之所以会死,便是府医口中的两种毒药在同一天平之上,他没能幸运地得到天神的眷顾,中毒之后天平倾斜的刹那间便一命呜呼。 唐景天随之到来,那时两种毒药达到平衡,彼此消融…… 王爷和敏慎也同时反应过来当中的缘由。 敏慎:“那你为何当时不说,也不问?” 府医的双手在袖中拢了拢,双手抖得厉害,当时府中虽然下了命令不得提起那件事情,可府医去找车夫老梁小酌两杯,从老梁嘴里得知,他医治的那位亲了王爷,王爷虽然生气但是并未下令杀了他,老梁便和他八卦了起来,他想着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儿,便没有多话。 后来这位侍卫又中毒,王爷竟然找太医院要了那味药,便想当然地理解成“这位侍卫是王爷的人”。 “你这老头说话啊!” 府医咽了咽口水,道:“小人,小人以为是王爷的私事,便,便没有多问……这……” 敏慎喝道:“有话好好说!王爷跟前回话还藏藏掖掖的!” “小人,小人不是有意藏掖。”府医一脸为难道:“小人外出买药曾听人议论,王爷如今都三十了也不娶妻,所以,小人……”他立马跪下叩头:“求王爷饶命,小人也是听说,小人并未乱想,只是,只是……” 府医埋头在地面上,闭着双眼,正是欲哭无泪,都怪老梁,要不然他也不会被这些胡话影响。 唐景天:“……”这老头藏藏掖掖什么了……靠,他该不会以为王爷对自己有龙阳之癖吧? 唐景天将震惊目光从老头的头顶挪到傅云的面上,该说不说,他看这人的皮相相当不错,他一直以为傅云才二十出头,竟然是个三十岁的老男人…… 这在古代和像小七一样十六岁就想着娶妻很正常,十六岁是早就孩子满地跑的年纪。 所以,怪不得太后催婚……连最小的宁王都有王妃了。 王爷该不会真的是个龙阳爱好者吧! 那……难道王爷不杀自己,是因为王爷喜欢大一?还是大一本来就是王爷的男宠,只是大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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