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堂堂天齐神兵郑家军,无论在世间哪个角落都是所向披靡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郑将军,天干十卫,虽然少了两人,可不至于拼不过这区区十八个和尚啊。 “将军。”郑甲拍了拍郑博珩的肩膀。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郑博珩的神情从未有过的凝重。 “要不我们直接探?”郑甲提出意见。 “夜探?”郑博珩挑眉。 “夜探。”郑甲颔首。 “撤。” 郑博珩当机立断。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护国寺沉浸在一片深邃而神秘的夜色之中,月光稀薄,却足以勾勒出寺庙轮廓的朦胧美,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静谧而庄严。 寺庙的飞檐翘角在微弱的月光下若隐若现,寺内,小径两旁,古木参天,枝叶交错,将月光筛成斑驳陆离的光影,洒在青石板上,形成一幅幅流动的图案。 若有人多注意一下,则会在这些斑驳阴影中发现一些不一样的重影。 九个黑衣人正猫在一个角落里交头接耳。 郑甲:“探到什么消息吗?” 郑丙:“这禅风寺从外面看上去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寺庙,可这内里的屋子全都一模一样啊。” 郑丁:“八卦阵?” 郑戊:“八卦阵。” 郑己:“老子不懂什么阵,你们说怎么做?” 郑庚:“找生门或景门。” 郑辛:“怎么找?” 郑壬:“找葵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郑甲。 郑甲一愣:“看我做甚?小葵不理我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其余人:“没用。” 郑甲怒:“能怪我吗?能吗?!是她睡了我!现在是她不想负责!” 其余人:“废物。” 郑甲冷笑:“怎么?嫉妒?小葵就是喜欢我,哥哥我玉树临风,就是比你们强,羡慕也没用。” 郑博珩:“好了好了!明显葵姐是眼瞎一时糊涂犯了错如今想改邪归正。” 郑甲惊:“郑博珩你……” 郑博珩立即打断:“都注意了,现在是想办法进去找人,不是聊天的时候!” 郑甲:“我说……” 郑庚打断:“我们先试着破阵,看看这个阵里究竟有什么乾坤。” 郑甲:“我……!” 郑丙打断:“咱不能输给这群和尚啊!” 郑甲插不上嘴,只能顺着众人。 其余人点头。 然而。 无论他们出现在哪里,都会有两个铜人守在前方。 似乎是已经摸透了他们所有的行动。 关键是,他们甚至知道郑博珩等人准备夜袭。 又过了五日。 连续多日不眠不休的闯寺,使得郑博珩疲惫不堪。 禅风寺不远处的树林里。 郑博珩:“特娘的。” 其余人都没说话。 无论是从内力、耐力、体力、意力,十八铜人似乎比起天干八卫们都更甚一筹,这是天干们叱咤风云这些年来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 另一边。 “葵姐,我没有时间了,今晚必须动手。”宋绪风疼得牙齿发颤。 “夫人!将军知道了会心疼死的!”郑葵极力阻止。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宋绪风虚弱道,“你若认我是主子,就替我瞒着。” “夫人!”郑葵不同意。 “葵姐,再过二十日,待我身上的毒清了后,就没用了!”宋绪风有些着急。 他现在这样的状态要完成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必须找郑葵帮忙。 而郑葵反对的态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提这件事。 如今已是第十天了。 饶是郑葵这样的性子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答应吧,宋绪风说不定会对这件事怨念一辈子。 答应吧,郑博珩会怨念她一辈子。 好难办啊! “葵姐!求你了!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你若不帮我,那我只能自己来了!”宋绪风咬牙道。 “夫人,为什么一定要送这个呢?”郑葵为难道,“你送任何东西将军都会视若珍宝,你何苦送这么个要命的东西?将军若知道了,他会怪罪我的。” “不会,所有的后果我一力承当,你自当今日护着我可好?”宋绪风语气软了下来,“求你了,葵姐,我能感觉到我体内的毒素在缓解,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是……” “我这一辈子,能得清浅如此,我连为他死都是甘之若饴的,又何况是送这个?” “夫人啊,将军不想你死,只想你比任何人都快乐地活着。” “我知道,但这个礼物,我一定要送出去。”宋绪风目光灼灼地看向郑葵,“求葵姐成全。” 他的眼神充满了哀求,又充满希冀。 他对这份礼物是有多期待,以至于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 明明此刻全身上下无时不刻在疼痛着。 明明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紧皱的眉头从头到尾没有松开过,而他本人却不能因为被点穴而不能动弹分毫。 郑葵叹了口气。 她深知,宋绪风是个硬性子,若是不同意,指不定会干出更伤害自己的事情。 “葵姐,求你了。”见郑葵不说话了,宋绪风再次开口。 “好吧。”郑葵松了口。 “谢谢葵姐!” “但必须我来动手。”郑葵忽然严肃了起来,“我能控制住力道和深浅,你现在的状态自己是完成不了的。” “我知道,葵姐,我都听你的。”宋绪风笑意更深。 “你老老实实泡着!”郑葵有种恨自己铁不成钢的怒气。 “我会的。”宋绪风乖巧道。 很快,郑葵便拿了一个碗,以及她的称手武器,弯刀和利剑。 她将弯刀在烛火上仔仔细细烧制一番,直至刀身泛得通红后,放至一旁让其自然冷却。 期间,她准备了止血草药等外伤专用的药品。 以及宋绪风时时刻刻带着的,来自江瑜白的救命药。 两人居然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 最终,还是郑葵先开口。 “夫人,你真的想好了吗?” “真的,葵姐,横竖都是一刀,我相信你。”宋绪风颔首。 “夫人啊,心头血是你的本命之源。”郑葵还想最后劝说一次,“你本就体弱,若这心头血挖出来,这身子骨更难以恢复了。往后你如何与将军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四个字一出,确实触动了宋绪风心中的软肋。 他何德何能,拥有郑博珩如此的爱,能得到皇上的赐婚,如今能获得众人真正对他和郑博珩之间的祝福。 这辈子他活得太值了。 他太幸福了。 郑博珩的出现使得他如获新生,那他也势必给郑博珩一条命。 那就是他的心头血。 因为《毒典》的关系,他就是一个毒人。 而他的血,即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毒药,亦是这个世间最强的解药。 郑博珩时刻会面临十面埋伏之境地,他能为他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心头血保他一命。 只有活着,他们才有白头到老的可能。 哪怕这个“老”只有五年,或者十年。 这是当他收到郑博珩送给他的火铳时,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 他不仅要给郑博珩自己的心头血当定情信物,这颗心头血更是要无垠亲自开光。 只有这样,才能成为郑博珩的第二条“命”。 只要不是被大卸八块,脑袋落地,吃下他的心头血,郑博珩就能起死回生。 这滴心头血,宋绪风给得心甘情愿。 “我们会白头到老的。”宋绪风忽然笑得很幸福。 他瞧向似乎还在天人交战的郑葵,安抚道:“葵姐,相信我,我和将军,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不知道为什么,郑葵被他这样坚定的眼神说服了。 郑葵本就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见宋绪风如此,她便下定决心。 “既然如此,”郑葵所有的神情都松了下来,一改往日的随意,面露认真,“夫人,闭眼。” 宋绪风闭上双眼。 郑葵盯着宋绪风的胸口。 透过胸口,她似乎清晰地看到他体内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噗通。 噗通。 也许是想到了郑博珩,这颗心脏跳得额外强劲有力。 郑葵定神。 目光与宋绪风胸口因心脏跳动而产生的微弱起伏保持一致。 起。 伏。 忽然,刀光一闪! 宋绪风的胸口瞬间就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郑葵毫不迟疑,用剑尖刺穿口子。 几滴鲜红鲜红的血滴顺着通道飞溅而出,郑葵说时迟那时快,举起碗接住了血滴。 宋绪风嘴角立即沁出了血,脸色刹那惨白,人欲晕厥。 郑葵手上速度极快,把江瑜白的神药往他嘴里一塞,吞咽、止血、包扎一气呵成。 在宋绪风失去意识前,完成了所有的动作。 而那几滴心头血,则安安静静地在碗里流淌。 这得亏是有一桶药水一直泡着,神药加药浴及时在补充宋绪风失去的精血,不然他的情况可能会更差。 半晌,宋绪风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夫人?”郑葵问。 “取好了吗?”宋绪风问。 “好了。” “辛苦了,葵姐。”宋绪风松了口气,“我好累,葵姐,我睡会儿。” “好,你睡,我去找主持。” 最新鲜的血,自然要配上最德高望重高僧的开光。 “嗯。”宋绪风应了声,便睡了过去。 郑葵也没打扰他,倏地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没飞多远,突然有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葵!” 郑甲见到郑葵仿佛是鱼遇到了水,脸上一下子就堆满了笑容。
第59章 天干强拆之术 郑葵根本不想理他。 别说是此刻着急的情况,就算是平时,她看见他也不想理他。 姑娘不语,直直往无垠的禅房飞去。 “小葵!”郑甲速度比她快,三两步就追上了她。 郑葵连个眼神都不给他,继续向前。 “小葵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天我说的全是胡话,你别当真,我混蛋,我可恶,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啊。”郑甲完全没了往日里大将之风,俨然变成了一个小男人的模样。 郑葵此刻哪有心思和他说什么,宋绪风的心头血不能等。 “那是误会,不必当真。”郑葵淡淡道,“你我自是能各自嫁娶,一别两宽。” “那必然不能啊!”郑甲急了眼,“我往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我只想娶你!往后我也只听你一人的话,好不好?那日我会这么说,是怕你厌恶我,毕竟那日是我中了毒,神志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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