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上辈子郑博珩感动过,也确实娶了她,只不过结局不尽人意罢了。 但要说爱意,那是没有的,郑博珩对恋人才有的悸动,无论几世,都只在宋绪风身上才有,不然上辈子他也不会顶着压力把宋绪风接进府。 至于婚后,只能说他郑博珩自己糊涂。 很快,郑博珩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少女怀揣着春意,终于等到了她的情郎。 就见郑博珩一身便衣,神情慵懒,步伐缓慢,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多年不见,陆溪对郑博珩日思夜想的情愫在此刻显现于表。 “清浅……”她的目光有些湿润。 郑博珩的视线停留在陆溪身上。 他不明白,上辈子他对她也算是真情实意,婚后一直相敬如宾,她为什么要害他? 她真的喜欢他吗? 郑博珩很想知道在她这张美丽的人皮之下究竟长着一颗怎样的心。 最近天齐城关于宋绪风的疯言疯语他知道,所以他对明帝那道赐婚圣旨迟迟不下而感到颇有怨言。 都在拿宋绪风和陆溪比。 她配吗? 他们两人的的确确是有着天壤之别,只不过在郑博珩心里,宋绪风才是在天上的那个。 当初是他有眼无珠,把真正对他好的人放在一旁,反倒去亲近那个害了他的女人。 郑博珩盯着陆溪看的时候没有说话,因此宋浠莲和陆溪两人并不知道郑博珩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这个男人对陆溪旧情复燃。 “清浅……这些年,你可想我?”陆溪丝毫不忌讳男女大防,直勾勾地问。 郑博珩收回视线,转向宋浠莲:“什么事?” 陆溪没想到郑博珩会如此无视她,原本充满笑意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尴尬。 宋浠莲也注意到了,她立即开口转移话题:“五日后宰相府要为宋慕宸办周岁礼,爹娘想接小风回家。” 宋慕宸是宋御风的嫡长子,是宋剑雄的嫡长孙,是整个宰相府人人宠爱的眼珠子。 宋慕宸的周岁宴于宰相府而言,是件大事。 因此也是宰相府接回宋绪风最好的日子。 宋绪风对宰相府什么态度,郑博珩再清楚不过,因此无论他想做什么,郑博珩都会予以支持。 “今日绪风还未起,有什么事明日再来。” 说完,郑博珩便转身回府。 郑博珩如此冷淡的样子出乎宋浠莲和陆溪的意料之外。 “等等!”陆溪急忙上前一步,拉住郑博珩的手,唤了声。 郑博珩驻足,抽回手,转头:“陆小姐请自重。” “你说什么?”陆溪闻言眼眶立刻红了,“清浅,你怎么了?我们不是有过约定的吗?” “陆小姐慎言,你我之间何曾有过什么约定?”郑博珩站直身体,“既然你在这里,我也把话说清楚,我与你之间既不是两小无猜,也不是青梅竹马,更没有什么约定。坊间传的那些话,过去我不搭理,可如今我不想再听见。” “清浅……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陆溪说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溪儿……”宋浠莲也没想到会听到郑博珩如此决绝的话,见陆溪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真是让人心疼。 “陆姑娘,切莫说如此容易令人误会的话。”郑博珩郑重其事道,“我怎么对你了?十三年前我身上的剑穗是被人偷了,再找的时候已经在你房间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有人爱慕你又不好意思明说,就拿我的东西讨好你,当年我解释过了,可没人信啊,我也很冤。” “你……你……”陆溪不可置信地捧着自己的胸口,颤悠悠从怀里取出当年那枚剑穗。 剑穗是男子佩剑的随身之物,非一般情况根本不可能送人。 当年陆溪的房里忽然出现了这枚剑穗,上面绑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写着“珩”字,是个人都会以为是郑博珩自己送的。 于是,第二日便传出了郑博珩与陆溪两情相悦的事情。 这一传,就传到现在。 “我没去拿,是因为老师当晚来找了我,我就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没丢你们的脸,之后我随爹出征,也没机会去拿。今非昔比,”郑博珩一把从陆溪手里取过剑穗,“我的私人物品,可不能随便在别的女人手里,该物归原主了。” 说拿就拿,毫不客气。 “郑博珩你太过分了。”宋浠莲看不下去,替自家小姑鸣不平,“溪儿等了你那么多年,为了你耽误了自己,你现在却说这样的话。” 她将一直在抽泣的陆溪护在自己怀里:“是不是因为宋绪风?” 不提宋绪风还好,一提宋绪风,郑博珩就对宰相府的人只想出拳头。 他不能忍受全天齐的人都要他和陆溪在一起,甚至以此来把他的“变心”归结于宋绪风的勾引。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股没来由的火气。 什么时候天齐城的人这么不长脑子了? “看样子你是不想让绪风参加五日后的什么宴了。”他语气渐冷。 宋浠莲一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一边是家族的任务,一边是受委屈的小姑子,宋浠莲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今日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正当她有些懊恼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将军府内传来。 “我去。”
第27章 清浅男友力爆棚 宋绪风无论何时,给人的感觉都是冷清且娇弱的。 天气乍暖,他一袭青白相间的云锦长袍,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怎么出来了?”郑博珩见到宋绪风,立即走到人身边,“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这语气,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与对待宋浠莲和陆溪两人时,简直是天壤之别。 陆溪面露痛苦,掩面抽泣。 宋浠莲对宋绪风并不喜,如今见到他和郑博珩如此卿卿我我的样子,和自己怀里伤心欲绝的小姑子一对比,心中更是忿忿不平。 但她始终记得阮凤琳的话,要宋绪风去参加宋慕宸的生辰宴,故而收敛着情绪。 “绪风,你毕竟是宋家的人,一直叨扰在将军府总有诸多不便,爹娘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接你回家。”宋浠莲与宋浠悦宋御风不同,她是嫁出去的女子,而且说话相对来说平缓一点,不至于那么难听。 整个宰相府,比起宋御风、宋浠悦和宋迎风对宋绪风的诸多刁难和折磨,宋浠莲、宋浠瑶和宋乘风最多是不闻不问。 他们并不过多参与,却始终袖手旁观,偶尔为了合群,还会迎合宋浠悦和宋迎风等人对宋绪风的欺凌。 “想必大姐已经知晓我被卖至晋王府的事了。”宋绪风表情随和地道出事实。 “绪风,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无论如何你身上流着的还是宋家的血。”宋浠莲劝道,“何况你与郑将军是何关系?总是住在将军府,于郑将军的名声也不好。” “何关系?自然是我郑博珩未来的妻子。”郑博珩插嘴道,“我将军府未来的主人住在将军府,于将军府的名声哪里不好?更何况,我将军府的名声,是靠我郑家军一兵一卒流血流汗拿命打出来的,与绪风又有何干系?”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仿佛是冬日里的火炉温暖着宋绪风的心,却如同尖刀一般刺痛了陆溪。 宋浠莲是个大家闺秀,与人说话向来都是说一半,藏一半,从未遇到过郑博珩这种直白的回怼。 因此她在震惊之余,被这番话呛得一时无言。 此时,心如刀割的陆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郑博珩:“清浅,那我呢?” “陆大小姐,鄙人的小字以后还请你不要乱喊,容易让人误会。”郑博珩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里居然还带着一丝嫌弃。 “郑将军你会不会太过分了!”宋浠莲听不下去了,“溪儿等了你十年,整整十年!她所有的青春年华都在等你,可你呢?” “听闻宰相府二少爷宋乘风是陆大小姐的爱慕者之一,他等了陆大小姐很多年,陆大小姐不考虑一下?” “你……!” 宋浠莲瞪大了双眼,陆溪此刻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 “我什么我?”郑博珩后退一步,站至宋绪风身后,行的端坐的正样子坦坦荡荡,“我再说一次,鄙人与陆大小姐之间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不曾有过两小无猜更没有过青梅竹马,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传我们有什么过去以至于让陆大小姐误会至此。” “真要说什么约定,倒是四年前我曾经去宰相府向宰相大人求娶绪风,那才是我的诺言。” 郑博珩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手上微微一发力,就听见“乓”的一声,剑穗上的玉佩一瞬间就碎成了残片。 跟着一起碎的,还有陆溪的心。 紧接着,就见郑博珩又从怀里取出一枚新的剑穗。 他蹲在宋绪风身旁,在宋浠莲和陆溪目瞪口呆之下,单膝跪地,虔诚地为宋绪风系上。 汉白玉的玉佩配上蓝色的剑穗,挂在宋绪风纤细的腰上,为宋绪风增添了一股飒爽之气。 宋绪风看向宋浠莲和陆溪,他原本和其他人一样,以为陆溪出现,郑博珩会对她有所不同。 毕竟对方无论是家世还是背景都比自己好了不知多少。 他甚至做了“成全”的准备。 可郑博珩再次用实际行动阐释了每晚他都会哄他的话。 “我只喜欢你。” 原来那不是床笫之欢时的甜言蜜语。 宋绪风笑得眉眼弯弯。 门口的陆溪实在看不了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面向郑博珩凄凄艾艾道:“终究是我妄想了!” 说完,她猛地转身逃离将军府。 “溪儿!” 宋浠莲不免带着怪罪的目光看向宋绪风,又瞄了郑博珩一眼,快速追向陆溪。 待二人走远,郑博珩朝宋绪风继续解释:“我和陆溪真的没什么,陆太傅当年或许是有意撮合我们,所以当这些谣言满天飞的时候陆家并没有阻止,而我多年来跟着我爹镇守边疆,对天齐城的事并不知晓。” 这是句实话,上辈子郑博珩也是回京后才知道陆溪居然等一直在等自己。 “我没事的。”宋绪风心里真的很高兴,郑博珩在面对陆溪时愿意给他如此大的安全感,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多一点信心呢? “当年这枚剑穗真的被人偷走了,我现在非常怀疑就是宋乘风,那么多爱慕陆溪的男子里面,这小子最明显。 等我知道这枚剑穗原来跑到陆溪手上时,谣言已经满天飞了,当时陆太傅特地为此来找过我,希望我别当众拂了陆溪的脸面,而且儿女情长这种事情,随着时间的久远自然而然就会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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