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处到现在,作为帝都太子爷的笑良宵一直都是处于绝对强势的地位, 在旁人看来, 宫煦云就是笑良宵驯养把玩的一条流浪狗,脖子上套着无法挣脱的锁链,毫无尊严与人格可言。 笑良宵心情好了,就赏宫煦云一些好东西,比如那场盛大疯狂的十八岁庆生。可笑良宵心情不好了,宫煦云就只能摇尾乞怜,被各种羞辱折腾, 甚至还要当众下跪给他系鞋带。 可就连笑良宵自己都不曾意识到, 所谓的顺从所谓的摇尾乞怜, 不过是宫煦云刻意的取悦与讨好。 宫煦云很聪明,哪怕是在天道的针对下, 他也依旧坚持至今。而现在,他将这份聪明全都用在了取悦笑良宵上。 他将拴着自己的锁链以一种被动的姿势主动送入了笑良宵的手中, 还不许对方松开。 若是其他人惹恼了笑良宵,没被太子爷活剥了皮都算是运气好。 可落到宫煦云身上,他现在甚至还敢跟笑良宵提要求,悄无声息地将脾气不算好的太子爷的包容与底线一步步向着朝自己有利的方向推。 像是一缕轻柔的春风,在不经意间就已经融入对方的生活,用温柔化解了所有的锋芒,让人提不起任何的警惕。 等有一天察觉到,也晚了。 最后,太子爷不耐烦地一摆手,“莫名其妙的......宫煦云,这样行了吧。”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口中叫出来,宫煦云呼吸微微快了一些,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笑良宵,温声祈求,“可以再叫一声吗?” “宫煦云。” “能再叫一次吗?” 笑良宵歪头,突然单手用力拽住那条已经皱了的领带,身后的大尾巴因为好奇而晃动起来,“你就这么喜欢听别人叫你名字,什么奇怪的爱好?” 宫煦云扬起脖颈,眼尾泛着窒息的红晕,目光却始终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开温泉改为坐在温泉边沿的笑良宵身上。 入目是一片的雪白,还有稍许让人移不开眼的薄粉。 水珠顺着身体不断滑落,在岸边弄出了一小片的湿痕,这片湿痕还在不断扩大,一点点向着宫煦云靠近。 因为刚从温泉里出来,身上还带着温泉的热度,两人的距离很近,哪怕没有直接的肢体接触,宫煦云也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意,以及似有若无的腊梅香气。 不少腊梅落入温泉中,将泡温泉的人都染上了香味。 笑良宵无意识用脚尖撩着温泉水面,惊开一圈圈的涟漪,水面上漂浮着的嫩黄色腊梅花也随之晃动个不停,完全没注意到宫煦云粘在他身上撕不下来的目光。 他剥开一颗芒果味的棒棒糖,含进嘴里,另一只空着的手捏起一枚泡芙咬了一口,跟棒棒糖混在一起吃。 “问你话呢,你聋了啊。”笑良宵尾巴再一次拍上宫煦云的脸。 有尾巴就是方便,不然他现在可没第三只手去拍人的脸。 毛绒绒的尾巴在面侧拍拍打打,就像是小猫用尾巴在水中钓鱼一样,将宫煦云的心跳钓得乱七八糟。 他柔声:“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笑良宵挑眉,将手上剩下半个泡芙塞进宫煦云嘴里,看着对方面上被他坏心眼弄上去的奶油,笑了一声。 “宫煦云?”他喊。 宫煦云应下。 “宫煦云。”笑良宵又喊。 宫煦云又应,面上的红意越发明显。 两人就像是在玩什么幼稚的游戏,一个喊一个答,偏偏都乐在其中。 或许是因为在温泉里面泡了太久,笑良宵都有些被热气熏得晕乎乎了。 他伸手去够不远处的浴袍,刚抓到穿了一半,却一个没坐稳,人朝着温泉里面栽去。 腰上搂上来一只手,将他往远离温泉的方向一捞。 “唔......” “叮铃——” 铃铛声回荡在雾气氤氲的温泉区,同时还伴随着身体着地的声音。 笑良宵竖起毛绒耳朵,发现自己就跨坐在宫煦云的身上,对方当个人肉垫子被他压在下面了。 果然温泉不能泡太久,容易晕脑袋。 心安理得坐在人腰腹上,慢条斯理把浴袍穿好,想要起身,后腰却一痒,搂在他腰侧的手猛然间收紧了。 “你干嘛?”笑良宵紧张起来。 宫煦云看着那三颗飞快变成粉红色的星星,眸底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仰躺在地上,发丝凌乱,校服衬衫已经被水打得半湿,紧紧黏在皮肤上。 清隽的面容透着红晕,显出少年人独有的青涩。但是不停晃动的假狗狗耳朵跟假狗狗尾巴,以及那个禁锢在他脖颈上的项圈却在这份青涩上添了难掩的欲气。 他仰着头,柔柔道:“我还想听你喊我的名字。” 但是笑良宵却不想喊了,转而去扒拉那双扣在自己腰上的手。 结果扒拉不动。 太子爷恼了,重重一尾巴抽在宫煦云的脸上,这一下是真的用了大力,让宫煦云微微偏过头去,白皙的面侧红了一片。 痛是不痛的,更像是被一个毛绒玩具给砸了。 宫煦云抿抿唇,弯起眼睛,“那我喊你好不好?” 笑良宵一愣:“什么?” 腰上的手有一只悄悄移到了后背上,猛然用力,笑良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趴在了宫煦云的胸膛上。 下一刻,一道温柔的嗓音裹挟着湿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宵宵。” 一声还没完,宫煦云上了瘾一般,唇几乎要贴在笑良宵的毛耳朵上面,不停喊着笑良宵。 “你发什么癫!”笑良宵全身一颤,尾巴上的绒毛都炸开了。 以往他还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但这会儿趴在宫煦云身上,才发现自己着实是比对方小了一大圈,对方一只手臂就能轻轻松松把自己环住,然后吸个够。 但这能怪他吗,他原型就巴掌那么点大,不然当初也不会被狗当成包子叼走,人形能长到一米七多点已经是奇迹了啊! 努力想要收回自己的耳朵尾巴,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行,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有一紧张就维持不住人形的毛病啊。 宫煦云这一次克制着没有真的碰到笑良宵的耳朵,所以笑良宵的挣扎也没有那么剧烈,更多的时候只是用手去推对方的胸膛,在好几次险些被对方身上的香气迷昏头之后,终于成功让自己坐了起来。 只是仍然坐在宫煦云的腰上。 挣扎成功的太子爷憋了一口气,掐上宫煦云的下巴,恶声恶气,收不回去的耳朵啪嗒啪嗒拍个不停,“我看你是真的想造反了,今天非得给你点教训!” 这副凶恶的样子能吓到不少人,但并不包括宫煦云。 他只是用跟狗狗如出一辙的无辜眼神仰望着身上的人,“你今天不是一直在教训我吗?” 太子爷一噎,顿时恼羞成怒。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毛绒绒的大尾巴晃了晃,尾巴尖贴到宫煦云的颈侧,轻轻一挠。 这下不痒死他,顺便等他痒得受不了了就会向自己求饶,直接完成任务。 结果半分钟过去了,宫煦云毫无反应。 笑良宵睁大眼睛,这个人类居然不怕痒?! 不对,肯定是位置不对。 于是,在宫煦云欲言又止的目光下,笑良宵开始挪动身体。他原本是坐在宫煦云腰腹上的,这块儿地方往往是最怕痒的,所以他要给自己的尾巴腾位置。 “等、等下!”宫煦云面色突然变了变,伸手去抓不停挪位置的笑良宵。 笑良宵灵活躲过,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一点点从腰腹蹭动到了大腿,尾巴尖则是在宫煦云露出衬衫衣摆的腰上不停挠痒痒。 “唔......” 宫煦云眼眶红了,一声闷哼过后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神情怎么看怎么难堪。 “喊啊,之前不是挺能喊的?”笑良宵倾身拍拍宫煦云的脸,讥讽:“别以为我赏你点好脸色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 宫煦云面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整根脖子,他侧过脸去不敢看笑良宵,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的脸足够让他失控。 感觉到身上的人还在不停乱动,宫煦云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举动步子迈太大了些,这会儿把人给逼急了。 腰侧被大片大片的毛绒绒蹭过,让他又想起了之前在热气球上面,那尾巴的触感。 不止一次唾弃自己像个变态,可在看见笑良宵之后却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 “别......”宫煦云曲起腿,想把人给掀开。可是笑良宵察觉到他的反抗,压得更死了,重重往下一坐。 “知道错了吗?”笑良宵得意洋洋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尾巴不停挠人痒痒。 “知、知道了......”宫煦云声音沙哑,睫毛颤抖,眼眶忍得一片通红。 “你求饶就是这个态度?” 宫煦云下意识望向笑良宵,对方身上的宽松浴袍因为不断地动作而微微散开,露出大半边莹白肩头。 他被烫到一般垂下眼睛,耳根通红,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我错了...求求你......” “别惩罚我了......”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理智被绷紧成一根细细的线,让意识都有些涣散,只要最后一点冲击就会彻底绷断。 突然,嘴唇贴上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 睫毛轻颤,宫煦云恍惚垂眸看去,是沾上了些水的尾巴尖正在他的唇上划弄。 求饶还是有用的,笑良宵没有再乱动了,而是用尾巴尖在他的嘴巴上钓鱼执法。 宫煦云很肯定,只要自己敢咬上去,一定会迎来新一轮的“折磨”。 于是他只是颤了颤睫毛,小心翼翼地用唇蹭了蹭那尾巴尖,就像是舔主人鞋尖来卖乖的小狗。 那尾巴尖卷了卷,最后没有移开。 训完狗后心情不错的太子爷开口提了另一件事,“老东西要给苏禾礼办宴会,来跟所有人正式宣布苏禾礼成为他的义子。” 他嗤笑一声,“这是在给人出气呢。” 之前笑良宵在苏禾礼的生日宴会上大张旗鼓给宫煦云庆生,狠狠打了苏家的脸,现在笑盛庄要用这种方式来给苏禾礼撑腰。 宫煦云声音哑哑的,轻声问:“你会去吗?” 他这话问得小心翼翼的,毕竟笑盛庄再怎么也是笑良宵的亲生父亲,对方说不定还是难过的,就跟他最开始也会为了苏父苏母只喜欢苏禾礼而失落一样。 “去,当然要去。”笑良宵挪了挪位置,尾巴拍拍宫煦云大腿,“别绷这么紧,坐着不舒服。” “......”宫煦云悄悄动了动腿,试图遮掩什么。 笑良宵接着说:“毕竟这是老东西最后一次以家主的身份召开宴会了,我当然得去捧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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