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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导忐忑地跟萧泽提了这个问题，没想到萧泽很好说话，他微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剧组的困难我也知道，我会尽力配合。” 刘导差点热泪盈眶。
第82章 能编 刘导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时又听见萧泽说：“因为杜东威的事，大家都有些低迷，不如今天晚上我作东，大家聚个餐，一起开心开心。” “哈哈哈，那当然好，只是要你破费了。” “这些钱我很乐意花。” 刘导笑呵呵地让副导演去通知大家这个好消息，果然引来一阵欢呼。 “谢谢萧老板！” 萧泽笑笑，“今晚上放开了吃，放开了喝，没尽兴不准走。” “哦嗬！”欢呼声更大了。 副导演笑着拍拍手，“好了好了，大家激动的心情我已经很明白了。现在大家赶紧努力工作，争取早点收工，早点聚餐！” “明白！” 一群人顿时麻利地忙去了。 因为还要找代替杜东威的演员，因此昨天没能拍完的戏仍然略过，今天拍的第一场戏是就是男主人公被暗杀，暗卫舍命救人的一场。 顾探微与萧泽试戏，萧泽道：“你拦在我前面，被暗箭射中，身体撑一下，然后倒下去。倒下去后只剩一口气了，说一句台词，然后就死了。知道怎么死吗？” 这个他熟，他好歹死过两次了。顾探微点点头，“我知道，应该跟我上次很像。” 顾探微说的是他自杀的那次，萧泽一听，也猛地记了起来。 “你还很得意是吗？”萧泽变了脸色，森冷道。 顾探微一惊，摇头，“没有啊！” 萧泽冷冷一哼，转身走了。 没过多久，拍摄就正式开始了。 顾探微在开始之前，胸口上就已经固定一枝箭了，他要拍的是倒下去的一幕。 演员真是个需要强烈信念感的职业，顾探微瞅着左胸口的箭不由得想。 如果不是他死了两次有经验了，他这戏是怎么也拍不出来。 顾探微咬破嘴里的血袋，血染红了面罩，他软绵绵地倒下去。 萧泽饰演的男主单膝跪下，将他扶了起来，“癸一！”他喊暗卫的名字。 萧泽的演戏有一种魔力，他的眼神能瞬间将人拉入情境之中，让人不由得跟着他演下去。 顾探微尽力回想自己濒死时是什么样的状况。 别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他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总觉得既轻松又难过，想早点死去，又带着那么一点不舍。 他想，暗卫癸一也是这样。他的一生只是为了主公打打杀杀，一定吃了很多常人不能及的痛苦，可是他又是那么地想保护主公，看他有朝一日君临天下。 真可惜啊。 暗卫眼神略为涣散，却尽力看向主公，轻轻地道：【主公，属下……不能再保护您……】 顾探微入了戏，萧泽却蓦地出了戏。他瞪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男人，竟与之前在浴室里看到顾探微倒在血泊里的一幕重合了。他眼底晕染疯狂，脱口而出地大喊：“你不准死！” 孙郝在一旁看着，眼皮一跳。 “卡！” 萧泽的台词应该是再悲壮地叫一声他的名字，握着他的手送走了他。萧泽改了台词，已经与之后的气氛完全不合了，因此导演叫了停。 听到这声卡，萧泽回过神来，他对上顾探微略显不解的棕色眼眸，突然很是不爽，他陡然松开顾探微，害得顾探微把嘴里剩下的一点血也吐了出来。 “抱歉，刘导。”萧泽对刘导示歉意。 刘导摇了摇头，“没事儿，只不过你为什么要突然说一句‘你不准死’？” 萧泽身子微僵。他到底也不能说自己出戏了，于是他难得支吾，“那个……我想着癸一是东崇衡的亲信暗卫，背景是东崇衡奶娘之子，与他一块长大的，应该算是他最信赖的兄弟。他死的时候，东崇衡应该是……情绪外露的。” 孙郝呵呵。这小子还挺能编的。 谁知刘导却突然像找到什么灵感似的猛地一抚掌，“你说得对！” 周围人略懵。 刘导搓搓手继续道：“其实我一直在纠结男主人公这个角色有些太过理性，他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的残酷环境中，他不相信任何人，无论是青年还是中年老年，他身边的人都是他的臣子，他的棋子，前朝后宫都不例外，可是我很想表现出他的一点人性，一直想给他找个人物存放他的一点真感情。既然你有这个感悟，也许这个暗卫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不，他并没有。萧泽保持微笑。 刘导越说越兴奋，“我得想想，我得好好想想，如果这样，暗卫就不能这么快死。我得跟编剧商量商量……今天就不拍暗卫的戏了！” 顾探微在萧泽身边擦着嘴角的血，有些茫然。他的血白吐了？
第83章 聚会 当天刘导不再拍暗卫的戏，顾探微换回衣服无所事事，坐在小板凳上刷手机。虽然在剧组这个小天地里感觉不到，但热搜上还挂着杜东威的名字，他的事件好像愈演愈烈了。 虽然萧泽没说什么，但是顾探微知道杜东威的事肯定跟他有关。 难道，他是为他出气？顾探微刮刮自己的脸，随即他摇了摇头。 他应该是想太多了，他哪有那么重要。 顾探微放下手机，拿出耳机听录音团队发过来的乐器合成录音。萧泽的最后一首歌的乐器录音已经全部完成，只等他再做最后的审核调整，就能去录人声了。 顾探微很快进入工作专注模式，不再理会周围的人或事。 转眼到了晚上，因为今天要聚餐，大家工作积极性都很强，刘导也需要与编剧进行再沟通，因此很干脆地早早收了工。 萧泽让孙郝包了影视城五星级饭店的大厅，饭菜酒水都已经备好，只等大家过去。 孙郝表示，吃完第一波，第二波在饭店楼上的酒吧。 大家都笑咧了嘴。 《问剑》剧组除了杜东威这个刺头，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都相处得不错，大家坐在一起聚餐没有冷场，反而很快地就热闹了起来。 酒过三巡，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敬酒，做为整部戏的主演，兼这次聚会的东道主，萧泽自然是被敬得最多的人，连带地顾探微也被好些人劝酒。 “小顾宝宝，来来，我们喝一杯！” “我不会喝酒。”顾探微看着面前摇晃的红酒杯，吞了吞口水，但碍于萧泽就在身边盯着，他只能拒绝。 “唉，真是个宝宝。那你喝果汁吧！” 每到这种时候，顾探微就会无比地后悔。他为什么要在喝了酒后选择自杀。这下烟不能抽，酒也不能喝，人生未免太悲催。 于是他只能以清醒者的眼神看别人的热闹。 他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 贾贺说这种工作聚会只有勾心斗角，假意奉承，没什么乐趣可言，他说他不想让他沾上这些。 但是顾探微却觉得很好玩。 也许是他没见过世面，也许是他寂莫得太久。 他喜欢这种带着一点放纵的热闹。 人们脱去了理性克制的外衣，恢复了感性狂野的本性。 顾探微看着他们攀肩搭背，豪爽干杯，哈哈大笑。 他也跟着笑了。 真开心啊。这些人。 吃完了第一波，到了酒吧的一群人玩得更嗨了。萧泽仍然豪气地将酒吧全包了下来，大厅包厢都能玩。 顾探微跟着萧泽坐在大厅里，看小杨姐和两个姐妹在台上唱女团歌，灯哥与两个兄弟在台下跳女团舞，一群大男人跟着妖娆狂舞，惹来众人大笑。 顾探微手里拿着摇铃，满面笑容地跟着节奏为他们喝彩。 萧泽不着痕迹地瞄了他好几眼。 小杨姐看见了，对顾探微勾手，对着麦克风道：“小退退，来，唱一首！” 麦克风的音量，让大家的全部目光都聚集在了顾探微身上。 “我？”顾探微拿着沙锤指向自己。 “对，快来，你要唱什么歌！我给你点！” “这个……”顾探微在慌张的同时，脑子里竟然响起了旋律。 热热闹闹的旋律。 “快点上来吧！” 顾探微试图抓住它，脱口而出，“等一下。” “要等多久？”小杨姐插腰问。 “十、十分钟。” 小杨姐以为顾探微是腼腆想要做心理准备，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顾探微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本子，低着头弯着腰，在昏暗的灯光下，喧嚣的气氛中飞快地画着音符。
第84章 唱首歌 周围人都喝得七七八八了，因此除了萧泽，倒也没有人注意他略显古怪的举动。 顾探微在本子上龙飞凤舞，写的东西除了他自己，没人看得清。他是个实诚孩子，记得十分钟的约定，写完最后一个字还看了看表，嗯，九分钟，没超时。 顾探微之前在一个小时之内写出过一首歌，这次的九分钟，刷新了他的记录。 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脑子里还不停回响着旋律。他扬了唇，弹了弹本子，他很满意。 麦霸小杨姐这时刚好下来，她拿着酒杯到了顾探微身边，“十分钟到了，小退退！” “哦，哦！”顾探微抱着本子站了起来。突然他又顿住了，他紧张地看向萧泽。 完蛋，他居然擅作主张了。 萧泽这时也瞥向他，带着些意味深长。 顾探微吞了吞口水，“老板，我去唱首歌……行不行？” 萧泽轻哼，“一首。” “谢谢老板。” 小杨姐在旁边听见了，对萧泽道：“萧老师，你的小助理真尊敬你，什么都要问你的意见。” 萧泽扯扯唇，幽深的黑眸还锁在移动的顾探微身上，“嗯。” 说实话，萧泽不想让他在这里唱歌，但是，他又很想听他刚才作出来的歌。 并且，事隔多年，他终于可以再一次听见他唱歌了。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关系，萧泽感觉自己的血在沸腾。 顾探微与酒吧的工作人员说了两句什么，不一会儿，工作人员给他拿来了一把吉他。他在底下试了试音，然后背着吉他上了台。 大厅里的人都看向了他。 他们原以为平时内向的顾探微不过是被人赶鸭子上架，勉勉强强上台唱一首歌罢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背着乐器上台，这是要玩真的？ 总感觉与他平时的风格不符呢。 顾探微这时已经站在话筒的面前。 他在陌生的地方会紧张，在人多的地方会紧张，在摄像机前也会紧张，但是唯独站在麦克风前，他一点也不紧张，不管底下听他歌的人是一个还是无数个。 好像一切就是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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