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明明是质问的眼神,这人却……变本加厉。 祁返扶着他后腰的手微微松开, 转而撑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距离再次缩短, 盛枝郁第一次有些无措, 茫然地想后退, 墙壁上湿润的水珠瞬间沁湿了他的后背。 偏偏跟前的人依然不退,低沉磁性的嗓音像一把钩子, 顺着耳垂最敏/感的地方划过:“躲什么?男朋友。” 盛枝郁偏过脸, 背后的水意仿佛被蒸成了某种说不清的热, 烧上脸颊。 “……我刚刚洗过澡了。” “嗯,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祁返俯身凑近他的颊边,语气无辜, “所以……害你再洗一次,你会生气吗?” “会。” 盛枝郁应得很快,偏偏因为要提防着被发现,语气很轻,并没有想象中冷漠决绝的气势。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亲了一下。 这个人明明将欲望用那么肆意直白的方式展露出来,可是索取的方式却是那么蜻蜓点水的一碰。 随后是可怜巴巴的:“……明明说要多哄哄我的。” “……” 片刻后,盛枝郁咬了咬牙,右手落到受伤的左肩压着冰袋。 空余的手下落按住了他的腹部。 略微的无奈:“被发现你就完了。” 祁返眼睫微颤,俯身靠在他的肩膀上,气息微沉:“我知道。” 盛枝郁放弃反抗一般靠在墙壁上,任由滑落的水珠沾湿领口、衣袖。 夏天的蝉鸣透过门槛的缝隙传了进来,温度和湿度晕染的空间里逐渐带上了别的味道。 明明祁返才从球场上下来,身体上的味道却并不难闻,还有一种薄荷的淡香。 盛枝郁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止汗剂的味道。 难怪这次没那么束手束脚。 想到这里,他指尖微微用了点力气。 随后就听到跟前的人很低地哼了一声,那双琥珀色的眸骤然掀起,近距离地和他对望着。 小郁在使坏。 他轻磨了下微尖的犬齿,随后稍稍侧脸报复性地落下一个吻。 几乎是啃咬的程度,盛枝郁抓着冰袋的指尖微微用力。 祁返能听到冰块碰撞的脆响在耳边蔓延。 ……小郁鲜少会露出像这样招架不住的时候。 偏偏他最喜欢这个时候。 宿管巡查了一圈,没听到动静,转步走向上一层。 盛枝郁在深吻中找到了喘息的瞬间,偏过头气息急促:“……马上下课了。” “嗯。”祁返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低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我让陆仁先带陈书意去吃午饭了,还有点时间。” ……居然还是精心设计。 盛枝郁闭了闭眼,轻咬嘴唇:“你快点。” “快不了的……你不是知道?”祁返抬起色泽浓烈的眸,看着他轻咬着的唇,“别咬坏了,接个吻吧。” 直到宿舍的门传来了钥匙拧开的声响,盛枝郁才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慌。 “祁返!” 跟前的人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嗯个屁。 一时情急,盛枝郁松开了抓着冰袋的手。 已经冰得没有什么知觉的指尖落了下去,跟着添了一把火。 祁返猝不及防闷哼了一下,愤恨地低头咬住了他另一侧肩膀。 陆仁和陈书意刚打开宿舍的门,就听见阳台外的阵阵流水响动。 他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快步走到阳台上。 只见祁返双手撑在洗手池边,微微弓着身子,线条分明的轮廓上净是滑落的水珠。 他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回来了?” “嗯。”陆仁心头的紧张松了一半,这才发现隔壁浴室的门关着,里面也有水声。 他意识到什么,连忙走到祁返隔壁:“那个,祁哥,就……一个澡的时间,你大人有大量,让让班长?” 祁返抹了把脸,淡然:“我看着像不让他的样子?” 陆仁被噎了一下。 好,好像也是哦。 “祁哥,给你带了饭放在你位置上了,你记得待会吃啊。” “嗯。” 陆仁确认无事发生,便拽着陈书意回宿舍。 “这俩活爹只要不闹起来就是没事,咱就不要多管了。” 陈书意哦了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踟蹰了一阵:“你觉得班长真的不需要去买点止痛喷雾或者药贴什么的吗?” “哎呀,班长当时不是说没事吗?”陆仁摸了摸头发,器材室的事儿有目击者,他回来听了一耳朵,“送药这些是瞄准班长的小女生干的,你就不要和别人抢活儿了。” 裴雪暗恋班长的事情,班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他也不能说是助攻不助攻,至少别让榆木脑袋去妨碍人家不是? 陈书意哦了一声,手扶着爬上床的楼梯没有动。 “怎么了?”陆仁回头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学校附近,哪里有修手机的地方吗?”陈书意把自己的按键机从书包里拿出来,“这种手机。” “我靠。”陆仁愣了一下,还以为他掏了个古董出来,“这种……这种……” 他抓了抓脑袋,愣是想不到哪里能修。 盛枝郁就是这个时候洗完澡出来的。 他又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正用毛巾擦干着头发,看到愁眉苦脸的陆仁,偏过头轻声问:“怎么了?” 陆仁秉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把陈书意的问题也告诉班长:“班长你知道哪里能修这种手机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部手机给龚旭或者是给陆仁看的时候,陈书意都没有那种羞耻的感觉。 可是现在落到盛枝郁眼底,他却有点说不清的自卑。 然而盛枝郁只是很普通地看了一眼,然后说:“学校外后面的居民区里,好像有。” “有吗?”陈书意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转过身,有点期待地看着班长,“能具体告诉我在哪吗?” 那天的电话,他只是隐约地听到舅舅说什么学费之类的,后半截完全没听清。 他本来以为手机放两天会忽然能好,结果今天尝试过几遍还是无法开机。 在转校的时候他就听说了,学费是舅舅借祁家的,这笔钱等陈书意毕业之后是要还的,他很担心舅舅因为他的学费而出什么事。 盛枝郁看着他小鹿一般干净的眼睛,轻声:“具体位置……不太好说,这个周末我陪你去吧。” 陈书意有些意外:“这,这样好吗?班长你周末不回家?” 陆仁宽慰地搭上陈书意的肩膀,拍了拍:“放心,我们班长的心是石头做的,他基本上一个学期都不怎么回家。” 盛枝郁懒得理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八月的周六没有早自习,我们可以吃完早点再去,你想上午去还是下午?” “那就……吃完早点吧。” 话音刚落,阳台的门就打开了。 宿舍里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冷气一瞬间被热烈的夏风侵染,祁返面无表情地从三人身后穿过,然后拉开自己座位的椅子,坐下。 明明什么也没说,但是气场却很强烈。 盛枝郁转身的时候,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 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里漾出了一丝轻微的嘲意,在对上之后又轻飘飘地错开。 ……什么啊,这种跟人私会被抓包的感觉。 盛枝郁转过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擦干头发,但动作的手却渐渐慢了下来。 啧,还以为刚刚在浴室里纵容了他一下,这点小小的别扭就能翻页了。 真难哄。 盛枝郁最后还是让林蔚与替他把肩膀上的伤抹消除了,因为那个伤口虽然不怎么痛,但动作起来拉扯的感觉还是很不舒服。 午休的时间被他分了一半去洗澡,盛枝郁擦干头发之后就去食堂随便吃了点午饭,然后干脆回教室自习。 到教室的时候,他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瓶医用喷雾和药贴,还有一张粉色的小兔子便利贴,上面写着关心的话。 ……祁返在抓着冰袋回宿舍的时候,盛枝郁就猜到他跑去医务室了。 结果还嘴硬了一下,说是裴雪送的。 即便是别人送的,又有谁敢凑到祁返面前让他帮忙递交呢。 不过。 盛枝郁把那张便利贴轻轻地从喷雾上摘了下来,随便找了本书夹在里面,然后将喷雾和药贴放到讲台的班级应急医药箱上。 午休结束的时候,裴雪和舍友笑着回来,进门的时候看到已经坐在座位上的盛枝郁,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扫到讲台上的东西时,心口的情绪便一下散了。 ……没有署名的礼物,因为无法退还原主,所以放在了前排等待失物招领。 班长拒绝了她,也给她留了一丝体面。 她眸色黯然地回到座位上。 下午的课,晚饭,晚自习,一天结束,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五十了。 盛枝郁没有午睡,这个点有点犯困,回宿舍洗漱之后就上了床。 陆仁和陈书意都是个会注意别人情绪的,见到盛枝郁已经睡着了,便都放轻了声音。 很快熄灯,盛枝郁最后那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很快就睡着。 因为休息充足,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出乎意料地都比平时要早。 难得睡了个好觉,盛枝郁慢慢磨蹭着下床,打算洗漱好之后去食堂买桂花糕吃。 但他下床的时候才发现,阳台的门轻轻掩着,有人比他起得更早。 他扫了一眼,陈书意和陆仁都还在床上……那就只有一个人。 悄声靠近的时候,能听到很轻的水流声,盛枝郁顺着门的缝隙看过去。 昨天中午因为被迫洗了两次澡,所以他换洗下来的衣服不够时间洗,泡在桶里,晚上回来的时候又犯了懒,就这么忘了。 ……而现在,早起的祁返,正顶着一头微乱的头发,在晨光熹微里冷着脸帮他洗衣服。 【现在正在为您播放的是:冷脸洗内裤真人版。】 [……] 盛枝郁罕见地沉默了。 [首先,那不是内裤。] 然后下一秒,洗好衣服的祁返就从盆里拿出了他的内裤。 【现!在!正在为您播放的是:冷脸洗内裤真人版。】 神经。 盛枝郁屏蔽了林蔚与。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到洗手台边拿下自己的洗漱用具。 祁返余光扫到他,指尖的动作微顿了一下,但在察觉到衣服拥有者本人似乎也没什么别扭的,他就继续。 盛枝郁认真地洗脸漱口之后,祁返正好把衣服洗完,面无表情地把衣服晾上,正准备回宿舍时,盛枝郁却侧身堵住了门。 祁返别过脸:“让开。” 盛枝郁嗯了一声,然后张开手抱住了他的腰,蹭了蹭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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