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应该饿死在快穿局。 第一个吃完晚饭,冷部长看了一眼手机:“该说的都说了,最后一个副本好好表现。你们两个组长也学学你们的组员,少点惹是生非,多点……” 她停顿了一下,挑了个合适的词汇:“互帮互助。” 两个组长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起身离开了包厢。 出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祁返。 后者露出笑容,朝她挥了挥手。 ……刚到的时候还一脸愁容,现在就云开月明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的问题解决了。 冷部长抬手回了一下,关上了门。 祁返侧过眸,本意是在考虑这个饭局还有多久才结束,结果就看到自家组长和隔壁组长因为夹中同一块排骨而僵持,谁也不让步的画面。 ……这俩是吃个饭也要斗一斗。 盛枝郁就是这个时候放下筷子的,他用刚刚那片餐巾纸轻擦过嘴唇,偏过头看向楚颂:“组长,副本后效没散,我有点困,先回去了。” 因为自己的组员搭话,楚颂略微分神,结果筷子上的那块排骨就这样被沈枭抢了去。 楚颂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又回头:“好,回家好好休息,你要实在累,要林蔚与晚上去帮你做个饭吗?” 话音刚落,盛枝郁就听到隔壁不轻不重地放下了水杯。 ……不就是提到林蔚与么,这么大意见。 “不用了,我估计要睡很长时间,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楚颂微微一笑,和盛枝郁道别之后视线立刻回到餐桌上,然后在沈枭去夹菜的时候也怼回去一筷子。 盛枝郁收好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出门,没和祁返有眼神交际,到了停车场后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垂眸看了眼手机,林蔚与昨天晚上给他发的消息还没回,抬指随意地选了两个表情包发过去后,车窗被轻轻敲响。 祁返拉开车门,捂着唇轻咳了一下:“等很久?” “没有。”盛枝郁熄屏,“这么快下来了?” “说去看病,组长就放我走了。”门边的人轻笑,“还是和楚组长斗更重要。” 盛枝郁发动了引擎,手扶在方向盘上:“组长是为什么关系不好啊,我都不知道。” “好像是同期进快穿局的,因为业绩差不多吧,经常被比较。”祁返的手轻靠在窗外,支着脸,“久而久之就杠上了……和我们一开始一样。” 最开始…… 盛枝郁回忆了一下。 其实最开始他也对祁返没抱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偶尔会在部门外的各种排行榜上看到这个名字,这张脸。 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如果这个人还活着的话,应该也会是个明星。 靠这张脸大概还能挺有热度的。 就这么草草的一句评价之后,盛枝郁便没什么其他的情绪。 只是后来的比较越来越多,身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煽动,随后是偶尔的业绩被超过,自尊心也跟着作祟……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和祁返成了传言中的死对头。 偶尔有大场合的接触,总能听到身边的人对他的议论,然后就是渣攻组的各种传说。 这张脸蛋忽然和种种渣男行径牵扯在一起,不免得又沾了点轻浮可恶的色彩。 按正常逻辑发展,盛枝郁应该是和这个人继续保持着距离,直到他的合同结束,然后转组……两个人再没交集。 谁知道他会在某天忽然成为自己的男朋友呢? “小郁。”低淡的声音从耳边落下,像一根羽毛,轻轻搔过耳尖。 盛枝郁回过神,看了他一眼。 祁返垂眸看着他刚刚放下的手机,神情淡冷:“在回味和谁的聊天呢?” 车里静默了一会儿,随后是盛枝郁低低的轻笑。 “这就开始吃醋了?”他不过就是在车门被打开之前看了几眼。 祁返湛澈的眸里落着一层薄薄的色彩,很明显的不高兴:“刚刚爬上男朋友的位置,自然是要享受一下男朋友吃醋的权利,不可以?” 盛枝郁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可以,你继续吃,我还蛮喜欢看的。” 祁返:“……” 好像回味过来自己有多无理取闹了。 他轻垂下眼:“我……第一次谈恋爱,可能有些急躁,你多教我一下呗。” 听着好像是示弱,却又夹带着一丝酸溜溜。 盛枝郁视线看着道路,唇角稍挽:“说得好像谁不是第一次谈似的。” 他的回答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句回应,细听并没有自证的意味。 随后就换来隔壁一双紧紧盯着他的目光。 ……像只得到了零食的大型犬,正高兴地乱摇尾巴。 “我是你的第一任?”祁返顿了顿,试探地问,“男朋友?” “第一任对象。”盛枝郁无奈地看着他,“在你之前我没有别人,放心了吗?” 其实今天早上在盛枝郁问了问题之后,祁返也有想过反问,但当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所以这些醋意失去了优先级。 但现在却被不经意地答疑解惑了。 车驶入家楼下的停车场,盛枝郁松开安全带,才抬手摸了摸“大型犬”的脑袋。 纤细指尖的抚摸自然是不能满足恋爱新手的需求,祁返解开了胸口的安全带,俯身轻凑过去。 却在将要吻落的时候,被盛枝郁用一根手指轻轻挡住。 甜头又被收回去了。 祁返轻垂着眸,好耐心地望着他,嗓音温沉:“有时候我总觉得,你在刻意驯我。” “有么?”盛枝郁沿着他的唇瓣轻轻摸了摸,“我只是有问题想问而已。” 祁返抬手握住他的指尖,亲了亲:“你说。” “如果……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发展短期关系,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知道有些事情如果明明没发生但是却去思考,那就是庸人自扰,但盛枝郁还是会忍不住好奇。 毕竟祁返的醋性这么大……那样的结果他能接受么? 跟前的人顿了一下,长睫轻拢,淡淡的阴影落在漂亮的琥珀瞳上。 他俯身偏向盛枝郁的侧脸,唇角弥漫着笑意,好似那缕收敛已久的邪性又浮了出来。 “你想知道?” 盛枝郁莫名地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一拍。 他点头:“想。” “我会在你厌倦我之前,缠着你做,”祁返眯眸轻笑,“做到天昏地暗,什么都试一遍,然后让后来你以后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忘不掉我。” 足够极致,足够深刻,那么即便分开,盛枝郁也只会想起他。 ……难怪早上疯得那么突然。 盛枝郁看着面前这张英俊得堪称蛊惑的脸,没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 随后懒洋洋地释义:“懂了,你想榨/干我。” “……好野蛮的解释。”祁返吻了吻他的唇角,“不过,意思没有偏差。” 他确实会这么做。 看着吻又要过火,盛枝郁抬手抵住了他的肩膀:“回家,车里太窄。” 祁返轻笑:“怕影响我发挥?” 盛枝郁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生病呢,能不能少一点这种不正经的思想。” “好的,”祁返重新坐正,端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谨遵男朋友教诲。” 回家的时候,盛枝郁在门口站住,调试过门锁之后,他回头:“录指纹。” 祁返望着他,色浅的唇带着笑:“嗯?” “我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这么多年知道我家地址的人也只有组长和林蔚与,而他们只有密码。”眼前的人轻握着门把,低声道,“这里本来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现在……你是例外。” 心脏最软的地方塌陷了一块,祁返低头抱住了他,一寸一厘,恨不得把他揉进血骨中。 “小郁。”轻声唤他的名字,好似灵魂深处得到了救赎,“我会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明明已经听过他的表白,可是现在还是会忍不住怦然,盛枝郁闭上眼睛,任由他的体温蔓延过来:“好了,弄完之后,我还等着你坦白呢。” 弄好之后,祁返和盛枝郁并排坐在沙发上,客厅温暖的灯光接替了夕阳的余晖。 “虽然薄祯说我和他的原初代码一样,但这其实是因为我的母亲。”祁返垂眸,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我的父亲曾经你一样,是被选入快穿局的人,他签订了协议,在完成任务之后想要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是,他在最后一个副本遇到了我的母亲,然后他们有了我。” 薄祯这种中途自我觉醒,擅自脱离位面的叫流窜犯。 而祁返这样的,叫恶种。 快穿局明令禁止任务执行者在未完成合同之前和副本目标产生情感,更别说祁返的父亲。 他爱上的还不是主角。 而是那个副本里恶贯满盈的女反派。 “父亲觉得她是个血肉丰满的人,被剧情影响,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入死局很不公平……所以他们两个逃了。” 只不过他们的出逃和薄祯比起来,更加轰动。 祁返的父亲入侵了主系统,修改了代码,颠倒了数据。 他的母亲差一点就真的从三千世界逃脱出来了……要不是因为怀孕。 “而这场叛逃的结局是,我父亲的合同作废,彻底死亡,母亲所处的副本被修正,她作为不稳定角色被删除。” 这当然不是快穿局的最终判决,快穿局要的是三千世界恒定运转,不得和主世界有牵连。 当时得判决结果是扣除员工业绩,修正副本格式配角记忆,结束他们相连的唯一羁绊……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后来,两位进行申诉——他们想用两条命换祁返的降生。 即便祁返后来长大了也只能作为快穿局的一员,永生永世不可脱离。 ……快穿局接受了交换。
第086章 祁返的诞生意味着双亲的死亡, 快穿局不希望他背负沉重的过往长大,所以并没有给他灌输父母的概念,交由冷部长和他的系统负责。 因为身份特殊, 所以监管祁返数据的系统拥有最高权限,外人无法随意探测。 祁返的整个童年就是在系统的监管下, 从三千世界的窗口里窥视着各种和他一样没有父母独自生活的同龄人, 接受他们的成长环境, 理解他们的待人处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从小小地窗口里, 看到了小小的盛枝郁。 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孩, 出乎意料的坚强坚毅, 从人贩子窝里逃出来, 躲着人群流浪。 祁返第一次生出了“同类”的感受,可是他才以这两个字为底色,和素未谋面的盛枝郁建立起某种连接, 他就遇到了盛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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