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濯池攥紧手指,在首领的注视中笑出了声,气的。 宋吟回到后院中,还没有开口,小徒弟就和他说陆卿尘有火折子,他走得太快没有叫住。宋吟松了口气,还好陆卿尘有,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小徒弟是个爱热闹和咋呼的,噼里啪啦在后院中放着鞭炮,边拍手边欢呼,还拉着宋吟一起放,两人都不太敢点火,但又喜欢看,又菜又爱玩,就叫陆卿尘在前面点,他们在后面看。 折腾了半刻钟,小徒弟和宋吟都累了,两人各回各的房间。 没放鞭炮之前宋吟分明想的是,他睡另一间,兰濯池和陆卿尘睡这一间。现在玩累了,脑子不转了,他睡上了床,让陆卿尘睡地下,自己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丑时一刻,兰濯池给首领出完计策回到房中,看到的就是两人一个睡床一个睡地的安然场面。 兰濯池看了一会,面无表情绕过地上的陆卿尘,走到床边,伸手一把撩开于胶怜身上的被子。 还有两次。 他要现在就补。
第127章 逃到林里的可怜皇帝(32) 兰濯池知道以于胶怜这性子,如果有旁人在,肯定会反抗和不愿意。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于胶怜醒了会闹,那他就轻一点,让于胶怜一直睡下去,睡到天亮也不知道那两次已经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用完。 兰濯池面无表情,手背上绷出的青筋却在抖,显然已经被于胶怜和陆卿尘的关系刺激到没了理智,接下来做的所有事全都不凭意愿,丧心病狂。如果于胶怜和陆卿尘之间很清白,为什么陆卿尘会放过于胶怜,为什么还帮着遛那帮蠢货。 不是有深仇大恨吗? 现在看,两人不像是有。否则怎么他说去叫陆卿尘,于胶怜真去叫? 兰濯池在一片眩晕中捉住于胶怜的脚腕,他把两条腿并在一起稍稍抬高放在肩头,上半身微俯,右手掌压在床榻上,用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陆卿尘,心情又好了些。 起码在这个时候他还是胜利者。 兰濯池唇角讽刺勾起,他重新把目光收回落在于胶怜腿上,目光中露出一些可惜。 于胶怜还是在醒着的时候更有意思,会叫,还会有各种可爱的反应,如果不是今天陆卿尘睡在这里,他想用在更合适的时机的。毕竟于胶怜主动送上门的机会不多,这两次来得异常珍贵。 兰濯池笑容敛去,瞄了眼陷进柔软里的手指,眼中慢慢充血。 要不然这两次当没用过算了,反正于胶怜不知道,改天他骗对方说要用,于胶怜碍于承诺也要同意。至于今晚的,就当是于胶怜在义庄吃住的报酬,谁无亲无故能在别人白吃白住的?于胶怜已经算捡到大便宜了。 兰濯池低下头,熟练把于胶怜的腿缝分开,正要收取他要的报酬,身下的人却在这时悠悠转醒。 宋吟睡得不安分,总觉得有人在推搡他,他本来在压力大的情况下睡眠质量就很差,这一来二去的,他睡不着了,脸色有些差地睁开眼。 宋吟从小就爱侧睡,一定要将自己蜷在一块才行,没有什么家庭原因,就是一个习惯。他眼皮掀开后,先是发现自己是平躺着的姿势,继而发现身上有人。 他和对方目光相对:“……” 下一刻,宋吟猛然坐起来把身上的人推开。 宋吟没喝酒,脑子很清醒,一小会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月光从窗缝里映进来落在他头顶,恍惚间有些发白,他还记得陆卿尘在这里,低头一看果然还在,眼睛瞬间就红了些。 兰濯池知道于胶怜禁不起害臊,但没想到反应这么大。床上的人像个白头发红眼睛的兔子,张开嘴就咬了一口他的手,咬完才气冲冲问:“你干什么?” 咬得不轻不重,兰濯池都怀疑这个人牙齿有没有长好,手背上有了齿印,但没有一点痛感。他连动都不动,目光散漫:“陛下,很明显,我在讨要剩下的那两次,陛下欠我的,忘记了?” 宋吟一噎,气焰顿时消了一半,那两颗微红的黑曜石心虚乱转,结结巴巴开口:“那……那也不能这个时候。我又不会跑,你着什么急。” 兰濯池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兔子一点一点用被子把自己包好:“那不好说,我怎么知道陛下会不会跑?” 宋吟转过眼来瞪兰濯池,他哪看不出兰濯池是在故意为难自己,偏偏陆卿尘就在一边,他只能压低声音说话:“总之我不会,答应你的我都记得。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这间屋里还有其他人,你难道有被别人看着的癖好吗?” 刚才在义庄前堂,宋吟看到兰濯池拿酒盏喝酒了。他以为兰濯池现在是酒意上头,没看到地底下还躺着人,所以他故意点明,好让兰濯池换个日子,不要在今晚。 面前的兰濯池果然随着他的话往下面看了一眼,但那张脸上不见惊讶,反而挑了下眉:“陛下怎么知道?这个癖好我还没和别人说过。” 宋吟心口一窒,颜色微红的唇上下分开,满是惊慌地看着兰濯池。 他提醒有人是为了唤回兰濯池羞耻心的,可没想过兰濯池真的有这癖好。兰濯池喝了酒还不赶紧睡下,难道就是看到屋内有其他人,隐蔽的癖好被激发,所以才挑这时候补那剩下两次? 宋吟眼中掠过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手都僵了几分,他吞了吞口水,用力往回抽自己还被扣在兰濯池手中的小腿。 兰濯池有,他没有,他绝对不可能在有人在的情况做这种事,而且他已经被陆卿尘看过一回,够尴尬的了。 耳边的头发顺着动作滑到肩头,宋吟硬着头皮建议:“这个时辰,醉花楼应该还有人,实在忍不了的话,不如你……” 宋吟说得吞吞吐吐,语义不详,但兰濯池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男人的脸在瞬间冷却阴沉下来,比窗外盘踞在天边的乌云更让人压抑几分:“陛下拿我当什么人?” 宋吟可能有些没睡醒,他踩中了兰濯池的雷池,还愣愣的不自知:“你不愿意也没办法,我要去睡觉了,你喝了酒,你也早点休息吧。” 毕竟屋内还有人,声音压再低也还会有噪音,他们已经在屋子里吵吵嚷嚷了很久,怕把陆卿尘吵醒后局面更没法控制,宋吟急急忙忙冲去门口。 刚将门打开一条缝,不知是不是冷风吹进来脑子清醒过来,宋吟想起不让兰濯池出门的任务,他刚才还犯蠢让兰濯池去醉花楼。宋吟皱皱眉,他转过身想提醒兰濯池不要出门,眼前却忽然一黑,男人在不知不觉时到了他身后。 宋吟愣了愣,用气音叫道:“兰濯池?……啊!” 宋吟被兰濯池扣押着趴到了门上,侧脸紧紧挨着粗糙的木门。兰濯池动作很轻,没有弄疼人,但就刚好处在不疼又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的程度,宋吟被反捉着两条手腕,用一种很羞耻的姿势靠住了门,不仅如此,他两条大腿也被兰濯池分成了夸张又刚好适合小臂粗的宽度。 兰濯池捏了把手里的屁股肉,看着它很有弹性地快速弹回去。面前的人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转头看他,他没管,甚至没上手去捂住那张嘴,他只说:“我忽然想起白天还有事要出门,两天前就和人约好,总不能食言,你说对不对,陛下?” 宋吟一怔,全身动作都瞬间停止,他红着眼睛看兰濯池,又望了一眼兰濯池身后的陆卿尘,良久之后,他慢慢放松了下来。 兰濯池对他的识趣很满意,安抚地摸了摸于胶怜的手腕:“陛下配合一点,就能早点睡觉……” …… 一阵马蹄声急速远离义庄,一刻也不停,风雨兼程往北燕的皇城赶。 这队人马跑在最前头的首领正是晚上和兰濯池对饮的那一位。他找兰濯池想办法,其实一开始并没指望对方真给他想一个能逃命的法子,因为这基本是一个死局,找不到太子的任何线索,皇帝必定要砍了他的头才能消气。 兰濯池虽然心思敏捷,但也不能给他变出一个十几年都找不到的人,让他带回去交差。 但就在刚刚…… 兰濯池交给了他一条颈绳! 北帝十几年前就给他看过他们乌兰氏人独有的颈绳,不管是细节还是做工,都和兰濯池给他的这条一模一样,找不出半分差别。一样的精致,一样的昂贵。 兰濯池告诉他这是他前两天在附近下丧之时,在一个山崖底下挖土挖着的,想到和他们要找的东西有些像,就把它留到了义庄。现在他把颈绳交出来,让首领回去交给北帝,由此北帝心中有个念想,不会动不动杀人泄愤。 不得不说,兰濯池此举简直是救了首领的命,等到他回京复命之后,他一定找时间来义庄报答兰濯池的救命之恩。 首领激动地拉了一把缰绳,在马咴叫声和滚滚灰尘之中飞速出城。 他实在太激动,反而忽视了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例如十几年都没找到的东西,还是在他们一出事就大肆找过的地方,怎么会让兰濯池随便挖一挖就能找到。 大年三十丑时一刻,宋吟手脚酸软地逃回到另一间房,想咬死兰濯池的心都有。 他的呼吸还有点闷,声音像在哽咽,把门窗都关严之后点起一盏油灯,急匆匆地用绢帕擦掉脏东西。反复擦了三遍,又拿出新的擦了一遍,这才全部扔掉上了床。 兰濯池那个混账…… 宋吟有些不高兴,还有些无法发泄的气愤,但他还不能发作。毕竟是他让兰濯池别出门,是他先答应了兰濯池,所以兰濯池无论在什么时候要回来他都没办法。 可他都说了不愿意了…… 兰濯池那样说,分明在胁迫他。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 宋吟心中还有些散不去的羞耻,他闭眼缓了缓情绪,没过多久,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压制过的欢快交谈声。 是兰濯池那些外出吃食的小徒弟回来了,看来是吃得很愉快,饭菜也合胃口,几人一路上叽叽喳喳,但顾及到其他人都睡了,声音很小。 人和人的差别有时候令人厌恶,刚才出门时兰濯池还能回前堂搬东西清扫,而宋吟被一阵搓扁揉圆,现在只有倒在枕头上瘫着的份。他听到那些小徒弟的欢声笑语,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只能闭着眼喘气。 桌上的那盏油灯还没熄灭,小徒弟经过之时怕是瞧见了光亮,十分有默契地在一瞬间停止了声音。 宋吟只睁了一下眼就又重新闭上,他爱干净,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不洗漱就睡觉。但目前他实在没有力气,想歇一会再去打水。 今天还不到过年的时候,也不到真正需要通宵达旦庆祝的时候,那些小徒弟见夜已深,兴奋劲慢慢下去,抓紧时间各回各处休息了。虽然这段时间客人少,但义庄不养闲人,明天还是要早起。 外面逐渐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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