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丢下一句,“今天的全家桶没了。” 白蛇傻了,祂的汉宝宝! …… 习惯抱着睡的抱枕已经失宠,每次醒来,它都滚在地上,萧阮认命,把枕头收拾起来,让床显得宽敞一点。 白蛇穿着宽松睡衣,翘着嘴角,瞳仁亮晶晶像鱼一样溜进被窝,胳膊一伸,尾巴缠上来,还以为自己小孩体型时候一样,往萧阮怀里钻。 像某种大型的毛茸茸生物,不管再热的天,也一定要贴着主人睡。 小呼噜声很快飘出。 萧阮抱着大可爱,悄悄叹气,这大概是每个养大型宠物的人,都会遇到的问题。 小可爱们以为自己永远是宝宝,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 他该庆幸吗,至少他养的这个大可爱,不用抱着走路。 夜深,身边凉凉得舒适体温,令人昏昏欲睡,清冷月光照进窗户,洒下一片凉意。 朦胧黑暗中,他仿佛瞧见少年的体型正在迅猛生长,待他还来不及张大眼睛,仔细看过去。 一阵迷糊,萧阮控制不住渐渐沉重的眼皮,沉入黑甜梦乡。 修长少年很快就蹿高一个头,削薄的肌肉充盈饱胀,体格变化,精美的五官线条越发锋利,张开漆黑的双目,深深的眼眸里藏着无边暗色。 区别于白发少年青涩昳丽的容颜,黑发男人眉宇间更加邪肆,充满攻击性,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迷人的雄性荷尔蒙。 明明五官相差无几,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男人侧头,视线落下青年沉睡的侧颜,作为怪物,哪怕是在黑暗中,祂的双眼也能将青年的每一根睫毛数得一清二楚。 祂答应过左一,只要这个人类没有做出背叛的行为,可以晚一点取走祭品的性命,源源不断的献祭之力,从青年身体溢出,滋养着祂的血肉,让祂足够时间等。 不过祂可没说过,在完全吃掉祭品前,不会先解解馋。 祭品散发出来的香味令他饥渴难耐,指尖划过人类脆弱的颈项,转而掐住下巴,眸色渐沉,半眯着眼,鼻尖紧贴在温热的耳根,沿着颈部放肆地嗅闻着,蛇信子探出口腔,肆意地舔舐。 品尝祂的祭品。 窗外的蝉,无所顾忌歌唱着。 ……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穿进卧室内,夏日的燥热唤醒了熟睡的人。 萧阮睁开眼,发现昨夜果真不是他的幻觉,少年在夜间又长大了些,五官轮廓变得更加深邃,多了几分成熟男性的影子。 照着样子飞长,小怪物最后是会长成一个巨人,还是老头子? 萧阮忍不住被自己的想象逗笑,发出轻笑声。 白蛇被笑声吵醒,眼睛打开一条缝,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凑过去往萧阮怀里蹭,找到舒服的位置,又合上眼睛。 萧阮揉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牵起嘴角,笑道:“还睡?昨天不是睡得挺早。” 另一个起来,白蛇就不想一个人继续睡了,也跟着起床,慢吞吞走在萧阮身后,祂揉揉眼睛,视线不经意落在青年头顶,大吃一惊,“软软,你怎么变矮了!” 萧阮瞪了少年一眼,这叫什么话,“是你又长高了。” 一楼卫生间里。 脸上带着傻气,容貌出众的少年对着镜子里来回比划,瞪大眼睛,“蛇比软软高了!” 忍不住眉开眼笑。 萧阮吐掉嘴里的泡沫,漱完口,斜了一眼,“再不刷牙,没早饭吃了!” “哦。”少年识趣拿起漱口杯。 萧阮身材在同类中翘楚,对身高没什么计较,他不明白只是长得比他高,至于这样高兴? “长高很开心?”好奇问道。 “嗯!”少年兴奋点头,牙刷在嘴里来不及吐掉,含含糊糊,“长得比软软高,蛇以后可以抱着软软走来走去。” 萧阮哭笑不得,非人类的逻辑就这样简单粗暴? 他抱着少年,是因为那时候对方还是小白蛇的形态,他一个成年人,哪里需要别人抱着走路。 拒绝道:“我不需要抱。” 白蛇嘴犟:“蛇觉得软软需要的。” 萧阮继续冷漠,“我可不是小孩子,都已经长得比我高,还要撒娇?” 白蛇飞快抹掉脸上的水渍,搂住青年的腰,大鸟依人,软乎乎哼唧:“要的,要的。” 少年带着水汽的娇艳唇瓣无意间磨蹭在他的耳垂上,萧阮感到一阵电流涌过,呼吸有些错乱,下意识地用力推开白蛇。 少年一脸纯净,困惑看向他:“软软?” 耳朵发烫,萧阮转移话题:“早餐想吃什么?” 白蛇注意力很快放到食物上面,兴冲冲地点菜:“蛇想吃汉宝宝,要十个。” “行吧。”萧阮点头,红着耳尖,若无其事地离开。 左一眨眨眼睛,喜出望外,软软居然没有拒绝蛇,祂刚才点的可是汉宝宝,是垃圾食品耶。 大早上,蛇就要吃十个汉宝宝哦,蛇还要喝冰可乐! 等萧阮耳朵的温度降下来,脑子清醒,十分冷酷地拒绝了少年追加的要求。 ……
第10章 黑色的神明(十) 出门时还是艳阳天,回来的路上碰到一场急雨,温度骤然下降,萧阮被大雨浇了透湿,又被冷风一吹,回到家,人开始有点发热。 泡热水,洗澡,换好衣服,吃过药,叮嘱白蛇别吵闹,萧阮昏昏沉沉躺回床上,白蛇十分听话,乖巧地依偎在他身边,不吵不闹。 白蛇小心翼翼搂住发烫的人类,隔一会儿就去摸摸额头的温度,眼中满是担忧,眼圈也红红的。 看到软软生病,蛇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到了半夜,人烧的滚烫,无意识地贴近身旁的冰凉降温,发出细小的哼声。 白蛇一时间慌了手脚,连忙把黑蛇闹出来。 “右一,你快救救软软,他要死了……” 冷淡的嗓音丝毫无怜悯:“祭品死掉,正合我意。” 白蛇紧紧抓握住人类的手腕,带着哭腔:“蛇不要软软死。” 黑蛇冷哼,“人类迟早会死。” 白蛇摇摇头,“蛇不让软软死。”从祂的身体内发出绿色的光芒。 “住手!!”黑蛇带着怒火警告,冷漠嘲讽道:“你还剩多少力量,也想去死吗?” “蠢货!” 白蛇又挨骂,委屈的掉眼泪,蛇不想死,祂只是要救软软。 “区区一个感冒,根本不需要使用神力。” “让我出来!” “你一定要治好软软。”白蛇听话让出了身体所有权。 黑蛇被灼热激醒过来,炙热的吐息喷薄在祂的胸膛,不同寻常的热意使祂眼神微沉,将手掌覆盖在青年的额上,掌心烫的厉害。 白皙的皮肤烧得红扑扑,两颊嫣红,唇瓣像染过胭脂。 几乎是本能,青年抓握住触上额头的冰凉放在火热的脸颊上磨蹭,火热指节插进冰冷指缝间。 黑蛇表情一滞,唇瓣讥诮的弧度消失,绷着嘴角,忘记抽回手,任由自己的手掌被对方掌控。 正在高烧的青年,应该难受得厉害,蹙着眉尖,嘴唇微张低喘着,呼吸沉重,掺着热气,喷薄在掌心的皮肤上。 黑蛇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想抽回来,又似乎认为有点丢脸,反手强势把青年困在掌下。 修长的指尖交缠在一起,萧阮双手被压在枕头边,动弹不得,难受得低哼出声。 高大俊美的男人俯身肆无忌惮打量着,森凉视线像蛇一样爬过,青年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轻拧着眉,眼尾烧红,秀挺的鼻尖冒出细汗。 男人露出残忍笑意,隐隐兴奋。 痛苦吧。 祈求吧。 我的祭品,向你的神灵,祈愿。 让祂来拯救你。 白蛇在身体挣扎地想要出来,被亢奋的黑蛇死死压制住。 “渴……”似有若无的气音从青年的喉咙钻出,羽睫轻颤,睁开一条眼缝,宛若在回应黑蛇的念头。 人类睁开莹润美丽的双眼,乌润水亮的眼眸蒙着一层水雾,眸光朦胧。 也不知是看清,还是没看清,眼前的男人早已经变了个模样,变得更加危险刺激。 眼前一片浑浊,人类两瓣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哑着嗓子,对身前的影子,低声道:“一一……我想喝水……” 黑蛇视线直勾勾落在青年开合的唇瓣上。 祂的祭品已经提出了请求,神明怎么能够不满足他,嘴角划出一抹弧度。 薄唇里冷漠吐出一声:“好。” 冰凉的蛇信子钻进唇缝,勾缠住灼烫的舌尖,在口腔里翻搅出汩汩水声,立刻解了人类的灼渴。 脆弱的颈项高昂起,被迫咽下带着灵效的津液,萧阮的高热的体温立竿见影降下来。 紧接而来的是另一种烧灼,从身体里蔓延开。 人类青年伸手勾住男人的颈项,情不自禁被吸引,主动追逐着对方的舌尖。 第一次发现如此有趣的游戏,黑蛇沉迷其中,直到被喘不过气的人本能地推拒,才迟迟松口。 怪不得电视里的人类都爱这样,黑蛇满足地舔舔嘴唇。 …… 阳光透进来。 醒来的萧阮浑身轻松,看来昨天吃的药效果挺好。 照镜子的时候他发现嘴唇变得殷红饱满,红艳艳地带着水泽,像是抹了层胭脂。 娇艳欲滴。 用手指碾了碾,留下怪异的触感,舌尖上总像含着什么东西一样。 昨夜,萧阮做了一个旖旎的梦,他梦见自己同一个男人热烈亲吻,一想起,身上就腾起一片燥热。 转身对上白蛇纯净的眼睛,萧阮心头一跳,半垂下眼,尴尬躲避开。 白蛇凑近来些,微凉气息喷在萧阮脸上,“软软病好了?” 萧阮本能往后一退,脸颊一热,耳尖微红,胡乱点点头。 “可是,软软你的脸还是好红。”白蛇满眼担忧,伸手想要触摸。 被萧阮手快挡住,急切道:“真的没事了。”红着脸转身逃开。 一看到白蛇的脸,萧阮就不由自主想起梦中出现的男人。 男人外貌和白蛇十分相似,自己怎么能做那种梦,让他以后怎么直视对方。 萧阮咬了咬舌尖,冷静下来,他只是把小白蛇当作弟弟。 一定是药的副作用,否则梦中的他怎会如此。 饥渴又放浪。 …… 接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雨。 萧阮被迫中断买新床,让白蛇搬隔壁房间住的计划。 他向床的另一边挪去,白蛇又挤过来,萧阮坐起身,抱着枕头,想去一楼沙发上凑合几晚。 白蛇垂下眉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笼罩出阴影,声音如同寒风中挂在枝头的秋叶般脆弱:“软软是不是不喜欢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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