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结婚,就开始下凡了,爱情真有这样大的魔力? 萧阮很有眼力,从来不在穆异工作的时间打扰他,两人见不到面的时候,只会在午休时间发信息。 第一次和别人交往,都有些笨拙,两人开始每日互报菜名。 穆异把助理送来的午餐,拍好一张照片,发过去。 “先生的午餐看上去好有胃口哦,正好看着下饭。” 穆异眼睛笑了笑,发信息过去,“你今天吃什么?” “蛋炒饭。” “你可以吃别的,楼下有餐厅,你要不想出门,也能够直接送上门。” 萧阮看到消息笑了笑,一只手从锅里舀起饭粒,一只手噼里啪啦打字,“哪有这样讲究,家里就我一个人,随便吃点就成。” 从冰箱里取出鸡蛋,又继续发送,“要是先生和我一起就好了,多做几个菜,一个人总是吃不完,好浪费。” “浪费也没有关系。”穆异回。 萧阮还没来得及炒饭,就收到一份送上门的午餐。 隔着可视门铃,萧阮说他没有订餐,对方告知是一位穆先生订的。 午餐放在精致的餐盒里,色香味俱全,比萧阮做的不知好上多少倍,令人食指大动。 萧阮却忍不住撇了撇嘴巴。 他的话重点是浪费吗?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顺势邀请对方一起? 让他一个人吃大餐,有什么意思。 好烦恼。 他觉得先生应该不讨厌他的,可是对方总是对他总是若即若离,他猜不透穆异的真正想法。 先生到底喜不喜欢他呢。 他们接触的时间太少,萧阮总想多找一点机会多相处,要是能有理由去对方的公司就好了,他也想看看先生工作的环境。 穆异看着对方始终没有再回信,眼中多出几分难以察觉的困惑。 盯着手机发呆,目光沉沉,软软为什么不回他消息了。 胸口有些闷闷的。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叫做失落的难言情绪,一直维持到下班时间。 手机上终于跳出新消息,萧阮发过来的,问他晚上想吃什么,穆异第一时间就会过去。 “都行。” 萧阮:“……”都行是几个意思?这种要求看着头疼。 随便才是最难搞的。 …… 对于每晚跑来过夜,天亮就回去的木偶,萧阮已经见怪不怪了。 清晨。 穆异出门后,萧阮在桌边地上发现了一封文件,他记得出门前穆异还拿在手里过。 那时候,他刚巧发觉穆异的衣领歪了,上前帮对方整理一下,可能因为这个缘故,这封文件就被先生遗忘了。 萧阮懊恼地捂住脸。 他当时不该和先生靠得太近,近到连对方的睫毛都能够数得一清二楚,男人俊美无匹的容貌恰好长在萧阮的审美点上。 可能最近相处得太融洽,让他误以为,男人对他有几分喜欢的。 蹲着身整理衣领,手指擦过颈侧,目光撞在一起,那刹那气氛太好,穆异用那样粘稠的眼神看着他,像是无声的鼓励,萧阮觉得对方当时应该也是有意的,情不自禁主动在男人完美线条的唇上亲了一口。 只是夫夫之间最普通的动作。 可是对方好像并不情愿,失措地向后逃开,头也不回跑掉了。 把重要的文件遗失在家里。 刚才强吻了男人,他现在怎么好意思再去联络穆异。 好在,很快,穆异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要司机来取。 当初的婚礼也是这位秘书处理的,是位很细心的人,办事效率又高,萧阮留了他的电话。 萧阮回道:“不用这么麻烦,我给送过去就行。” 他打车去了穆异的公司,同在市中心,一座很高的写字楼里,整栋楼面镶嵌满玻璃,气派又壮丽。 被通知的前台替他引路,萧阮乘着直达电梯上去,将文件交给了一位戴着眼镜的男秘书。 秘书告知他,穆异正在开会,他可以先去穆总的办公室休息后,急匆匆地离开,去给对方送文件。 萧阮第一次走进穆异工作的地方,好奇地看向四周,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风景,隔着玻璃往下俯视,马路上行走的车辆,如同蚂蚁。 办公空间很大,深色的极简装修,黑色的办公桌,跟穆异本人的风格一样,冰冷,充满距离感。 他想等穆异回来,解释今早的事,在黑色的沙发上坐了段时间,会议很长,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萧阮起身去找洗手间。 推开疑似的一扇门,萧阮看到里面是间休息室,解决完生理问题,他终于有闲心打量穆异工作时休息的地方。 他也是听说,这位穆总在没结婚前是出了名的工作至上,差不多把公司当家,可是用来休息的房间很简单,几乎没多少生活留下的痕迹。 萧阮原本以为,像他住的地方那样荒芜,是因为穆异不常回家。 可同样的休息室里也只有一张床和简洁的衣柜。 没有半点可供娱乐的设备。 一排排黑色的柜子,像竖起来的棺材一样陈列在墙边。
第25章 奇怪的丈夫(六) 雪白的墙面, 巨大的柜子像立起来的沉重棺木,冷色调灯光照在黑沉的木箱上,透露着阴森古怪的气息。 萧阮的视线不自觉飘过去。 他在柜门前, 踟蹰了一会儿, 觉得不应该没经过主人的允许去偷看,柜门没有上锁,好奇心驱使着萧阮去查探, 他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样。 还是没抵挡住诱惑, 缓慢地伸出手,柜门被掀开了一条缝隙。 光线漏进去, 洒在漆黑的箱子里。 萧阮吓一跳, 脑袋木了一下, 不可思议看向柜子里。 穆异正站在他的面前。 仔细瞧去,更确切地说,是一尊和穆异长得一模一样,一比一复刻的人偶, 站在柜子里。 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衣。 萧阮还是头一回体验到站起来的穆异, 身高竟然被压迫住了。 惊叹于人偶的制作, 就连眉毛也是一根根植上去的, 眉峰真实完美。 若不是对方布满裂痕的脸, 和没有聚焦,毫无光彩的眼,萧阮差一点就以为这是穆异本人站在他面前。 要是他的先生,就像眼前的人偶一样乖巧多好, 这样他就不用始终小心翼翼。 他好奇地用手触碰人偶的脸颊, 硬邦邦的很光滑,摸上去像树脂的, 又有点像陶瓷的,说不上来的材质。 凉凉的,似玉非玉。 仗着对方看不到,萧阮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一寸寸地扫过去。 掌心是起伏的肌肉轮廓。 视线向下滑去,他不是耍流氓啊,他只是有点好奇,人偶的身体,是不是也是跟脸部一样还原。 情不自禁伸出魔爪。 就看一眼。 “你在做什么?” 就在萧阮指尖落在布料上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男性低沉的嗓音,凛冽中带出几点冰寒。 萧阮手指一抖,指尖擦过凸起,浑身僵住,转回头。 他手下马上就要被亵渎的人偶的本尊正出现在门口。 盒子被他啪的一下推上,男人目光冷厉,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卡在喉咙,萧阮尴尬地收回手,正在偷看不该看的东西,还被主人当场抓包。 他煞白了脸,眼睫飞快眨动,有些无地自容,低下头道歉。 “我不该擅自动您的私人物品,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穆异的眉头拧在一起,面上异常严峻。 连周身的空气仿佛也一起凝住。 五指死死抓握在轮椅的把手上,脊背紧绷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紧张得无以复加。 他无比地害怕眼前的青年察觉真相。 又自暴自弃地想,发现吧,发现吧。 发现他就是怪物。 这样祂就可以撕破伪装,将人类关进属于祂的盒子里,永永远远地收藏起来。 不给任何人看。 两人面对面陷入短暂的沉默。 萧阮被男人吃人一样的眼光,紧紧逼视着,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对面深黑的眸子黑沉沉,一对视上,仿若跌进了一汪冰寒彻骨的深潭里,萧阮浑身冻了个激灵。 一颗提溜溜的悬心忍不住下坠。 “先……生,我回去了……” 他怯惧男人森寒的脸,垂下脑袋,往外窜,恨不得夹着尾巴飞走。 …… 回到住所处,萧阮一头扎进了房里,反锁上门。 完了,该不是他撞破了男人不得了的秘密,萧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 没想到看上去冷冰冰的穆异会有那种不为人知的嗜好。 到了晚上,木偶又从窗户爬过来。 小木偶站在窗台上,举起细小的手臂,发出奶呼呼的声音:“抱。” 萧阮无奈笑了笑,走过去,双掌托起小木偶的腋下,将祂抱了起来。 睡前聊了聊天,萧阮第一次对他的新朋友,提起穆异这个人。 “你也是他的收藏品吗?”像办公室柜子里的那个一样。 木偶的小豆眼闪了闪。 “是的。” 萧阮讲述着他今天在穆异公司见到的诡异景象。 “你在害怕穆异?”木偶的眼珠很黑。 萧阮愣住了,咬了咬唇瓣,不知道怎么回答木偶的问题。 他对男人的感觉太复杂了,不是一句害怕就能解释清楚的。 萧阮做了一夜的梦,梦到男人黑沉沉的目光,冷冰冰地对他说:“你发现了我秘密,离婚吧。” 早晨眼下挂起了大黑眼圈,开始主动对穆异避而不见。 两人之间忽然变得疏远,陷入了莫名的僵持。 如无必要,萧阮不会主动联系穆异,也没有再邀请对方一起吃饭。 他们又变回了凑合住在一起的陌生人。 穆异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更是彻夜不归。 不过没关系,他有小木头陪着。 一点也不寂寞。 …… 办公室陷入了天寒地冻。 茶水间里,秘书们聚在一起。 “你们这几天,可提溜点,别赶着到穆总跟前触霉头。” “穆总是在跟那位冷战,他那部新手机,瞧见没,就只有一位的联系方式,时不时拿起来看一下,我都瞧见八百回了,从那天开始就没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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