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寒小声道:“也才刚睡着。” 原本他们两个是在跟着常风练功的,这些日子尤霄时不时与洛临等人练上几招,封以寒也想跟着一起学,尤霄便让常风得空的时候教一教他。 他们本来练的好好的,可之后玄天恕找了过来,两人说了会儿话,那玄天恕就忽然一爪子掐了把常风的屁股,还掐完就跑。 常风本就担心天冷冻着两个小的,虽然是在家里,可到底不如温泉山庄暖和,又正逢下起了雪,便让他们歇下,接着怒不可遏地追了出去。 他刚才也陪着牙牙在外面玩了半天雪,回来换过衣裳,喝了碗姜汤,就一直窝在火边没动弹过。 尤霄问道:“要就在这儿睡,还是去床上睡?” 封以寒低头看了眼怀里甜甜睡着的牙牙,应道:“就这样躺会儿就行,去床上说不得要贪睡到几时才醒,正到夜里就该睡不着了。” 于是唐元从里屋又取出一床小被子给他们盖上,虽然边上有火,也还是多盖些的好。 小被子一压,封以寒竟也不由觉出几分困意来。 尤霄和唐元不再吵他们,双双进了自己的卧房。 进屋关上了门,尤霄放下暖手抄打开柜子拿衣裳,却被唐元从背后一把抱住,“嗯?怎么了?” “哥哥也真是的……”唐元在他背上蹭了蹭,“以后可不许再为了我让自己吃亏。” “这叫什么话?”尤霄抱着衣服回身弹了下唐元的额头,“为了你,我不管做什么,都不叫吃亏,懂吗?” 唐元摸了摸额头,“可是……” “没有可是。”尤霄笑道:“难不成你以后不跟我过日子?” 唐元忙接话,“当然要的!” “那就是了。”尤霄抬眼,“那还分什么你我?” 唐元嘟嘴道:“我才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尤霄将唐元拉进怀里,轻声细语耐心解释,“我不是说了吗?我是给你挣钱,给你挣钱,不也就是给我自己挣钱吗?” “大哥实力在那儿,你即便只有三成利,算下来也比我单枪匹马慢慢干要强的多。” 原本他也准备找唐川合作的,本就是互惠共赢的事,不过唐川一下子给了唐元那么多产业和红利,正好唐元也拿得不安心…… 说实话,他在来到临州城,并且第一次进酒楼花十二两吃了一顿饭的那日,就在考虑要不要找一个靠谱的有钱人投资,合伙开连锁饭店了。 他最初是打算慢慢做大做强的,等挣够了钱就多请些人,自己当甩手掌柜坐着数钱,闲暇里就和唐元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在见识到富硕州城与穷乡僻壤的参差后,就觉得这样不行,速度太慢。 虽说小乡镇富人也不少,但到底是清贫人家居多,有多少人吃得起超过二两银子的一顿饭呢? 细琢磨下来,只凭他自己,鬼知道“慢慢”做大做强得干到猴年马月去! 至于唐元的意思,他明白。 可这样傻乎乎的,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人,别说只是为他赌上全部身家,便是赌上性命,他也甘愿。 另外……其实尤霄也想到唐川不会真让自己白白出力,他以唐元为借口推拒,不过是想顺水推舟,让唐川将那几成红利一起给唐元。 如此他既不算吃亏,唐元看在有自己出力的份儿上,拿那些钱也能更心安理得些。 除了他自己看似什么好处也没有,可以说两全其美。 然而最后唐川和唐元兄弟俩一人一句就将事情给定下了,他的个人意见完全被无视。 不过他和唐元不分彼此,只要唐元开心了,红利在谁手里都是一样的。 “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以向你表一表心意,我怎么能错过?”尤霄在唐元方才被自己弹过的地方亲了一下,笑道:“而且最后你们也没亏待我不是?我还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呢。” “哥哥的心意我都知道的。”唐元埋在尤霄怀里黏糊地蹭。 “你的心意我也知道。”尤霄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我先将衣裳烘烘暖,赶紧换了再喝碗姜汤祛寒。” 身上虽然没湿,但衣摆浸了不少雪水,还是尽快换下才好。 唐元一听要喝姜汤,眉头和小鼻子就抗拒地皱了皱,“能不能……不喝?” “不能。”尤霄坚定回道。 唐元揪住尤霄衣角撒娇,“可是好难喝!” 尤霄走到半高的掐丝珐琅熏炉处,将衣裳搭在熏笼上烘着,然后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元,道:“想让哥哥哄你喝?” 唐元被说中心思,耳朵一红,正要挣扎辩驳一句,关上的门就响了。 尤霄道了声“进”,外头的下人这才推门而入,将主子需用到的东西一应送了进来。 待人放下东西都出去后,尤霄将唐元抱到床边脱了鞋袜先泡一泡脚,再褪去衣物将人塞进被子里。 被窝里放了汤婆子,倒是暖和。 “来,哥哥哄你喝姜汤。”尤霄将不那么烫了的姜汤端过来,“别往床角躲,一会儿水撒床上了还得换被子。” 唐元俏皮一笑,直接埋进被窝里去,“不要,就不喝。” 尤霄拽了拽被子,故作凶狠道:“敢不听话?宝贝儿,不怕哥哥掀被子打屁股吗?” 唐元将脑袋露出来,嗔怪一句,“哥哥好坏!” “乖,过来。”尤霄朝唐元勾了勾手指头。 唐元抱着被子蹭到尤霄身边,又羞又黏人地伸手点了点尤霄的唇,小声道:“那我要哥哥喂我。”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语毕,尤霄含了口姜汤,温柔地贴上唐元的唇。 风雪太大,晚饭他们就只在自己院儿里吃了,夜里临睡前尤霄又哄着唐元喝了碗姜汤才罢。 然而半夜时唐元还是睡梦中咳了几声,尤霄当即被惊醒,搂着人暗悔不该由着他玩那么久的雪。 好在也就是有点小咳嗽,没有发烧虚汗,小家伙自己咳完了依旧睡得十分香甜,倒把尤霄折腾的够呛,就担心他半夜烧起来,一直警醒着到天色渐亮,确定小家伙没有生病的迹象,才堪堪合眼睡一会儿。 待天色大亮,尤霄睡足醒来,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唐元的额头,又从他衣裳里伸进去摸了摸后背心,再次确认没发烧才算彻底放下心。 可心是放下了,晨起的欲/念却在手下滑嫩触感中越发浓重,尤霄没舍得收手,在人后背腰臀好一阵探索,实在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他才不情不愿地住了手。 尤霄点了点唐元漂亮的鼻头,愤愤咬牙,“等你长大了的,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元似是睡梦中也察觉到了尤霄对自己的威胁,不禁微微瑟缩了下,却是闷头往尤霄怀里一贴,砸吧着嘴继续酣睡。 “小坏蛋,就会撒娇!”尤霄心里又甜又气,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唐元生物钟向来挺准,平时这个点儿差不多也该醒了,今日被他一通好摸,竟还这么能睡? 尤霄微蹙起眉,担心唐元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才格外贪睡,于是收起心思将人重新仔细检查一遍,还想将人叫醒问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元不堪其扰,哼哼唧唧直往尤霄怀里钻,就是不愿意醒。 “宝贝?”尤霄见他这般,眉头夹得更紧了,“是不是不舒服了?头晕是不是?” 唐元在尤霄怀里挣扎片刻,终于被迫清醒过来,然后抬起头眨巴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微微失落地叹了口气。 这模样落在尤霄眼里妥妥就是一副病弱神态,心疼的尤霄忙抱着人又亲又哄,“宝贝乖啊,哥哥叫人去……” “我的金元宝!”唐元忽然道。 尤霄:“……什么?” “满地的金元宝我还没捡完呢!”唐元一脸痛惜,哀哀怨怨地又叹了一口气,“就醒了!” 尤霄:“……” 他担心半天,合着这小玩意儿睡着不乐意醒,竟是忙着在梦里捡金元宝! 尤霄简直哭笑不得,一翻身压着人狠狠啃咬几口,这才算出了心中怨气。
第七十九章 他一个人好可怜 尤霄和唐元今日起得稍晚,收拾好从屋里出来时,牙牙雪人都堆了两个。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外面垫着厚厚一层白装,院子里种的红梅迎雪而开,煞是好看。 唐元看着那两个又小又丑的雪人摩拳擦掌,却是刚抬起脚,就被尤霄长臂一楼禁锢在怀,“哥哥?” “你想干嘛?”尤霄垂眸看着他问。 “我也想堆雪人……”唐元不知怎地,莫名有些底气不足。 尤霄哪能不知道唐元想干什么,只是不放心罢了,昨夜才听见他几声咳嗽,今日若再贪玩,说不准就真得生病。 可是他不想拘着唐元…… 尤霄捏了捏唐元的鼻子,“好,我陪你,不过可不许再像昨天那样贪玩太久。” 见唐元乖乖点头,尤霄这才带他到庭院里去。 牙牙也还想去,但被封以寒紧盯着不让再去,就只好蹲在廊下眼巴巴看着。 雪人堆了一半,唐川身边的常雨就过来了,他今日收到指派去上原村取东西,便过来再请示一句是否还需要带些其他。 “现在?”尤霄看了眼满院的积雪,说道:“还是等天气好一点再去吧,取个东西而已,不用这么着急。” “无妨,这不算什么。”常雨应道。 常雨都如此说了,尤霄便不再多言,他以前也没少见人大冬天的骑个摩托车跑来跑去,何况常雨还是习武之人,这点难度对他来说应该确实算不得什么。 于是尤霄便将想要的东西与存放位置细细告知,并给了家门钥匙。 常雨一一记下后径直去了。 “太好啦!”唐元扑进尤霄怀里欢呼,“哥哥不知道,这些日子可馋死我了!” “小馋猫!”尤霄宠溺地刮了下他的鼻子。 常雨才走了没多久,玄天恕又来了。 这人一只眼睛仍乌青未消,却未消磨半分“死皮赖脸”般的热情,老远就喊着常风的名字飞奔而来。 唐元好心地回了一句,“常风不在这里。” 玄天恕进了院门不见常风身影,也还是不肯信,“他一定是听见我的声音躲起来了,真是的,多大人了还喜欢玩躲猫猫。” 唐元一脸天真无邪道:“他为什么听见你的声音就要躲起来?怕你为那只眼睛找他报仇吗?” “报仇?亲亲抱抱还差不多!”玄天恕自作多情道:“他就是爱跟我闹着玩呗。” 唐元摊手,“可是他真的不在这里呀。” “那他还能去哪儿?唐川那边也没有!”玄天恕愤懑道:“你哥那家伙如今自己抱得美人归了,就不顾兄弟还形单影只,见色忘友!” 不愿帮他把人叫出来就算了,连个去向都不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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