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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的时候，计书同柳尘坐在一起。 “你家那位不来一起吃么？”计书好奇地问。 “他有点事，就是路过来看看。”柳尘解释。 “哦，我听姚导说你家那位给剧组加了投资。”计书说，“我们之前吃得早饭可没这么丰盛，包子粥就凑合过了。” “听说他特地让人跟剧组打了招呼，把剧组的一日三餐订好点，菜单都要送过去过目。” “啊？”柳尘都不知道景瑞渊还要过目菜单这个事，怪不得刚刚在车上，他知道剧组什么时候会送早餐过来。 “你不知道这个事？姚导说是因为你胃不好，咱们跟着你沾光了。”计书拍拍他的肩。 柳尘手里捧着装着蜂蜜水的保温杯，温度适宜，喝下去滚过肠道，胃暖和起来，连带着心脏那个位置都感觉到暖意。 景瑞渊嘴上不说，其实在各种细微举动上表现的很好，他履行婚内协议的方式是潜移默化的，堪称完美。 不像他，就嘴巴上说点好听的。 他是不是应该加点行动上的表示？ “怎么了？”计书见柳尘突然发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柳尘回过神，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怅然：“没事，就是有点想他了。” 计书一脸被塞了狗粮的无奈：“你们这才分开几分钟啊？不许再秀恩爱了！本中年单身狗吃不消。” 柳尘哭笑不得：“好的，我不说了。” * “柳老师今天第一天累不累？”小琪洗干净手，到了柳尘的休息室准备帮他卸妆。 “有点，慢慢习惯就好了。”柳尘打了个哈欠，从凌晨两点多到片场，一直拍到晚上快十点，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好在寇千兰下午来的时候，拍了两幕单人戏份，又和计书搭了一场，他抽空眯了两小时。 “我抓紧帮您卸妆，让您早点回去休息。” 小琪拿起塑形刀，小心翼翼地把涂了整塑蜡的地方刮下来，又用沾了卸妆油的洗脸巾轻轻替他擦拭脸上的妆容。 等到手脸都卸完妆，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手和脸都恢复了干爽，柳尘还有点不习惯。 小琪提醒他：“柳老师，您沾了整塑蜡的地方有点轻微发红，带妆一天还是太久了，您回去记得用热毛巾蒸一会儿，再敷个补水面膜。” 柳尘听得懵懵懂懂，小渔赶紧道：“我回去帮尘哥弄。” “行，那柳老师赶紧回去吧，祝您好梦。” * 到了酒店，小渔一边帮柳尘蒸脸，一边教他怎么弄。但因为脖子到锁骨那块，还有手上面积都比较大，光用热毛巾蒸实在是不方便，柳尘干脆让小渔教自己买了款蒸脸器。 一通折腾下来，柳尘洗完澡敷完面膜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困得眼皮直打架，连手机都没看，钻进被子里直接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半，他被前一天定的闹钟吵醒，下意识按掉闹铃，迷迷糊糊间感觉脸上有点痒。但他被浓重的困意裹挟，实在爬不起来，再度沉沉睡过去。 隔天上午九点，陶安准时出现在柳尘房门口叫他。 柳尘茫然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脸上似乎更痒了，他抓了抓，走过去开门。 “收拾一下，半小时后……”陶安话没说完，注意到他通红的脸，“你脸怎么了？过敏了？” “啊？”柳尘机械式地走到洗手间看镜子，才发现脸上确实通红的，还浮着些小疙瘩。 “你等着，我先给剧组帮你跟剧组请个假，再跟董事长说……” 陶安正要打电话，柳尘立刻拦住他。 “别，别告诉他了。”过敏看着不严重，柳尘不想麻烦景瑞渊为了这种小事履行协议义务，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得从繁忙的日程中腾出时间。 “可是董事长让我……”陶安还要辩解。 柳尘摇头：“我怕他担心，别跟他说了，不严重的。”
第21章 “轻微的过敏，那个面膜不要敷了，吃点抗过敏药，外用的药也给你开点。”医生在电脑里录入好信息，签了张取药单。 “我说吧，不严重的。”柳尘松了口气，他不是易过敏的体质。 陶安瞪了他一眼，问医生：“请问他这个大概要多久能好？” “快的话两三天，慢的话一个星期。”医生说，“如果吃了药两天还没好转，或者有别的症状出现，记得及时就医。” “还有，别忘了忌口，重油重辣的东西不要吃，海鲜什么的也别碰了，具体的都列在这单子上了。” “好，谢谢医生。”陶安叮嘱柳尘，“我去给你拿药，你先回车上吧。” 两个人回了剧组后，陶安找姚诗说明了下情况。 “没事的，那就放几天假。”姚诗这方面倒是很好说话，“最重要的还是把脸上这个消下去。” “幸好不是整塑蜡过敏，只是面膜不行，我差点准备去进修学做假皮了。”小琪担忧道，“不过柳老师您太白了，如果没有医生，我光看这一片红的都觉得特严重。” “放心，医生说很快就能好。”柳尘抱歉道，“姚导，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过敏要耽误剧组的拍摄进度。” 姚诗笑着说：“那就好好吃药，早日康复，知道吗？” “知道的。”柳尘点头，“我这几天就留在剧组看看计老师和寇老师的戏。” “行啊，正好你再巩固一下台词。” 柳尘老实答应下来。 寇千兰下午到剧组的时候，就听说柳尘脸上过敏了，一看他那脸上通红的，心疼的不行。 “我们帅哥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也太可怜了！” “千兰姐，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多少遍解释了。 寇千兰说：“我外婆以前教过我一个偏方，说是把仙人掌捣碎了敷在脸上，可以缓解炎症。” “哎呦，寇千兰你就不要出馊主意，万一敷出什么问题来，有你哭的。”计书刚刚补好妆，远远地走过来。 “倒也是。”寇千兰可舍不得帅哥的脸被折腾坏，“那你还是听医生的吧。” “你们一个个的瞎操心，都忘了人家结了婚的？会有人疼的，你们两位大佛赶紧挪挪脚，要拍戏了。”姚诗把人赶走，朝柳尘示意副导演的位置，“坐这儿？副导家里有点事，正好请了四天假。” “好，谢谢姚导。” 陶安把保温杯递给他，今天里头装的桂花茶。 “董事长交代了让多换些花样，你要是有特别喜欢喝的跟我说。” “今天也有？”柳尘还以为，昨天是因为景瑞渊来了剧组才有那杯蜂蜜水。 陶安挑眉：“每天都有，徐同昨天交代给小渔很多茶包，都是养胃的。” 打开杯盖，桂花茶喷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柳尘陡然起了拍个照记录一下生活的念头，心动不如心动，他立刻掏出手机对着保温杯里的桂花茶拍了张照片。 “陶哥，我发个微博。”柳尘给他看手机里的照片。 “发吧。”陶安一看，就一桂花茶而已。 柳尘登上“小土不土”这个微博账号，把照片发了出去。 之后，他收了手机认认真真看寇千兰和计书飙戏。 这两人演技好，虽然会有NG的情况，但几乎不是因为记错台词或者是情绪不到位这些基本情况，而是为了呈现出最佳的镜头效果作出的调整。 柳尘头一回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好的演员真的能把充沛的情绪通过镜头传达到观众的心里。 计书和寇千兰一直拍到傍晚，中间穿插了两场室外戏，都是借的实景场地拍摄。 柳尘打着把遮阳伞跟着剧组学了一天，晚上回到酒店还意犹未尽。 陶安帮他把粥拿到房间：“这几天吃清淡点，吃完了记得吃药，这个也要擦。” 柳尘点头应好：“小渔呢？” “去给你拿快递了，说蒸脸器到了。” “这么快？”算算这买了还不足一天呢。 “嗯，我有点别的事跟你说。”陶安坐到他对面，面色严肃。 柳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也跟着面色凝重起来：“怎么了？” “马万被警察带走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之前听你们说了。” “目前警方那边调查结果和判决出来了，因为散播网络谣言，被行政拘留三十天，处一千块罚款，跟他一起的那几个也是行政拘留，三到十五天不等。” “环洋娱乐为了跟他撇清关系，在他被警察带走那天就把他开除了，虽然还没对外公开，但是已经帮丁铠一换了一个新的经纪人，有职粉透露消息，他的粉丝基本都知道马万犯了事。” “而且丁铠一最近似乎在避风头，除了一个广告拍摄，没有再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把原本谈好的一个电台采访也推了，未来两个月似乎都没有行程。” 陶安说：“他粉丝哪怕心里知道网上那些关于你的言论是假的，也始终不能接受丁铠一没试镜就被刷了，现在你算是完全成为丁铠一的对家了。” 柳尘在陶安说话的功夫已经喝完了半碗粥：“对家我能理解，毕竟娱乐圈争资源产生摩擦很正常。不过，丁铠一避什么风头？” 环洋娱乐那天下场发的声明和丁铠一的转发都是模糊重点的，根本不牵涉到造谣，就算马万出事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识人不清”四个字完全可以打发吃瓜的网友。 “听说……他金主出事了。”陶安像是在讲什么大秘密，刻意压低了声音。 “金主？”柳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景越。 “对，丁铠一有金主这个事在圈内不是秘密，因为他每次有什么事金主都会安排人替他打点好。不过他保密工作做得好，没人知道他金主是谁。” “要不是姚导刚正不阿，只认实力，恐怕你也拿不到这个男二。” 柳尘尴尬地笑笑，真要论谁的金主更厉害，景瑞渊才是顶尖的，只不过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夫关系罢了。 “而且董事长不是准备起诉环洋娱乐吗？” “啊？什么时候的事？”柳尘微怔。 起诉环洋娱乐？这在小说里，都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书中的景瑞渊在一年后和景越的矛盾达到顶峰，发现天际线传媒一个知名艺人被环洋娱乐挖走，才调查清楚景越在环洋娱乐手持暗股，一直在暗中给天际线传媒使绊子。 景瑞渊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搜集齐证据，将环洋娱乐告上了法庭，将这棵娱乐圈常青树扳倒的同时，也让景越元气大伤。 “我还以为董事长跟你说了，最近天际线都忙疯了，好多闻风解约的艺人跑来投简历，就连丁铠一最开始的经纪人也入职了。”陶安挺奇怪柳尘怎么什么也不知道的，后来转念一想，自己解释道，“董事长可能是怕影响你拍戏，就没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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