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里,老楼只是再添了些许风霜,内部的装饰还是像宋鲤上次来的那样,要死不活看着会随时嗝屁的电梯,漆黑没有灯的楼道,唯一不同的是,向淼文不知什么时候给大门来了个大换血。 直接换成了高级密码锁外加防砍防盗门,让宋鲤再没法用铁丝表演芝麻开门的魔法。 公然旷工的向淼文安心将工作丢给了叶泱,回家睡了一觉,等到宋鲤来敲自己门,见人乖乖带着猫和行李一起进来,笑眯了眼,背后的无形的狐狸尾巴摇了摇。 终于将人给拐回家了。 然后忘记收拾家的向淼文又被宋鲤逮了个正着,泡面袋子和零食袋子没有来得及丢。 “你不是说过你有好好吃饭吗?” 不知为什么,宋鲤在严格把控他健康生活饮食上面总是有很强的执念,向淼文眼睛左瞟右瞟,气势难得低了一头,心虚地不去看地上那五六七八九十个泡面袋子。 还好他有时候烟瘾上来了抽烟都是跑去外面抽,要是再被逮到不健康吃饭加抽烟,向淼文都不知道宋鲤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人做过的事情,就必然会有露馅的那一天,向淼文没想到自己露馅的速度会来得如此之快。 准确来说是他没想到宋鲤的狗鼻子会这么灵。 宋鲤来了之后就拎着向淼文开始收拾房子打扫卫生,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宋鲤勤快地干完了活儿,向淼文在旁边浑水摸鱼抱着猫吸,最后他负责下楼丢垃圾。 “唔,晚饭要不要我打下手。” 下楼丢了个二十分钟的垃圾,向淼文仔细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确认烟味差不多散干净了才进了屋。 打扫一通下来,家里又难得回到了一次苍蝇站上瓷砖都劈叉的干净程度,宋鲤还在厨房收拾做收尾工作。 “怎么了?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懒洋洋像是抽掉了骨头般躺在沙发上,向淼文就看着从厨房收拾完出来的宋鲤举着锅铲,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有回答,宋鲤弯着腰踱步过去,逐步靠近向淼文,鼻头耸动,凑近嗅了嗅,接着他直起身子往后仰,虚眯起眼盯着向淼文。 “你抽烟了。” 用的还是肯定句。 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向淼文瞪大眼,拽起衣服自己闻了闻,明明在楼下散了那么久,烟味已经约等于无了,宋鲤这个狗鼻子到底是怎么闻出来的?! “怎么可能?你怎么闻出来的?” 当事人直接招供,宋鲤盘算了一下,向淼文又抽烟又不好好吃饭,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干别的什么。 “诶,你生气啦。” 十分钟后,被关在厨房外面试图进来打下手失败的向淼文蹲在门边,时不时挠一下厨房门。 “没有。” 隔着一扇门,宋鲤的声音有些闷,也听不出什么语气,剁菜的声音很快盖过了说话声。 想着白天和宋鲤讨论的盖浇肘子、黄焖鸡,向淼文舔舔唇,没再打扰忙碌的厨子,想着等吃完饭哄一哄宋鲤差不多就行。 然后等饭好上桌后,向淼文看着自己面前的健康碳水套餐陷入了沉默。 水煮西蓝花,水煮鸡胸肉丝,配上杂粮饭和几片卤牛肉,要是抛开饭和牛肉,向淼文差点以为这是做给小二十的猫饭。 看看宋鲤自己面前酱香浓郁的肘子盖饭,再看看自己面前寡淡到咬舌头的超级健康碳水套餐,向淼文才终于意识到宋鲤真生气了。 “对不起啦,我之后一定好好反省。” 眼巴巴地望着宋鲤的香香肘子,向淼文认错飞快,但是对面人不为所动,专心吃着肘子饭。 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向淼文凑到宋鲤面前哼哼,眼眸里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汽装可怜。 结果,一向对自己装可怜毫无抵抗的宋鲤居然这下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向淼文:!!! 坏了,出大事了,宋鲤这下生气程度有点高啊。 最后,撒娇无果,向淼文只能含泪咽下了那一顿寡淡到让人失去味觉的健康碳水餐。 戒烟,从现在就开始戒烟。 唉,谁家金主当得这么憋屈的,被金丝雀牵着鼻子走。 “晚上我睡在哪里?” 收拾好行李,宋鲤抱着自己的被子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没发现第二间卧室。 躺在床上挺尸的向淼文闻言来了精神,翻身半跪在床上,冲宋鲤微笑着勾勾手指。 “我这儿没有客房,你只能选择跟我一起睡。” 像极了挖好狐狸洞等着勾人进来的狐狸精。 能明显感觉到宋鲤无措的眼神在自己衣角撩起,露出的半截的腰上停滞,向淼文还不忘打补丁。 “不能打地铺睡沙发。” “……好、好,那那那那就睡。” 深吸一口气,将715丢在门外,宋鲤抱着被子放在大床的另一边,颇有英勇就义之势。 向淼文舌尖舔舔犬齿,正想着让宋鲤跟自己盖一床被子的借口,思绪忽然被打断,身体腾空。 翻滚之间,向淼文看见宋鲤抓着自己身下被子的边缘,使劲一抖一卷—— 自己就被结结实实裹成了一个蚕茧,只有脑袋能动弹。 “诶…” 然后宋鲤行云流水铺好被子,把小二十抱上来放在中间当分界线,低低唤了一声晚安,睡得飞快。 被裹得严严实实不能动的向淼文流下两滴泪:扎心,就是一个扎心。 他真是好可怜一金主,肉到了嘴边都吃不到。 不行,必须计划着要让这小子开窍了。
第60章 春梦 宋鲤做了个梦。 他许久都没有过梦境,前几年出国偶尔做梦也是梦见自己带着安全帽打灰,现在住进向淼文家里,倒是还难得做一次梦。 梦境里,场景有些模糊,不甚看得清,好像在浴室,对面站着人。 是向淼文。 小白花上半身穿着件单薄衬衫,勾勒出肌肤腰腹,浴室里烟雾缭绕,热气蒸腾。 他浑身湿漉漉,没吹干的头发顺着往后撩,水珠吧嗒吧嗒往下掉,脸上还有因为浴室闷热而潮湿的红,湿漉漉的眼弯起来,藏也藏不住的一分狡黠。 宋鲤感觉自己好像也跟着染上了浴室湿热的水汽,脸颊滚烫。 梦境里他动弹不得,迷糊间看见向淼文朝自己走来,脸上贴上了一片冰凉,只贪图舒服和柔软的触感,就没了其他理智,黑发汗湿缭乱,眉目含情。 雾气继续蒸腾,一切都变得好潮湿。 … “啪!” 第二天一早,宋鲤几乎是从床上滚下来的,实打实摔在地板上从里到外疼了个清醒,他睁大双眼,脑袋里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来不及顾及疼痛,抬头看一眼,正好向淼文不在床上,他几乎是用爬的滚去了厕所。 蹲在浴室里,宋鲤神情复杂,太阳穴抽痛。 “715,我承认,我有罪。” 715还在外面被小二十按在爪子下当球踹,听不到宋鲤自言自语式的忏悔。 “但是我怎么就对小白花产生邪念了?!” 宋鲤对天发誓他这辈子基本就没怎么做过春|梦这种东西,现在好了,不仅内容活色生香,yy对象还是向淼文。 脑袋快要乱成一团浆糊,宋鲤磨牙,试图从中理出思路。 做春|梦,等于对此有欲望,等于他对向淼文有欲望…… “啊!” 浴室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便是瓶瓶罐罐倒地的噼里啪啦声,向淼文从厨房出来,听见动静后往浴室走,低头便看见了狼狈摔倒在地的宋鲤。 “怎么了,滑倒了?” 宋鲤半蜷缩在地上支支吾吾,向淼文伸手去扶,却被他避开,在地上缓了半天才自己爬起来。 “你怎么早上起来就怪怪的。” 盯着宋鲤古怪的神色,向淼文挑眉,跨过一地凌乱的瓶瓶罐罐,凑到他面前,果不其然宋鲤眼神急速闪躲,跟装了同极磁铁似的,他往右宋鲤往左,他往上宋鲤往下。 就是不跟自己对视。 “为什么不敢看我?干了什么亏心事?” 向淼文心说昨晚被宋鲤逮着抽烟吃了顿那么难吃的饭,要是能拿捏到宋鲤的把柄他一定要好好扳回来。 一提到亏心事这三个字,脑袋里的画面就跟3d立体电影似的在宋鲤脑袋里无限循环,更不敢看面前的人。 向淼文步步紧逼,宋鲤跟只鹌鹑一样哆哆嗦嗦被逼到墙角,看起来十分可怜。 好在不知向淼文刚刚在厨房做一些什么,此时厨房支在火上的锅发出了尖锐的爆鸣,打断了两人。 宋鲤也被那锅的惨叫声打断了凌乱的思绪,他鼻头耸动,闻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 “你在火上烧了什么?” “我用了一下高压锅。”向淼文无辜地眨眼,“我看冰箱里还有一罐臭豆腐就给放进去了。” 这下子发出尖锐爆鸣的换成了宋鲤。 饶是他跑得再快,还是没有来得及阻止向淼文制造出的这颗高压炸弹,豆腐碎片四散飞出,整个厨房都被腌入了味。 半小时后,向淼文抱着小二十,看着厨房上挂着的“向淼文与猫不得入内”的牌子叹了口气。 惆怅,今天也是金主被牵着鼻子走的一天。 * 情绪上头来得快去得也快,收拾半天厨房,宋鲤吃了一顿早饭后就把昨晚那段不可言说的梦境给埋吧埋吧埋进了脑海深处。 昨天旷了半天工,今天要是再旷工叶泱估计就要杀到家里来闹了,还得上班养人,向淼文只能不情不愿磨蹭到风水。 上班,好无聊,得考虑一下把宋鲤抓过来给自己当小助理了。 不得不说,当金丝雀实在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向淼文出门后,宋鲤先是瘫在沙发上放空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给小二十铲屎,下楼丢垃圾顺便散步,和楼下的大爷大妈坐在树荫下唠嗑,回家做饭睡觉。 提前进入退休生活,不用努力,怎一个爽字了得。 下午即将到达下班时间,外边的太阳依旧晒得出奇,宋鲤在家里拉紧了窗帘,吹着空调捂紧被子,窝在床上搂着小二十舒舒服服地睡觉。 偏偏枕边的手机电话铃震动不断扰人安宁,宋鲤从被子里扯出一双眼睛,掀起一条缝,勉强能看见是向淼文打来的电话。 “喂,我白天让你帮我取的包裹……” “放拿了心吧!” “地煮了猫铲了饭拖了!” 很明显地是在已读乱回,站在小区门口快递驿站的向淼文沉默了一下,挂掉电话。 然后在家里睡得昏天地暗的宋鲤就被遭到了制裁。 人家的好金主爸爸都是把漂亮的金丝雀养在家里,看着娇娇软软的金丝雀,揉着惺忪睡眼在金主下班后迎上来求抱,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满足感,决定好好呵护宝宝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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