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發現了洛雲郅的不對勁兒,拍了拍他的手。 洛雲郅擰起眉頭:“沒事。” 林羨魚以前給營銷號寫每日推送的時候,經常看到一些獵奇的傳說。 比如說,什麽畫作啦,看一個死一個,其背後蘊含的精神污染會擾亂心神。 “真這麽厲害嗎?”他像哄小孩那樣,輕輕拍着洛雲郅的脊背,讓他放松下來。他自己上前看了看畫。 那是一副睡美人圖。睡美人被鎖鏈捆在地獄裏,四周都是小鬼,頭頂即是惡魔,乖巧的應該捧着毒藥,遞到睡美人的唇角。 嗐。 老變态了。 林羨魚目光澄澈,問畫師:“你畫的是啥?” 畫師陶醉其中:“這是愛情。” “狗屁愛情。” 畫師:? 怎麽罵人啊! 畫師說:“可這就是愛情。” 林羨魚說:“你這是囚禁,是犯法的。別以為是地獄,就不受法律管了。” 畫師:“……你說的對,哎,那你買嗎?” 林羨魚從他的畫裏面挑挑揀揀,挑出一副小孩缺牙的笑臉圖:“我喜歡這個。” 那是很難被人喜歡上的素描。 畫面上的小孩,乖巧燦爛,因為剛掉了牙,特別羞澀,但因為看到了哥哥,又笑了起來,讓哥哥看缺掉的牙齒。 畫師說:“那副50。如果不是缺錢,我不賣的。” 林羨魚說:“它也許值另外的價錢。給你一份工作,你做嗎?” 畫師兩眼一瞪,從亂糟糟的頭發裏面播出一張清秀而扭曲的臉:“我不賣!身體、器官什麽都不賣!” 林羨魚:? 林羨魚說:“我看你骨骼驚奇,畫風獨特。不如來我公司,畫logo?” 畫師:? 随即,畫師大笑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他被人構陷、污蔑,差點被人強迫侮辱,媽媽因為沒錢治病去世,作品被人冒名頂替,還被某個有權有勢的人壟斷了通往藝術殿堂的道路,甚至連普通公司都不敢錄用他。 林羨魚聽到對方這語氣,驚:“難道你是賈大師?希望是你畫的?” 畫師一聽。 頓時大怒。 “草他媽的,希望就是老子畫的!他媽的賈大師,賈大師,偷盜我的畫作,頂替我的成就!他怎麽還不死呢!” 林羨魚:啊這。
第49章 畫師悲憤交加,平等的臭罵一切生物,連湖裏路過,還沒開口的黑天鵝路過,也都挨了他一頓臭罵。 林羨魚:不愧是當代藝術家,例無虛發、出口成髒。 畫師聲音越來越大,像個擴音喇叭,周圍人聞聲看過來。 林羨魚着裝并沒有刻意掩飾,随着周圍嘈雜聲音,洛雲郅伸手将林羨魚納入懷裏,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 在匆匆對視一眼後,給他戴上黑色口罩。 黑色口罩襯得林羨魚皮膚細膩白皙,連帶晃眼而過的鎖骨,都白得像幅畫。 洛雲郅找了個評分不錯的私廚,定了個包間,讓兩個人慢慢說。 原來,落魄畫師本名叫陳律,他和賈桦曾經是師兄弟,兩個人關系不錯,沒想到賈桦會偷拿自己的作品參賽。事後,賈桦名聲大噪,一路順風順水,成立藝術公司。 陳律不是沒想過攤開那些事情,但當時他媽媽生病,巨額醫藥費讓他沒有一點力氣折騰。他幹過別的事情,後來受不了跑路了,得罪了個富二代,富二代為了報複他,讓所有公司不得錄用他。 他總是在不斷經歷希望,然後又陷入深深的絕望。 他跟林羨魚講這些,是希望他明白。 不是他不想找工作,是沒人敢接他這坨燙手山芋。 陳律難得喝了點酒。 “這樣,你還敢聘用我嗎?” 林羨魚被他一雙認真的眼眸注視着,也有些不好意思。 咱就是說。 你泥潭裏脫不了身,我公司八字還沒一撇。 絕配了屬于是。 陳律也是沒想到。 吓得多喝了兩杯酒,壯膽。 一個敢挑人,一個真敢上。 林羨魚和陳律多喝了一點。 陳律“duangduang”砸着桌子,眼睛下面一圈都紅了。 “賈桦,畜牲!憑什麽他現在過得那麽好,我卻只能在路邊賣畫!他媽的,十塊一副都沒人要!哇啊啊啊!” 林羨魚傻樂呵的拍手手:“哇,好慘啊。” 他眼角眉梢因為沾了淺度數的酒,而顯出一絲潮紅。洛雲郅看他那樣子,要醉不醉,連忙撤了他的酒,趁着林羨魚不注意,給他換上了甜果汁。 然後饒有趣味的抿着酒味,看着臉蛋發粉的林羨魚。 挺下酒。 陳律哭嚎了一會兒,似乎短暫性清醒了一點。 他拉着林羨魚說:“憑什麽啊?我要黑化!我要開挂!我要賈桦痛哭流涕!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制裁他的?” 林羨魚拿出手機,點開國家稅-務總局。 “來來來,舉報一下,如果對方真的偷稅漏稅了,檢舉成功,國家還會發給你100W。” 陳律眼睛都瞪圓了。 他當然不相信。 但他覺得林羨魚是條好魚。 漂亮、體貼,在這種時候還會安慰自己。 陳律三兩下填完了賈桦公司的信息。 然後把手機還給了林羨魚。 陳律說:“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設計公司logo的。” 林羨魚說:“也不着急,你先設計着。如果你要告賈桦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請律師。” 陳律激動起來:“真的嗎……可我現在沒有錢。” 林羨魚說:“那就從你以後工資裏扣吧。” 洛雲郅抿了一口酒,擡起眼皮問林羨魚:“你有認識的律師?” 林羨魚搖搖頭,但随即目光切切看向洛雲郅。 “但我可以求萬能先生,洛雲郅先生啊。” “收收你的彩虹屁。” 男人屬于死了、燒成灰了,撈出來裝骨灰壇子,嘴巴都還是硬的。 洛雲郅遞給陳律一張名片。 “他會幫你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陳律一看,捏着名片的手差點抖出帕金森。 好家夥。 雖然他的不認識名片上的人,但他多少聽到過這位律師的名氣。 因為這位律師,從開始接手案件一來,就沒有輸過! 陳律手抖:“這……這樣真的好嗎?我可能拿不出錢。” 洛雲郅淡淡說:“一切費用都是按照國家标準來的,他不敢亂收。再說,這次費用由林大少爺買單,是吧,林大少爺。”洛雲郅cue着林羨魚,嘴角微微帶笑,給他遞過去一疊炸得酥脆焦香的魚肚。 “報銷報銷。” 幹脆利落的做事風格,直接砸暈了陳律。 之間陳律臉頰爆紅,從脖子紅迅速紅到耳朵根,連眼神都暈暈乎乎的,整個人攤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報銷兩個字。 嗚嗚嗚,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公司啊! 嗚嗚嗚,怎麽會有這麽好的老板啊! 陳律在心底默默發誓,一定搞個大的,絕對讓人一眼難忘的那種!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林羨魚掙抓着洛雲郅問:“得花多少錢啊?我很窮的。” 洛雲郅比了個數,林羨魚倒吸一口氣:“好貴,洛影帝都不能出賣出賣色相,讓律師打個1折嗎?” “呵。” 也不是第一次見識林羨魚摳門了,洛雲郅竟然覺得他這樣子,挺持家,也挺可愛。 林羨魚膩膩歪歪讨價還價的時候,還不忘咬着那塊酥脆的炸魚肚,吃得矜持又嬌氣,一小口一小口從邊邊角角開始咬,但他眼睛又水涔涔的盯着洛雲郅,有點祈求的意思。 洛雲郅喉嚨微微發幹,被酒精澆了一下後,又有些上頭。 洛雲郅說:“你也可以求求我。” 林羨魚桃花眼瞬間瞪大了一點,随即眼角眉梢耷拉下來,水色濕紅的眼眸帶着兩分祈求,他剛張開嘴巴,洛雲郅往他嘴巴裏,投喂了一塊芋頭酥。 洛雲郅嘆氣:“閉嘴,算你免費的。” 真是令人受不住的妖精。 林羨魚嚼着甜絲絲的淤泥,輕輕眨了眨眼睛。 之後林羨魚去買了個相框把畫裱起來,讓快遞同城快送,送去拍賣。 · 星光慈善拍賣會當天。 林羨魚跟着林雲安和林樂喜一起代表林家出席。 林樂喜可能是被林羨魚怼怕了,竟然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只是到現場了,她也快氣成一只河豚了。 林雲安倒是跟林羨魚關系好了一點。 兩個人落座後還有說有笑的。 主辦方是刑 所以林羨魚旁邊挨着的就是刑涉。 刑涉一過來,就掀起一股兒騷氣。 “喲,今兒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林羨魚擡頭,看到一張花花公子的臉。 崩掉的劇情如山往腦袋裏砸來。 原主的相親兼暗戀對象,刑涉。 算了。 重新定義。 非酋1號,刑涉。 林羨魚挎着個貓貓臉:“任憑東西南北風,我佁然不動。” 然後掏出手機,開始打游戲通關。 刑涉嘴角一抽,翹着二郎腿,眉目間騷然看着林羨魚:“還在玩上次那個游戲?要不要我幫忙?” 林羨魚聽了直搖頭:“本歐洲人不相信任何一個非酋的發言。” 刑涉無語。 也不知道林羨魚怎麽就變成油鹽不進的網瘾少年了。 他還真拿他沒辦法。 于是又換了一套說辭。 “你要是有看上的,就跟我說,我拍下來送你。” 林羨魚一聽:還有這種好事? “真的?” 刑涉點頭:“當然是真的,哄你開心都是值得的,今天的拍賣品都寫在冊子上了,你看看。” 接過刑涉遞過來的拍賣手冊,林羨魚一翻開,亮閃閃的珠寶晃花了他的眼睛。 林羨魚突然就覺得刑涉順眼了起來。 他五官到底長啥樣,林羨魚記不清,唯獨記得他左邊寫着有錢,右邊寫着有錢,腦門上寫着賊有錢。 一看就是地主家的傻叉兒子。 太他媽有錢了! 而旁邊的林樂喜則是郁郁的盯着刑涉跟林羨魚你說我笑,她氣得差點把歐根紗裙擺都扯爛了。 她好像把兩個人撕開、扯開,就像手撕鴨那樣!別他媽黏在一起! · 星光慈善拍賣晚會,只是個富人圈子社交的噱頭,用來展現各家實力的。 像這種拍賣會,真正的上層名流不一定來,但各大媒體和娛樂公司都會來,且等級嚴明。 皇冠娛樂也在慈善拍賣受邀一列當中。 打算是參加的是皇冠娛樂的總裁,肖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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