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找到一家做黄焖鸡的小餐馆,负责在店里打杂,中午给附近写字楼里的常客外送,因为总是迷路耽误时间,坚持不到三天也被劝退。 除此之外,他还尝试了在冷饮店打甜筒冰淇淋、在密室逃脱游戏馆门口发传单、在书店整理书架等,都因为千奇百怪的理由被辞退。 席望江都已经记不清,这份卖牛骨头的工作,到底是乐初第几次被解雇了。 “到你了。” 乐初把骰子递给奇奇,注意力全在游戏上。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频频受挫,依然该吃吃,该玩玩,一点没有泄气或难过的意思。 奇奇不知掷到了几,两人一起欢呼起来。 乐初笑意盈盈地说:“又是你赢啦!” 他明明玩得很认真,却根本不在意结果,只是单纯地为游戏的胜者开心。 一抬头,看见席望江,乐初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他脆生生地叫了声“哥”,站起来朝席望江扑过去。 奇奇知道席望江今天下班比平常早,对他笑着打了招呼,说:“你们先走吧,我收拾好飞行棋也回家了。” 乐初拉着席望江的手说:“谢谢你奇奇。” 奇奇向他挥挥手:“不客气,小狗,下次再玩。” 两人跟幼儿园放学似地告别。 席望江看得好笑,跟着念了声“小狗”,念得很小声,但乐初靠得近,听见了,回家路上一直缠着席望江,要他再喊一次。 好像喊了,他就真能长出尾巴,高兴地朝席望江摇晃。 ---- 鱼鱼们点点收藏吧,感性小狗,在线摇尾~
第15章 我是你养的 轮休日,席望江抱着吉他在客厅沙发上练新歌。 乐初靠着小茶几坐在地毯上,煞有介事地听着,不一会就打起呼噜。 席望江一首唱完,抬起脚想往乐初身上踹,看见小疯子不知梦到什么,舔舔嘴唇露出笑容,十分甜蜜的模样,又把脚收回来了。 席望江打开手机,翻出往期视频,对着印象比较深的几个选手又看了一遍。 他最近练的新歌,有好几首是从北极星之夜的比赛视频里挑出来的。也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恰好看到了,觉得合适,就拿来练了。 北极星之夜有个赛制设计得很有趣,是由主办方选定曲目,选手以自己的风格改编演绎。 席望江看着屏幕里忘情演唱的歌手,熟悉的旋律让他指尖轻点,不自觉回顾方才拂过吉他的触感,思绪越飞越远,仿佛自己也站在被环形观众台围绕中心的舞台上,将冷白的聚光灯批在肩上,迎接陌生又熟练的掌声与欢呼。 “你终于要去比赛了吗?” 乐初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贴着席望江的腿爬上沙发,倚着他的肩膀,和他一起看屏幕。 席望江把播完暂停的全屏页关掉,抖抖肩膀,感觉贴着自己的软物仿佛牛皮糖,黏得紧紧的。 “周哥又叫你刺探军情来了,小间谍?” 乐初睁着大眼睛,茫然地看他:“刺探?我没有刺你,我也不是小间谍。” 他现在说话交流已经和正常人无异,只是偶尔有些成语或俗话之类的不懂。每到这时,他就只挑自己听得懂的理解,常常把人的意思歪出二里地。 席望江:“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周哥叫你来问我的?” 乐初还是茫然:“问你什么?” 席望江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刚刚问的什么你不知道?” 北极星之夜的报名截止日期快到了,老周可能心里着急,又不好多问,总是在背后唆使乐初来试探,席望江以为这次也是。 乐初挠挠头,又挠挠肚子,还想用手背揉眼睛的时候,被席望江啪的一声把手打掉。 看他一头雾水的样子,似乎还真不是老周叫他问的。 想来这几天的确没在酒馆碰到老周。 席望江觉得大概是之前问了几次,乐初养成习惯,见缝插针就要来问一问。 乐初被打了手也不生气,倒笑嘻嘻地去摸席望江的肚子。 前几天在酒馆,有个喝醉的客人不小心把酒撒在他的T恤上,回更衣室脱下来的时候,乐初看见他绷紧的腹肌,一脸好奇又震惊的模样。 出于某种微妙的炫耀心态,席望江让他摸了一回,自此种下恶果,时不时就要被偷袭一下。 乐初看着自己的手指头,疑惑道:“变软了。” “废话,放松了当然是软的。” 原本要躲闪的席望江听到这话,当即不服气地捏住退开的手,往自己绷得紧紧的肚子上按。 乐初在沟壑分明的硬块上按了按,像是发现什么宝藏,瞪大了眼睛说:“硬了!” 席望江呛了一声。 乐初还想掀开T恤把手往里探,被疯狂咳嗽的席望江薅走了。 乐初不知道自己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屁颠屁颠地跑去接了一杯水给他面红耳赤的哥顺气。 过会儿席望江平息下来,乐初伸出软塌塌的手指,摸了摸吉他的琴弦,开心地听轻柔醇厚的弦音,又转头问席望江:“你为什么不去比赛呀?” 席望江弹了他脑门一下。 “还说你不是小间谍,成天给周哥传话,你是他养的还是我养的?” 乐初抱着头躲闪,却是往席望江怀里钻,拿头顶席望江的肋骨,嘴里不停求饶:“是你养的,我是你养的!” 等席望江放过他了,他就假装不知道自己还挤在别人身上,一脸乖巧地将耳朵贴在对方胸膛上,听扑通扑通有力的心跳声,小声嘀咕: “可是,周哥没有让我问你呀,是你一直在看嘛。” 席望江在乐初后脑勺抓揉的手顿了顿。 乐初又自顾自地说:“心里想要的东西,才会一直看呀。” 他把耳朵贴得更紧,听见席望江的心跳声忽然变快了。 他觉得席望江有话要说,可等了好一会儿,席望江也没有说出来,自己却已经在渐渐放缓的心跳声里,安稳地睡着了。 他这两天又试了几个新的工作,其中一个还从早上一直忙到深夜,精力再充沛,也禁不住消耗太多,总是玩着玩着就趴在席望江身边打盹。 席望江搂着乐初,在沙发上仰面躺了很久。 他无法不去思考乐初无意间说出口的话。 自从和Miya聊过,他总觉得身边的人都在盼着他去比赛。 不断暗示的老周,替人打探消息的乐初,甚至催他发视频的陌生听众……好像自那以后,身边的一切都在不断提醒他在截止日期来临前改变主意。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当他借着选歌的名义反复观看往期比赛视频,练歌时不自觉地思考如果是在比赛中要怎么处理某句歌词,甚至出神地评估自己在往期选手中可能排到的名次时,他真的只是在为酒馆准备歌单吗? 其实乐初说得很对,是他自己想要,才会在心里一直想。 席望江轻轻托着乐初,将人放到沙发上躺好,自己屈腿坐在了地毯上。 手机屏幕解锁,页面仍停在三人小群。Miya发过视频后,除了他的道谢,没人再发过什么。 停滞的时间线提示,提醒着他为这个群产生的意义做最后的回答。 席望江的手指在对话框上悬停良久,久到喉咙干渴,胸腔发烫,也没能打出答案。 一阵欢快的儿歌忽然响起。 席望江正出神,被吓得一愣,看见乐初迷迷糊糊翻个身,从屁股底下摸出手机,才反应过来,是乐初的手机在响。 乐初下午还有个面试,是一家狗咖的服务员,担心自己睡忘记,设置了闹钟提醒。 他眼睛都睁不开,胡乱关掉闹钟,冲席望江的方向嘀咕一句:“我再睡五分钟,你要叫我。” 然后又稀里糊涂地靠在沙发背上不动了。 他平常不太赖床,尤其是找到工作出去面试时,都是精力十足的模样,今天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累坏了。 席望江捏捏他的脸颊,问他要不要先放弃,好好休息一下再找。 乐初没完全睡着,瓮声瓮气地说:“不行,我要去的,我想要这个工作。” 席望江泼他冷水:“上次你不是做过类似的吗?人家都不要你,你不怕这次又是一样的结果吗?” 乐初在席望江的骚扰下,慢慢清醒了。 他主动把脸往席望江的手心里贴,亲昵又自然地撒娇:“不怕不怕,这次没做好,我下次再努力就好了嘛。再说失败也没关系吧,反正哥会养我的。” “你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席望江抽回手,语气嫌弃,脸上却带着笑:“谁要养你,吃这么多。” “那我饿呀。” 乐初自己也觉得好笑,一边乐呵呵地顶嘴,一边爬起来准备去换衣服。 席望江给他准备了一套专门面试的衣服,不管应聘什么,哪怕是一份发传单的兼职,他都会认认真真地换上衬衣,把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地出门。 “傻小子。” 席望江看着乐初迅速切换为朝气状态的背影笑骂了一声,起身走向卫生间。 家里只有两个男人,不是特殊情况,席望江和乐初都没有锁门的习惯。 门从外面忽然被拧开的时候,席望江站在马桶前刚关闸,裤拉链还敞着,就被乐初从身后一把搂住。 席望江气急败坏,刚要开骂,就听乐初把脸闷在他后背,轻轻说:“哥,你也别怕,你失败的话,我也会养着你的。” 似乎是感觉到席望江隐忍的怒意,乐初说完就赶紧溜之大吉。 席望江裤子还挂在胯骨上,只听见大门砰一声响,然后便是小疯子不在时家里难得的清净。 “操……” 他把裤子穿好,骂出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句脏话,洗手的时候,刻意不去看镜子里自己发红的眼眶。 重新坐在地板上,给手机屏幕解锁。 页面依旧停留在三人小群的时间分界线。 席望江什么都没准备,却感到万事俱备的踏实。 他拍了拍老周头像上戴着墨镜耍帅的法斗,编辑消息:“周哥,酒馆需要打广告吗?上节目的那种。” 老周过了大概一分钟才出现。 先是连续发了三个“!”,才丢了条气势汹汹的语音过来。 “那可太需要了啊江儿,求你快上!” ---- 席望江:说什么软都不能说我的腹肌软 :)
第16章 庆功宴 成功得到狗咖的工作,就连乐初自己也挺意外。 如同过去的每一份工作,面试的部分对乐初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他长得乖巧又显小,在老周送来那些儿童读物的启蒙和席望江的纠正下,说话礼貌得如同教科书,轻易就骗得老板信任。 然而,试岗第一天,可谓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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