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微妙,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三秒钟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在旁边玩耍的小女孩听到后不解地转过头,视线慢慢移动,落在林淮溪的脸上后,眼神突然亮了,撒欢似的跑过来,抱住了林淮溪的腿。 小女孩像个肉球,力道不小,林淮溪毫不设防,被扑得身体踉跄了一下,多亏钟崇丘及时在他身后托了一把,他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小女孩儿在他身上蹭了两下,脸蛋儿带着红晕,星星眼地看着他,“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呀,悠悠喜欢你!” 悠悠小小年纪就发挥了颜狗的本色,心花怒放地看着林淮溪的脸,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钟崇丘尴尬地摸摸鼻子,“你别在意,悠悠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单纯喜欢漂亮的东西,她其实也很少变成这样,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 悠悠撅了撅嘴,用小奶音抱怨道:“都怪哥哥长得太帅了,我整天看着你,就觉得其他人长得都好一般呀,但是这个哥哥不一样,他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钟崇丘脸皮薄,被妹妹的话闹了一个大红脸,虽然表情还绷着,但眼神闪烁起来,像是蒙着一层脆弱的水光。 悠悠一眼看透了哥哥的伪装,叉着腰摇头晃脑道:“你别害羞呀,我这是在夸你呢,你看这个哥哥他就很大方,你要跟他好好学习!” 钟崇丘:“……” 林淮溪快被兄妹两个的相处方式逗死了,努力压抑着上翘的嘴角,才没笑出声,“你平时夸哥哥太少了,他的脸皮才会这么薄。” 悠悠鼓着脸蛋,小大人似的思考了几秒,从善如流地说道:“好,那我之后每天夸哥哥三次,这样他就不容易害羞了。” 林淮溪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夸赞道:“悠悠真聪明。” 钟崇丘没想到林淮溪还有如此调皮恶劣的一面,人都傻了,只会呆呆地看着他。 林淮溪皮一下很开心,丝毫不觉得愧疚,只是在那装傻充愣。 钟崇丘显意外地不生气,也跟着笑了出来。 悠悠见两个哥哥自己聊天,不理她了,不满地噘着小嘴,“哥哥,你还没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林淮溪蹲下身,平视着悠悠的眼睛,“我叫林淮溪。” 小女孩点点头,童言无忌:“泥嚎,溪溪。” 除了家人、祁妄和孙柏逸,很少有人叫他的小名,特别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林淮溪傻了眼,不知该如何回应。 钟崇丘走上前,蹙眉说道:“悠悠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你应该叫他哥哥。” “不嘛,哥哥长得这么好看,就不能是哥哥啦,”孩子的逻辑思维比较特殊,悠悠一向懂事听话,但在这件事情上格外执拗,兄妹俩快要吵起来了。 林淮溪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捏了捏悠悠的小脸蛋:“好吧,哥哥就特别允许你叫我的小名。” 悠悠立刻喜笑颜开,往林淮溪怀里扑,“溪溪,我好喜欢你啊!” 林淮溪有时候觉得自己没有长大,跟小孩子也特别玩得来,半个小时后,悠悠玩累了,睡眼蒙眬地抱着哥哥的腿往上爬,想要抱抱。 钟崇丘笑了笑,抱着悠悠坐在一旁,悠悠靠着哥哥宽阔有力的肩膀,很快就睡着了。 钟崇丘见林淮溪没有离开,抿了抿唇,压低声音说道:“今天谢谢你了。” “我又没做什么,不用谢我。”林淮溪看着悠悠红扑扑的脸蛋,真心实意说道:“你妹妹很可爱。” 提到悠悠,钟崇丘的眉眼更加温柔:“是啊,她是我们家里的小开心果。” 林淮溪想起此行的目的,斟酌着开口“,下个周末,是不是有天文社的集体活动,去山上看星星?” 钟崇丘的表情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还没有发出正式通知。” 林淮溪早就找好了理由:“这是每年的固定活动,我听学长学姐说的。” 钟崇丘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林淮溪心头一动,“我听你之前说过,悠悠要在这待两个星期,那她怎么办呢?” 钟崇丘低头看着怀里的妹妹,“我是社长,必须参加,但悠悠又离不开人,我在想要不要请人帮我照顾她。” 林淮溪听到这话,缓了口气,“也是,还要在山上住一晚,带着悠悠会很不方便,小孩子也不安全。” 钟崇丘若有所思,这副样子明显把他的话听到了心里:“我肯定不会带悠悠去,至于问题怎么解决,我要再好好想想。” 林淮溪终于听到了他想要的那句话,心满意足地笑了。 钟崇丘眼底倒映着林淮溪此刻的样子,这对他来说像是一种鼓励,他抿了抿唇,垂在一侧的手无意识地拽着衣角,再抬起眼时目光变得坚定了很多,只是声音因为紧张变得干涩,“你要参加这个活动吗,去山上能看到很多星星?” 林淮溪有些心动。 他喜欢这种集体活动,但原剧情中,这座山上发生了悲剧,一个幼小的生命被永远画上了句号,祁妄也因此被拖入了地狱。 这让他心底始终压着一丝惶然和恐惧。 若是他答应参加这次活动,以他对祁妄的了解,祁妄一定会不放心,选择跟上来。 这样一来,就算钟崇丘的妹妹不在场,祁妄作为另一个当事人,身处漩涡中心,出现在那总是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淮溪犹豫了几秒后,下了决定,他对上钟崇丘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满是遗憾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参加了。”
第60章 林淮溪成功劝住了钟崇丘,不让他带妹妹去山上,这应该已经阻止了悲剧的发生,但他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 心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林淮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已经连续三个晚上睡不着,睡着之后也会做噩梦惊醒。 夜色渐渐深了,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安静。林淮溪听着宿舍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用手抓了抓头发,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不行,他还是不放心,必须悄悄去看一眼,如果悠悠不在,他就安心下山,如果悠悠在那,他就暗中保护,绝对不让悲剧发生! 林淮溪拿定主意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但他也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怎么不让祁妄察觉到? 林淮溪思考了很久,也做了计划,但他刚开始行动就被祁妄抓了个正着。 林淮溪转身看到祁妄的身影,吓得差点炸毛,干巴巴地笑了笑,“你今天回来得怎么这么早啊?对了,我刚买的苹果,我去给你洗一个。” 他刚要找借口离开,就被祁妄抓住了手腕,带到了床上。 林淮溪只能像个小学生乖乖坐着,手放在膝盖上,不敢跟祁妄对视。 “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你要去哪?这些天为什么在收拾行李?” 林淮溪听到后两句话,人都傻了,愣愣地看着祁妄,“你是怎么发现的?你怎么知道我要……” 虽然是反问,但他这副表现无异于是承认了。 祁妄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先回答我,你要去哪?” 我林淮溪心头一动,觉得自己无比聪明:“天文社有集体活动,要去山上露营看星星,我也报名了。” “你撒谎。”祁妄站在林淮溪身前,投下的影子将他整个笼罩在内,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我问过钟崇丘了,他说你拒绝了。” 林淮溪:“……” 祁妄对钟崇丘态度冷淡,林淮溪以为他俩不会私下联系,没想到已经事先通过气了。 “我虽然不跟他们一起去,但目的地是一样的,你不用担心。”林淮溪被彻底打乱了节奏,结结巴巴地说道。 “既然是去同一个地方,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呢?”祁妄眉头紧皱,步步紧逼。 林淮溪彻底被问倒了,不知该如何解释,睫毛轻颤了两下,决定用屡试不爽的杀手锏。 再抬起头时,他已经换了个表情,讨好卖乖地朝祁妄笑了笑,伸手去勾他的手指,撒娇似的摇了摇,声音却是凶巴巴的,控诉道:“祁妄,你声音太大了,你凶我!” 两人对视了几秒,祁妄缴械投降,语气缓和了一些,“对不起,我不想凶你,我只是太担心了。” 见祁妄果然吃这一套,林淮溪心中得意,继续勾着他的手指,把人带了过来,他们并肩坐在床上。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但我不能说,你就假装没发现,好不好?” 林淮溪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鼻尖,毛茸茸的头又使劲往祁妄怀里蹭,头发蹭着祁妄的锁骨和下巴,酥酥麻麻地痒,融化了他冰冷的外壳。 祁妄几乎是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林淮溪的头,声音透着无奈:“好吧。” 林淮溪的眼神立刻亮了,像是拔掉无情的渣男,从祁妄怀中抽身,用背对着他“那我继续收拾行李了,你让一让,我要拿东西。” 祁妄被赶到了旁边,只能站着看他。 林淮溪不拘小节,找东西时把箱子都翻乱了,祁妄眉尾抽搐了一下,强忍着不适,上前把林淮溪赶开,“你需要什么,我帮你。” 这一幕太过常见了,林淮溪心安理得地站在旁边,指挥着祁妄帮他收拾东西。 祁妄甘之如饴,害怕林淮溪站着无聊,拿了包薯片给他。 刘峥年和张云秋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祁妄像个老黄牛,吭哧吭哧地帮林淮溪整理被他翻乱的柜子,林淮溪像个监工,游手好闲地站在旁边,一边吃薯片,一边用嘴指点江山,还要不时嫌弃两句。 这个画面太过诡异,绝对不是住在同一个寝室的兄弟之间会发生的,但林淮溪和祁妄一直都是这副做派,导致他们也都免疫了,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林淮溪也没在意,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把吃完的薯片扔掉,想要检查祁妄收拾好的行李。 祁妄抽了条湿巾,抓着林淮溪的手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帮他擦干净,这才说道:“你检查一下。” 林淮溪点点头,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上面。 祁妄静静地看着他,“剩余的东西放我包里吧,你一个人背着太累了。” 见祁妄想得如此周全,林淮溪连连点头,过了三秒才察觉到不对劲,“放你包里,你也要去?!” 祁妄坦然地点点头,“我不放心你。” 林淮溪最怕遇到这种局面,彻底慌了神,“不可以,你不能去。” 他语气中的拒绝之意太过强烈,祁妄没有露出受伤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 林淮溪嗫嚅一声,底气不足地说道:“这是天文社的活动,你不是其中的一员。” “没关系,我可以跟钟崇丘说一声,他应该会同意的!”祁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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